砰的一聲巨響,隻見楊芙的身體突然飛了出去,狠狠地撞擊在一棵大樹上,然後狼狽地摔倒在地麵,口吐鮮血。

葉絕塵朝楊芙走過去,臉上掛著一抹冷笑,唇角微微勾起的弧度透著幾分殘忍,道,“我葉絕塵的兒子,還輪不到你們來評定。”

隨著葉絕塵的這番話落下,王麻婆的臉色卻是更加的蒼白了,她都已經活了差不多有上萬年了,對於葉絕塵的名字可是比馭獸宗的這些小輩要熟悉得多。

“葉……葉前輩,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你們,看在我們不知情的份上,你能不能放過我們?”王麻婆聲音顫抖地道,完全一副麵無血色的樣子,如果這個銀發男人就是葉絕塵的話,那麽對麵的黑衣男人極有可能就是傳說中的殺神君傲天。

君傲天乃是傲神宮的宮主,這算是眾所周知的一個傳聞了。

若是傲神宮出手的話,還真有可能在三天之內讓馭獸宗消失。

光是一個葉絕塵他們就難以應付了,更別說在葉絕塵的身後還有一個殺神君傲天。

君邪忍不住在心底暗歎了一聲,看來他是躲不過了。

在不知道銀發男人的身份之前,他還在想著有什麽辦法能弄死這個銀發男人。

但如今他知道了銀發男人的身份,殺意倒是沒有了,隻是心情十分複雜。

“放過你們?”葉絕塵目光冷冽地看向王麻婆,勾唇譏笑道,“做夢!”

這些人都想要殺他的兒子了,竟然還想讓他放過他們?

還真當他葉絕塵是死的嗎?

楊芙身體微微顫抖,滿是驚恐地看著葉絕塵,咬了咬唇,道,“葉前輩,我說的都是真話,君邪真的是來自靈武大陸,他的父親叫做君明傑,母親在他出生不到三個月的時候,就跟別的男人跑了。”

葉絕塵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楊芙,一頭銀發隨風飄動,冷聲道,“他是不是我的兒子,我自己清楚,你的嘴巴真是令人厭惡。”

也不等楊芙反應過來,葉絕塵便一劍將楊芙的舌頭給割掉了。

感覺到口中傳來的劇痛,以及滿嘴的鮮血,楊芙仿佛才反應過來,雙眼頓時瞪得極大,裏麵寫滿了不可置信,又瞧見地麵上那一條血淋淋的舌頭,當即昏死了過去。

看到楊芙的慘狀,韓月淺的心猛地一緊,麵色微微泛白。

身為玄天大陸的原居民,加上韓月淺身份不低,關於葉絕塵和君傲天的事也是知曉一點的。

在葉絕塵自報身份後,她就不敢再隨便地開口說話了。

尤其是在看到楊芙的慘樣之後,連身體都不由自主地往王麻婆的身後縮去。

韓月淺怎麽也想不到,自己這次竟真的會踢到一塊鐵板。

“輪到你們了。”葉絕塵緩緩地轉過身,麵具下的臉色冷漠如寒霜,目光淩厲似刀劍。

“葉前輩,這事是我們的錯,我們向你們道歉,還望你們饒過我們這一次。”王麻婆心中一陣忐忑不安,仿佛連指尖都是顫抖的。

馭獸宗的其他弟子見狀,更是不敢再囂張了,紛紛開口求饒。

韓月淺咬了咬唇,看起來竟有幾分委屈的意味,她抬頭突然朝君邪望過去,眼波微微流轉,似含有水光,眉宇間透著一絲媚態,楚楚可憐地道,“關於之前的事,我們也隻不過是在跟公子開個玩笑而已,初見公子之時,月淺便已對公子心生傾慕之情。”

君邪聞言,嘴角禁不住一抽,真當他是眼瞎的嗎?

這個女人初見他之時,分明就是一副恨不得將他弄死的樣子。

韓月淺見君邪沒有反應,不禁暗罵了一聲不懂風情。

然而韓月淺的表麵上卻依舊是一副深情的模樣,媚眼如絲,姿態風情萬種,語氣輕柔地道,“我之所以會這樣做,也隻不過是想要引起公子的注意而已,沒想到公子卻是誤會了我的意思。”

“送你兩個字。”君邪看著韓月淺,眯了眯眼,勾唇道,“惡心!”

韓月淺表情當即一僵,隨即麵色又漲紅起來,很明顯就是被氣的,咬牙道,“本小姐能看上你,是給你麵子,你可別給臉不要臉。”

剛才她是真的在想,如果她能與君邪在一起的話,應該也是不錯的,畢竟算是門當戶對了。

司陰磨了磨牙,終於忍不住衝上去打了韓月淺一巴掌,直把韓月淺的臉頰打得紅腫起來,嘴角都溢出了鮮血。

“你竟然打我?”韓月淺難以置信地看著司陰。

啪的一聲,司陰又打了韓月淺一巴掌,冷冷地笑道,“老子就是打你又怎樣?你這隻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簡直就是不知醜字怎麽寫,就沒見過像你這麽不要臉的女人,看什麽看,信不信老子把你扒光,然後將你丟到乞丐窩裏去?”

君邪,“……”

簡直比他還要惡毒!

韓月淺惡狠狠地瞪著司陰,卻也不敢再說話,滿心都是委屈和憤恨,因為她也是真的怕司陰會把她扒光,然後再丟到乞丐窩裏去。

司陰覺得不解氣,又踢了韓月淺一腳。

韓月淺頓時慘叫出聲,身體也隨之飛了出去,撞擊在一塊山石之上,然後摔倒在地麵,口吐鮮血。

樣子可比之前的楊芙還要狼狽,不過暫時還是楊芙傷得比較重,畢竟舌頭都被葉絕塵給割掉了。

“小姐!”王麻婆當即被嚇了一跳,想要出手救韓月淺也已經來不及了。

韓月淺是她從小看到大的,又因為她沒有親人,所以一直都把韓月淺當作是親生女兒來對待。

如今看到韓月淺被傷得如此狼狽,她又怎能不心疼?

葉絕塵冷笑一聲,在王麻婆向韓月淺跑過去的時候,突然出劍朝她的後背打出一道劍光。

隻見王麻婆的動作驀然停止了,臉上的表情還保持著對韓月淺的擔憂和心疼,隻是她卻再也無法踏出一步。

碰的一聲,王麻婆的身體從中間猝然分開了兩半,然後倒下,甚至還能看到內髒,鮮血瞬間染紅了大片的地麵。

“奶娘!”韓月淺雙眼瞪得極大,似是覺得難以置信,麵容看起來還有幾分扭曲猙獰。

剩下的馭獸宗眾人見到這一幕,頓時麵露驚恐之色,竟不管韓月淺和楊芙的死活,轉身就直接逃了。

葉絕塵目光幽冷,白衣隨風飄動,抬手又是一劍,一下子便將那些欲要逃跑的馭獸宗弟子全部給滅殺掉了。

空氣中飄**的血腥味十分濃鬱,地麵躺著數十具屍體。

韓月淺見狀,整個人都被嚇傻了,她從未想過王麻婆會死,因為在她的印象中,王麻婆可是十分強大的,也從未想過自己竟會有如此狼狽的時候。

直到王麻婆死去,她才真正的明白,現在她的小命還捏在別人的手上,從而使她感到了恐懼。

至於為王麻婆悲傷,那倒是沒有,韓月淺隻是擔心自己的小命而已,哪裏還有時間去哀痛?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的父親是馭獸宗的宗主……他會給你們很多靈晶和寶物的……求求你們不要殺我……”韓月淺將自己縮成一團,雙臂緊緊地抱著身子,滿臉都是驚恐之色,全然沒有了之前的傲慢和狂妄。

君邪抬起手,指間頓時憑空出現一根銀針,冷眸掃向韓月淺,運轉起體內不多的靈力,全部灌輸入銀針之中,然後射向韓月淺。

韓月淺因為害怕和恐懼的緣故,根本就沒有察覺到君邪的動作,直到銀針沒入了她的眉心之中,她仿佛才反應過來,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在銀針沒入了她眉心的瞬間,她就已經斷氣了,眼睛還瞪得大大的,頗有種死不瞑目的樣子。

解決完馭獸宗的人後,現場又陷入了一片靜默的氣氛中。

司陰表情糾結地道,“你們幾個倒是說說話啊!”

“沒什麽好說的!”君邪神色淡淡地道。

葉絕塵看著君邪,眼中神色很是複雜,似悔恨又似忐忑,過了片刻,才啟唇道,“你是不是很恨我?”

君邪搖了搖頭,否認道,“我沒資格恨你。”

因為他並不是葉絕塵真正的兒子,至少他是這樣認為的。

“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在恨我,畢竟我之前待你那麽差,還差點親手殺了你……”葉絕塵聽著君邪的話,心底更加認為君邪是恨他的。

若是換作他的話,隻怕也無法認同他這個如此冷酷殘忍的父親。

君傲天皺了皺眉頭,他是不願意看到葉絕塵傷心的。

看著葉絕塵一副黯然神傷的樣子,君邪隻覺得很是無奈,而且他的腦袋還在隱隱作痛,這次醒來之後,也不知是不是受到了原主的靈魂影響,還是身體的血緣使然,讓他在看到君傲天和葉絕塵的時候,現在竟會有一種親切感。

這他娘的真是見鬼了。

“前輩,我真的沒有在恨你……”君邪口吻無奈地道。

“你還喚我做前輩,想必心裏是沒有我這個父親的。”葉絕塵苦笑道,“也對,是我對不起你在先……”

君邪默言了片刻,然後解釋道,“我隻是之前叫順口了。”

“那個……你之前跟我說的那個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司陰看著君邪,略有些猶豫地開口問道。

“哪個事?”君邪明知故問。

“就是……就是你說……你之前給我下了不舉藥的事?”司陰隻覺得別扭極了,但想到自己的性福,還是問清楚比較好。

“當然是真的,我剛才也說了,你可以現在試一試?”君邪十分淡定地道。

“解藥呢?”司陰伸出手。

“解藥暫時沒有,不過就算沒有解藥,等一百年之後,這個藥性也會自動消失的。”君邪勾唇道。

司陰,“……”

竟然讓他一百年都不舉,當真是陰毒。

雖然君傲天的臉皮有點厚,但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跟自己的孩子相處,所以他在對著君邪的時候,也是一種無言的狀態。

不過葉絕塵才是他最關注的對象。

其實君邪現在的樣子也顯得有些狼狽,如今暫時沒有危險,有點潔癖的他自然是無法再忍受。

君邪進入空間先是洗了一個熱水澡,再換上一套幹淨的衣袍,才離開空間。

他的修為現在隻有入靈境初階,放在玄天大陸這裏那簡直就是一隻螻蟻般的存在,估計連個修為高點的小孩子都能弄死他。

君邪想了想,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點悲催。

不過好在,他現在貌似還有兩個強大的護衛。

咳咳,這樣想好像有點不太對,不過……應該也差不多吧?

梳洗過後的君邪,已然沒有了之前的狼狽,正如司陰初見君邪之時所說的話,他的氣質跟葉絕塵很是相似。

但君邪與葉絕塵終究還是有些不同的。

葉絕塵身上的清冷氣質隻會讓人覺得有種如霜般的冷,完全顯露出生人勿進的既視感,甚至連多看一眼都不敢。

但君邪身上卻有一種清冷如蓮般的淡雅氣質,會讓人生出一種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感覺。

司陰看著再次出現在眼前的君邪,不由得一陣恍神,突然又轉頭看向葉絕塵,挑眉道,“你兒子長得可比你好看多了。”

此話倒是不假,君邪的臉也確實是比葉絕塵還要美上幾分。

葉絕塵臉上戴著的麵具已經被他給拿了下來,他的膚色很白,幾乎接近病態,但他的眼神卻十分溫和,聽到司陰的話,也沒有反駁,反而高興地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很好!”

君邪,“……”

君傲天看了君邪一眼,點頭道,“不錯!”

君邪,“……”

這是什麽意思?

司陰看著君邪,又不甘心地問道,“你要不要考慮嫁給我?”

“你這嘴巴真是欠揍。”君邪眯了眯眼,神色冷冽。

司陰表情正經地道,“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君邪道。

“那我可以追求你嗎?”司陰退而求次地道。

“不可以,因為我的道侶會不高興的。”君邪涼涼地瞥了司陰一眼,覺得自己還是跟司陰說明白一點比較好,道,“還有,莫離現在隻是暫時沉睡了而已,我有辦法喚醒他的靈魂,所以他並沒有死。”

司陰,“……”

他的媳婦又沒了,有點想哭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