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顧沉央躺在**久久都不能入睡,不是不睡不著,而是不敢睡,因為每當她一閉上眼,腦子裏全都是前世最後的那一個畫麵,容辭逼得她在眾人麵前自盡的畫麵。

“誰?”聽到窗外有一絲動靜,顧沉央條件反射的坐起來,隻是她還來不及喊人,就已經被捂住了嘴。

“我既然能輕鬆的進守衛森嚴的太傅府,甚至是這裏,自然也有把握全身而退。”顧沉央沒有反應,他又接著說,“還是說顧小姐不介意讓顧太傅看到我們這樣?”

想到他所說的可能性之後,顧沉央才點了點頭,表示她不會喊人,爾後那人才鬆開了她,一有機會開口,顧沉央便開口問,“你是誰?”語氣裏充滿了警惕。

因為是夜間,所以顧沉央根本看不清來人的臉,但是她卻隱約的感覺到這個人對給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對方沒有回答,而是直接走到窗口處,留下一句,“我們還會見麵的。”後就離開了她的房間。

後半夜顧沉央完全沒有了睡意,一個男子莫名其妙的突然闖進她的房間,而且向來守衛森嚴的太傅府,他都能輕鬆進出,顯然不是一般人。

“容肆。”那人身上的熟悉感,讓顧沉央想到的人隻有容肆,也隻有他身上才會帶著一股淡淡的中藥味。

可是她不知道容肆為什麽會突然闖進太傅府,更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埋伏在她房間附近,而且在她發現了他之後又離開了。

以同樣的方式,在第二天夜裏,顧沉央也換上了緊身衣,蒙上麵紗,偷偷的潛入了容肆的王府。

站在王府屋頂的她,看到了不該看到的,聽到了不該聽到的。

“爺,夕歌為你寬衣。”屋頂下是一片春光,身著白色衣服的男寵正在為容肆寬衣,奇怪的是,容肆明明沒病,但是他竟然洗的是藥浴。

待顧沉央再看下去之時,隻見容肆卸下紅袍,適可而止的肌肉,多一分嫌贅,少一分嫌瘦,狂**而不淩亂的發髻隨意的搭在肩上,因為燭光的原因,他的膚色更顯白皙。

三世為人,她隻在第一世有機會見到男子的身體,然而卻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麽近似完美的身材,使她久久回不了神。

剛要轉身離開時,卻聽到屋裏傳來一絲鬼魅的聲音,“在上麵看得可還清楚?”

聽到容肆的話後,顧沉央放棄了離開的打算,而是直接躍下,站在他的門外,原來她能輕鬆的進王府,不過是因為容肆故意讓她進來的。

“大膽,竟敢擅闖王府。”許是聽到顧沉央從屋頂下來的動靜,容肆府裏的護衛們便拿著劍,指向顧沉央,瞬時她被圍成了一個圈。

按著情形,隻要她稍稍一動,數十把劍,定然是朝她刺來的,而她顯然是對付不了那麽多人的,所以她選擇了自揭身份。

顧沉央冷然一笑,揭下麵紗,轉身麵對著容肆的房門,指著房間說,“我是他未過門的王妃,進王府有逛逛怎麽了?”

也許能把夜闖王府講得跟來自家遊玩一般的人,也隻有顧沉央了,而且到目前為止也隻有她能闖進王府。

聽到顧沉央的話,他們也久久不敢動手,隻等著容肆回話,但是房間裏除了能聽到水聲之外,別無其他。

顧沉央跟護衛們就這樣僵持著,即使知道容肆已經猜到她是誰,但是她依舊不敢過於放鬆,畢竟刀劍無眼,她還不想死在這裏。

一炷香之後,容肆才從房間裏走出來,烏黑的長發,散在兩肩,一襲紅衣,一張似笑非笑臉,猛然砸入顧沉央的眼中。

“都退下吧。”聽到容肆的這句話之後,顧沉央才真正的放鬆了下來,至少今天晚上,她還死不了。

放鬆下來之後顧沉央才注意看,此刻容肆身邊站著的就是那日她在蘭鴦閣裏看到的,跟容肆十分親密的男寵,本以為是那是外麵找的,卻不想竟是圈養的。

容肆冰冷的目光以傲視群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罌粟綻放更令人感到恐懼,“本王竟不知顧小姐有偷看男子洗澡的癖好。”

顧沉央無所謂的回了句,“比不過九王爺的癖好奇特。”說著,她還似有若無的看了一眼站在容肆身旁的白衣男子。

“這是夕歌,你們提前見麵也好,總歸以後還要一起在王府裏生活的。”早已習慣這些的容肆顯然是不在意顧沉央的冷嘲暗諷,反而一副介紹小妾給顧沉央認識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