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如同顧沉央想的一樣,顧相言派人叫她去見容辭了。
隻不過顧相言派人來的時間比她認為的要快些,事實證明,容辭是多麽迫不及待的要見她。
顧相言派來的小廝還在房間外候著,而房間內的顧沉央卻依舊不急不躁的換衣服,看著花楹都不禁的替她著急。“小姐,你怎麽一點也不著急?”
顧沉央晲了花楹一眼,好笑的反問道,“我為什麽要著急?”
花楹顯然比顧沉央更著急,“太子已經等你多時了。”容辭還是皇子的時候顧沉央沒有讓他等過,現在他成了太子,顧沉央反而讓他等著?
現在的顧沉央怎麽看都跟之前的顧沉央不一樣,如果不是因為她們每天都跟在顧沉央的身邊的話,她們一定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她們的主子。
“要見我的人是他,難道不該讓他等?”顧沉央看著銅鏡裏的自己,同樣的一張臉,同樣的名字,心境卻完全不一樣。
花頌也急了起來,一邊幫顧沉央整理好衣服,一邊說,“畢竟他現在是太子,與之前皇子的身份不一樣。”
太子?顧沉央冷冷的笑了,然後通過銅鏡看著在她身後的花頌,淡然的說,“在輩分上,他還需叫我一聲皇嬸。”
意思就是,容辭等她,理所應當。
顧沉央都這麽說了,花頌跟花楹也隻能在旁邊幹著急,不急不慢的梳洗穿衣完畢之後,顧沉央並沒有馬上去見容辭,而是簡單的吃了一點早飯才動身。
顧沉央遠遠地就看到容辭坐在亭子裏,喝著茶,一臉盡是不耐煩之意,顧沉央冷然一笑,前世的她竟覺得這樣的容辭是性格使然,並沒有半分的不適。
“不知太子找臣女何事?”
前世的顧沉央因為自恃太子妃,也以為自己與容辭是真心相愛,也加上來自人人平等的世界,所以她從未對容辭行過禮,現在是容辭準皇嬸的身份,自然更不會跟他行禮了。
無視顧沉央冷淡的語氣,容辭看了她一眼,又掃了一眼旁邊的侍女跟護衛,揮手說,“你們先下去吧。”
“是。”花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顧沉央,有些擔心,但是還是慢慢退了下去。
待侍女護衛們都下去了之後,顧沉央才又一次開口,“人都退下去了,現在太子可以說找我什麽事了嗎?”
容辭不知道為什麽顧沉央會突然對他改變了態度,甚至願意嫁給容肆也不願嫁給他當太子妃,甚至是未來的皇後。
“央兒,你一定要這樣跟我說話嗎?”他突然向顧沉央走近,後者隻是不著痕跡的避開了他的靠近,繞到桌子的另一邊,拂衣而坐。
顧沉央反問,“那太子希望我怎麽跟你說話?”顧沉央看了容辭一眼,這個男人曾是她傾盡一切的男人,卻也是害她最深的人,“別忘了,我現在是九王妃。”
“你為什麽要跟父皇請旨嫁給九皇叔?”容辭以為,顧沉央應該是他的太子妃,卻不想,她竟一夜之間成了他的九皇嬸,“你該是我的太子妃的。”
容辭眼底閃過一絲情緒,即使是看清他的為人、他的野心的顧沉央也看不清現在的容辭眼底的那一絲情緒。
“除了我,誰都沒有資格站在你身邊。”
顧沉央冷冷的笑了,“太子何來的自信?”
曾經她也是以為在這個世界上能配得上她的人,大概隻有容辭,但是在經曆了前世的死亡,她徹底看清了容辭,看清楚自己在他心裏的地位或說成分。
“我隻當沒有聽過這句話。”顧沉央突然冷漠的說,“太子還是請回吧。”
今天她之所以會見容辭,並不是因為她非見不可,也不是因為畏懼於他太子的身份,而是想讓他知道,她嫁誰也不會嫁給他。
“央兒!”容辭抓住了起身欲要離開的顧沉央的手腕,“我說過,你隻能嫁給我。”
顧沉央就站在原地,保持著欲要離開的動作,隻是偏頭看了容辭一眼,這是她第二次看到這般卑微請求她的容辭。
第一次是在她前世臨死之前,他對她的卑微竟是求她為他而死,而這一次卻是求她嫁給他?
顧沉央看到容辭眼裏的期待,卻也看到他眼裏的野心,他要娶她,不過是因為他知道隻有她能助他登上皇位罷了。
但是容辭不知道的是,顧沉央重活一世的目的卻是阻止他走上皇位。
容辭話音剛落,一道病弱的聲音闖入了顧沉央跟容辭的耳裏。“原來皇侄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