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受封疆 青豆
華容兩眼發直,發呆間那把扇子利索一收。
扇後那人,書生方帽後兩根月色錦帶飄飄然拂動,和著夜風,相當詭秘。人的臉色也不怎麽好,惟獨眸子卻奕奕神采,這相貌不是入了棺材的韓朗又該是誰?
華容臉色大變,滿是血絲的眼睛瞪大,想叫卻叫不出,吃驚地空張著嘴。
韓朗也不含糊,先緩緩將華容的下巴上托,合上他的嘴;華容還是癡呆狀,韓朗沒了好耐心,立刻用扇打拍華容臉頰下,不重卻絕對不輕。
“啪”一道紅印。
華容回神,犯急地出手勢:“屍變,還是頭七還魂?你的冤屈不能怪我……”
鬼韓朗沒理他,恭敬地上香,對著自己的棺木三拜,而後對華容陰森一笑,“對啊,有魂鬧屍變,想巧會西廂。”的4b
華容當時側倒在地,拖著發麻下半身,抖擻精神努力做出向外爬的姿態。
韓朗冷笑,攔住去路俯下身,扇柄抬華容下顎,與他對視,“你這臉今真花哨,假惺惺的兩淚痕,灰黃的香灰,又白又紅,顏色豐富,活脫西湖十景。”
華容雙手支地,無法回答,眼向門外猛轉,韓朗提起袖子猛擦華容的髒臉,“你這是什麽表情?”
華容騰不出手,仍不答話,韓朗抱他坐好,“你別指望華貴人了,流雲堵著他呢。”
華容視死如歸,終於比劃,“下身坐麻了。”
韓朗橫了他眼,“真沒用!”扇柄反抽,華容左右各一道紅印,還相當對稱。
華容咧嘴笑,“果真是王爺還魂,性子半分沒變。”
韓朗出手太快,又後悔,埋頭為華容揉腿活血;開始華容還是沒啥知覺,就好象韓朗搓的是兩根木頭,跟自己沒任何血肉關係,而後終於有了點刺麻的感覺,不一會刺痛越發的厲害些。
華容裝痛,皺著眉頭,手探向韓朗擱在一旁的烏金扇,賊手伸到一半,就聽到韓朗說話,“這裏也麻了嗎?”他頭一低,就見韓朗的手已經上攀他的胯間。
華容連連搖頭,韓朗不讚同,“還是檢查下好。”說著話,韓朗將華容的褲頭扯下了些,手已經伸了進去,動作相當溫吞。華容褲襠鼓鼓而動,而韓朗手指恣意撥弄著。
華容身子有點發顫抖,人略微後仰,香煙嫋嫋。
“可舒服至極,楚二公子?”韓朗輕聲。
華容眨眼,納悶看韓朗,兩人對視。
韓朗眼半眯,微笑著將手指後探,指節慢入在鹹濕地進退,“流年說楚家有兩位公子,孿生兄弟。”
華容這才壯了膽,出手摸摸韓朗的臉,溫熱如往,他坐直了身,徐徐比來:“王爺吉人天相,果然死不了。”
韓朗側目,眸子裏透出戾氣,讓人發冷,手指繼續深入華容下身,“是沒死。真是難為我,來回折騰,死了半個時辰,為流雲爭取時間,好將替身弄妥,楚公子可覺得好奇,棺材裏的那個是誰?”氣氛一時轉寒,好似箭弓待發。
“不好奇,對死人好奇無用。”華容搖搖頭:“我隻好奇,那杯毒酒莫非是假?皇上還是顧念你?”
韓朗不語,眼眸瞬時黯淡,將扇子擱在手心,一把握住。
“毒酒不假。”許久之後他才道:“隻是不巧,我原先已經中毒,將離將離,偏偏巧能克百毒。”
“隻要王爺不死就好,但王爺是不是魂掉了,什麽楚二公子,我是華容啊。”華容跟著他歎了口氣,手語透出遲疑。韓朗揮開他的手,猛地將他壓在自己的身下。
“這你不承認也成!”韓朗遺憾地將手指抽出,“可流年說追殺他的共有兩撥人,你能雇殺手進皇宮劫人,自然也能在外劫流年。要知道他飛鴿傳書帶回了什麽消息?”
韓朗死盯著華容平靜無波的眼,一狠心把那大扇柄捅紮進他的後穴。
華容張嘴急吸了口氣,香鼎裏的細香燃燒繼續嫋繞,隻是空氣中那濃鬱的檀香味中滲進了絲許的血腥。
韓朗狠狠地攪動扇子,深入。華容頭上冒出密汗,勉強扯起嘴角,比弄:“王爺不必為皇上的事,遷怒上我吧。”的65
韓朗眼一黯,懊惱地將扇取出,果然瞧見扇上有血,“你承認自己是楚阡,回我一句話會死嗎?”說著話,出手摩挲華容的傷口。華容反而苦笑伸手,明擺著要回扇子。
扇子一回華容手上,他便開扇,扇頂有血未幹,緩緩滴落,往下暈染那“殿前歡”三字。
華容徒然眼一亮,手勢道,“見扇如見人,寺廟暢通無阻。原來王爺早就打算離開。”就算詐死一事敗露,誰會想到,撫寧王藏匿在寺廟?
韓朗一手壓住華容開扇的手,一手拉起華容腿纏架上自己的腰腹部,“算了,當我什麽沒問。我再不管那人,你我隻管殿前歡。”說著下體一挺,肉欲歡交,癲狂逍遙。
盡興後,韓朗將華容淩亂的額前散發,輕輕撥開,對他耳邊吹氣。“我給你兩條選擇,一是你留下,我已經安排好富潤錢莊每月撥你銀兩,足夠你奢侈花銷;二是,跟我走,你養我。”
華容調整著呼吸,在韓朗手心寫下個“跟”字。
韓朗得意一笑,“我倒看不出,你如此中意我。”
華容委屈,吸氣開始比劃,“韓大公子若發現你假死端倪,首先會拿受王爺特別優待的我,開刀。”
韓朗仰麵大笑,“華容你果然不是省油的燈。”
華容大膽別了眼韓朗,“莫非,王爺油已竭……”
韓朗拉下他劃動的手,眼光一凜,對華容道,“有人來了。”
華容會意,敲了聲木魚。
這時候,門被輕扣,“華公子,我幫你送夜宵了。”
韓朗瞪華容,華容動手交代,邊比劃邊樂不可支:“是個和尚,法號不具,俗家本姓安。”
“一個出家人還告訴你這麽詳細。”韓朗冷哼。
這時,門被那不具推了推,“奇怪,你怎麽把門上栓了,快開門,趁門衛現在人不在,你快開門啊。”原來,韓朗進門前,早殺了侍衛,門也順帶上了栓。
華容心虛地縮縮脖子,手語道,“我去開門,王爺回避下為好。”
韓朗壓低聲數落華容,“那廝送夜宵點心,對你如此好,莫非和你有私?”
華容又樂,比手勢:“姓安,法號不具,安不具,他會和我有私?”一邊又踉蹌起步前去開門。
門開了條縫,韓朗在暗處打量,安不具大師果然長得很萎靡,一張臉蠟黃,將托盤遞到華容手間:“這個糯米磁難消化,施主一定要慢慢吃,仔細吃。”
華容點點頭,表示感謝。
“糯米磁。”那大師頓了頓,加重語氣又跟一句:“施主,記得仔細吃,要……很仔細。”
華容點頭再謝,掩上門,向韓朗高舉盤子,眉頭一挑一挑的。韓朗被逗樂,手指彈華容的腦殼,“我不吃。”
華容了然一笑,盤坐蒲團,猛吃起來。
韓朗低頭故作隨意,撫拍著該裝自己棺木,驟然餘光掃到華容微頓一瞬,韓朗冷笑轉回伸向華容,糯米磁果然有秘密,“裏麵多了點什麽,拿來我看。”
華容鼓著腮幫,把餘下的糯米磁一口,爽快地塞進口中,將另個糯米磁放入韓朗掌心。韓朗火起,將手裏的糯米磁扔向華容,低吼,“給我吐出來,快!”
華容被嚇,狠很那麽一吞。臉色大變,糯米活卡在咽喉,上不來下不去。華容用手捶胸,苦咽。
韓朗著急,咬牙向上推華容的背,“你……吐出來!”華容臉憋得紅紫,手掐脖子,順壓而下。
韓朗最後放棄,迅速取旁邊水罐,往華容嘴裏直灌。華容終於順利吃到了不具的糯米磁。
韓朗見華容有了救,氣還是不順,一把揪著他的頭發,就往棺材邊角撞去,“吃不死你!”
眼看著青蔥華容頭上就能開出血紅花,韓朗又巧妙收勢,改送為甩,將華容推倒在地。
華容四腳朝天,背向地跌,落地還枕著那個爛木魚,這回幹脆一口氣接不上,昏了。
韓朗氣得揪揉自己眉心,切齒磨牙,“又裝昏!”說完,跨步衝過去,攥起華容的衣領,就想抽巴掌。眼見華容的臉又臒瘦了許多,想他必定是守靈這幾日吃了不少苦,手便硬生生地擱在半空,語氣保持著冷漠,“不醒,我割了你的舌頭。反正留著也是擺設,沒屁用!”
華容悶咳了兩聲,回喘幾口氣後,翻翻不大不小的亮眼,疲憊一笑,無力手勢,“王爺吃醋太凶了。”
“誰吃醋了?那個不舉的禿驢,小腦沒用,大腦也廢。傻子都聽得出有鬼!”
“是不具。”華容好心地用手指在地上書寫指正。
“你吞了那紙片!”韓朗看不都不看字,想想心火又騰起,可再不舍得大大出手,怕自己沒了輕重,隻有擰華容的耳朵。華容側歪著頭,人倒精神,還是喜滋滋地動手解釋,“我沒看啊!大概送我的肉麻情詩。”
“好好好!我這就找到那個不要麵皮的不具,教他下輩子都舉不起。”
韓朗果真起身,卻被華容拉住,一眼就瞧出他想告戒什麽。“做什麽?我能叫流雲明日假扮侍衛充數,就不信弄不出個不舉和尚出來。”
華容歎氣,手語再次糾正:“是不具。”
韓朗不理,華容又拽韓朗的袖子,韓朗低頭,華容吃疼指自己的耳朵。
“要我拿刀割你耳朵下來,明天叫華貴給你紅燒補身?”韓朗話帶威脅,人卻坐了下來,幫華容揉發熱耳朵。
“你猜哪個相好送你情詩?是林落音,還是那投靠了我大哥的楚陌?再說那個舉不起的,保證讓他小腦塗地。”
華容眨眨眼,撇嘴在地上寫下三字,“林落音。”
風起塵灰散開,那三字也跟著消失不見。華容聳肩笑看著地麵,不語。韓朗盯著華容,倏地擰了下華容的大腿,擰好再揉。
兩人別扭了大半夜,天光開始蒙蒙。西窗終於有人來扣,“主子該動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