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千羽的自白
之後，這場大戰沒持續多久，便不了了之了，因為失去了主心骨，大家便沒了戰鬥的理由。
再後來，麒麟公國很快分崩離析了，雷也沒有挽救，便隨它去了。
五行教還是保留著，並繼續進行情報工作。
失去了對大陸的管控力，聯邦政府的開采計劃也泡湯了，便鳴金收兵。
飛羽國損傷慘重，需要慢慢恢複元氣，加之諸侯國侵擾，已經榮光不再。
這一戰柱神死了幾個人，隻留下了舍利，剩餘的也各自隱居，不再過問世俗。
雷則來到了東大陸，尋訪各路仙家，想要獲得重生的方法，可惜都沒有奏效。
除此以外，他還放出謠言，說飛羽國的鳳凰王擁有稀世之寶，可以獲得無盡的生命。
於是，越來越多的修者界高手遠渡重洋，開始了尋寶之旅，很快就將羸弱的鳳凰王給消滅了。
雷這時候並不知道鳳鸞翎羽的功效，因此沒有去尋找，這件寶物便被修者奪走，並流傳於世。之後的歲月，他便一直在尋訪這件寶物的下落。
在這期間，雷經常回到魂境與千羽交流，他們不再談情說愛，隻是說一些學術有關的話題。
兩人商討了近一千年，總算達成共識，那就是碳基生命無論如何都是孱弱的，想要無懈可擊，隻有超脫於生死之外。
雷給出來一個方案，那就是量子永生，通過靈魂改造，來讓人的意識永遠存在於量領域中，不會消散，並且可以大大提高算力，也能操控宏觀物質，沒有本體，就可以認定是無敵的。
這個想法一經問世，就一發不可收拾，想要拯救蒼生，最好的辦法就是量子改造，變成靈魂一般的狀態，生活在魂境，人多起來的話也會很熱鬧，甚至比現實世界更熱鬧。
於是，兩人就以此為目標進行著努力，打算完成全人類改造。
但這談何容易？此刻聯邦剛剛開始量子計算機的調試，都沒有像樣的AI，更別提模擬完全人格的超級AI。
但雷從未想過依靠聯邦，人工智能這一塊，沒人幫得了他，他隻能從0學起，一邊研究一邊回憶公元人類的量子科技，然後慢慢回溯。
當他成功完成第一個完美人工智能「蒲牢」的時候，距離千羽逝世，已經過了2400多年了。
又過了不久，他遇到了花露曦，並獲得鳳鸞翎羽，本以為千羽複活在望，結果卻讓他絕望不已。
他通過涅盤涅盤儀式，將鳳鸞翎羽植入千羽心髒內，卻依然無法讓她複活，可能是死去了太久，也可能是某個步驟出了差錯，總之，這個方法不靈了。
這時候千羽的魂魄已經很微弱了，為了不加快她的魂能消耗，雷隻能不再進入魂境。
接著，他要尋找一種新的方法，幫千羽重塑身體。
好在經過兩千多年發展，五行教有了一定規模，生物技術蒸蒸日上，更有了西博士這樣的超級天才，因此重塑身軀並不是什麽難事，難的是與靈魂要匹配。
雷將諸多優秀基因融合在了新的軀體內，包括花露曦與燭玖嬰的，以及上個紀元的生物尖兵技術，完全是為了對抗神星人做的打算。
但這同樣需要時間，千羽的魂魄等不起，不得已之下，雷隻能冒險嚐試還不成熟的量子改造手段。
如果成功的話，她除了靈魂不再受歸墟製約外，還能擁有了極強的算力，以及量子風暴模擬的念力。
可惜在轉換的時候出了點意外，導致她的魂魄一分為二，被打散了。
雷隻得去尋找昆侖門人，太虛瞳繼承者，青陽子。
作為自己祖師爺的好友，青陽子自然不敢怠慢，幫助天選之子複活也是他們昆侖的祖訓，因此他義不容辭進入魂境，先是找到了千羽的主魂，輔魂還需慢慢探尋。
於是，雷為了保存主魂，先將它進行了編譯，於是就有了小粉紅，
過後，輔魂也尋了回來，於是就有了凰千。
但問題又出現了，兩個AI拒絕融合，因為雙方都爭做主導，而實力又差不多，因此，每次互相爭鬥，最後不了了之。
無奈之下，雷隻能將凰千留在了千羽體內，將小粉紅帶在了身邊，打算等究極軀體研發完成後，再來融合。
他心裏自然是希望小粉紅成為主導的，因為她恬靜的性格更接近千羽，而凰千則有點像自己。
因此，他要好好強化一下小粉紅，幫她增強算力，並找到更適合的載體。
就在這段時間，意外發生了，雷獲得方晶後，便想嚐試測試一下小粉紅性能，可萬萬想不到，居然將整個聯邦網域給掌控了。他這才明白，小粉紅已經擁有了超越這個時代的力量。
但與此同時，卻招來了殺身之禍，為了阻止棠梨自殺，他獻出了自己的生命。
雖然他死了，但他研發的AI卻依然在執行著命令，仿佛有磁力一般，不但重塑了身體，還融合在了一起，讓千羽複活了，隻不過這時候的她已經看不中碳基身體，便舍棄了，讓自己成為完整的量子生命。
…………
故事很長，阿寶雷還是全部看完了，親身經曆了雷的酸甜苦辣，悲歡離合。
他這時候再看千羽，眼神全變了，多了份柔情蜜意。
“看什麽？”千羽依然淡定喝茶，“是不是在想我們的風流往事？這可和你沒關係，因為你和雷並不是同一人，隻是基因相似罷了。”
“肯定不是。”阿寶雷趕緊否認，“雷是如此的邪惡與變態，我羞於與他扯上關係。”
“但他的才能真的強過你許多。”千羽為他辯解，“當然了，也可能是你太年輕了。”
阿寶雷又深情地望著她，“你……真的好可憐。”
“無需你同情。”千羽毫不領情，“這都是碳基生命惹的禍，我早就想好了，如果能複活，一定不要碳基做的臭皮囊了。”
阿寶雷現在可以理解她了，隻有親生經曆過那種悲慘至極的人生，才會對現實世界徹底絕望，對她來說，需要忘記的東西太多，這不是靠時間就能輕易磨平的，很多事情，已經刻入了她的靈魂深處，從而形成了一種偏執。
“打完末世之戰以後呢？”他問道，“你會過怎麽樣的生活？”
千羽放下了茶杯，正視著他，“不介意的話，我會繼續跟著你，直到永遠，因為……你是雷的繼承者，雷又是我的創造者，因此就關係來說，你和我最為親密。”
“你到底是千羽，還是小粉紅？”阿寶雷提出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你可以把我當做……有著千羽魂魄和記憶的小粉紅。”千羽回答道，“人活得久了，其實早就偏離了最初的自我，變得模棱兩可，肌體不斷在發展更新，靈魂也會慢慢變化，想法也日新月異，因此誰都說不清誰是誰，隻有追根溯源才能確定自己的身份。”
“明白了。”阿寶雷點了點頭，“追根溯源的話，我就是螭岩。”
“嗯，我就是螭岩的小迷妹。”千羽笑了，“因此我心甘情願和你在一起，就像現在這樣，沒有主從關係，可以平等的交流，喝茶。”
阿寶雷不禁感同身受，現在他們是不得不合作的夥伴關係，等一切都塵埃落定了，就會變成平淡如水的君子之交，也隻有這樣的關係，才能天長地久，而俗世中轟轟烈烈的愛情，終究如同曇花一現。
現在他也可以理解印加西說的話了，思念可以持續一千年，但相處可能隻有短短數十載，始終人都會變的，唯有思念中的伊人，是永遠保持著最完美的形象，因此他更願意選擇等待，而不是追尋。
這時，他又忍不住思索，小夕的理念是不是與他一樣呢？如果沒有之前一係列事，他和小夕順利走進婚姻殿堂，真的能像理想中的那麽幸福美滿嗎？他們會不會吵架？會不會鬧離婚？又會不會出軌？
沒人知道，始終把理想融入到生活的海洋，就會變得索然無味。
人生並不是一本故事書，不是男女主角牽手成功就是完結，日子還得過下去，蜜月期遲早會結束，瑣碎的生活還是得麵對。
但脫離了俗世，進入量子領域，生活又會變得不同，人與人隻有心靈上的交流，就像現在和千羽一樣，能夠很平靜地喝茶聊天，想持續多久，就持續多久，難道這才是最理想的生活狀態嗎？
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慮，千羽說道：“我之所以選擇這樣的生活，是因為已經經曆過了人世的一切，我戀愛、結婚、生子，追求過理想，實現過抱負，成功過，失敗過，最後絕望而終。而你不同，你還年輕，生命還是起點，慢慢去體會人生中的每個環節吧，一個沒有閱曆的人，是沒資格與我交心的。”
“我懂了，謝謝你，千羽。”
阿寶雷感悟良多，現在不應該去考慮得太深，該幹什麽就幹什麽，憑感覺走就行了，哪怕將來與小夕的婚姻沒有想象中的理想，甚至破裂，也得先體驗過再說，說不定直到終老都非常甜蜜呢？
他退出了量子世界，打算去一次地球，親眼去看看當初自己奮鬥過的地方，以及……千羽的故鄉。
…………
出發前，阿寶雷打算去找一次於小美，與她道別一聲。
來到兩個女生的房間，卻隻看到了小九，她正趴在**打遊戲，兩條腿有節奏地起伏著，就像個長不大的小孩。
阿寶雷問道：“咦，小美不在嗎？”
“不在，不知道去哪兒了。”
小九頭也不抬起來。
但阿寶雷卻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精神波動，便朗聲道：“小美，別玩捉迷藏了，出來吧。”
果然，床底下鑽出一個人來，隻見那人梳著道髻，穿著白色長袍，一副修士的打扮，此人不是於小美是誰？
她臉紅彤彤的，想說什麽又說不出口。
阿寶雷微微一怔，想不到她居然又換回了之前的男裝，難怪不敢出來見自己。
以前他沒注意，此刻看來，她作為男生的確太過秀美了，現在更是比從前白皙水嫩得多，加之已經藏不住的女性體態，果然再不換裝改變身份就要被發現了。
他見她遲遲不說話，便猜測她在與小九假扮著情侶，始終拉拉裏麵也必須有一方做T。
看來，她在努力恢複以往的夫妻關係，或者幫小九找回當初戀愛的感覺。
他也不道破，便讚道：“小美，你這身穿著真是帥爆了，差點沒認出你。”
“騙人。”於小美瞪了他一眼，“連你弟弟都不認得了嗎？”
“當然認得了。”阿寶雷勾住了她肩膀，“走，好兄弟喝酒去。”
於小美推開了他，“別動手動腳，人家可是有家室的人了。”
然後便坐到了小九的身旁，與之深情地擁抱，還時不時將臉蹭來蹭去的。
阿寶雷看得有些臉紅心跳，忙說道：“抱歉，打擾了你們的二人世界，我想說的是，我得離開幾天，有事你們找千羽吧。”
“你要去哪兒？”於小美忙問。
“地球。”
“是嗎？能不能……帶我一起去？”
阿寶雷趕緊答應，始終路上多一個伴還是很有意思的，並且孤男寡女，能做些羞羞的事。
他們立刻出發，但令人失望的是，於小美依然一身男裝打扮，還將小九也帶在了身邊。
阿寶雷對男裝的同伴有些下不了手，並且多了個電燈泡，顯然會嚴重影響他的發揮。
於小美見他為難的樣子，便解釋道：“我總不能將小九一個人留在這裏吧？”
“行吧，那我們快去快回。”
三人坐上了重電子飛船，如今地球的量子軌道已鋪設完畢，隻需一個躍遷就能到了。
但為了可以增加些情調，阿寶雷沒有使用躍遷飛行，而是普通的巡航速度，需要航行一個多小時。
路上，他好奇道：“小美，你為何要去地球？”
“我想回一次昆侖。”於小美回答道，“看看還有什麽東西需要收拾的，始終大災難過後，那邊都會被洪水淹沒。”(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