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修改版） 第四十四章（下）結朋黨郭淮入荊
我與郭淮,高平引著上庸軍馬出了關羽營寨.此處處於樊城西麵,地勢平坦,適合兩軍作戰.郭淮昨晚已經先從地圖上覓的一處下寨.行軍打仗自非我所長,當下便由郭淮引路,軍馬緩緩而行.畢竟前方還有於禁兵馬,不得不小心從事.
還好一路無事,行至一處空曠地段.郭淮乃道:“先生以為此處如何?”
我見此處左右皆是山丘,隻有中間一條大道可過,旁邊又有水源.的確是安營紮寨的好地方,我正要點頭讚同.忽然發覺此處地勢低窪,想起不久就要秋雨綿綿,關羽借機水淹七軍.我乃道:“此處地勢低窪,又近丹水,恐被水淹.”
郭淮見我如此說來，也覺得不妥,便望那旁邊山上看去,又道:“小弟觀此山地勢險要,卻不知有無水源?若有,倒可山上安營.”
我也正有此意,當下便命一隊軍士上山察看.不久回報,山中有泉水可以飲用.我與郭淮大喜,急忙命軍馬上山紮營.
直到午間營寨方才紮好,又埋鍋造飯,等到午飯用過,郭淮才道:“昨夜與大哥商議之事,小弟這便去南郡.”
“好.”我點點頭道:“為兄送你下山.”
郭淮卻又道:“小弟又有一番計較,可讓關將軍向大哥低頭.隻是……”
能讓關羽低頭,我興趣一下被他提起來,急忙問道:“賢弟有何妙計?”
郭淮猶豫片刻才道:“關羽軍馬糧草多是南郡,公安二處供給.二人早對關羽有怨,又迫於關羽權威,供應時斷時續.此次大哥結好此二人,就以大王詔命,請二人將糧草全送至軍中.關將軍無糧,豈不來向大哥求助?”
此計到也可行,隻是頗為毒辣,我不由道:“若引起荊州軍士嘩變,恐為不妙.”
郭淮笑道:“大哥估量關將軍營中糧草殆盡,便親送糧草前去.荊州軍士能不感大哥恩德麽?”
“哈哈.”我大笑起身道:“賢弟好計謀.這就送賢弟下山.”便喚過高平,容兒二人一起送郭淮出營下山.
及至山腳,郭淮停下馬匹道:“大哥不必再送,可先回營.”
我也停下道:“賢弟一路小心.”
“哈哈.”郭淮笑道:“此去南郡多少路程?大哥不用擔心.”又與高平，容兒作別.轉身便要離去.
我突然喊道:“賢弟且留步.”
郭淮回頭問道:“大哥還有何事?”
我上前道:“賢弟這一路去南郡,要多多注意江東動靜.”
“大哥是怕孫權偷襲荊州.”郭淮想想道:“呂蒙淮南新敗,又與大王結盟.似乎……”
“賢弟.”曆史除了我引軍來支援關羽外,並沒有多大改變.我不得不擔心呂蒙仍然會白衣渡江,再次叮囑道:“孫權眼饞荊州已久,此番關將軍大軍來攻打樊城.況且為兄與東吳,又有誤會,還是小心為好.”
“是.”郭淮見我說的嚴肅,點頭道:“小弟必放在心上,也會叮囑糜,傅二位將軍小心.大哥還有何吩咐?”
“沒有.”我一拱手,笑道:“賢弟一路順風.”
“多謝大哥.”郭淮也還一禮,打馬而去.
見郭淮走遠,我才與高平,容兒回轉山上.一進營帳,我便對高平道:“高大哥,請你速帶士卒在著山中砍竹伐木,多早船筏.”
高平不明白我的用意,問道:“先生是何用意?”
不久將有大雨,我就算能改變曆史,也不能改變天候吧?這次就讓我來水淹七軍,威鎮華夏.一想到此,不禁意氣風發,乃道:“吾已料定不日將有大雨,可先速作準備,以破曹軍.”話雖然說的模糊,高平也是半信半疑,但也沒有多問,答應一聲就出帳招呼軍士去準備.
現在我和關羽軍馬分開,要想單獨戰勝於禁的軍馬,著實不易.我不由看著郭淮留下的地圖發呆.容兒在一旁,見我察看地圖,知我在想破敵之計,不欲打攪.便轉身出帳,剛一出去就聽她喊道:“鳳姐姐,你怎麽來了?”
關鳳?我又想起早晨出營時候的情形,心中很去愧疚,急忙起身迎了出去.果見關鳳快步走了過來.等走近,我見她眼中仍有淚光,心中更是憐惜不已,不由後悔早間所為.
關鳳上前見到我,第一句話就是:“你帶著兵馬回去吧.”語氣近似哀求.
“好.”字差點就衝口而出,我終於還是忍住.早上剛帶人馬出來,下午又帶回去,這顏麵何存?我拉著她的手,柔聲道:“進去再說吧.”
我與關鳳走進帳內,容兒卻在帳外並不進來.我輕輕擁住關鳳,道:“對不起.”
關鳳看我一眼,道:“你與高將軍走後,龐德便引軍馬在營外挑戰.父親出戰,卻被他弓箭所傷.幸好不曾乘勢攻打,若明日再來,恐怕大哥不能抵擋.”
關羽被龐德射傷,事情真的是一步一步向我知道的方向發展.既然是這樣,那麽於禁恐龐德立大功,也不會強攻關羽,他應該沒有危險.關鳳肯定是背著關羽跑來的,我現在回去怎麽能讓關羽服氣?
計較已定,我才言道:“於禁,龐德二人也是貌合神離.於禁見龐德立功,必然不喜,不會讓軍馬攻打.你盡可放心.”
關鳳聽我如此說,知道我不願回兵,掙紮出我懷抱,道:“你就這般絕情,一定要與父親一爭高低?”
“我並無意與關將軍爭先.”我歎了口氣,又道:“主公以我督南陽戰事.若關將軍不從調遣,且不說於禁大軍,樊城曹仁不能攻破.其後宛城司馬十萬大軍又如何抵擋?”我又拉著她的手道:“更何況,我與關將軍鬧翻正和主公心意.他絕對不會希望我與關將軍相安無事.”
關鳳神色漸漸舒展,可是擔心關羽,仍道:“可是父親現在已經受傷,萬一於禁出兵攻打.大哥……”
我倒是有十分的把握,可是說給關鳳,怎麽能讓她放心?我正考慮如何措辭.卻聽帳外有軍士道:“稟將軍,山下有曹軍大隊人馬.”
難道於禁真的分別攻打?我也不再與關鳳說話,急匆匆出帳.登高而望,果見大隊曹軍往此山而來,軍中大旗隱隱是個“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