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籠罩。

大津的蘇荷酒吧內,燈紅酒綠,各色男女隨著音樂,瘋狂晃動身軀。

這時走進來一個女人,

所有男人的眼睛齊刷刷看了過來。

哪怕酒吧的人見慣各色美女,但此刻,卻被剛來的這個女人深深吸引。

那眼神仿佛是在盯緊一個獵物,眼睛裏寫滿了貪婪、欲望,占有。

隻見這女人麵若海棠,長發及腰,舉止投足間,流露出成熟穩重、優雅知性氣息。

這樣的女人、與酒吧格格不入。

她就這麽突然闖進來,也一頭撞在了酒吧男人的心尖上。

女人名叫陸清夏。

她極少踏足酒吧,隻是今天遇到了煩心事,打算喝點兒酒解解悶,倒是便宜了不少來夜店的男人。

隻見她獨自一人坐在角落,紅唇翕動,手指不停地劃動手機屏幕,似乎越來越用力。

她在刪帖。

她想將前男友散布的詆毀她的謠言,連根拔除,對周圍貪婪的目光,完全沒有在意。

麵對惡帖,絕望的她隻能一條條投訴,可下去一條,立馬彈上來十條,鋪天蓋地如雨後春筍。

什麽時候,

是個頭呢?

明明是因為前男友追求一夜暴富,與老船長合謀,在貨船上偷盜,被她恰巧撞見。

她便果斷提出分手。

可憑什麽到最後,自己反倒被他威脅多年?

想著分手時,前男友反複叫嚷,“得不到就毀掉”這句話。

漸漸地,她,

竟有些微醺。

“為什麽分那麽久,還依然,不放過?”

嘴裏咕噥著煩躁起身,她想脫下外套,可用力有些猛,隨之又一甩礙事的烏雲秀發。

就在這節骨眼,

匆匆過來一個駐唱,還背著一把吉它。駐唱為躲避這秀發橫掃,身子一歪,斜背的吉它便掃了酒桌。

臥槽!這下,

可捅了簍子。

陸清夏的桌上,還剩下未喝的2杯紅酒,隨著吉它就這麽一拐一掃……嘿!杯子當即跌倒、滑落。

翻滾潑濺的酒水、也毫不客氣,染了她鵝黃色的皮草外套。

這外套?

可是價格不菲。

是閨蜜小雪的朋友,從法國專賣店、剛捎過來的大牌貨,她還沒穿幾天呢,竟然就被這紅酒給糟蹋了?

哎喲,

我去,喵了咪的,

最可氣的,是二枚原本卡在杯口的檸檬片,還緊緊貼住袖口,死活不鬆口。

此刻,借著酒勁,她滿臉漲紅,正打算發脾氣。

可一樓的領班,發現有人闖禍,趕緊顛起大肚子奔來,他堅決要替客人,擺平這個惹事精。

沒錯,就是因為他的加入,讓酒吧裏所有的大姑娘小媳婦,都對這個家夥移不開眼。所以,領班早就看這貨不順眼。

他想趁機,給這小兔崽子擺一道。

“李軒轅!你小子,是特麽怎麽走路的?你眼瞎了嗎?你眼長在後腦勺了嗎?”

怒吼完,

又朝清夏討好致歉。

不過,當再次扭頭麵向李軒轅時,他又叉起腰,腆起大肚子疾言厲色,翻轉快得像個戲精。

“酒和碎杯,老子扣你500塊!”

此時清夏正襟危坐。

雖然喝醉了,她也早就看出領班態度過於激烈,也隱隱能覺察到,他似乎對李軒轅懷有個人恩怨。

尤其從外形體態上來講,簡直一目了然,領班大多是嫉妒帥氣的吧,所以就會小題大做借題發揮,故意刁難。

隻見陸清夏的纖纖玉手,一邊掀下檸檬片,一邊慢悠悠地說。

“錢,在姐的卡上扣!”

雖然聲音不大,但足夠力度。

呃,這?

李軒轅瞪大雙眼,領班也是一愣,又不認識,她憑啥給他掏錢?

這女人,瘋了嗎?

醉鬼女,都是傻的?隻出了半口惡氣的領班,一皺眉,剜了一眼陸清夏。

可人家畢竟是客人,被酒水灑一身,她本人都不計較,自己又怎好發作?

最後又扭頭,

看向李軒轅。

暗道,這小子的皮相可是真有用,又是一個看上了這家夥的癡傻顏控女。

心想,好小子,你這副皮囊不拿出去賣,真的是可惜了。

你大爺的,咱走著瞧!

領班拂袖,揚長而去!

陸清夏低頭,用紙巾蘸著酒漬,根本不去理會領班。

因為她平素裏,最看不慣這種老人欺負新人,無論原因是個啥。

畢竟自己過去初來乍到單位時,也是被元老修理,她深有體會。

比如:她累巴帶一天孩子。

可當接孩子時,躲一天清閑的老家夥們就冒出,和每個家長,都編纂匯報孩子這一天的驚喜。

而不知細裏的家長,便隻對元老謝意,對累一天的陸清夏反而無視。

勞累的果實,被偷懶耍滑的家夥剽竊,

誰不失落?

如果不是園長看重自己百般護著,還真不知該有多麽不好混。所以對於領班的俗套,清夏了然。

為賠罪,

李軒轅親自端來紅酒。

麵對能夠護下自己的漂亮姐姐,他的內心充滿感激與敬畏。

這樣一個不施粉黛,善良仗義,心地極好的暖心姐姐,究竟是什麽職業呢?

至少是個職業小白領。

清夏抬頭,看一眼他,

隻因剛剛當著陸清夏的麵,被粗暴訓斥過,所以他此刻的神情,顯得有一絲不自然。

清夏愣了一瞬。

現實裏,怎能有如此英俊的年輕人?

眼前的他膚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帶著一抹青澀俊俏,一身牛仔,陽光帥氣裏,又有著獨特的沉穩與俊雅,尤其下巴上,還有一道深深的美人溝。

清夏微笑向他點頭,不由得內心感歎。

年輕真好!

因為無論怎麽看,他都是養眼的。

尤其那雙手,手指細長骨節白皙而且皮膚細膩,但左手的指尖上卻有幾個硬繭,不難猜出,那定是苦練吉它時留下的印記。

或許因為緊張,他撂下的杯子不穩。

陸清夏趕緊扶一把。

可不湊巧,李軒轅也……兩人的手指,一下便碰觸在了一起,陸清夏如被觸電。

來不及思索,他倆又同時縮回手。

李軒轅撓了撓頭,尷尬,詞窮,一扭身,紅著臉逃了。

陸清夏搞不明白,

就剛那麽一碰,怎麽就會如過電一樣?

是因為自己讀了幾年、男少女多師範大學的緣故嗎?對男生沒見識?尤其是校草級別的男生?

呃,

她忍不住悄悄扭頭,看一眼他匆匆逃離的背影——那背影肩寬,腰窄,勁瘦,的確妥妥的校草一枚。

嗬嗬……她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