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錦心看著顧雅蓮離開,也沒耽擱連忙去車庫開車去了醫院。

醫院裏,韓夜淩不顧陸星耀的反對執意出了院,童錦心趕到醫院的時候他恰好坐著季明朗的車已經回到了城南的別墅。

童錦心在病房找了一圈沒有找到人,急得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整個頂層一間一間找尋。護士們都認識她,不想得罪童錦心又不想打擾別的病人,無奈隻能通知陸星耀過來。

見到陸星耀時,童錦心已經嚇得一臉蒼白了,她衝過去想要去抓他的手卻直接被他避開了。

“你要做什麽?這麽個做法我哥的臉都要被你丟光了。”

“夜淩呢?他到哪裏去了,分明還不到可以出院的時候,他是不是又出事了?”童錦心隻能抓著自己的手包,咬著唇盡量讓自己清醒一點。

樓道裏都是來來往往的病人家屬,看到她這樣不少人側目看她。

童錦心一心隻想知道韓夜淩在哪兒,壓根就不在意會不會被人認出來。

可是,陸星耀沒有隨意給人圍觀的癖好,他沉著臉:“跟我來。”

他先一步走在前邊,腳步不慢卻也沒有讓童錦心跟不上。

等到了辦公室,陸星耀才看向童錦心,皺著眉頭道:“你到底鬧什麽?伯母叫你送個藥都要弄這麽大的動靜?生怕別人不知你做了什麽?”

“夜淩在哪?”

不管陸星耀說什麽,童錦心始終都隻有這一句話。

陸星耀不言語,瞪了她半晌終是敗下陣來。

“出院了。”

“去哪了?”

“這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你家保姆。”

童錦心見他一臉不耐煩也知道多說無益偏偏自己打韓夜淩的電話他又不接,沒辦法隻能將那瓶藥拿出來,放在桌上:“你肯定知道他在哪裏,這藥你給他送過去吧!這是我從程鬱那裏要來的。若是不信你可以拿一顆去化驗。”

她知道陸星耀本並不信任她,最直接的方式就是讓他自己去驗藥,這樣也能打消自己心中對程鬱的懷疑。

這藥來得還是太容易了一些。

陸星耀也是自小跟他們一起長大的人,童錦心打什麽主意他隻消一眼同樣也能看得出來。

當著童錦心的麵,陸星耀直接將那藥打開看了一眼,便直接收進口袋裏:“你可以走了,東西我回頭就會找人送過去。”

“這藥很重要我希望你可以自己送給夜淩,越快越好。”童錦心不依不饒。

“可以,我親自去,現在就去。”

陸星耀白了她一眼起身開門,直到童錦心走了出去,才又將門直接關上黑著臉看著手中的一粒藥丸。

他將那粒藥丸裝進一個袋子裏貼身放好之後,才脫了白大褂從私人電梯往地下室去。

……

城南顧家別苑門口,夏婧寧牽著小珍珠回家,恰好和剛剛下車的韓夜淩撞了個正著。

小姑娘好幾個月沒有見到韓夜淩了,一見到她立馬甩開夏婧寧的手,朝他跑去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小珍珠仰著頭看著韓夜淩軟軟糯糯地說:“爸爸,您去哪裏了?哥哥說你出國去了,現在是忙完了所以回來了嗎?”

韓夜淩突然被撲過來的孩子一把抱住大腿,一個踉蹌差點沒有站穩,是季明朗不著痕跡在他身後扶了一下,人才勉強站穩一些。

他沒有想到小珍珠還能這樣叫自己,眼底閃過異樣的情愫。

想來他們大人之間的事情,夏婧寧並沒有告訴小珍珠,這丫頭雖然敏感細膩,但是她天性純真,若是大人刻意瞞著確實是不會知道太多事情。

韓夜淩看向遠遠站著,一動不動地看著小珍珠的夏婧寧,本能地伸出要去抱小珍珠的手,蜷縮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握成拳沒有去抱孩子。

夏婧寧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心裏對韓夜淩更加失望了。

這會兒仰著頭原本一臉熱情,滿心歡喜的小珍珠見韓夜淩竟然無動於衷已經開始慢慢地失落,甚至大眼睛都開始氤氳著淚水。

小姑娘有些害怕這樣不言語也不跟她親近的爸爸,她又舍不得放開手,就怕一放手韓夜淩又是消失好久不會了。

沒法子,小珍珠隻能扭頭看向夏婧寧:“媽媽……”

這一聲求助,小姑娘帶著一絲哭腔,眼淚已經憋不住落了下來了。

夏婧寧被她這樣一鬧,喉頭一緊心中酸酸脹脹地實在是難受,垂在身側的手已經開始顫抖了起來。

“寶貝,來媽媽這裏別去打擾你爸爸。”短短一句話,夏婧寧說得異常艱難。

果然一句話落下,小珍珠一臉受傷地看著韓夜淩,忽然睜大了眼睛小手一把將眼裏抹掉:“爸爸,小珍珠以後都不哭了,您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痛……刺骨撓心。

韓夜淩闔上眼,終究還是沒有回答小珍珠的話,孩子還小對自己太過依賴……若是將來……

他不敢往下想,但終究還是沒忍住蹲了下來:“小珍珠跟著媽媽一定要聽話,好好治病等你好了哥哥就回來了,那時候你們就能團聚了,以後再也不分開了。”

“爸爸也能跟我們團聚嗎?”

小珍珠說了一半頓了頓,失落地垂下腦袋:“爸爸馬上跟阿姨要有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您要跟他們團聚對嗎?”

韓夜淩喉間一鯁,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

索性夏婧寧走了過來,將小珍珠一把拉了過來將她進懷裏:“寶貝我們回家好嗎?等你好了媽媽再帶你找爸爸!”

她全程別說跟韓夜淩說話了,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小姑娘並不知道夏婧寧說的爸爸並不是韓夜淩,一聽病好了就能找爸爸立馬高興地環住她的脖子脆生生地應了一句:“好的!爸爸再見。”

韓夜淩強打著精神看著小珍珠,僵硬地伸出大掌跟她揮手告別。

夏婧寧剛剛那句找爸爸指的是什麽,他聽得明白。

心難以自抑地翻騰著,痛朝著腹部聚集,他身子歪了一下勉強靠著季明朗才能站好。

如此眼睜睜地看著她們母女二人漸行漸遠,直到看不見她們了,韓夜淩才看向季明朗:“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程鬱那邊應該都掌握差不多了,隻是您真的要這樣?”季明朗一臉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