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顧知行的聲音陡然拔高,他重重地拍掌而起:“每多一分鍾小珍珠都是危險的,你要幾天時間?你是打算還給我們一個孩子,還是一把灰!”

顧禹爵見自己的父親因為韓夜淩的一句話竟然如此暴怒,心知是剛剛夏婧寧暈倒刺激了顧知行。

他趕緊拉住要衝到韓夜淩麵前的顧知行:“爸您的心情我理解,我們每一個人都擔心小珍珠的安危,隻是我希望你能夠靜下心來聽聽韓夜淩怎麽說。他是孩子的親生父親,沒有人比他和婧寧更緊張小珍珠。”

“他緊張?他要真的緊張的話,會將你的外甥女氣的從公司裏家出走嗎?要不是下午他那般態度小珍珠沒有從公司離家出走的話,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顧知行看到顧禹爵為韓夜淩說話,便氣不打一處來。

顧禹爵沒想到自家老爸這會兒竟然開始忙碌的是非不分了,他溫和勸阻的聲音也冷了幾分:“您當真以為這就隻是巧合嗎?我們派去保護小珍珠跟晨曦的人回來說過,那輛無牌車在附近徘徊許多天了,而且小珍珠是自己自願上車的!”

“你說什麽?”顧知行一聽到小珍珠是自願上車的立馬繃不住了。

“她是自願被綁架的,所以在我們帶予桐去做交換之前,她不會有任何危險。”顧禹爵頓了頓:“您再好好想想看對方綁架小珍珠想要讓韓夜淩帶著孩子去找他,可為什麽恐嚇信送到了咱們家?很明顯他知道韓夜淩在我們這兒。”

“你是說……”顧知行謹慎地看了書房裏的所有人一眼,他快步走的窗邊將窗簾撩開一些,看了一眼外麵。

隻可惜看不出任何端倪。

“羽珞,你給老喬打個電話,問問你爸爸小珍珠是不是有什麽任務。”顧知行想要給自己一個靜下心來的理由。

“不用給Q打電話他不會說,不過晨曦應該就知道!”韓夜淩目光瞥向躲在角落裏一聲不吭,試圖降低存在感的兒子。

因為韓夜淩的一句話,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了韓晨曦。

他跟小珍珠一起被Q帶到基地,時不時會安排他們出去執行任務,這件事情家裏人都知道。

因為兩個孩子年紀小,那些人對孩子的防備意識也不高,他們出來做事比大人要方便許多,隻是Q知道小珍珠的身體狀況,顧知行並不相信他會安排小丫頭單獨行動。

隻是看到韓晨曦有些閃躲的眼神,顧知行心裏便燃起了希望。

他快步走到韓晨曦麵前,蹲下來與他平視,極其嚴肅的看著孩子:“晨曦,你告訴外公,你妹妹是不是去執行任務去了,還是她就真的隻是被綁架了?”

韓晨曦被自己外公這樣緊緊地抓著,眼神便有些飄忽地看向了天花板,他沉默良久才道:“我們休假的時候是沒有任何任務!”

雖然韓晨曦嘴上是這樣說,但是顧知行看到他的表現,並知道這孩子沒有說真話了。

他倒也沒有勉強韓晨曦將真相告訴自己,顧知行知道他們既然去了基地,就得守基地的規矩不應該隨意透露他們的任務。

顧知行起身看向韓夜淩:“你有多少把握?”

“我們暗中有人幫忙,隻要某些人不是叛徒就好!”韓夜淩的目光似有若無地瞥向鬱洛衡。

如果不是剛剛鬱洛衡抱夏婧寧的時候,讓他無意中看到了他手臂上的某個東西,韓夜淩也不會懷疑鬱洛衡。

即便他這樣說,鬱洛衡也依舊神色淡淡地,絲毫反應都不曾有。

鬱洛衡神色淡淡的模樣,叫人無法懷疑他會是韓夜淩暗指的那個人。

可是韓夜淩的眼神確實直勾勾地看著對方,對於顧家人來說韓夜淩對鬱洛衡會有這樣子的敵意,無非就是顧家人有意向讓他跟夏婧寧在一起。

其他人不會為此多說什麽,可是顧知行卻冷著臉看著韓夜淩對他說:“我知道你可能對洛衡有意見,可他是我們家的親戚,不可能會害小珍珠的,所以即便我家事情全權交給你處理,你也不應該隨意挑撥我們兩家人的關係。我希望你能清楚自己的位置擺在哪,孩子為什麽會失蹤即便她是有任務,這件事情你這做父親的也脫不了幹係。”

韓夜淩微微頷首,沒有辯解。

該說的話他都說了,至於顧家人信不信跟他沒有多大關係,他眼下要做的就是將小珍珠救回來交給夏婧寧。

“你最近就先不要回韓家老宅了,既然想要晨曦配合你的話就住在對麵吧。孩子離太遠,我怕婧寧會擔心。小珍珠已經不在身邊了,倘若她醒來晨曦再不在的話,她的身體一處怕熬不住,本來就沒有養好,三天兩頭就出事怎麽撐得下去。”顧知行的語氣隱約有些責怪的意思了。

“都聽您的安排!”

“哼,你別給我陽奉陰違就好!”

“不會的!”韓夜淩知道夏婧寧的身體變成這般模樣,是為了誰!這會兒她的父親對自己有怨言,他也不敢多做辯解。

顧禹爵從剛剛韓夜淩說起叛徒開始,就一直暗中在觀察鬱洛衡的反應。他有些細微的變化其他人看不出來,顧禹爵卻是感覺到了。

他不如顧知行那樣百分百相信鬱洛衡,其實這次鬱家人來雲海市就叫他懷疑的。

早在多年前程鬱的父母出事之後,鬱家就不和程家來往了,這次為何會突然來雲海市找程鬱?而且還要住在他們顧家?

太多疑惑解釋不清楚了!

“你安心處理孩子的事情,其他的我替你把關!”顧禹爵沉聲道。

“多謝!”韓夜淩勾了勾唇角,還好有個心思敞亮的人。

“既然沒有什麽事情了,你們就都出去吧!禹爵留下!”顧知行淡淡地掃了一圈,便開始打發人。

等人都走了以後,顧知行才對顧禹爵招招手讓他走到書桌前,在紙上寫了一行字。

顧禹爵有些差異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剛剛鬱洛衡站的位置。

他張了張剛要說話,卻又隻是點了點頭便轉身出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