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果斷離開的背影韓夜淩笑了笑,這邊有夏婧寧幫忙絆住鬱洛衡,他們做事自然會輕鬆許多。
韓夜淩轉身走向了書房,聽到他的腳步身,悄悄趴在門上的一大一小趕緊逃一般坐到了沙發上。
韓晨曦聽到夏婧寧說那句話的時候,還不大明白夏婧寧是什麽意思,但是現在看到韓夜淩一臉輕鬆,他知道他們還是賭贏了。
韓夜淩瞥了一眼重重地鬆了一口氣的韓晨曦:“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做了誠意夠了沒有?現在該你說說看小珍珠在哪裏了。”
即便知道那個地方有自己的人,韓夜淩依舊沒有放心。
小珍珠病了那麽多年,即便當時手術成功了,現在也依舊是在養身體的時候。
他不希望有任何差池。
兩個孩子還小,不可能事無巨細,隻怕他們會百密一疏。
韓晨曦低下頭沉默片刻,才又抬眸看向韓夜淩:“在童家老宅。”
“怎麽會?”韓夜淩聲音陡然拔高。
所有人都知道童錦心那時候,早就立了遺囑把童家老宅交給了程煜林。
處理完童錦心的後事,程煜林早就將童家老宅肅清了一遍,守在那兒的人已經全部都換成了他的親信。
童老管家是怎麽混進去的?
“目前我們也沒有查到他是怎麽混到舅舅的親信隊伍裏的,但是聽小珍珠的意思,童老管家在哪似乎很吃得開。”韓晨曦頓了頓,眼角一跳。
他想起了韓夜淩之前易容的事情。
此時,其他兩個人也想到了。
所以……
現在童家老宅裏,很可能一個程煜林的親信都沒有了。
當初能從西蒙跟顧禹爵他們兩個人的夾擊下逃走,童老管家能做到那個地步也不奇怪。
“晨曦,你跟小珍珠有特殊的聯係方式?”韓夜淩忽然一臉凝重。
“有,您要跟她交代什麽?”韓晨曦這一刻也緊張了起來。
“叫她必要的時候,裝病!”韓夜淩沉聲道。
“可是,那樣的人,這種辦法對他真的有用?隻怕人命在他眼中壓根不值錢。”韓晨曦對童老管家的為人一點也信不過。
“他有軟肋就不怕!”韓夜淩勾了勾唇角,眼底含著一抹陰鬱。
“您是要把予桐牽扯進來?這絕對不可,她還那麽小!”韓晨曦皺起眉頭一臉不讚同。
“你就是這樣想你爸爸的?”韓夜淩黑著臉:“我有那麽喪盡天良?”
“那倒是沒有,頂多就是毫無人性!”韓晨曦輕笑一聲。
“你媽不是答應接近鬱洛衡嗎?也許可以從鬱洛衡哪裏入手。”韓夜淩潭底的漩渦逐漸增加。
這一次不知道夏婧寧還能不能做到了,聽說女人本弱為母則剛,希望她也是如此。
隻要她不感情用事,其他的事情便都好解決了。
顧家。
夏婧寧從收到韓夜淩給她發的消息開始,就一直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發呆。
她一進門就是眼圈紅紅的,原本程蘭萍他們沒有問他,夏婧寧還好好的,隻是嚴重抑鬱著淚水,一直不說話,可後來程婭不過是突然問了一句:“婧寧你這是怎麽了,從韓夜淩那裏回來開始就沒有說過話,到底發生了什麽?”
就在這一瞬間,夏婧寧突然落了淚。
那眼淚就跟不要錢一樣一直往下掉,任由其他人怎麽問夏婧寧都沒有任何解釋,隻是一直在哭。
直到最後就連抽抽嗒嗒的聲音都沒有了,隻剩下無聲的哭泣。
夏婧寧雙目無神地盯著自己的腳尖看,仿佛全世界就隻剩下她一個人了,而她卻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裏一樣。
直到……
“婧寧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顧禹爵忽然大聲道:“你已經是一個做母親的人了,怎麽還跟個孩子似的這樣哭哭啼啼的?有什麽事情不說出來,就算我們想幫你也沒有辦法。所以現在哥哥命令你不許再哭了,擦幹你的眼淚,然後將事情明明白白地跟我們講清楚。”
夏婧寧聽到顧禹爵的話,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眾人,她的牙齒咬著自己的嘴唇。
欲言又止了許多次之後,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沒有用的,韓夜淩跟晨曦都說很難了,更何況我們!”
“你不說出來怎麽知道我們沒有辦法?”
“婧寧,你不要這麽消極。再不濟還有六哥在,你擔心什麽!”
“對婧寧你說吧!不要讓大家擔心了好嗎?”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勸著夏婧寧。
被他們圍在中間的夏婧寧終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地吐了出來,如此往複兩三次之後,她才徐徐開口:
“小珍珠現在在童家老宅,當初哥哥從童家老宅把我救出來的時候,我是什麽模樣,爸媽你們應該都還記得吧,那個地方對我來說是個噩夢,我沒有想到我好不容易走出那個陰影了,小珍珠竟然也被關到了那裏去了。”夏婧寧說著說著眼圈又紅了起來。
“這件事大哥也摻和進來啦?當初他在童家老宅不是安排的人嗎?難道是他留下來的那些人幹的?小珍珠是誰的孩子,他又不是不知道怎麽可能會做這樣子的事兒。更不用說予桐本來就在他手上了,跟我們要予桐這說法也說不過去。”程婭一聽小珍珠是被關在童家老宅立馬炸毛了。
夏婧寧搖了搖頭,接過程蘭萍遞過來的紙巾,將自己眼角的淚水擦了擦,吸了吸鼻子道:“這件事情大表哥應該並不知道,我聽韓夜淩的意思童家老宅裏邊的人,應該是在大表哥走了之後被清洗了一遍。他留下來的人可能求救的機會都沒有,就已經被殺害了。所以現在那座老宅已經是龍潭虎穴了,小珍珠在那多一天便多一份危險,現在就連韓夜淩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將孩子救出來。”
“如果事情真是這樣子的話,那就難辦了,現在大哥又在京都沒有回來,我們也不好跟他確認。”程婭這會兒臉上也爬上了濃濃的擔憂。
她知道對夏婧寧來說小珍珠就是她的精神支柱,如果小珍珠出事了,那麽她的生命支柱就崩塌了。
“所以我才說沒有用的,現在小珍珠能不能安全回來也隻能聽天由命了!”夏婧寧臉上劃過濃濃的失望,甚至眼中都帶著一抹死氣。
因為她的一句話,還有那近乎絕望的神態,客廳裏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沉寂了許多。
“那倒也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