億萬老公別性急077 他鄉遇舊人
昨晚雖然翻雲覆雨,但今天一大早,小兩口還在為是否去荷蘭而爭執不休。
曲婉倪如今膽子肥了,對於去進修一事,她就是錨定了自己必須要去!這都多虧於毓哲的寵溺和縱容,否則,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爬到他的頭上。
“你真的就非要去那不可?如果想進修深造,我可以提供一百個以上的同級別甚至更高級的商學院,為什麽一定是那裏?”毓哲眉頭擰成了麻花。
“我不是說過了,徐教授的老板在那裏,所以他推薦我去,連介紹信都寫好了,什麽都弄好了,難道要我中途改變主意去其他地方嗎?”
“你……”他指著她的鼻子,想罵卻罵不出聲。
“反正你也有時間,就當做是我們的又一次蜜月,這樣都不行嗎?還是,你有什麽難言之隱,所以不願去那個地方?”
他臉色一黑,“你胡說!我還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那你就更不該阻止我!”她叉著手,有些憋悶的坐在**。
見她這次如此堅定,他兩手一甩,“砰”的一聲走出房門。
偌大的房內,如今又隻剩她一個人了。這是他們婚後的第一次意見不合,然而冷靜過後,她卻依然想不明白,為什麽,他就是不願意前往荷蘭呢?就是和她一起去,他都不願!
這天也很奇怪,中午下樓的時候,她看到菲傭和亞姨都收拾好行李,似乎要去遠行。
“亞姨,你們這是……?”她不由得問,眼裏有些惶恐不安,不會是因為早上的事,毓哲一怒之下就把所有的人都遣退了吧?
亞姨抬頭,看到剛從樓梯上下來的她,於是停下腳步,將行李交給司機。
“大小姐,毓少爺給我們安排了出行的活動呢,他說要送我們去巴厘島度假一周。”說這話時,亞姨的麵容充滿笑意,似乎是真的很久沒去旅行了。難得這一次,她很想玩得盡興。
“一周?”曲婉倪算了下,一周後她已經坐上前往荷蘭的飛機了,難道,真是他故意支開他們?
“是啊,大小姐難道不知道嗎?我還以為是您和毓少爺商量好的,少爺說小姐您也要出國,還要去三個月呢!”
曲婉倪真是摸不明白了,難道毓哲已經答應她出國,所以提前支開了傭人?可又完全沒必要這麽做!支開他們,那不就意味著這裏所有的事都要自己做嗎?看看這棟別墅可比海島上的要大出許多,心中不由乍寒!
門口有人在催促,亞姨應了一聲,然後揮揮手走了。
“大小姐,祝你和毓少爺過得愉快!”亞姨的這句話,如今在曲婉倪聽來卻別有意味。
其他菲傭也呼啦啦的拖著行李,跟著去了。主人家很少有安排傭人們去度假,突然享有這一福利,是誰都會開心。曲婉倪開始在房裏搜索毓哲,她知道他今天不去上班,而他的車子都還在,就一定沒離開這裏!
她又去了閣樓,這回沒見到他。可等到她下樓的時候,飯桌上又擺滿了菜,毓哲大少爺好端端的坐在那裏,手拿著筷子似乎正要開動。
她有些生氣的坐下,可看到那些美味菜肴,她又沒有脾氣了。桌上全是她喜歡的菜,一看那擺盤,就知道都是他親手做的。
“你到哪個廚房弄的,怎麽也不叫我?”他們這棟別墅,可是有三間大小不同的廚房。
“在二樓弄的,隻是想試試新買的爐灶能不能使用。”他回答的語氣不冷不熱,很難猜出現在他是否還在生氣。
但是,她心裏還是很開心。就算她和他吵架,他也還會為她做菜。於是她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魚肉放進嘴裏,可吞下一口後,她立即吃不下去了。
“這真的是你做的?”她開始懷疑。
“如假包換。”他答。
“是不是家裏沒鹽了?”她在為他找理由。
他搖搖頭,“是我沒有放。”
她詫異,因為他從沒有犯過這樣的錯誤。她本還想問為什麽,可他立即回答了她:“除非你答應我不去荷蘭,我就去放鹽。”
啊!居然這樣!?他簡直無理取鬧!
可他卻在得意,還特地大吃了一口魚肉。
她第一次發現他耍孩子氣的時候能這麽理直氣壯,雖然行為稍稍可惡,但畢竟激怒不了她。於是,她也陪他大吃起來。
反正他能吃,她也能吃!
可是這樣的情況,卻不止在飯桌上發生。
她吃完飯想看一會電視,可一打開,除了一個節目能看,其他都是花的。
“如果你答應我不去荷蘭,我就把節目給你搜索回來。”他慵懶的坐在她身邊,如是說。
她幹脆回房上網,卻發現網絡怎麽也不能連接。
“我叫人幫我停網了,如果你答應我不去荷蘭,我就讓網絡恢複正常。”
她關了電腦,隻能回床睡覺。
到了傍晚,她醒了,換了件衣服打算到外麵吃飯,可怎麽也找不到錢包。
“在我這呢,如果……”他還沒說完,她再也忍不住了。
“毓哲!我就是想實現一下自己的夢想,難道都不得嗎?除非你給我一個理由,否則我也不會改變主意!”
她真的可以那麽倔強,不管他是硬是軟,她都心意已決!
毓哲麵色忽然就變得凝重了,似乎真的在猶豫是否把原因說給她聽。可是,那話到嘴裏又咽了下去。
他們就這樣對峙許久,直到彼此的眼睛都瞪累了,他才勉強點頭。
“好吧,我同意你去!”
聽到這個答案,她終於笑了。
去荷蘭的事一旦敲定,曲婉倪就一直忙碌。每天,她都泡在學校整理報告和資料,還有各種演講會、進修培訓之類。毓哲幾乎天天在門口接她,這也引來了學生們爭相觀望的一景。誰不知道,毓皇大老板視妻子如命?或許隻有徐教授這等牛人敢拆散他們夫妻,把這男人的掌中寶送到國外。
眼看出國的日期漸漸接近,而毓哲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少了。
曲婉倪不止一次問他,要不要一起出去?可得到的答案總是沉默。究竟是什麽原因,讓什麽都不怕的毓哲對荷蘭望而卻步?
出發的這天,曲婉倪早早就起了。毓哲還在熟睡,她下床的時候,他似乎沒有發覺。她低頭在他額角輕輕吻了一下,然後穿衣走出房間。
屋子裏的傭人們都沒有回來,所以今天,她打算親自下廚煮份早餐給他送去。
毓哲喜歡吃粥,她從冰箱裏掏出瑤柱,再剁少許蝦肉,調好佐料,然後裝煲。她再泡了一杯愛爾蘭,烈焰垂下的時候,毓哲剛好起來,並從身後環抱住她。
“老婆……早……”他似乎睡意未泯,耷拉著腦袋靠她肩頭,眸上的睫毛微微顫動。
她敲他一爆栗,試圖將他弄醒。
“哎喲……疼……”他抱她更緊,手開始不安分了。
她能避就避,可他哪裏那麽容易失手,不出幾回,她已經被他抵在櫥櫃,內衣都被他拉了一半。
“不如我們玩點新鮮的怎樣?”他環顧了一下四周,最後視線定在一果醬瓶上。
她麵色一黑,即刻想逃。
“下流!我不要和你玩那種變態的遊戲,不要!”她掙紮著跳開,正好此時粥滾起來了,她這才得以逃脫他的魔掌。可她剛關火,他就又上了。
“婉婉,如果我萎了,你要負全責!”話音一落,他二話不說扛起她就往一旁的長椅上去。
此時家裏除了他們沒有別人,這就更讓他大起膽去解決需求。男人的本能一旦被女人激發出來,就很難平複下去。這一點,曲婉倪吃了不少虧。但她怎樣都無法避免不去激惹他,用男人最常說的一句話解釋就是:隻要是自己喜歡的女人,一看到她,就有欲望。
如今兩人滾在長椅上,墊子都被他們偌大的聲響震掉,而他的手,不知什麽時候起塗滿了沙拉醬,一把接著一把,他把它們塗在了她的身上。她真後悔把他引到廚房,這裏的物品,他甚至比她還要熟悉,什麽芝士、果醬、牛油、沙拉,他都能信手拈來。
他們的“肉搏”,從長椅打到了地板,再從地板打到了飯桌,最後在沙發上結束了戰役。
毓哲吃飽喝足,滿意的伏在她身上,摟著她的頸脖,又想睡去。她恨恨的看他,這個惹事鬼,不但把她弄髒,還把椅子地板沙發都弄髒了。於是她捏著他的鼻子,試圖把他叫醒。毓哲皺了皺眉,搖頭將她甩開。
“你要謀殺親夫?”他一屁股從沙發上坐起,揉著自己發疼的鼻梁。
她卷起一塊毯子蓋住自己,“你做完事,也總要清場吧?看看你的劣跡……”
毓哲聳了聳肩,“晚點我會叫鍾點工來清理。”
曲婉倪瞥他一眼,然後起身往浴室走去。毓哲望著她的背影,唇角微笑,可一想到今晚她就要走了,他又怎麽也笑不出來。
荷蘭,這個國家,對他來說,是唯一的禁地。這要怪,也隻能怪自己當初太過絕情,從而留下後患。
飛機起飛的時間是晚上7點,這一天毓哲都沒去上班,他守著她,隻為陪伴這最後的幾個小時。
下午,他幫她打包行李去了機場,和徐教授他們匯合辦理了登機牌後,他又拉著她獨自到餐廳吃飯。
“每周末回香港一次,機票我報銷,怎樣?”毓哲似乎已經做好在未來三個月內給機場收入做貢獻的打算。
“國泰的飛機來回至少也要10個多小時,這還沒包括我從鹿特丹到阿姆的路程,再加上那7個小時的時差,你真忍心我受累?”她一想到即將要在天上呆那麽多鍾頭就頭疼。
“那就半個月一次?”這對他來講已經算是最大讓步了。
她眨眨眼,“我盡量吧!但為什麽你不過來?我覺得你比我有更充裕的時間,如今公司的事務,你都不用整天親力親為了。”
他沉默,喝了杯咖啡,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最後他終於送她入安檢,在臨別的人群中,他望著她的背影許久許久,就好像怎麽也望她不夠。沒有哪一刻分別會比現在更讓他難受,如果可以他真想去攔機讓她不要走。
古建斌在最後一刻終於趕到他身邊,為他打開回家的車門。上車前,飛往阿姆斯特丹的飛機正好起飛,毓哲望了一眼,直到機翼的紅燈看不見了,他這才低頭進去。
“格瑞那邊有什麽回複嗎?”他剛坐下,就倚著車門,點燃一支香煙。
古建斌點了點頭,“格瑞說小姐已經在去阿姆的路上了,估計會比老板娘早些到鹿特丹。”
毓哲笑了笑,“那就好。”
曲婉倪第一次去荷蘭,經過一整夜的飛行,到達Schiphol機場的時候,剛好是早上6點。徐教授和一些隨行的工作人員替曲婉倪提取了行李,然後,他們一行人便到火車站等候。
“這次的行程不會太趕,我們先到阿姆斯特丹小玩一天,第二天再去鹿特丹商務學院領表,最後下榻酒店。哦,是我們住酒店,他們會給婉倪你安排房子住的。”徐教授邊說邊讓人買來早餐,這裏的火車最早一班也要等到7:30,他們到得早,也隻有幹等。
荷蘭有很多非洲移民,所以低頭抬頭,曲婉倪都會見到很多黑人。來之前就聽毓哲說過阿姆斯特丹是世界上最開放的城市,而且,這個城市不但充滿著性,還有大麻和賭場。這裏的小姐和芭提雅一樣,有執照,要繳稅,是個合法的職業。
有人提議去阿姆必須到紅燈區走一圈,這裏的紅燈區和香港的不一樣,越到晚上那些小姐們就越漂亮,她們還可以穿透明的衣服,但不穿就是違法。她們也可以開門攬客,但不能走出店門,否則同樣違法。不過,這裏的夜場秀卻和芭提雅大相徑庭,那些成人表演,都是真刀真槍的幹,男女都很賣力。曲婉倪頗有興趣的聽他們討論這些,但也不得不對這裏的法律稱奇。
火車終於來了,很準時,這讓曲婉倪小小興奮了一下。雙層車,看著結實,但開得很慢,徐教授說這是因為荷蘭本來就不大,慢慢開,一路還能欣賞風景。來到市中心後他們首先到酒店開了房間,放下沉重的行李,曲婉倪第一時間就給毓哲打去電話。
徐教授年紀較大,一進酒店就上床睡覺,直到吃飯時間,才被大夥叫醒。曲婉倪自己逛了一下午的街,從萊登廣場一直往前,全是購物的地方,如果毓汐在這,她們估計能瞎逛到天黑。而這裏除了滿大街的鬱金香,還擠滿了各種不同樣式的自行車,她覺得新鮮,自己也租了一輛。
晚上吃飯,徐教授給每人發了一張手機卡,方便大家保持聯係。飯後曲婉倪沒和大家去紅燈區,繼續獨自一人在市內晃悠。但她手中的格子票不是很夠,那都是徐教授在火車站時發給大家備用的,她自己不會買,也不會算格子,所以打算用完手上的就全部徒步。好在這首都不是很大,如果時間足夠,阿姆斯特丹完全可以暴走。
入夜的街道,比她想象中更加美麗。就是不進店,不購物,單單是這樣行走,已經讓她享受很多。城市裏不時有運河,房屋的燈光印在水麵,諸多浪漫。她忍不住,拿起手機一張張拍照,然後再給毓哲傳簡訊,匯報她今天的收獲。就在這時,她的目光被一間燈光獨特的咖啡屋吸引去了。進門的人很多,而且櫥窗上,還擺滿了包裝精致的盒子,很多都是荷蘭文,她看得不是太懂。她剛想進去,突然手臂被人揪住,一把把她拽了出來。
她錯愕的回頭,卻發現拽她的人讓她更是驚訝!
“浩軒?你……怎麽在這裏?”她甚至以為自己是看花眼了。
站在她麵前的人果就是白浩軒,一身淡黃的呢子外套,雪白的圍巾掛在頸上,看著很是俊雅。離了婚的他,似乎比結婚的時候氣色還要更好。
“傻瓜,這裏的coffeeshop不是咖啡館,而是賣大麻的地方!”他拉著她,往河邊走去。
“什麽?不是咖啡屋?”她不由得驚奇。
“在這裏都能買到大麻蛋糕!你吃東西也要小心一點!否則回到香港,你就得送去戒毒所了!”白浩軒很認真的指著她說。
她聽得汗顏!
他看著她好一會,麵色漸漸恢複溫柔,那目光帶著魅惑和捉摸不透的迷離,是那麽讓人神傷。如今他最愛的女人就站在他麵前,與他近在咫尺,可是,他卻不能觸摸。
得不到,才是最好的!所以,她一直是他心中的女神。
她被他看得多有不自在,於是轉過身,腳步往回去的方向挪動。他本想伸手再去牽她,但剛要碰上,他放棄了。
還是,慢慢來吧……
“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麽你會在這裏出現?難不成你在這裏也有廠?”為了避免尷尬的氣氛,曲婉倪主動和他說話。
白浩軒點點頭,“是啊,你說對了。我在這裏確實有廠,不過是最近新起的,所以業務還沒跟上正軌。”
“那你消失的那些日子,也都在這?”
“可以說,基本上吧,但我也經常回香港,也經常飛新馬泰。”他微笑回答,還希望她能問更多,但是很失望,到這裏後曲婉倪沒有再問。
“我是今天剛到這的,學校幫我申請了商科的進修課程,所以明天我就要到鹿特丹去了。今天在這裏,大家隻是小玩一下,教授他們一夥人都去紅燈區了,就我不感興趣。”
“這裏的紅燈區,和芭提雅差不多。雞鴨鵝店,什麽品種的都有。”他打趣的比喻,引來了她的訕笑,“這裏的很多店,都是賣情趣用品的,你沒注意,就連隨便一個雕塑,都很……那個?”
她不得不讚同他的話,這裏的開放是超出她想象的,但那些東西對於荷蘭人來說,都是藝術。
“你一個女孩子,單獨走在街上真不太好。”他說著,把自己的歐洲號碼寫給了她,“需要幫助隨時找我。”
他們一路步行回酒店,好在徐教授他們都還沒回來,否則這要是被人看見,她擔心有人會和毓哲打小報告。她不希望自己一到國外就和舊情人傳出什麽緋聞。
白浩軒在離開前,還特地給她買了吃的,“這些都是安全食品,放心吃吧,沒有大麻。”
“謝謝。”她點點頭,然後走進酒店。
洗過澡後她又給毓哲發了簡訊,但她沒告訴他在這裏見到了誰,否則他知道的話,一定要求她回國。放下電話,她從口袋裏掏出白浩軒留下的號碼,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搓成團丟掉了。
第二天他們睡到自然醒才起床,買了火車票去鹿特丹,這才真正安頓下來。
就和在倫敦作交換生一樣,學院給她安排了附近的學生公寓,而徐教授一行人,就隻能住公寓附近的酒店。
“婉倪,這是範博梅爾教授。”會師宴上,徐教授介紹著。
曲婉倪笑著點頭,給範教授行了一個歐式的禮儀。
這個範博梅爾是個年近50的長者了,看到這麽一個漂亮的亞洲姑娘,心裏很是開心。除了詢問學業上的事,他也多多少少問了曲婉倪自己的私人情況。過後徐教授不得不私下對她說:“婉倪,你一定要記得荷蘭人都很開放,我老板雖然在學校很有威望,但畢竟也是一個普通的男人,萬事還是小心為妙。否則被毓先生知道必定饒不了我。我也不希望你在這裏有什麽損失!這是忠告,你一定要記住!”
這忠告聽得曲婉倪心中都起毛,於是她用力點頭,深深的把它記下了。
回到公寓的時候,破天荒的,她又遇到了一個熟人。
一身氣派的英倫風大衣,一頂別致的毛呢帽,帽簷下,那一雙清澈的雙眼,還有那爽朗的微笑,都那麽漂亮!
“汐汐!”曲婉倪高興的大叫,然後抱住了她。
毓汐似乎也很開心,自從她出國以後,幾乎每天都壓在工作上抬不起頭,好不容易,她才有機會到荷蘭,還能和昔日閨蜜見麵,那是莫大的幸福。
“我真想不到你也在這!”曲婉倪還沒有從震驚中醒來,不住的捏著自己,看看是不是在做夢。
毓汐扯了把自己的頭發交到她手上,“你試試,我痛不痛?別總虐自己,要不哥哥知道可不得了。”
曲婉倪果真用力一扯,毓汐疼得大叫:“好了放手!”
“真的是你!”
“廢話!難道我是鬼魂啊?”毓汐拍她一腦袋。
姐妹倆抱了抱,許久許久,這才鬆開。
“為什麽不告訴我你在這?”這個意外實在太驚喜,原本她還打算等休息的時候,就往倫敦飛一飛。
“我早就到了,在阿姆斯特丹玩了兩天,也是今天才來鹿特丹。”毓汐的回答讓曲婉倪更是吃驚。
“難道……”她不得不懷疑,毓汐的出現不是偶然。
毓汐像是知道了她的猜測,於是點了點頭,“沒錯,就是我哥叫我來看著你的。”
怪不得!毓哲果然不會放心她一個人在國外!
曲婉倪住的學生公寓同樣有門禁,所以兩人沒聊多久就散了。毓汐的住所也在這附近,送回曲婉倪,她自己也步行回去。
走了幾步,她突然停住,側過臉,像是注意到什麽。可是站了幾秒,又沒發現什麽異常,於是繼續前進。
此時荷蘭還是冬天,雖然不常下雪,但雨水充足。她剛走一段路,天空就飄起雨了。她隻好加快腳步跑回酒店,以免自己被淋濕。然而腳步還沒跑得多少,麵前迎來的人又讓她定住了。
格瑞撐著傘在前麵等著,看到她,他笑了笑。
“你怎麽也來了?倫敦你不管了?”她躲到他的傘下,好奇的問。
格瑞幫她捋了捋頭發,“你哥哥說隻有女孩子的話他不放心,所以也讓我來。”
毓汐嘟嘟嘴,“他是不放心我吧!怕我把婉倪帶壞了!”
格瑞笑了笑,撐著傘和她一起回酒店。
第二天,曲婉倪就開始跟著範教授做調研,初來乍到,總會遇到很多問題,首先就是語言。這裏和英國不一樣,當地人說的都以荷蘭語為主,和英語很像,但依然有區別。介紹完此次調研的內容,範教授給的第一份課題就是讓她去做一份關於情趣內衣的市場調查。
這怎是一個“囧”字了得?
思想向來保守的她,連一件這樣的內衣都沒有穿過(毓哲有買,但都被她丟出去),現在接到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做這樣的調研,這讓她情何以堪?
似乎看出了她的難處,範教授的狐狸眼在她身上一個打量,然後用近似玩忽的語氣問:“曲小姐難道沒有試過?真看不出來啊!我是以為,以你這樣的身段,應該……”
範教授的英文雖然夾著很重的口音,但曲婉倪還是聽得出他對自己的想法,於是急忙護住胸。好在如今是冬季,穿的衣服算多,否則,這老家夥的眼睛還不把她透視完了?
“我……我的身材,比起櫥窗裏的那些女人還差得很遠呢!”她解釋到。
可範教授搖了搖頭,“NONONO!曲小姐謙虛了,那些女人皮膚都很粗糙,保養得好的,哪個不打激素呀?成天吸大麻的女人,能光澤到哪裏去?不像你……”說著說著,老狐狸的眼睛又開始不規矩了。
曲婉倪心裏發毛,匆忙告辭,頭也不回的快步離開。
中午吃飯的時候,她把毓汐也請進學校,茶間話題無不圍繞著這個範教授。
毓汐聽後倒是大笑她沒見識,“我說婉倪,你真的好單純,這裏是荷蘭啊!荷蘭是什麽,荷蘭除了鬱金香木鞋和風車,最出名的就是SEX!你看荷蘭首都,到處都是SEX!”
“這個我當然知道,來的時候徐教授就說過了。”
“所以,這裏的男人,每周末去找個小姐很正常!如果遇到條件不錯的女人,他們當然會有暗示,如果不暗示,反倒不正常了!你以為個個都像我哥,對你那麽死心塌地、身心如一?我哥是火星人!才會不正常!”
沒見過哪個妹妹這麽說自己的哥哥,曲婉倪敲了她一下。
“汐汐,你知不知道為什麽你哥哥不願意來荷蘭?我叫他來他都不來,一開始,他也極力反對我來!”
毓汐愣了會,“這……我倒是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怪不得他自己不來要我來!”
看她的反應,是確實不知道了!曲婉倪稍稍失望。
見好友疑惑,毓汐也好奇起來。
“我回去問問格瑞,我猜他一定懂!”她承諾到。
曲婉倪隻能寄予厚望。
兩人聊著聊著,話題換了很多,最後,她們又談到了曲嘉芮。自從上回警方召見他們,日子已經過去一個月了,可是到現在,他們還沒有得到任何消息。
毓汐聽著也跟著難過,雖然長大以後她和曲嘉芮的聯係漸漸少了,感情也較為平淡,但畢竟從小就認識,還一起睡過覺、上過學,所以聽到她出事,自己心裏也添堵。
“其實警方在倫敦也問過我,我到倫敦後確實也沒見過她。”
“可我們兩家在倫敦不也是鄰居嗎?”曲婉倪記得,當初她做交換生時,曲、毓兩家的房子還公用一個院子。
“是沒錯,但是我剛到倫敦的時候,並沒有去那裏住,而是去一個親戚家。後來格瑞帶我去散心,我們又離開倫敦到別處去玩,差不多外出了一周,才回到公司管理業務。現在爹地和你父親也在倫敦,我想嘉芮的這件事情,應該很快會得出結論吧!不管結果怎樣,我們也得做好心理準備。”毓汐說到這時,眼中也不盡傷感,或許是因為這件事她想到了自己剛走不久的孩子,所以,也暗自悲傷吧!
毓汐陪她吃完午飯就走了。下午的時候,曲婉倪去聽了範教授的一場報告會。很難想象,一個行為有些齷齪的人,在作報告的時候,發揮得是那麽盡善盡美。這就是人的雙麵性嗎?她不得不稱奇。這是一個關於商業秘密保護中的競業禁止協議研究,坐在這的聽眾,除了範教授所帶的交換生,還有其他學校過來的各位精英。整個會議,幾乎都是用英文在講,但也偶爾冒出一兩個曲婉倪聽不懂的荷蘭語單詞,讓她聽得別扭,於是隻好用錄音筆將這些整個報告收錄下來。不過不得不承認,聽一堂課,比自己在學校學到的,還要有所收獲!
第三天範教授開始給她放大假,從今天起,除了搜集一些理論上的課題資料,她不用再天天往學校跑,而是專心去做調研。
但,這確實為難了她!
徐教授和其他的隨行人員,在參加完學院舉辦的國際招待會後,也開始整裝回國。臨走前,徐教授對曲婉倪還是那句話,“萬事小心,特別是男人!”
曲婉倪點點頭,再一次把這句忠告記在心上。
徐教授一行人剛走,毓汐就過來了。
“老家夥們終於全都走了!婉倪,今晚我們可以好好玩玩!”
看她現在的樣子,似乎已經恢複到從前,那個無憂無慮的富家千金、地產大亨的女兒毓汐。看到這樣的她,曲婉倪很是開心。或許一個人在鬱結的時候真的要去釋放,否則一輩子都不可能從悲傷中走出。但又或許,是別人的功勞呢?
曲婉倪朝她身邊的格瑞看了看,這個男人自她認識以來,就一直是毓哲最信任的助手,成熟、穩重,多的是耐性。她不由得笑了笑毓汐,有沒有移情別戀什麽的,但毓汐一聽就氣炸了。看來他們是沒成!曲婉倪歎一口氣。
晚餐的時候他們選擇在運河旁的一家特色餐廳用餐。所謂特色,就真的是“特別色”。這裏所有的裝潢,都以SEX作雛形。就連門口擺放的蛋糕上麵,都有所謂“男人的標誌”。這讓曲婉倪有一種想作嘔但又無法言喻的感覺。隻能說,入鄉隨俗吧!
愛爾登肉湯是這裏的傳統美食,毓汐還點了巴那克根,這是一種非常好吃又可口的煎餅,再配上一些乳酪、牛排、意粉、紅酒。基本上,也能滿足三個人的胃了。
他們剛吃到一半,門口突然進來的人立刻引起了毓汐的注意。隻見她麵色微微一變,然後又快速低頭。
格瑞很快發現了她這一反應,順著她之前的視線望去,他也看到了那個人。
白浩軒一身淺灰的風衣,站在那裏,身旁還有一名看似中年的荷蘭婦女,不知道他們是什麽關係。
曲婉倪也像是發現了端倪,順勢望去,不由得驚訝。
而也正在這時,白浩軒的視線朝他們望去,就像是有預謀般,他肆無忌憚的走了過來。
“真是巧!”他微笑著和眾人打招呼,最後目光落在曲婉倪身旁的位置上。
她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好拒絕,於是做了個“請”的手勢。
白浩軒坐下了,而他身旁的那位婦人,也跟著坐下。
“我來向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法拉爾夫人,荷蘭人,是我的合作夥伴之一。”
格瑞聽聞點了點頭,伸出手用荷蘭語做了自我介紹,然後再用英語問:“法拉爾夫人也是搞海運?”
法拉爾搖搖手,一連說了幾個“NO”。
“法拉爾夫人是當地內衣界的領頭人物,旗下擁有很多內衣店,可以說,你們在荷蘭的商鋪裏見到的內衣,基本上都是由法拉爾夫人提供的貨源。而我就負責把她的貨源往外運送。”
大家終於明白。
曲婉倪一聽說這夫人是賣內衣的,立即感興趣了,這不正好缺信息源嗎?她的課題有著落了。
於是,她也開始用英文和法拉爾夫人交流起來,談話中,她還知道這夫人也賣情趣內衣,雖然這話題有些難以啟齒,但和女人交流起來,總比和男人交流要順利得多。
看到她們談得投機,白浩軒也幹脆和他們拚桌用餐。於是,菜肴又多了一些。毓汐一直沒有說話,她的表情,在見到白浩軒那刻起,一直都是冷淡的。如果不是因為好友也在,她估計早就起身離去。
好不容易吃完一頓飯,大家爭先結賬,最後還是讓白浩軒一人買單。
臨走時,曲婉倪要了法拉爾夫人的電話,並約好明天就到她的內衣廠去逛逛。
毓汐本打算先送曲婉倪到公寓再回酒店,可是看到白浩軒,她改變主意了。
“婉倪,我有些事就先走了。我們有空再聯係!”
曲婉倪腳步停下,看毓汐的表情,她似乎也明白了不少,於是也不再挽留。
“好吧,那我晚點再給你打電話。”
毓汐點點頭,轉身離開。
格瑞同樣沒多做停留,和曲婉倪道了聲別,也隨同毓汐走了。就連法拉爾夫人,也因為一個電話不得不匆忙離開。
最後,在回公寓的路上,也隻剩下白浩軒和曲婉倪兩個人。
話說回來這樣還有些尷尬,因為她前些日子剛把他的號碼丟掉,沒想到今天在鹿特丹又見麵了。看來這荷蘭也不是一般的小。
“婉倪,真沒想到你和法拉爾夫人這麽有緣,今天我們是見對人了。”白浩軒雙手插著口袋,走起路來就像模特。雖然荷蘭男人的身高普遍偏高,但他在人群中也並不遜色。
“是啊,我也想不到碰到一個內行這麽容易。或許就如你們說的,這裏到處都是這樣的文化,所以遇到對口也不足為奇。”
白浩軒點了點頭,算是同意。
他們步行了一會,很快就到學生公寓。曲婉倪剛想和他告別,他就突然開口問道:“明天你參觀完內衣廠,你要不要請我吃個飯?就算是酬謝我當你和法拉爾夫人的介紹人。”
他這樣的理由一搬出來,曲婉倪當然沒法拒絕。
“好,那……明天你打我電話!我的歐洲號是……”她不敢說她已經丟了他的號碼,隻好將自己的號碼報了上去。
白浩軒用手機撥了一下,通了。
“以後,不要隨意丟掉我的號碼。”他笑了笑,然後揮手離開,留曲婉倪一人在風中淩亂。
她丟了他的號碼,他,又怎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