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 公平,用身體換來

“為什麽?你寧願傷害我也不願真的傷她?”

李佳怡眼眶微微紅潤,心早就凍得冰涼!

他關上門,並將門鎖重新扣好。

“這樣,很好玩嗎?白浩軒,我以為你對誰都狠心,但到今天才知道,真的有人能讓你例外!”

他直視著她,目光淡定,“你本一開始不是就知道我愛她?你在我身邊,就隻有受傷的份!”

李佳怡一聲冷哼,“你還真把自己當成情聖!但我問你,這樣做你真的對了嗎?比起她的傷,更痛的卻還是你!為了她,故意背起這份罪,真的值得嗎?”

白浩軒看著她,不由輕笑:“那你呢?你口口聲聲說你愛我,就不介意我和她真的發生關係?為了幫助我,你這樣做,又是否值得?”

她被他問住,一時無法回答上來。對,她就是一大傻,明明心痛,明明知道被利用,卻還是心甘情願成為他手中一棋子。

白浩軒突然邁著大步朝她走去,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他一把抱起扔到**。

“這就是你想要的回報吧?好,我滿足你!”話音剛落,他撲向了她,並用力撕扯她的衣裙,使她白花花的呈現眼前。

她閉上眼,任由他在她身上放肆,如果這樣可以緩解她心底最深的傷,那麽,就一直保持這樣的關係吧……

曲婉倪煮好飯菜,剛端上桌,就聽見毓哲開門的聲音。

“回來了?”她努力擠出微笑,迎麵向他。

“嗯。”他放下公文包,脫了鞋,然後走到她身邊,環抱住她。

他的胸懷還是那麽溫暖,她感受著他吐在上方的氣息,忽然間,淚水浸濕了眼眶。

“明天我們就回去吧,回倫敦去。”他突然說。

她偷偷擦幹眼淚,猛地抬頭看他:“為什麽這麽快?”

可他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疑惑的目光在她臉上四處打轉,“你哭了?誰欺負你?”

她趕緊再次低頭,“沒,剛剛切蒜米的時候不小心揉了眼睛。”

“……”他沉默著,沒有揭穿她的謊言。

她又抬頭看他,“我們還是再等兩天,說不定,這事情會有轉機。”

他皺眉,“我不想再爭取這項目了,這一次,我放棄!”

她有些驚慌,雙手拽著他的臂膀,“為什麽?為什麽要放棄?你放棄的話集團怎麽辦?你明明知道這個項目競爭對你有多重要!”

他看著她,目光深沉又疑慮。

“婉婉,項目再重要都沒有你來得重要。如果白浩軒這麽想要這項目,我給他。隻要他不以這個來威脅傷害你,我無所謂。媒體要怎麽評,讓他們評,我無視就好。”他說的如此平靜,就好像,勝負真的本無所謂。可他怎麽會想到白浩軒會以這個威脅她?還是,她所有的心事都寫在臉上,輕易就能被他看穿?

“那明天,我們什麽時候回去?”她低頭問。

“我讓建斌買了中午的機票,吃完早餐後我們就出發去機場。”他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

“好吧……”她心中默默歎息,有些不甘,但也隻能答應和他雙雙退出棋局。

吃過晚飯,毓哲提議去海邊燒烤,於是約了古建斌和其他隨行人員,在沙灘上搭起了架子。他們一夥人拿來好多羊肉和魚片,再由曲婉倪負責將它們塗滿佐料。

“等明天上了飛機,就沒有這麽美味的大餐吃了。”古建斌從曲婉倪手中接過塗好的肉串,動作嫻熟的放在架子上烤著。

曲婉倪見他如此專業,忍不住笑了:“建斌這幾天是不是約了誰來烤過?你帶來的那些醬料不像是新買的吧?”

古建斌挑一挑眉:“這都被老板娘您發現?”

毓哲也忍不住插話:“我看等你回倫敦後幹脆自立門戶,專業燒烤好了!”

古建斌黑了臉,“這是變相裁員嗎?”

大家笑了。

他們一直烤到晚上十一點,吃飽喝足就收攤,分別前還約好了明天見麵的時間,這才揮手告辭。毓哲牽著愛妻在道路上散步,經過一家還沒關門的花店,回眸一瞬,他們同時注意到一幅巨大的相片。

蔚藍的天空下,平靜的湖水是一種從沒見過的乳白藍,而近在眼前的,是一片五彩繽紛的花海,花瓣連成一串,密密麻麻,渲染了大半光景。

好美!看得人心曠神怡!

“這幅多少錢?”毓哲不由得問。

花店老板看看倆人,然後搖了搖頭:“這個不賣。如果你們也想得到,等11月份可以去鐵卡波看花。隨便一照都是這樣的風景。”

兩人有些失望,現在才3月份,等到11月份又是什麽時候?

“你說的鐵卡波是在皇後鎮和基督城之間的那座小鎮嗎?”毓哲又問。

店主點點頭,“對的。”

“隻有11月份才有花期,好可惜。”曲婉倪不由失望。

“這種花叫魯冰花,台灣也有,花期是每年的4~6月,等你進修結束,我帶你去看。不過,可能遠不及鐵卡波的美麗。”毓哲一邊摸著相框,一邊向曲婉倪解釋。

店主見他們失落,又多說了一句:“不過你們就是現在去,也能看到鐵卡波漂亮的景色。作為世界上第一個星空保護區,晚上躺在草地上仰望天空,自是有一番奇妙的享受。”

聽到介紹曲婉倪又心動了,她看看毓哲,似乎很希望趁沒離開之前到那裏觀賞一次。就算是作為留在新西蘭的一個借口,她也不想就這麽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毓哲怎會不明白她的暗示,敲她一腦袋,然後俯身低語:“那就看你今天晚上,能不能先滿足我。我高興了,就改變明天的行程。”

她一臉緋紅,可是心底,卻突地抽搐。想起今天白浩軒對自己的……那些行為,她就恨不得將自己的身子裏裏外外洗個一幹二淨!這就是商場的潛規則嗎?沒想到一向鄙視這項規則的她居然也有今天!

回到住所,他們一起洗過了澡,毓哲就把渾身濕漉的她從浴室裏抱了出來。他光滑的膀子擁著她嬌嫩的身軀,手指每一觸碰,都如電流般,從神經末銷沿著脊髓,攻入心髒!她既緊張,又害怕。不是怕他碰她,而是怕自己又想到上午的事,那傷痛,到現在都無法從腦中抹滅!

她怎能在身體上背叛他?她不願自己的身上沾有其他男人的味道,那隻會讓她惡心!心中有愧,她就無法專心和毓哲尋歡。

像是感受到她的異樣,毓哲的動作突然停下。

“在想什麽?”他親吻著她的發際。

她轉過頭,不去注意他的視線。

“我隻是……隻是有些累了。”她隨便塞了一個理由。

他扳過她的臉,沒說更多,俯身便是一吻。長舌直入,撬開她的貝齒,攪著她的唇瓣,漸漸深入。兩條舌纏如蛟龍,他用力的品嚐她的甘甜,似乎怎麽也品嚐不夠!

她閉著眼,用力甩掉腦中殘存的掠影,曲意迎合,在湧動的高峰中緊緊扣住了他的脊背,指尖深深陷了進去……

清晨醒來,她看到毓哲已經在收拾行李。

“哲……這麽早就收東西了?”她揉了揉眼,看著手機時鍾還不到6點。

毓哲轉過身,停了手中的動作。

“你想去鐵卡波,當然要早起。本來想收完東西再叫醒你,現在既然醒了,那就不要賴床。”

她有些興奮,撐起身子:“是真的嗎?”

他點點頭,“我已經讓建斌改簽到明晚的飛機回倫敦,這樣我們就有足夠的時間遊玩,你滿意嗎?”

她笑了笑,當然不會不滿意。

他們剛把東西撿好,古建斌一行人就已經在門外等候。

去鐵卡波的路大家並不熟悉,為此,古建斌特別請來一個向導。

今天的天氣有些陰沉,一路上,曲婉倪還在擔心今夜是否能看見傳說中的壯麗星空。好在沿途的風景不錯,牛羊遍地,山脈連綿,慢慢的,陰雲散了,明媚的陽光射了下來,天空呈現一片蔚藍。

終於看到向往的鐵卡波湖,相片中的那種藍色真真實實的就在眼前。這顏色有說不出的特別,就像將牛奶倒入了湖水裏,向導說,那叫“土耳其藍”。

他們在湖邊的一家旅館登記住宿,一打開窗就能看見湖麵,很讓人神怡。

一座古老的教堂也座落在湖畔,這差不多是曲婉倪見過的年代最久的教堂了。毓哲牽著她在裏麵走著,突然他停下腳步,並朝她單膝跪下。

她略一震驚,不明白他在做什麽打算。

“婉婉,我突然有種衝動,想在這裏和你辦場婚禮。”他仰著頭,清亮的眸子不停閃爍。

她心撲通直跳,是啊,他還欠她一個婚禮,一個向全世界宣告他娶她做妻的見證。

“等過了今年這不祥之年,明年我給你補,好嗎?”

她點點頭,默默的接受他的承諾。今年對他們而言,曲毓兩家分別辦了喪事,確有不祥之意。

他高興的從地上站起,抱著她,在聖潔的十字架前擁吻。不知這裏究竟辦了多少場婚禮,在這片上帝眷戀的土地,能和自己心愛的人結合,真的很幸福。

夜晚的星空,果真有傳說中那般絢麗。為了不阻擋星光,一過午夜,所有的廣告牌都關閉了燈。隻一仰頭,就能看到無數顆密密麻麻的繁星,仿若身處銀河正中,讓你不忍閉眼。這是一場壯闊的視覺盛宴,曲婉倪和毓哲手牽著手,默默在心中計劃著未來的日子。

在這裏躺著,不知為何,總有一種衝動讓人與世無爭。不止是曲婉倪這麽認為,就連毓哲,也禁不住開口:“等我的集團後繼有人,兒子能獨當大業的時候,我就提早退休,然後我們一起住在這裏,你覺得呢?”

她嘲笑他:“你也想向你爹地那樣,早早就環遊世界?”

他點點頭,“一開始我打算早點繼承父業,有一點確實是覺得爹地辛苦了。可最重要的,還是希望能讓你看見我多強大。現在,你也有了,我們就差一個孩子。”

自從她流了第二胎後,她很少在他耳邊聽到關於孩子的事情。其實作為女人,她很明白一個成功的男人,自然會希望有個孩子來繼承家業。但,她同樣不會忘記醫生對她的忠告。可她就是等不及,她不想再等兩年。

這些天和毓哲行房,她都沒有采取措施。毓哲雖然以前帶套,但最近也逐漸懶了。她不知道這樣做會不會懷上,但她很是期待。想到這,她不由自主的,用手撫著小腹。

他們幾乎在星空下入了夢鄉,半夜裏毓哲起身將她從草地上抱起,再慢慢步行回房。

第二天,按照原計劃就是返回惠靈頓機場,等待起飛回倫敦。貴賓候機大廳裏,曲婉倪不時的看著手表,如果今天走得成功,那麽,德魯的項目就真是自動放棄了。那白浩軒對她的承諾,不就打了水漂?她還是不甘心,畢竟是她被設計,被迫犧牲,卻還是什麽都沒得到。可是,她已經找不出任何理由再拖延毓哲的時間,隻能作罷!

當古建斌將所有人的行李都辦好托運,他們即將去餐廳吃飯的時候,毓哲的手機突然響了。

曲婉倪下意識瞄了一眼號碼,是德魯!她心一緊,立即豎起耳朵。

毓哲按了接聽,卻默默轉身到一處,避開旁人喧嘩。不一會他掛了電話,視線朝曲婉倪望去一眼,又快速轉到古建斌身上。

古建斌聞訊趕去,知道狀況後不由一臉震驚!

“是真的?”

毓哲點了點頭,“你讓他們先回倫敦,把我們的行李也一起拿去,但你必須和我們留在這裏。”

“好。”古建斌開始操辦事宜,叫來了隨行人員,一一做好囑咐。

曲婉倪下意識走到毓哲身邊,看他的反應她也已猜到幾分。而毓哲此時卻緊皺著眉,轉向她的時候,不由半眯著眼,目光犀利。

“婉婉,你和白浩軒,究竟有沒有做過談判?”

她有些慌神,麵色一緊,但還是故作鎮定。

“我隻是去見了李佳怡,勸她把真相告訴德魯。”她沒敢說後來的事,生怕一不留神就會被他察覺不妙。

毓哲先是皺眉,然後拿出手機,將內存的資料打開。

“李佳怡,比我們早三天到惠靈頓,然後一直沒有出境。她父親在新加坡是開賭場的,母親在小時候就生病過世……”

他居然把人家的底細給查了,曲婉倪心裏更是緊張,第一次有做賊心虛的感覺。

“她這個人,你居然能和她成為朋友,算是我不能理解。或許我沒接觸過她,所以,對她沒有什麽好感。你去找她談判,她還肯點頭幫你?那她對白浩軒也不算多愛,居然能為你去出賣他……”他的瞳眸閃著她琢磨不透的光彩,就好像是一種透視的x線,能輕而易舉的看穿她的偽裝。

“她能幫我,我也感到很意外……”這是她唯一能給的答案,其他的,她再也不想細說。

他沉默許久,最後問了一句。

“這個項目,你是不是真的很希望我得到?如果你隻是單純的想幫我贏得競爭,那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我現在就選擇放棄!但如果你說你是真心想幹,那好,我為你去爭取!”

他將選擇權拋給了她,就為她一個答案。

她點著頭,那項目可是她計劃了許久,怎能說放棄就放棄?

“我真的想要,那可是我的心血,不能白白讓給人家!”

他聽完後目光深沉,然後牽起她的手,轉身走出機場。

她的掌心在他手中微微發汗,有些冰涼,又有些僵硬。她很難猜測他在心中想著什麽,如果被他發現她的身體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背叛過他,那麽,他是否會生氣的將她拋開?

她好害怕!但這一切已是不可挽回!也不是她願意見的!

如果可以,她多希望那天沒和李佳怡見麵!

envirowaste大樓的會議廳裏,長圓的桌子旁坐滿了一圈人。他們都是envirowaste的高管和其他小股東,就連安也坐在父親身邊。

看到毓哲一行三人進來,德魯先是笑了笑,然後開始帶頭鼓掌。

“很高興年輕人,我們還能有繼續合作的機會。我們也很希望能在今天一睹毓皇集團的風采,我想這必定不會令我們失望。”

毓哲坐在德魯的正對麵,曲婉倪和古建斌分別站其兩側。麵對這樣的奉承,三人也並非神采飛揚。毓哲的視線,從德魯轉移到安的身上,然後,再繞了圈眾人,沒有見到白浩軒的影子。

曲婉倪也在奇怪,原本該今天簽署合同的人,現在去了哪裏?

“之前的白先生在昨晚告訴了我一個非常震驚的事實,並請求我將這項目轉交給你,我是思考了一個晚上,才決定找你回來。類似像這樣的情況實屬罕見,所以我願意給你們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如果今天你們的方案被在坐的人一致通過,當然,我們履行的是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那麽envirowaste將成為你們的囊中之物。”

這樣的結果,讓曲婉倪大感意外。德魯的意思是不是說,今天,是由白浩軒和毓哲,拿著相同的方案進行對比詳解?如果其中一方贏得大多數人的支持,那麽,就順理成章成為envirowaste的新老板!

聽到這,毓哲的嘴角終於露出一絲笑意,似乎勝券在握。而另一方麵,白浩軒遲遲沒有出現,出於先來後到的原則,毓哲第一個站上講台。

那是曲婉倪第一次見如此專注認真的毓哲,大屏幕上播放的是經他一手製作的ppt圖解。即使沒有經過任何模擬演講,他都能一溜上口。而他的詮釋,比她之前和他講的還要細致全麵,這又讓她對他的膜拜更加深了。

可是,20分鍾下來,直到毓哲說完,白浩軒也還是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