億萬老公別性急095 暗藏玄機

歐文豪,30出頭就能在官場獨領**,不得不說是一屆奇才。

毓哲牽起唇角,伸出手,禮貌的向他問候:“歐文兄,真巧!”

歐文豪眯彎了雙眼,視線在毓哲和曲婉倪身上打轉,然後問:“毓先生是在和太太逛街啊?”

毓哲點頭,“是啊,怎麽歐文兄也有空來倫敦逛街嗎?”

歐文豪笑著搖頭,“我哪裏有這閑情?出國公幹,今天剛弄完事情,明天就回香港。但想起妻兒說過要給他們帶些禮物,這不就順道來這裏隨便撿幾樣回去?怎樣,毓先生,我們難得在外麵相遇,要不要到酒店坐坐喝杯下午茶,我這還有一個朋友你們一定認識!”

如果不是因為他說了最後那句話,毓哲估計不會感興趣,曲婉倪也一時想不到還有什麽朋友在倫敦認識,於是他們互看一眼,紛紛同意了歐文豪的提議。

歐文豪所住的酒店離毓哲的“海上皇宮”不是太遠,坐在落地窗下,一眼就能看見“皇宮”後院透明的玻璃球屋。

毓哲和曲婉倪剛被領進VIP包間,就見裏麵坐著一個年輕男人。淺藍的西裝白色的襯衫,柔順的短發在窗外吹來的風中飄著淡淡清香,男人見人進來,也即刻抬眼含笑。

曲婉倪大驚失色,她萬萬不會想到,白浩軒會在這裏!

為什麽,這個男人總是這麽陰魂不散?從泰國到荷蘭再到英國,從芭提雅到鹿特丹再到倫敦,無論她去哪裏,都有他的身影。於是她別過眼,盡量不去與他直視,以免過多暴露自己的惶恐不安。

毓哲一見是他,麵色也微微一變,但很快,他又恢複平靜。

歐文豪於是介紹,“白浩軒,白帆的大老板,我們居然在同一家酒店訂房,你們說巧不巧?本來我打算買完東西就和他到這裏聚聚聊天,沒想到出門遇貴人,把毓皇的老板一起請來了!”

“我還以為是誰,原來還真是老朋友了。”毓哲微笑著朝白浩軒伸出手心,兩人交握一會,又坐回自己的位置。

歐文豪讓侍者送來甜點和飲品,擺上餐桌,熱情的招呼:“來,我們邊吃邊聊!真是太高興了,如果早幾天就遇到你們,我老歐也不用那麽無聊,想找個雀友都難!今天擇日不如撞日,你看這不正好四條友夠了,一起耍‘麻雀’打發時間怎樣?”

這似乎又是一個很好的建議,此話一出,沒人反對。

曲婉倪還記得當初在泰國度蜜月時毓哲和她們幾個女票還一起磋過,現在反過來了,三男一女。歐文豪估計是雀友中的大粉,出差在外,無論去到哪裏,都能找來自動洗牌桌。

和男人們一起切磋曲婉倪還是第一次,而他們的大手筆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但說也奇怪,她的牌技和三個人比起來應該算是最菜的,但每次輸牌的卻都是白浩軒。到第六圈,歐文豪幾乎穩坐贏家,而白浩軒竟輸了差不多二十萬,她和毓哲不過是偶爾胡胡小錢,虧多賺少。歐文豪大把大把的贏錢,嘴巴樂得都合不攏了。曲婉倪心底乍寒,歐文豪卻還想繼續打,毓哲急忙出手叫停。

“歐文兄,今天恐怕不能奉陪到底了,愛妻如今身懷六甲,不宜久坐。而且晚上還約了醫生,我看時間也是差不多了,等我們都回了香港,你有空再找我耍牌。”

見毓哲有離去的意思,白浩軒也鬆了手勁,“我也不玩了,錢都輸光去了,歐文兄你出手也不輕點!”

似乎大家都有意撤退,歐文豪也不多做勉強。

“好吧,毓先生為太太著想我很是理解,不過白先生,你是不是也有家眷要照顧?不然我們來玩點別的?就不打錢了,以分數定勝負,誰的分最少今晚就誰請客吃飯!”

聽到這話曲婉倪都替白浩軒叫不公了,明明贏錢最多的是歐文豪,請客吃飯本是非他莫屬,可現在卻還要以分數訂輸贏,那白浩軒豈不被他挖空吃定了?這樣的人不從商真是稀罕!

毓哲朝他們告別,牽著曲婉倪走了,臨別前他有意無意的看向白浩軒,笑得不太自然。

一出酒店,曲婉倪就忍不住了。

“他這是帶了多少錢來,還真能讓歐文豪狠狠賺了一筆。”

毓哲卻在笑,“你以為他的牌技如此差勁?這你都看不出來?他是有牌都不胡,故意把錢給過去的。”

曲婉倪真是愣了,“送錢?”

毓哲點頭,“你以為除了商人,官場上的人個個都是傻子?撈錢既是學問也是藝術,打牌贏錢是最能躲過證監會法眼的方法,既不貪汙又不受賄,錢贏得理所當然,收得自然痛快!歐文豪這個司長,麵寬心窄,貪得無厭,我倒是要看看他在這位置上還能待多久!”

曲婉倪聽完不由咂舌,看來在生意圈上,她還有很多需要學習。

第二天下午,毓哲從比利那收到消息,曲婉倪的抽血結果孕酮偏低,需要好好調理。這可把毓哲嚇了一跳,趕緊將曲婉倪帶到比利所在的私人醫院。

“你說孕酮低,那你怎麽還不趕緊給她補上?”他看著手中的化驗單,不由有些心浮氣躁。

但是比利卻在搖頭,“缺啥補啥都是你們中國人的傳統觀點,但其實人體自身還是有一定的調節功能,不能因為一項低了,就即刻給它補上,這樣不但對功能調節沒有幫助,反倒遏製了調節機製。所以我的建議還是那樣,暫時先給太太增加營養,如果過了一個星期孕酮還是低,那我們再考慮給她用藥。”

“但我太太有流產史!這一點必須注意!”毓哲還在堅持。

“對不起先生,我還是願意相信太太自身有調節功能。倫敦有更多的妊娠婦女在這時期的孕酮比太太還低,都能自己調節上去,所以我希望先生能相信太太,隻要她身體沒有太大的問題,注意營養,數值都能上去的。”

聽著比利的解釋,曲婉倪也覺得很有道理,於是扯過毓哲,讓他先聽比利的話。

“哲,我也聽別人說過在這時候最好不要用藥,雖然國內的觀點和國外不同,但你不覺得,如果這孩子本來就有缺陷,我們硬是把他保住,那生下來的質量也不會太好?正所謂強扭的瓜不甜,我相信隻要他本身是沒問題的,那麽我的數值就會慢慢上去。我希望給你生一個健康的寶寶,所以從今天起,我們就按照比利醫生給我的營養處方來用餐吧!”

見妻子也這麽說,毓哲也就沒了意見。

回到他們住的“海上皇宮”,毓哲將營養處方拍了下來,並給她發了一份。

“這樣,也不怕處方弄丟了。”他笑笑。

她摟著他的手臂,“那這樣也是不是就意味著,我們回香港的日子又要拖延?”

他捋了捋她的長發,“沒事,比利還不是一樣要跟我們回去?他是我的私人醫生,是我從倫敦花錢雇傭的。而且如果以後真要吃藥,我們香港也是有的。”

她點點頭,終於開心的笑了。

回香港,她真的想了很久。無論去到哪裏,還是回家最好。

他們的機票定在後天中午,回去之前,毓哲又去了一趟玻璃屋。

清姨此時正在給一株盛開的花兒澆水,見毓哲來,她朝他搖了搖手。

“你來得正好,快看這是什麽?”

聽到清姨呼喚,毓哲急忙過去。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一看,那裏盛開著的,竟是一株魯冰花!

“不是說還沒到時候開嗎?”他不由有些興奮。

“是沒到時候,但也有趕早的,生孩子都有早產呢!”清姨笑笑,然後鏟了把泥土放入花盆,再將那株魯冰花整個連根拔起!

毓哲嚇了一跳,“這是要幹什麽?”

清姨將花放入盆中,再用泥土蓋好。

“當然是送給你的,這株早產的魯冰花,就當做我送給你妻子的禮物。”說著,她把花盆遞了過去。

毓哲終於明白她的意思,興奮的接過花盆,捧在手裏看了又看。這株魯冰花,粉紫色的,花瓣飽滿,很是可愛。

“謝謝您!我想她一定會喜歡!”

見他笑得開心,清姨也自然喜悅。毓哲這個孩子,怎麽看怎麽順眼。怪不得老公生前總是誇他,真是越相處越舒心。

“可是師母,您究竟什麽時候去見她呢?”如今毓哲每來一次,都會過問一次。

清姨輕輕歎氣,“可能我還是沒有做好準備,所以這段時間,還是不打算見。放心吧孩子,等我想通了,就告訴你。”

毓哲點了點頭,也不強求。

他們的話題,很快又轉了方向,說到生意,毓哲自然有較多的想法。

“格瑞說他在坪洲看上一塊地,汐汐把方案傳給了我,說想在那裏開拓一個古式建築群的發展項目,我看不錯。但是,出於我自己的一點私心,我希望把那塊地建成葡萄莊園。所以,現在還沒想好怎麽回複他們。當然我完全可以對他們的提議一票否決,但考慮到其他股東也挺支持這個項目,如果我否決得太過強硬,很容易動亂人心,造成不良的影響。影響我不要緊,就怕影響到婉婉。我不希望,有人將矛頭都往她身上指,說什麽紅顏禍水之類的屁話!”

聽到這清姨不禁笑了,“原來你是想把莊園送給妻子?”

毓哲沒有否認。

清姨又笑,然後說了自己的見解:“坪洲除了當地人,很少有遊客上島,其中的原因首先還是那裏的地理環境,沒有浴場和名勝,客流量自然不多。再加上那裏幾乎沒有大型的餐館和酒店,遊客們過去自然不覺方便。但如果你發展特色項目,帶動那裏的餐飲文化,倒是個填補缺口的好主意。然如果你隻是發展莊園,那無形之中吸引力會有所降低,而且餐飲難搞上去。再加上當地都以漁民為主,要想讓他們從事莊園的勞動,恐怕需要一些時日。”

“您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但這是我對婉婉的承諾,就算明知眼前利益輕重,但我還是想堅持做自己喜歡的事。”

清姨於是放下鐵鏟,坐在一旁的秋千椅上。今天的陽光似乎格外強烈,透過毛玻璃,正好照射在清姨瘦弱的身上,毓哲微眯著眼,竟發現她黑色的秀發上有了些許銀絲,心中不由感慨。自他們認識以來,她一直都以隱者的身份站在她的丈夫,也是他的恩師背後,默默的打理各種事務,將一切安排妥當。這或許是他敬重她的地方,而且這一點,曲婉倪和她很像。

她稍有介事的看他,不由得問:“你真有這麽愛她,為了她能放棄商人原本的經營目的?”

他沒多想,深深的點了點頭。

她微微笑,眸子裏多有對他的讚許,“其實,無論做什麽事都不能操之過急,有時候學會守株待兔,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毓哲疑惑,“守株待兔?”

清姨點頭,“你可以以土地資源不足做借口,先將那塊地拿下,然後按照你的意思,辦個莊園。但當地的人大多是漁民,所以要培養他們學會新技術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大可在莊園裏建個農學院校,再雇幾名高級教師,先儲備人才用於勞作,給那些不願意終身打漁的村民另謀一條生路。然後就等。”

“等?”他重複著她的話。

“對,就一個字:等。”清姨答得肯定,“等待時機,擴充地皮。你大可讓他們相信,坪洲那塊地,遲早是要擴大的。”

……

曲婉倪一直在搖椅上看書,忽然門開了,抬頭看是毓哲。她即刻放下書,微笑的站起去迎接他。

“這是?”她看到他捧在手中的花盆,眼睛閃著光彩。

毓哲將花遞上,“魯冰花!”

她真是驚訝!

“怎麽會有的?哲,你怎麽會拿到呢?”她將花盆抱住,探鼻深嗅。

毓哲邊笑邊摟著她的腰,來到窗台,“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我敬重的一個長輩?”

曲婉倪點點頭,“記得,她是你的師母,大家都叫她‘清姨’是吧?”

“對,就是她。”毓哲微笑,“她有一個玻璃溫室,專門在那裏種植花草。我一直想帶你去見她,可惜,她現在暫不見客。”

曲婉倪惋惜的歎氣,“是不是她不喜歡我?”

毓哲搖頭,“怎麽會呢?如果她不喜歡,也不會送你這盆花。隻是自從我的恩師去世之後,她就很少出門了。那個玻璃屋,是恩師生前為她建造的,那裏有他們共同的回憶。”

“他們很相愛吧?”聽到有人已經去世,曲婉倪心中又在歎息。

“嗯,是恩師很愛師母,其實師母並不是他的第一任妻子,是恩師和前妻離婚後,才認識的她。一開始師母也是不愛他的,但是恩師用耐心和行動打動了她。”

她靜靜聽著,就像在聽一個故事。

“師母也是香港人,或許是這一點,我們聊得比較投機。”

她更是驚訝,“香港人?”

“嗯,是的。所以我更希望她能見你。她也答應了,一旦她準備好,就通知我帶你去見她。所以婉婉,你不用著急,遲早你們會見麵的!”毓哲吻了吻她的發際,目光多有憐愛。

倫敦這兩天開始下雨,天總是陰沉沉的。曲婉倪總是擔心,害怕飛機會因為天氣的關係無法起飛。好在今天出門的時候,天空開始放晴。

毓哲將清姨送的花拿去申報,再找個木箱把它裝好,打算一起帶上飛機。

可沒想到,有些人,有時候,真是低頭不見抬頭見,候機大廳裏,他們再次碰到了白浩軒。

“真是跟屁蟲,到哪裏都見他的影!”古建斌不滿的喃了一句。

毓哲沒有吭聲,拉著曲婉倪到餐廳用餐。

“我已經通知了汐汐他們來接機,等你下飛機就會看到她了。”毓哲邊說邊替她切好牛排。

曲婉倪很高興回去後能見到毓汐,這些天沒有聯係,也不知道她和格瑞發展得怎麽樣了。

他們邊吃邊聊,吃到一半,曲婉倪說要上廁所。毓哲剛要站起,卻被她按了下來。

“怎麽,我去上廁所,你也要陪同?就那麽近的距離,你看……”她指著前方。

毓哲聳聳肩,“好吧,我看著你過去。”

她笑了笑,這才往前方走去。

貴賓廳的廁所真是夠大,並且人還不多,不用排隊,這讓曲婉倪感到非常的舒適。

可是她剛推開門,就聽見裏麵傳來一陣嘔吐聲,那聲音衝擊著她的聽覺,她的胃似乎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響,也開始跟著作嘔。而裏麵的那個女人,似乎是發現自己的行為牽涉到他人,不由得轉頭,卻在看清彼此的麵孔後,兩人大為驚訝!

“是你!?”

“是你!?”

她們異口同聲!

曲婉倪怎麽也想不到,居然還能在這裏碰到這個女人!

“宋小姐,你怎麽也來倫敦?”

此時,隻見宋詩音用水衝了把嘴,燈光將她的麵龐照得蒼白,就連她回答的聲音,也是那麽有氣無力:“我來有一段時間了,今天準備去舊金山。”

原來是去舊金山啊,她還以為同樣是回香港。

“蜜月旅行還沒結束?你們這是在周遊世界吧?”曲婉倪笑道。

宋詩音點頭,“被你發現了,嗬嗬。就怕以後一旦結婚,連旅遊的時間都沒有。”

曲婉倪打量著她,“你是不是……懷上了?”

宋詩音臉一紅,但很快,她的麵色又變蒼白。

“婉倪,我告訴你,我不想要這個孩子,你可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別人!”

曲婉倪吃了一驚,“為什麽?你不是要和他結婚了嗎?”

宋詩音卻在搖頭,“隻是打算,但不一定回香港馬上就結……就是結了,我們也沒有要孩子的計劃……”

曲婉倪真是不明白了,既然因為相愛而結婚,為什麽,又不要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