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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雅被他掐得臉色都變得青紫了,極為難看,因極度的痛苦,溢出了眼淚,墨玦戾氣滿身,令人發悚,誰都不會懷疑,下一秒他有可能掐死黛雅,一點情麵都不看。

她難受極了,不僅是心裏難受,生理也難受。

墨玦和墨曄都不知,她是故意埋伏要殺葉薇,恨不得她死,從他們的立場看,隻看到她是為了救墨玦而朝葉薇開槍,他就對葉薇那麽的癡情麽?都到這地步,竟然還這麽維護著他。

他什麽意思?他是說,她開槍救他是錯誤的麽?他就寧願死在葉薇槍下,也不願意被她救麽?他怎麽能如此殘忍?不止葉薇愛他,她也很愛他啊。

孟蓮瑩見狀不好,匆忙拉著墨曄的袖子,乞求道:“曄,你說句話,黛雅隻是為了救玦哥哥,不是故意傷葉薇的,她若不開槍,玦哥哥就死了。”

黛雅可不能死,她們是並肩作戰的,而且……

墨曄冷漠地看著拉著自己袖子的小手,眼神冷得和冰塊似的,什麽表情都沒有,孟蓮瑩在他這樣的眼光下,心驚膽戰,他已不是過去那個對她百般愛護的墨曄了,過去的溫情都被謊言磨成了薄薄的碎片,她知道,此刻在他眼裏,並無半點溫情留給她。

東歐的廢棄場中,一切都完了,從她策劃十一的死亡,卻意外差點令他死亡,她功虧一簣,他對她僅有的容忍,也沒有了。

所以她……緩緩地放開了手,卻依然求著他,救黛雅。

墨玦是極怒,掐著黛雅的脖子狠狠地把她往旁邊一摔,黛雅狼狽地跌在地上,墨玦捂著心口,氣喘籲籲地扶著牆壁,他想做的,不止如此,即便不殺她,他也不會讓她好過,起碼十倍的傷會還給她,可無奈,這身體,支撐不住,墨曄早就料到會如此,隻是搖搖頭。

隨他折騰,等折騰了半條命,他自會安靜了,他真是白操心了,竟然還有這麽大戾氣去摔別人,真是……葉薇真是禍水。

“黛雅,你沒事吧,我扶你起來。”孟蓮瑩憂心地扶著她,一臉著急,黛雅白皙的脖子上浮現了很清晰的指印,她大口大口地呼吸,臉色好一會兒都沒有緩過來。

墨曄麵無表情地看著,好似什麽事情都和他沒有關係似的。

墨玦扶著牆壁,一手筆直地指著黛雅,“給我滾,馬上滾回意大利,別出現在我麵前,不然那一槍,我定會還給你!”

他怎麽恨葉薇,那是他的事,別人動她半根汗毛都不行,絕不行,誰敢傷她,除非踏著他的屍體過去,黛雅這一次竟然開了一槍,若不是他此刻身體虛弱,豈會這麽簡單地放過她。

頭有些昏眩,墨玦踉蹌地回**,這麽一折騰,果然又把半條命折騰沒了。

黛雅是極傲氣之人,她揮開孟蓮瑩冷冷地站起來,模樣雖說狼狽,神色卻那麽的傲然,她冷聲說道,“墨玦,你夠狠,恩將仇報,你給我記清楚了,如果不是我開那一槍,你現在還有命和我算賬嗎?你早就見閻王了,葉薇我就傷不得麽?你寧願死是你的事,嗬嗬……”

她驟然冷笑,一手指著窗外,冷聲說道,“你不是恨我開槍殺她麽?你行啊,你勇敢啊,我若不開槍,你早死了,你以為你還有什麽知覺,你要真覺得我不該開槍,你跳下去啊,從這裏跳下去啊,這樣才證明我是真不該開這槍,反正你也是死的,不是嗎?若你不跳,你現在的憤怒憎恨算什麽?算什麽?我傷害你心愛的女人?你恨我?好笑,你自己都沒命了,有什麽權利恨我?”

墨玦紫眸閃過一陣火光,驟然射向她,黛雅不服氣地看著他,冷笑,“去跳啊,去證明你二公子的確是情癡,別人傷不得你女人半根汗毛,你去跳,去證明你的愛啊,怎麽?不敢?既然不跳,你憑什麽打我?為什麽憎我?是我給你這個機會讓你站在這裏恨我,拜托你不要搞錯了。”

墨玦大怒,驟然而起,墨曄一把壓住他的肩膀,他咬牙,墨曄凝眉看向黛雅,沉聲道:“黛雅,退下!”

黛雅冷笑地看著墨玦,唇角嘲諷,恐怕也隻有她知道自己在嘲諷什麽,拂袖而去,孟蓮瑩趕緊追了過去,墨玦暴怒不知,墨曄道:“她說的對。”

“哥……”

“難道不是嗎?就因為黛雅向葉薇開槍,你就覺得她該死,你給葉薇討公道,誰給你討公道?你甘願領受是你的事,若不是黛雅那一槍,小玦,你還有機會站在這裏和我說話嗎?”墨曄實事求是說道,“她說得一點也不錯,是她給你機會,活著恨她,你明白嗎?”

“我不知,我隻知道,任何傷害葉薇的人,我都不會放過!”墨玦咬牙切齒,目光陰鷙,這一折騰下來,他的神色極其的疲倦。

墨曄無意擾他休息,淡淡道,“你再恨,沒了命,你有機會恨嗎?比起黛雅,葉薇更該死,若當時我在場,我也會開槍,小玦,換了個立場,你會舉槍相向?”

“這不一樣!”墨玦反駁。

“一樣,完全一樣,你就沒發現黛雅很喜歡你嗎?”

“那關我什麽事?”墨玦惱怒反駁,一切都顯得那麽理所當然,他又不喜歡黛雅,用不著她救,的確,他寧願死在葉薇槍下,也不需要別人殺了葉薇救他。

墨曄歎息,這弟弟是說不通了。

“躺下,休息,我懶得和你說話了。”墨曄直接放棄和他溝通,不然他得氣死。

墨玦聽話地躺下,卻沒那麽聽話地休息,他冷冷地看著天花板,驟然問墨曄,“你派黛雅來馬斯喀特嗎?”

“沒有啊!”

“她那自己來的?還帶那麽多人?”

墨曄眉心驟然一緊,是啊,他怎麽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