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阿禦,你……你怎麽來了?
覺得姐姐這個閨蜜還挺好相處的,加之她又認識他們家大叔,貝司嘉不自覺的會想要跟唐翩躚親近。
進了別墅之後,她熱絡的挽著唐翩躚的胳膊,直把她往樓上帶,“走,我帶你去見我姐。既然你們關係好,你幫我好好勸勸她。”
唐翩躚微微一笑的點了點頭,“沒問題,我就是為這個來的。”
沒想到格子有這麽活潑可愛的一個妹妹,而且姐妹倆的年紀相差似乎也不是不大,餘光瞥過胳膊上的小手,唐翩躚心裏油然而生了幾許羨慕。
因為是獨生女的關係,一直以來她都很希望有個兄弟姐妹,彼此有個照應。
可惜,父母就生了她一個。
上樓的過程中,貝司嘉捏著唇角時不時的偷瞄唐翩躚,糾結很是表情,一看就是有話想說又不敢說。
見她欲言又止,唐翩躚納悶的笑道,“司嘉,你是格子的妹妹也就相當於我的妹妹,有什麽話,你但說無妨。”
跟偷油老鼠被逮到似的難為情的衝唐翩躚吐了吐舌頭,貝司嘉緊了緊她的胳膊,鼓足勇氣跟她打聽,“翩躚姐,我知道你跟大叔挺熟的,那……你可不可以多跟我講講他的事。比如他以前談過幾個女朋友,他有什麽愛好,又或者他喜歡吃什麽之類的。”
還以為她要說什麽,瞧剛剛把她給為難的,合著是想跟他打聽秦奕煬的過去和喜好,唐翩躚被她小女孩天真無邪的舉動逗得一陣掩鼻,越發覺得這女孩子真是可愛,暗歎秦奕煬有福了,這回撿到寶了。
“你還真是問對人了,我跟他關係是挺不錯的。待會兒見完你姐,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至於我不知道而你又想知道的,我也可以想辦法幫你打聽。”
貝司嘉欣喜若狂,“真的嗎?”
唐翩躚信心十足的勾了勾唇,“當然,這對我來說是小case。”
“翩躚姐,太感謝你了,你人真好!”貝司嘉高興的手舞足蹈,害唐翩躚都有點擔心她會不會撲過來親她。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說話間兩個人上了三樓最後半截台階,出於對唐翩躚的感激,貝司嘉體貼的提醒她,“我姐姐的房間就在前麵,翩躚姐你小心台階。”
“好的。”唐翩躚感激的衝她笑了笑。
傍晚十分,霓虹燈漸漸亮起,車水馬龍的街道上正是堵車的高峰期。
市中心,一家全球連鎖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裏。
沐晚池一覺醒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突然在床邊發現了一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男性臉孔,她驚訝的彈坐起身,整個人被嚇得徹底清醒了,“阿禦,你……你怎麽來了?”
被喚作阿禦的中年男子並未回話,而是眨著一雙深邃如黑洞般的鷹眼唇畔微勾的望著她笑。
他笑得溫柔又滿足,眉眼間柔情畢現。
不知情的人看見這一幕,多半會以為男人是個溫潤如玉的男子。
可惜,肉眼看到的往往與現實相悖。
此刻坐在床邊,身著一件黑色豎領大衣,栗色發絲反梳於腦後,有著一張混血特征不算明顯,但五官卻比東方男人更添一份深邃與深刻臉孔的俊逸男人,不是別人,正是上官翎的父親司徒青禦。
司徒青禦這個名字知道的人並不多,因為他隻是個以此為幌的普通商人。
但若是提起他另外一個名字——青蟒,整個亞洲乃至歐洲甚至是全世界,但凡是有點見識的,就沒幾個不知道。
青蟒,亞洲最大的毒、梟,亦是歐洲以及南北美洲地下最大的軍火供應商。
據說,他的財富已經不足以用億來形容,他的產業遍布各行各業。
為他效命的人遍及全球,堪比一個小國家,他們所持的武器更是精良的賽過軍隊。
提起他,各國的警察頭痛之餘也是避之不及,更有甚者爭相巴結。
見他不回答,靠坐在床頭的沐晚池略顯慌張的抿了抿唇,倒也沒細問。
想想也是,他司徒青禦想要找個人還不簡單?
怕她著涼,司徒青禦隨手拿過她放在枕頭邊兒上的一件外套準備幫她披上。
習慣了他的體貼,沐晚池並沒拒絕。
縮著肩膀往前傾了傾,方便他幫她披外套,她換了個話題,“什麽時候來的,我怎麽一點察覺都沒有。”
怕他因為她背著他回國的事發火,張口之前,沐晚池討好似的伸手摸了摸司徒青禦隨著他披外套的動作而靠近她的臉。
享受與她的觸摸,司徒青禦愉悅的眯了眯眼。
即便知道她摸他的臉純粹是想安撫他的情緒,他依然愛極她難得的主動。
摸了她幾下沐晚池便欲要把手抽回去,披完外套的司徒青禦卻不允許了。
捉住臉上準備抽離的小手,他偏頭就往她白皙的手腕上啄了一口,“怕吵到你,我不敢出聲。”
他一向浪漫,就算是老夫老妻了,也一樣喜歡和小年輕一樣偶爾玩點小情調。
所以像剛剛那樣的輕啄,沐晚池已經見怪不怪了。
他的出現絕非偶然,趁著他還沒發火,沐晚池決定主動跟他錯誤,“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騙……”
她話還沒說完,司徒青禦帶著明顯槍繭的右手食指就掩於了她唇上,“我知道,你不用道歉。”
“你不生氣?”移開他的手指,沐晚池一臉詫異。
說實話,就算陪在他身邊二十幾年,她依然覺得這個男人深不可測,他的脾氣,他在想什麽,她真的是猜不透。
司徒青禦依然舍不得鬆開沐晚池貼在他臉上的掌心,他淡淡的搖了搖頭,深邃目光久久駐足在眼前這張看了二十幾年依然看不厭的容顏上。
他不發火也就算了,還對她溫柔的不像話,沐晚池頓覺心裏毛躁躁,一顆心像是懸在了半空中,忽上忽下的亂跳,“這可有點不像你。”
悶哼著鬆開她,司徒青禦煙癮犯了,起身,拿了放在床頭櫃上的雪茄盒和打火機就往落地窗前走。
方才她睡著,怕煙味兒把她嗆醒了,他才一直忍著沒抽。
這會兒她醒了,他實在憋得慌,也就管不了那麽多了。
滑開落地門,讓空氣對流。
他從煙盒裏取出一根雪茄塞進嘴角,‘噌’的一聲點燃,整個動作一氣嗬成,快如子彈出槍膛。
眨眼的功夫,他深邃的輪廓就隱匿在了一片白煙之間。
倚在門框上抱著胳膊吞雲吐霧之際,他半笑著看向**秀眉微蹙的人,也知道她不太喜歡他抽煙,也想戒,但習慣太可怕,加上環境因素,真的是很難戒掉,“在你眼裏,我就是個那麽容易動怒亂發脾氣的人?”
麵露無奈的看了他一眼,沐晚池想也沒想的搖頭,“不是。”
隻要對象是她,任何細節他都喜歡糾結,“可你剛剛的話想要表達的分明就是這個意思。”
這男人有時候挺小家子氣的,總是喜歡鑽牛角,怕他多心,沐晚池攤著手跟他解釋,“你在別人眼裏可能是個暴虐成性的人,但是你對我從來連說話都是柔聲細語。我們結婚二十餘載,你就沒對我發過脾氣,無論我做出多麽令你不高興的事,你寧願把火發在手下身上也不會斥責我半分。這世上,再沒有人比你更疼我,寵我,包容我。”
這句話嘛,還算耐聽,司徒青禦擰了一會子的劍眉總算是舒展開來,“那你知道我為什麽會如此疼你,寵你以及包容你?”
“知道。”明知他是故意問的,沐晚池還是很誠實的回答,“因為你愛我。”
“算你有良心。”倍受感動的眯眼笑笑,司徒青禦動手彈了彈雪茄上的煙灰,“衝你這句話,為你死都可以。”
最忌諱這個字,沐晚池氣急,剜了他一眼,“不許你提這個字,你死了,我和淳兒怎麽辦?”
“好,不提。”劍眉斜飛的挑唇笑開,司徒青禦轉好的心情都寫在了臉上,“你知道嗎,晚池,我最喜歡逗你,也最喜歡看你緊張我的樣子。”
“都一把年紀了,還沒個正行!”沐晚池忍不住嬌嗔。
司徒青禦故作生氣狀,“你的意思是我很老?”
“我不過就是隨口那麽一說,你別當真。”這家夥最討厭別人說他老或者年紀大,這也就是她,他才沒動怒,沐晚池見勢不妙趕緊笑哈哈的改口,“再說了,誰敢嫌人人聞之變色的青蟒,那不是找死嗎?”
勾著一臉壞笑,司徒青禦繼續逗她,“晚池,我怎麽聽你這話不像是在誇我,反倒更像是在諷刺我?”
沐晚池翹舌相辯,“哪有,你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這張嘴啊,任何時候都那麽能說。”沒轍的搖頭笑笑,司徒青禦丟掉手下隻剩下一小截的煙蒂,轉動腳尖三兩下快速撚滅。
拂袖看了一下時間,發現都快七點了,他抖了抖身上做工精細的純黑色大衣,“餓了吧?你起來梳洗一下,我帶你出去吃東西。”
沐晚池搖頭,“沒有,下午跟大姐一起喝下午茶的時候吃了一些小點心,這會兒還很飽。”
“那就再等會兒,等你覺得餓了我們再出去。”說著,司徒青禦來到床的另一邊,合衣挨著她躺下去打了起了盹。
剛下直升機沒多久的他,實在困的厲害。
知道他累,沐晚池轉了轉身,跪坐在他身旁,像在家裏那樣俯身幫他捏起了背,“你難得回國,不去姐姐家拜訪一下?”
司徒青禦眯舒服的直眯眼,擺手道,“算了,下次吧。”
“你每次都這麽說。”沐晚池埋怨的冷嗤。
司徒青禦連連喊冤,“那不是怕你不自在,茵夢那丫頭打小就跟翎兒穿一條褲子。”
“我沒事。”滿不在乎的搖了搖頭,沐晚池繼續勸他,“我覺得咱們買點東西過去一趟吧,看看姐姐姐夫。我看得出來,姐姐她挺想你的。”
“明天再去吧,今天挺累的。”
“明天?”誤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沐晚池納悶的問,“什麽意思?”
按理說,以他的行事作風,應該立馬把她帶回吉隆坡才是。
曲手往她頭頂上敲了敲,司徒青禦戲謔的彎唇一笑,“這麽聰明的小腦袋,怎麽可能不知道我說的是什麽意思,你尋我開心的吧!”
誤以為他有工作上的事要在這邊處理,可能會先派人押送她回去,沐晚池的心情瞬間一落千丈,“你的意思是你還要在中國待上一陣子?”
“笨蛋,不是我,是我們。”司徒青禦笑著糾正她。
“啊?”沐晚池大驚,簡直不敢相信。
“不願意?”
“不願意正好,我這就叫人訂回吉隆坡的機票。”說著,司徒青禦假欲起身,準備叫守在門口的手下訂返航的機票。
沐晚池連忙把他按了回去,“不要,你堂堂七尺男兒說話要言而有信,不然你手下那麽多人,要如何服眾?”
“我不管,不論你是出於什麽原因留下來,反正我是聽見了,也當真了,你不許耍賴!”
“瞧瞧,瞧瞧,都說女人變臉比翻書還快,以前我還不信,今天可算是見識了。”
“哼!”
“池兒,以前是我不好,把你當動物養,太過限製你的自由,大姐已經在電話裏罵過我了。習慣這個東西很難戒掉,請你給我時間,我試著去改,好麽?”
“我說呢,今天怎麽那麽奇怪,原來是挨了大姐的訓啊。”
“也不全是。”司徒青禦搖頭,“人在無人的時候總是會自我反省,不過是旁人不知道罷了。當然,反省的效果好不好就另當別論了。”
“且不管你改不改,或者說改不改得了,你能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說真的,阿禦,我挺高興的,說明你在進步。”
“喲,不容易,難得得到老婆的誇獎,美得為夫都快找不著北了。”
“去你的,就知道貧!”
“是大姐告訴你我在這裏的吧?”
“不是。”
“你騙人!”沐晚池不信,總覺得是大姐告的密,“就她知道我回來了,而你們又通過電話,不是她說的還有誰?當然,我也不是怪她的意思,就是覺得她應該跟我說一聲嘛。”
“真的不是大姐,你別冤枉她。”怕她誤會,司徒青禦耐著性子跟她解釋,“大姐她打電話給我,是訓斥我沒錯,不過你回國的事她可是一個字都沒透露,反而事先還裝腔作勢的問了好多你的近況,用假象迷惑我。”
“那你怎麽來的這麽快?”沐晚池還不信。
“你買機票和訂酒店用的是我給你的那張花旗銀行的黑卡,當時幫你辦卡的時候預留號碼填錯了,本應填你的不小心填成了我的,所以隻要你用這種卡消費,我都會收到電子對賬單。”
“原來如此,回去就給我把號碼改了!”沐晚池恍然大悟。
“我說呢,那張卡我老是收不到消費訊息,合著是這麽回事。”
“早知道這麽快被你發現,我應該換張卡刷的。”
“也怪我自己倒黴,那麽多卡隨便一抽就抽到了這張。”
“對了,你打算在中國再待幾天是有事要處理還是怎樣?”
“你不是喜歡中國麽,陪你多玩幾天。再者,我聽說翎兒交新男朋友了,過來看看,替她爸爸關。眼看著她都三十了,老大不小了,該結婚了。”
“我也正有此意,就怕她見了我不高興。”
“所以明天我打算一個人去見她,省得連累你一起遭白眼。”
“不行,我得跟你一起去。”沐晚池不同意,執意要同行,“翎兒是你的女兒,你的女兒也就我的,後媽也是媽,女兒談婚論嫁,當媽的能不關心嗎?何況,我們欠那孩子以及她媽媽的實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