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都變得極其重要,著急的時候,她也顧不得等車了,隻能用最傻的方式,朝著機場方向跑過去。

手裏攥著那張卡,怎麽也得還給他。

這麽想著,她心裏安靜了很多,對霍風然的感情也有了些轉變。

其實很多時候,不一定男女朋友才是最長久的。至少,霍風然這個朋友,她是交定了。她期待著,某一天,霍風然告訴她,他有了新的 女友新的人生。

再看到他眉飛色舞,在電視裏那帥氣的模樣。

一路跑著居然還讓她碰到一輛出租車。二話沒說,她拉開車門就坐了上去,一邊還氣喘籲籲的跟司機交涉。“到機場,要快。”

她是說完了,痛快的在一旁呼吸了。徐茜兒壓低帽子,從後視鏡裏望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

居然又是她。

從昨天晚上想要去露營,她就一直不順。今天執行任務的時候,居然又碰到這個女人。

偏偏這會兒她扮演的是出租車司機,還不得不送她到指定地點。

沒好氣的瞧著盛夏一眼,也不說話,朝著周圍的同事做了個手勢,這才帶著她到機場。

一路上,盛夏總是感覺有人在看她,抬起頭的時候又發現這司機在專心的開口,隻是時不時的打噴嚏,暗自懊惱著昨天晚上實在沒睡好 。

這樣相安無事到了機場,盛夏這才痛苦的發現,她出門的匆忙,居然忘記帶錢包了。

從出租車上下來,她麵帶難色的瞧著那司機,看起來很不好說話的樣子。也不知道她是哪裏惹到她了。

可這會兒,她實在摸不出錢來付車資,想了想幹脆一狠心,裝成忘記了付錢,朝著機場裏衝了進去。

徐茜兒對盛夏的舉動早就不稀奇了。一個半夜敢睡到別人帳篷的女人,坐霸王車也不是她幹不出來的事情。

盛夏也真得感謝上帝,徐茜兒實在執行任務,無暇找她麻煩。

她的理想是抓到那個盜竊銀行的團夥。調轉方向,徐茜兒隻希望,她還能趕上執行任務。

到了機場,盛夏隻希望霍風然還沒有檢票到候機室,每個航空公司門口,她都要停下來,尋找飛往加拿大的航班。

又聽到廣播裏說,飛往加拿大的飛機已經起飛,心裏實在難過。她甚至連霍風然的電話都沒有留下呢。

突然就失去了這麽個朋友,到底心裏還是難受的。

頹廢的往門口走著,忽然又聽到一個聲音,像極了霍風然。她扭頭望去,隻見他正在快餐店裏,穿著輕便的服裝,帶著耳機上網。

專注的眼神盯著電腦屏幕,意識到他正在打電話,盛夏心裏說不出的激動。飛快的衝到他麵前,微微喘息,青春洋溢。

站定在霍風然麵前,一雙眼睛帶著溫度。“是霍風然嗎?能幫我簽個名嗎?”

一句話成功讓麵前這個男人轉移了注意力,他盯著盛夏,雙眼泛著溫柔。但又和以往不同,那眼神,內斂了很多。

她還不知道,霍風然經曆了什麽,一張卡‘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頗為霸道。“這錢你帶著,回去要是有人欺負你,給我打電話,我 去幫你出氣。”

她當自己是在哄小孩子嗎?

霍風然噗的一聲被她逗笑了。心裏泛著暖意。

“我輸給了豐拓。”他搖搖頭,擺著手,表示認輸。

這段時間做的努力,都不如跟豐拓熟識之後看到的一切來的多。他終於明白盛夏為什麽會死心塌地的喜歡著豐拓。

隻因為,他為了她,可以什麽都不要。

霍風然佩服豐拓,也決定放手了。

“我可不想聽到豐拓這兩個字。”盛夏咧嘴笑著,說道豐拓還不忘擠眉弄眼,好似這名字著實讓她不爽。

她身上還穿著昨天的禮服,小臉上的妝容也花的可怕。可他仍舊是看著她笑的一臉溫柔寵溺。

備胎。

這是他新近從網上學到的詞匯。

“我不會等你。”他揚起眉頭,撇了撇嘴角,帶著灑脫。

“祝你幸福。”盛夏從未覺得跟霍風然在一起有這麽輕鬆的時候。她也會在賀城努力的生活,不讓他看扁了。

閑話不用太多,這是一段隻有兩人才能懂的友情。

他說頭兩年不能打電話給她,因為怕會控製不住,重新回來跟豐拓搶人。他說調節好了之後會主動聯係盛夏的。隻要她不換電話號碼。

約定好之後,盛夏笑罵著送他去了候機廳,轉身有些悵然若失,但心裏還是開心的。

這很好,大家都有了新生活。

沒有了來時的緊張,走路也慢了很多。

她慢吞吞的走走出機場,即使身無分文,要從機場走回去,也不那麽著急了。霍風然說,把小公寓借給她住了。

可她哪裏知道,人倒黴的時候,喝水都是塞牙的。

眼見馬路邊圍了一大圈人,她心情不錯,實在不想去湊什麽熱鬧。原本是想要從旁邊穿過去,哪知道,人群中居然有人喊了她的名字。

沒聽到她什麽都沒聽到。

自我催眠的同時,她不由加快了腳步,繼續往前走。

可是喊她名字的人,也好像是跟她較勁似的,聲音更大了些。

她這下更蛋疼了,要知道,這會兒她穿著一身抹胸禮服,臉上哭著笑著過了這一夜,連鬼都認不出她。居然還能被熟人撞見,能不趕快 跑嗎?

再走兩步就給喊她的人提住了後頸。這真是個弱勢的姿勢,她無奈的扭過頭去,盯著兩個巨大的熊貓眼,露出潔白的牙齒。

“先生,你認錯人了。”

快放了她,她保證一分鍾就消失的幹幹淨淨。

“盛夏,我會認錯人,不知道豐拓會不會認錯。”蔣非凡拉下墨鏡,近看盛夏還真是嚇了一跳。

幸好剛才他是從背影認出來的,這才沒讓她給跑了。

太好了,總算也抓到個熟人。

盛夏心裏暗暗叫苦,也隻能迅速的恢複表情。“啥事?”

“小事,絕對是一件你力所能及的事。”蔣非凡露出兩個小虎牙,眼睛裏滿是算計。

他這模樣,實在不像是小事啊。

俗話說的好,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盛夏也是今天才終於明白,老話說的總是不錯的。

坐在警察局的椅子上,她臭著一張臉。

身旁的蔣非凡墨鏡也摘了下來。小心翼翼的把濕巾拿在手裏。畢竟他認識盛夏這麽多年,知道她的本來麵目。警察局的人興許還把她給 當成非主流呢。

深深歎了口氣,盛夏接過紙巾,對著蔣非凡的手機,先把臉上擦幹淨。想起來,她也不過是個剛過二十歲生日的女生。

居然會有保釋別人的一天。

蔣非凡剛回國就整夜泡酒吧,可不就被查出來酒駕了嗎?

她冷眼瞧著身旁篩糠似的蔣非凡,打心眼裏鄙視他。在這同時,把她自己酒醉夜不歸宿給忘得幹幹淨淨了。

幸好沒人知道,她打死也不會把昨夜的事情說出來。

“讓你大半夜不睡覺出去鬼混,一會警察來了就說我是你老婆。”盛夏眯著眼,冷冷的看著蔣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