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輪到盛夏發了瘋似的反抗,緊閉著唇,怎麽也不肯再這麽輕易讓他親上去。“我是沒什麽優點,我不是也已經躲開了嗎?別再撩撥 我了,你跟暮雪挺般配的。”悻悻說完,被迫看著他那冰冷的沁出寒意的眸子。

兩人這這麽對視,不知過了多久,盛夏終於忍不住,脫開了他的懷抱,朝著門口走去。“別再這樣了,會被誤會的。”

聲音又輕又細,沒有了往常的活力。

隻要聽過一次,豐拓就恨不能把她抓回來,再也不讓她有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本來就是屬於他的,是盛家送到他麵前來給他父親抵 命的。

盛夏努力眨著眼睛,雙眼微紅的拉開門,才發現暮雪正站在門口。那表情變的太快,依稀還有一抹沒來得急散去的厭惡。

“我找阿拓有事。”暮雪弱弱的開口,聲音仿佛有一絲緊張。

剛才豐拓怎麽也不肯跟她一起去,她就猜測他肯定找盛夏了。所以她才假裝有事折返,果然就看到她從書房走出來。

書房裏,豐拓坐在書桌前,表情已經恢複冷淡,隻是眼眸裏還留有那麽一點不快,見了暮雪依舊沒有掩藏。“怎麽回來了?”

“我想,你跟我一起去比較好。”暮雪什麽樣的人沒見過,當下神情收拾好,看不出什麽異常。這兩人都是慣會做戲的人。

不多久,就聽到書房門關上的聲音。暮雪纏著豐拓兩人一起出了門,隻留下盛夏在房間裏,坐在書桌前一手拿著筆在日記本上塗鴉著。

這樣的生活不知道還要持續多久,好在暑假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就結束了。也算似乎有個盼頭。

夜深了,不知是去辦什麽樣的事情,豐拓夜宿在辦公室就沒回來,當盛夏睜著兩隻熊貓眼打開房間門的時候,就看到卸了妝的暮雪穿著 豐先生的襯衣站在門口。

對這種上門宣誓主權的場麵,盛夏都已經麻木了。側身靠在門口,懶洋洋的。“暮姐姐肯定有事,快說吧,我還睡覺呢。”

暮雪見盛夏這幅模樣,也不想來自討沒趣。原本還打算再晚兩天開口,可今天瞧著豐拓跟她的互動,讓她實在是忍不住想找她談談了。

“可以進去談談嗎?”話雖然這麽說,暮雪這邊已經先走進房間了。

盛夏偷摸的翻了個白眼,她都已經走進來了,來裝模作樣的詢問,她要是說不能她會出去嗎?!

不過腹誹歸腹誹,她還是隨手關上了門坐在沙發上。看著暮雪好像很緊張似的,平日裏可從沒有見她這樣過,“我知道阿拓很喜歡你, 可我現在不能跟他分開。”

又是這一句冗長的鋪墊,盛夏暗自吐槽著。

“我有了他的孩子,作為一個母親,我隻想請求你,給我的孩子一個健全的家庭。”暮雪說著,居然就跪了下來。

盛夏原先還是覺得,她要是用點示威的手段,她都不屑看。可這會兒,滿腦子都是暮雪說的孩子。她跟豐拓有了孩子。

她覺得她的掌心開始出汗了。細密的緊張的汗,這會連暮雪的正臉都不敢看了。隻覺得可怕。

“過完暑假你就回去安心念書,我會當一個好嫂子,我保證。”暮雪低聲說著,也不管盛夏接不接話,“阿霧,你跟他的事情,我都可 以當做不知道,我隻希望我的孩子能有個健全的家庭。你也是在豐家長大,理解孩子對父母的渴望。”

簡直字字珠璣,一字不漏的打在盛夏的痛點上。是啊,她們都有孩子了,她再跟豐先生鬧個不清不白,就真是人人討厭的小三了。

這麽想著,她也覺得難受,一雙眼睛又酸又澀,這會連眼皮也不敢眨了。“你先起來。”拉著暮雪起來,又看她坐好,這才開口。“他 不喜歡我,隻是我從小就喜歡他。你們真心喜歡,我不會介入,你放心吧。”

這話說完,盛夏自己也覺得難受,又有點委屈,好似她最近越來越多這樣的情緒,以前看人家談戀愛,總是親密無間,可到了她這裏除 了痛苦還是痛苦,一點甜蜜都沒有。豐先生會讓暮雪懷孕,想必是真的喜歡她吧。

不知是怎麽送走的暮雪,盛夏抱著被子,雖然關了燈,就再也沒有了睡意,拿出那張交差的照片,裏邊豐拓正親著她。雖然說不上多溫 柔,但到底兩人還是有些親密的。

她假意準備要交差,實際也就是自私的想跟豐拓確定戀愛關係。如今,這一切都成了笑話,看到最後,默默的把這張照片刪掉了。

任務也好,感情也罷,就從明天開始,都告一段落吧。

她傻乎乎的想著,似乎一覺醒來真的就什麽都忘記了。連範莫前一天晚上讓她陪著一起去醫院都給忘了。

睡得正香甜,電話就打了過來。

好在那頭的男人脾氣不是很壞,聽到盛夏的聲音裏都是睡意還勉強說已經出門了也沒生氣。隻是帶笑的嗓音回了一句。“你慢點,我在 門口等你。”

聽的盛夏又羞又窘,慌亂間把襪子都給穿反了。

出門的時候,暮雪那一幫子助理化妝師又是在她身邊團團轉。她偷摸的瞧了一眼,見她今天畫的妝還挺好看。要說這麽長時間來,她耍 了什麽心眼做了什麽錯事,盛夏腦海裏搜腸刮肚的想了下,還真沒有。

發現暮雪也瞧著她,微微露出笑意,盛夏趕忙低頭下樓。

咳咳,總覺得有幾分尷尬。

出了門範莫已經在等著她,今天居然開了個拉風的紅色敞篷車,讓盛夏嫌惡的不行,最終還是坐了上去。誰讓她瞥見豐先生的車正轉彎 快到家門口呢。

“醫生說今天要吃很多藥,你一會得幫我數數。”範莫發動油門,輕快的仿佛是在說兩人待會兒的約會似的。

“隻是吃藥不打針嗎?”盛夏拿著手機,有一搭沒一搭的搭話。她是在搜索,看範莫這樣的情況還有多長時間。

隻是網絡上的信息,也不知道真假,都說最多三個月,她看範莫現在精神很好,也能開車自己出門,想著這人隻有三個月時間,不由為 他難過。

一路天南海北的聊著,時間過的也算快。

到了醫院,盛夏見範莫著實有點緊張,隨即主動伸手,拉住了他。“你別怕,我在外邊等你。”

他連個知心朋友都沒有,這會兒也隻有她能陪在他身邊了。她可不能失職,得多逗逗他開心才好。

等範莫跟醫生進去之後,盛夏在外邊百無聊賴的等著,這會又是吃飯時間,醫院的人就更少了。她尋思著,待會肯定範莫也得吃飯,幹 脆就到周圍去看看有什麽好吃的先買點過來。

走進電梯,剛到樓下,就瞧著豐拓冰冷的麵孔。

寒氣森森,連氣息都是那麽冷硬。“你來醫院幹嘛?”

一聲質問,讓盛夏呼吸都有點不順暢了。結結巴巴的回答“我……我賠範莫來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