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我放手

姚寶姍緊緊抓著衣角,臉上卻保持著神色不變。

“你是怎麽知道的?”

“在合作之前,我喜歡完全了解我的合作對象,怎麽,你難道從來沒有查過我的底細嗎?”

聽到這裏,姚寶姍忽然眼神一柔,越過辦公桌,雙臂環上唐缺的肩膀,順勢坐進他懷裏,撒嬌的說:“果然什麽都瞞不過你,現在,你已經插手進了姚氏,我也達到了我的目的,如果我們結婚,我會把手裏的股份全部給你。”

唐缺拿開她的手,臉上帶著濃濃的諷刺,“如果你認為,我隻是想吞掉姚氏,那麽你就錯了。”

眼光倏爾一暗,蓄著翻滾的風雲,嘴角的弧度彎成一種接近於冷酷的弧。

姚寶姍身子一僵,竟然有些害怕的向後縮去,這樣的唐缺,仿佛是從地獄裏走出來的魔鬼,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暴戾與殘忍。

他握住她的下巴,指尖漸漸用力,在她疼得扭曲的目光中,不重不輕的說:“我要你們姚家,家破人亡。”

感覺整個下巴都要被他捏碎了,姚寶姍用力喊道:“唐缺,你瘋了,放開我。”

他盯著她,眼光嗜血而凶殘,恐慌與懼畏在姚寶姍的心裏急躥,她完全相信,他真的會這樣掐掉她的下巴,甚至是活吞了她。

她想不出,姚家人跟他究竟有什麽深仇大恨,他要做到如此地步。

“哥。”洪烈推開門,正看到這樣一副情景,他急忙走過去勸阻:“哥,別鬧出人命。”

唐缺聽見他的聲音,這才緩緩鬆了手,理理稍亂的衣襟,向後倚靠在巨大的總裁椅上,對麵,姚寶姍雙手捧著幾乎脫臼的下巴,滿眼委屈與不解。

“洪烈,送姚小姐回去。”

“唐缺。”姚寶姍抓著桌子上的皮包,薄唇幾乎被咬破,“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一直是愛你的,現在也是,依然愛。雖然我做這些事確實有利用你的成分,你又何嚐不是一樣,我們是一種人,注定要在一起。”

他冷笑,絲毫不給姚寶姍麵子,彈彈褲子上剛被她坐過的地方,仿佛十分嫌棄:“你們姓姚的,配嗎?”

姚寶姍並不氣惱,將額前的發絲掖到耳後,笑得一臉篤定:“唐缺,總有一天,你會來求我的。”

“好,我等著那一天。”他倏地站起身,隔著桌子與她對視,目光中的冷意一點點擴散:“還有一件事,我必須提醒你,爪子不要伸得太長,有些人不是你能動的。”

“什麽意思?”

“大家都是聰明人,這點,不必我來提醒吧。”

從洪烈手中接過一疊照片摔到她麵前,“自己看。”

照片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十數個黑衣人,有幾個是近距離特寫,每一張臉都痛苦的扭曲著。

那些帶血的畫麵讓她不由打了個寒噤,這些人,她認得,胸口上都戴著青龍幫的會徽,正是被姚睿派去殺掉蘇離的黑道分子,沒想到這件事這麽快就讓唐缺知道了,不但教訓了這些人,甚至還查出跟她有關,但是,她抵死不會承認的。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給我看這些,不過,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你既然懷疑我,我無話可說,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我愛你,不管你怎樣對我。”

伸手拎起皮包,踩著細跟的高跟鞋,走到門口時,不忘補充一句:“我是這世上最適合你的女人,你一定會來找我的。”

洪烈朝她的背影吐吐舌頭,“這女人,自信的過了頭,真不可愛。”馬上又轉向唐缺,豎起姆指:“哥,你這出假結婚演得真棒,我們趁姚氏股票大跌,收購了它的所有散股,不知道姚正泰在明天的董事會上看到你會是什麽樣的反應,哈哈,我已經能想到他鼻孔冒煙兒,頭發倒豎的樣子了,過癮。”

“這不過是個開始,姚家欠我的,早晚要讓他們連本帶息的償還,你盯著那個姚家鑫,我要以他為突破口,從內部瓦解他們。”

“我知道了,哥。”

唐缺點了根煙,夾在兩指間,沒有抽,隻是凝著煙霧出神,半晌,他才抬起眸:“看來,姚正泰的確不想把姚氏的大權交到姚寶姍手裏,我剛才在套姚寶姍的話,她已經默認了。”

“奇怪。”洪烈摸摸腦袋表示不解:“姚大寶是姚正泰唯一的孫女兒,她那個父親姚家鑫又膽小又沒能耐,他不把家業交給姚寶姍還能交給誰?難道姚正泰忽然慈悲大發,準備捐贈慈善事業?”

“不可能。”唐缺堅定的搖搖頭,點了點煙灰:“隻有一個可能,姚正泰還有別的繼承人。”

“私生子?”

“可能性很大,所以,我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姚寶姍的身上,我們要盡快找到這個人。”

“哥,你有什麽眉目了嗎?”

深吸了口煙,雙眼微眯:“有。”

兩人又討論了半天,唐缺關上電腦,揉著太陽穴:“你回去吧,我累了。”

“哦。”

洪烈磨磨蹭蹭的卻不肯走,心裏琢磨了半天的話此時一咬牙,“哥,你真要看著小豬離開啊?她這一走,也許就再也不回來了。”

“那你有什麽辦法?”唐缺嘴角扯出一絲苦笑:“烈,你跟了我這麽久,有三次險些把命丟掉,兩次重傷垂危,而且,我們要對付的人是姚正泰,是跟唐家旗鼓相當的對手,所以,我不能把她給扯進這灘渾水,放她走,是為她好。而且,我不可以有軟脅握在敵人的手裏。”

無疑,蘇離就是他的軟肋。

洪烈無可奈何的一聲歎息:“唉,小豬要是知道你這樣用心良苦,她一定會哭鼻子。”

唐缺難得的笑了笑,她可不要哭鼻子,她的眼淚殺傷力太大,如果她哭著要留下來,他一定會心軟答應,隻是,他了解她,那個孩子,她有時候喜歡逞強,她的堅強總是讓他心疼與無奈。

如果你要走,那麽,我願意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