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蘇母不知道該如何說溫玉蓮的事兒,她愁容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先把飯喝了,以後再說這件事。”

夏棧橋和蘇姍姍兩個人走在醫院的路上,地麵有些滑,蘇姍姍輕輕地扶著她,畢竟抱著孩子。

走到大門口處,一道清冷的女音喊道,“棧橋!”

夏棧橋抬頭一看,是喬之喜和高鑫。

倆人朝她走了過來,喬之喜一年前前說的話夏棧橋還記得,想不到,再次看見她,自己心裏真的沒有喜悅感。

“你抱得是誰的孩子啊?”喬之喜笑著問,好像忘記了一年前她曾經說過的話。

“我的。”她淡淡的回答,“如果沒有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沒有給高鑫詢問的機會,她便匆匆離開,直到走到很遠,還可以聽見喬之喜的疑問,“難道她當小三了?”

夏棧橋嘴唇動了動,坐上出租車,“師傅,去十四胡同。”

門敞開著,似乎這樣的貧困條件連小偷都不願意來踩點。

地上的蛋花湯撒的到處都是,飯盒破碎孤零零殘缺的躺在門邊。

“這是我哥昨天回家讓張媽煮的。”

夏棧橋更沉默寡言了,她“嗯”了一聲,孩子讓蘇姍姍抱著,打開電腦。

蘇姍姍看她打開小說網站,驚奇的問,“姐,你在寫小說嗎?什麽名字我看看。”

《我把愛情留給誰》幾個字闖入蘇姍姍的眼睛裏,她反複咀嚼著這幾個人,一個大膽的想法由此而生,這本小說可能就是姐的現實版映照。

她再仔細一瞅,隻見夏棧橋在寫新章節那裏寫了一個標題:他們沒有在一起。

隨即文的內容被她看個精透,原來這章就是大結局。

“姐,你為什麽要寫悲劇,弄個開放式或者喜劇的結局不是很好嗎?”她不明白。

夏棧橋苦笑,“有些事並不是我能決定的,可能是他們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必須是悲劇的結局吧,比如我和你哥,我們不就是這樣嗎?”

蘇姍姍一聽急了,“我哥和你不一樣,我哥他會恢複記憶的。”

“即便恢複記憶,我們中間的阻隔太多了,有很多不可能,這個孩子等會回蘇家,讓伯父伯母取個名字吧,我覺得如果我再繼續呆在這裏,恐怕孩子在劫難逃——”

這個誰也說不準,蘇姍姍很想挽留她,卻也說不出什麽。

“好,姐,這個成為咱們共同的秘密,我保證如果我哥不恢複記憶,我一個字都不會吐出你去了哪裏?”

回到蘇家的時候,蘇家奶奶歡喜的抱著孩子,對夏棧橋,並沒有表現討厭,卻也沒有喜歡的樣子。

“伯父伯母,還有奶奶,你們給孩子起個名字吧,畢竟,你們是他的親人。”

蘇父點點頭,想了想說,“便叫蘇夏寶吧,結合你和蘇家的姓,他是咱們家的寶貝。”

夏棧橋點點頭,接過孩子,“就叫蘇夏寶,看看,爺爺給你起的名字多好聽啊。”

蘇姍姍看著她,眼眶莫名其妙的也紅了,她拽了拽蘇黎,“二哥,你和姐是同學又是朋友,你也去和她打個招呼吧。”

蘇黎走向前,“棧橋,孩子讓我抱抱。”

夏棧橋將孩子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裏,嘴角上揚,“哥若好起來,會很喜歡這個小子的。”

方敏撇撇嘴不鹹不淡的說,“看你高興的,又不是你的,你要想要,我也給你生一個。”

蘇黎冷哼一聲,“隻怕你想生,我都不敢要。”

蘇家奶奶製止道,“你們兩個就是不敢說話,一說話就怪腔調。”

蘇姍姍在蘇母耳邊說了幾句話,蘇母點頭,看了看夏棧橋,“走,我們去樓上說。”

蘇父蘇母和蘇姍姍,夏棧橋一起去了書房,隻剩下蘇黎和方敏在樓下等著。

約莫半個小時,幾個人從樓上下來,似乎達成了什麽協議,蘇母的臉上擺著舍不得。

“請允許我喊你們一聲爸媽。”夏棧橋咬著嘴唇說道。

蘇母蘇父點頭,聽著她繼續說,“爸媽,我媽的死絕對不是意外,我多麽想再喊出這個字,今晚我和孩子會醫院陪他,你們明天早上再過去吧。”

她抱著孩子和蘇姍姍一起出了蘇家大門。

“媽,你們再樓上說些什麽?”方敏好奇道。

“沒有什麽。”

“媽,夏棧橋抱得孩子真的是大哥的?不會又和溫玉蓮一樣吧?”

蘇黎瞪了她一眼,“你就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蘇母認真的回答道,“我們蘇家人豈是那麽好糊弄了,在醫院時,我已經偷偷驗過DNA了,是瑾瑜的孩子。”

“媽,你真細心。”方敏讚歎道。

“在同一個地方栽倒二次就是丟臉了。”蘇母起身,沒再多說,上了樓,看來她心情不好。

蘇姍姍陪著夏棧橋一起來到夏母夏父的墳墓前,跪下磕了幾個頭。

“爸媽,以後可能不能來看你們了,不過,我身邊這位是妹妹,會替我來給你們燒紙錢的。”她蹲著一張一張的燒著紙錢,一陣風吹來,將灰燼吹飛了起來,漫撒在墳頭之上。

風的嗚咽,像極了父母的安撫。

夏父夏母埋葬在山上,走下來的時候天色已晚,蘇姍姍回了蘇家,夏棧橋抱著孩子獨自來到醫院。

醫院裏人絡繹不絕,似乎受了如此嚴寒氣候的影響,感冒發燒的恨多。

蘇瑾瑜已經從重症監護室搬到高級VIP病房。

她走到門口,通過沒關緊的門縫看到溫玉蓮和他在接吻,吻得熱火朝天,吻得忘乎所以。

夏棧橋的心像堵住了似的難受,胸口起伏的厲害,他因為失憶就可以這麽分不清黑白嗎?

她緊緊盯著裏麵的兩人,很久很久,他們還不分開,她的心裏突然間覺得很憤怒。

孩子很合事宜的大哭了起來,她輕輕晃了晃,哭聲止住,短暫的吵鬧迫使裏麵的倆人終於分開,她抱著孩子緩緩的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