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 早產(1)

還有,蘇瑾瑜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已經三十三歲的而立男人,在陸少川的記憶裏,這樣張揚又神采奕奕的蘇瑾瑜是上大學那會才有的,看起來,明明就是二十三四歲的樣子!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大家都迷糊了。

隻有夏棧橋當場就認定,他就是蘇瑾瑜,因為,很明顯的一個標誌便是,兩個人的左下巴處,都有一個小黑痣,很小很小,小的幾乎不經意的人都看不出來,隻是,夏棧橋以前在夜裏睡覺醒來的時候,總會去細細的查看那顆微小的小黑痣。

她的眼眶迅速的紅了,凝聚了無數的驚喜和歡樂,原來,隻要他活著,隻要他能活著,就是幸福。

剛喊出來,忽然,一隻不明飛行物便迅速的扔了過來。

隨後,一聲脆響,斷裂的聲音仿佛凝固的血液,在大家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那隻茶杯從裏麵甩了出來,砸到了門邊,掉了。

一地的碎屑,玻璃碎片。

那個和蘇瑾瑜長的一樣的男人,站起身,雙手插進褲袋裏,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

夏棧橋的手心裏冒出了許多汗,濕漉漉的,她整個身子都是站不穩的,因為,太害怕,瞬間,便失去。

隻是越怕,越來的越快。

他的眼睛裏裝滿了盛怒,“你們幾個是什麽人?亂闖別人的房間。”

一句話,頓時鴉雀無聲。

首先發聲得是陸少川,他扯著嘴角幹笑道,“嗬嗬,不會又是被車給撞失憶了吧?這種狗血的事情發生過一次了,希望這不是第二次。”

夏棧橋走向前,一把抓住他的手,“瑾瑜,你怎麽了?”

一個大幅度的甩開,男人嫌惡的擦了擦自己的手,“不要亂碰我,大嬸,髒。”

夏棧橋眼中的不可置信不亞於另外三人。

樸文瀾向前一步,“蘇瑾瑜,你別在這裝了,我們都以為你死了,沒想到你跟江名媛在一起。”

男人嗤笑,“我跟誰在一起讓你來管嗎?你怎麽那麽多管閑事,來,名媛,過來。”他這麽坦****說的話,證明,江名媛就是江名媛。

江名媛優雅的從座位了起來,一把扶著蘇瑾瑜的胳膊,嬌笑道,“老公,怎麽了,這些人我看純粹是找茬的,不用理會。”

老公?兩個字在夏棧橋的腦子裏迅速的被刺傷,連帶著她的心,都痛得無法自拔。

陸少川見此,一把抓住蘇瑾瑜的脖間,一把憤怒的大吼,“蘇瑾瑜,你要這樣什麽時候,我知道你是為了救我和惠兒才那樣的,但我隻是先把惠兒送出去,再去找你的,你有什麽怒氣衝我來,在這裏裝腔作勢的是什麽意思?”

蘇瑾瑜一把鬆開他的手,“還真是故意找茬的,連我的名字都調查清楚了,不過,我是不在意的,告訴你,我不認識你們,我現在就報警了。”

他的一番話,除了讓大家意外以外,還有傷痛。

如果單單一個長得像的也就罷了,可能是整容整的,兩個人名字沒變,長相沒變,聲音沒變,習慣沒變,這說明了什麽?

說明,她們可能疏忽或者遺漏了什麽?

正常的蘇瑾瑜絕對不會這樣!

陸少川忽然訕訕笑道,“對不起,我們認錯人了,實在不好意思。”

他轉身,衝幾個人使了一個眼色。

夏棧橋走到他麵前,認真抬頭看著他,除了年輕了許多,這就是她的蘇瑾瑜,就是,一定是!

她的手抬起來想觸摸他的臉,蘇瑾瑜冷眼看著她,眼睛裏布滿了戲謔,沒有動手組織。

手剛好快要碰觸他的時候,一股風力襲來,江名媛一把將夏棧橋給扯了過去,由於用力過猛,夏棧橋一個撚轉,身子‘膨’的摔在了地上。

樸文瀾想要去扶著她,卻一個失手,沒有扶住。

文惠兒大聲尖叫,“夏---夏姐姐!”嘴唇都是打顫的。

“我---我沒事。”夏棧橋嘴唇煞白的輕聲說道。

陸少川和樸文瀾連忙將她給扶起來。

文惠兒大怒,指著江名媛,髒口襲來,“你TM的江名媛,被那麽多人輪過,還裝的這麽清純,還敢拽我夏姐姐,少川,這個女人,我們一定要交給警察局來處理。”

“你這個女人!”江名媛似乎氣的臉上爆紅,“你這個沒素質的女人,竟然罵我!”

“就罵你了,怎麽樣?”

陸少川心驚的大喊,“惠兒,你快看,棧橋的裙子上好多的血!”

文惠兒沒工夫再去搭理她,便看向夏棧橋。

她的白裙子上全部是血,臉色毫無血色。

“少川,快,快去醫院,快,姐姐恐怕要早產了!”文惠兒邊說邊哭。

江名媛站在哪兒,有些瑟縮,看看蘇瑾瑜,沒有任何情緒,她安下心來。

陸少川立刻背上夏棧橋,隻是,夏棧橋的雙眼一直都緊緊的看著蘇瑾瑜。

看他像是真的不認識自己一樣,臉上表情淡漠,一絲別的情緒都沒有,嘴角似乎還掛著嘲諷。

她不知道,上天為什麽要這樣對她?不知道為什麽在最接近幸福的時候就給她當頭一棒,原本的堅定,此時已經如河麵上搖搖欲墜的冰塊,在潮水的衝擊下,慢慢融化。

她拚命的搖著自己的頭,喃喃自語,“不!不,這不是瑾瑜,絕對不是---我家相公他不是這樣的人,他已經死了,死了----”

陸少川加快步伐快步下樓,文惠兒後麵跟著,樸文瀾對上蘇瑾瑜的視線,一拳揮了過去。

“蘇瑾瑜,你一次一次的惹她絕望,希望你隻是克隆的,如果你真是夏寶的爸爸,我定讓你後悔一輩子!”

轉身,小跑出去。

蘇瑾瑜用手指摸了摸嘴角的血跡,舌頭舔舐了一下,血的味道,不是鹹的,而是苦的。

他看著門口的方向,突覺得心口難受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