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要爭來爭去呢?為什麽會有比賽這個東西?從小到大無時無刻都在被比賽著,不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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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下午一點五十,木懿到了足球場門口。
說實話,畢竟要見兩個學校的人,那麽多人,木懿就用心化了化妝,紮了個丸子頭。
青春。
遠遠看去有三撥人:青協的小黃衣、學生會的小紅衣、社聯的小綠衣。
“木懿!我們在這兒!”
陳小藝是木懿在青協裏玩兒的最好的朋友。正兒八經的蒙古族,從小在馬場裏長大,個子和木懿差不多,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
木懿跑去接過陳小藝手中的黃色半袖,套在身上,又和大家打了招呼。
“我們什麽時候進去?”
陳小藝搖搖頭,歎了一聲:“唉,不知道呢,現在幾位會長在商量應援物資怎麽分配。三點H大的三大組織和看球賽的所有人就到了,我們還得給他們準備足了。”
木懿了然,畢竟M大是主,H大是客。
陳小藝突然想到什麽,雙手叉腰:“不過先不說這個,你到底什麽時候和我去吃一頓飯!”
木懿一把挽住陳小藝,賠笑道:“太忙了嘛!我這一個月都沒停過,不過誰讓你假期回家的,我可是有大把的時間。”
陳小藝哼了一聲,還沒來得及說話,足球場負責的老師就發話了。
“同學們,我們按各組織站好,左邊青協,中間學生會,右邊社聯。”
等同學們站好以後,老師又講了幾句客套話,就領著大家入場了。
接著就是分發紅色應援棒和拍手器。H大是藍色應援棒。
等H大的人來了,木懿她們也已經準備好了。
球員的水是兩個學校自備的,防人之心不可無。
因為規定時間是三點半觀眾入場,現在還有半個小時,老師就讓大家休息了。
休息的時間木懿和陳小藝東聊西聊。
下午三點。
本來是潔白無瑕的雲就像是棉花沾了墨,又一塊一塊粘在一起,把太陽擋的嚴嚴實實。
沈明錚嘴抿成一條線,扯了扯衣領,有點煩躁。
正式比賽在足球場,球員們就先在籃球場將就熱身。
沈明錚剛帶隊跑了兩圈,方圍教練就把他們喊住了。
“明錚,H大那幫小子來了,給他們讓讓。讓他們擱這邊兒練,咱們去那邊兒。”
卓遠一臉不服氣,可又不好說什麽,因為去年就是這樣。其實不止去年,年年都是這樣。
H大土地麵積比M大大一倍還多,光足球場就有一大一小兩個。H大瞧不上M大,每次都怨聲載道,不是嫌足球場太小就是嫌比賽場地草太硬。
雖然卓遠他們私下也抱怨過,可人生來護犢,他們可以自己說,但見不得別人說自家學校的不是。
“呀!方教練!怎麽是你帶隊?老婁呢?”
劉誌國,D市人,五年前從國家隊退役之後,就被H大重金請去帶校足球隊,出了名的爭強好勝,倒也是真有些本事,要不H大的足球水平還在中下遊徘徊。
方教練笑著握住劉誌國伸出的手,“唉,老婁你也知道,老毛病了。這不學校領導強製讓他修養一年,我就先給他看著這幫毛孩子。”
劉誌國皺了皺眉頭,歎了一聲,“唉,知道知道,他那腰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早就讓他休息,他不聽。”
兩位教練倒是客客氣氣。
學生那邊,火藥味就濃了。
兩隊麵對麵站著,眼神裏帶著火。
H大一個滿臉麻子的男生明著向沈明錚比了個中指。
沈明錚修養好,沒有理他。
那麻子看沈明錚不理他,啐了聲,說了個“慫”。
卓遠氣的就要上去揍他,被沈明錚攔下了。
沈明錚安撫隊員。
“話再多,也不如得第一痛快。”
對麵的麻子翻了個白眼。
“不過你要不說,我還以為是去年我們贏了,老婁傷心了就不來了,哈哈哈。”
劉誌國本就長得滿臉皺紋,一笑起來更是都堆到一起。
方教練依舊禮貌的笑著,雙手背到後麵,捏了捏手裏的水瓶,說,“這哪兒能啊,老婁你不知道嗎,足球傳奇婁耀,鐵打的,你可放心吧。”
劉誌國也笑了兩聲,兩人又寒暄幾句,開始各自帶隊熱身。
卓遠一邊往過走一邊罵:“TMD,張麻子那個小王八蛋,看爺一會兒怎麽虐他!”
方教練拍拍卓遠的肩膀,對隊員們說:“別有太大壓力,不管輸贏,你們都是我和老婁的驕傲。”
沈明錚卻想,我一定要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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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點半剛到,兩校人員陸陸續續進場,霎時間球場人聲鼎沸。木懿仔細一聽,都是在討論這次誰能贏的。
木懿不理解,問陳小藝:“為什麽兩個學校對足球賽這麽重視?前幾天不是有個籃球賽?也隻是各個院比比就結束了。”
陳小藝附在木懿耳朵上,“全國高校足球聯賽在每個省不是隻從一個學校裏挑麽。每年就咱們兩個學校報名,比賽就是為了決定誰能去。不是一直都是咱們學校贏麽,誰知道去年他們學校下黑手,再加上主裁判是他們學校的,咱們就輸了,沒去成,所以今年兩校關係特別緊張,學校也特別重視。再有就是…”
陳小藝突然左右看看,聲音壓的更低了,“不是喜歡足球麽!贏了的當然有麵兒了。”
木懿疑惑,“有黑幕?”
剛完話,會長就喊大家先到自己的崗位上待一會兒,比賽開始了就能自由一點了。
“等著我,我一會兒回來給你講!”
兩校領導已經入了席,觀眾台座無虛席。
木懿提前給宿舍三人外加丁寧男友占好了第三排正中間的座位,看到她們都來了,木懿就和她們揮了揮手算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