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銘澈!”我又急又羞,這家夥說話嘴巴就從來沒把門的。

“實話實說。”他沙啞著嗓子,手指挑起我一縷頭發,“姑娘,再叫一聲。”

“不叫了。”我有點不好意思的別過頭,看向車窗外,“別鬧了,趕緊去看涵姐的腳踝咋樣了。”

人家那兩個人先我們走的,再不進去,一會兒找人費勁了。

伊墨還沒有動,我擰了擰眉,伸手推他,“快點啊,別鬧了,要鬧回家鬧,這是醫院,公共場合你懂不懂。”

伊墨邪氣的一笑,在我唇上啄了一口,“這可是你說的,回家鬧。”然後起身將我拉起來。

我咬了咬唇角,怎麽感覺好像中計了。

歐陽涵的腳踝還真挺嚴重的,幸虧周繼航當機立斷,不然這腳真的容易留下病根。錯環了不說,還有輕微骨裂,打了石膏固定,還要養一個月。

“我是真佩服你了,這骨裂肯定疼,你還能裝作若無其事的,忍著這麽半天,一點都沒表現出來。”

趁著周繼航去拿藥,我說她,“這麽逞強幹嘛,有什麽好處,身體是自己的,這要是落下病根看你怎麽辦。”

“誰說我不在乎自己的身體了,我就是不想要他管。”歐陽涵說:“人家未婚妻都杵在那了,我可不想被小三。”

這話分明就是還在生氣,而且這周繼航一路上看來也是個木頭,都不會解釋的嗎。

“涵姐,這話不能這麽說,再怎麽著也得聽聽周繼航的,不能聽那個丁彩妍的一麵之詞,你是信他還是信那個女人,我可問了伊墨了,周繼航對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感冒,也不是什麽未婚妻,壓根就沒訂婚,你看剛才他對她的態度也明白了。”

本來這話不該我說的,可看眼下這情況,我還是說了吧。

歐陽涵皺了皺眉,“那也是他女朋友,跟他有關係的,不然人家也不會那麽明目張膽的說,你沒聽見嗎,他們兩家父母還在等他們吃晚飯,這還用解釋什麽,明擺著的事,就算現在不是未婚妻,以後也是,而且現在也都是就差了那麽一個儀式的事。”

這話倒是沒錯,雖然說周繼航對那丁彩妍不喜歡,但也難保就能逃脫開家族的安排。我這還真不敢再說什麽。

正愁著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周繼航已經取了藥回來了,“我已經辦了手續,今天打完吊水就在醫院住一晚上觀察下。”

“不用,就一個裂傷用不著。”歐陽涵不領情的說道,然後看向我,“心悠,麻煩你和你老公送我回公司。”

“回什麽公司,這腳都這樣了。”這下周繼航急了,上前抓著她,跟來時候一樣,不,不一樣,來的時候是抱著的,現在是直接扛起來了。

“周繼航你瘋了,你趕緊放我下來。”歐陽涵大驚,一邊捶打他的家肩膀一邊說道:“我自己長腿了,我能走。”

“你的腿現在不能走。”周繼航回答的也幹脆。

“我得回公司,我還一大堆事要處理呢。”

“身體重要還是工作重要。”

“我身體沒事,有點小傷,傷了腳又不是傷了腦子,照樣能工作,我比不了你未婚妻,我還要養活那麽多員工。”

這話說的,醋壇子都翻了。

我就說,這歐陽涵是吃味了,卻還偏偏裝得那麽倔強。

我和伊墨互視一眼,跟了上去。

“你那公司運轉正常,你不在這一天他們也不會停擺,更餓不死,大不了我給你養著。”

把人放在病廣木上,周繼航十分霸氣的說。

這語氣,這態度,跟伊墨真像。我側目看了伊墨一眼,他似乎也明白我的想法,抬手揉揉我的頭發,“沒毛病,這叫爺們兒。”

我有點好笑,“爺們兒就都是痞子似的搶人?”這話我說的聲音很小,隻限於我們兩個人能聽見。

“搶人咋了,搶人那也證明我們有那個資本,你隨便大街上拉個人試試,再說了,我們也不是誰都搶,搶了都會負責到底。”

“嘖,說的這個理直氣壯,還得給你們頒發個獎章或者榮譽證書啥的是不是?”

給歐陽涵倒了杯水,“涵姐,你就聽話吧,這傷筋動骨一百天,可千萬別落下病根。”

我衝著周繼航使了個眼神,周繼航倒也不算笨,急忙說道:“你別生氣了,今天的事我給你解釋下。”

“我生什麽氣,你解釋”沒想到周繼航剛要開口,又被歐陽涵給懟了回去。

周繼航噎了一下,不過,馬上又說道:“你不生氣就行,那我也不算解釋,我就說下,丁彩妍不是我未婚妻,她就是我一個表妹”

“那是你的事,不要跟我說,我沒興趣聽。”

得,這明明很有興趣聽,還非得要做出這無所謂得樣子,我真是替她頭疼,這麽倔強幹嘛啊。

“我,歐陽!”連著被噎了兩次,這周繼航也說不出話來了。

我皺了皺眉,這情況,還得我來打圓場。

“那個,涵姐,你跟那個丁彩妍到底怎麽回事啊,怎麽跑到你公司去鬧了。”說著我眼角得餘光瞟了眼周繼航,這家夥有心就好好聽聽怎麽回事。

歐陽涵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我在幫忙,抬頭看了周繼航一眼,扯了扯唇,氣憤地歎了口氣,“我就是倒黴,遇到這麽個白眼狼,狼心狗肺的東西。”

這歐陽涵是脾氣直,說話也不會拐彎抹角,但她自身的修養很好,罵人一般都不帶髒字的,讓她爆粗口,這可見她是被氣到極點了。

“我和她認識也有兩年了,怎麽就沒發現她是這種人,當然,之前也沒有過多的親密交往,但是平時見個麵吃個飯也還行。

今年年初的時候,她跟我說一起開一家時裝穿搭會館。”說到這,她看了我一眼,“我記得跟你說過,我業餘的時候學過時裝穿搭,那時候一次飯局,大家聊起這個,其實我有興趣投這方麵的業務,丁彩妍說她也想做,讓我帶她。

我本來是對這種合夥的生意不感興趣的,但是她幾次找我,我一想也行,我這邊公司現在業務也忙,一時雇人來管也沒合適的,我就想,她要合夥也行,讓她來管,她自己也是老板,一定會用心,而且她也很懂時尚。”

這個倒是真的,丁彩妍的穿著搭配的確挺有品味和個性,但跟她骨子裏透出來的氣質不搭。

歐陽涵繼續說道:“說好的是五五投資五五分成,其實我也不太在意這些,我的想法是先做起來這一家,以後成熟了就開連鎖。從選址,到店麵裝修,這段時間真是操碎了心,我就完全沒想到她居然是個花瓶,什麽都不會什麽都不懂。我忍,我大不了自己親自上親自動手,我這個人對朋友沒那麽多計較。”

我點點頭,歐陽涵對朋友絕對是可以兩肋插刀的,她為人仗義,比男人都強。

“裝修到開業,她幾乎不伸手,我也沒跟她說太多關於店麵管理的事,你知道我也忙,公司店麵兩頭跑,這營業了,開始做宣傳吧,她不肯掏錢,行吧,我自己掏自己做,咱公司也就是幹這個的,方便。

可這人不領情不說,幾次三番跟我算賬,什麽她每個月看店得有工資,還有營業額分成,亂七八糟的一大堆,還有,她帶來的朋友在店裏還能白送,你要送我也沒意見,關鍵是得有個度對吧,我的朋友呢,來消費,人家一下子定了一個季度的禮服設計,我給打個折這也沒錯吧,好家夥,追著我鬧了好幾天,問我憑什麽打折扣,這是兩個人的買賣,這等於把她的利潤也給打折了。其實在打折的時候,我是給她打過電話的,但是當時她沒接啊,我也不能讓客戶等著對吧。再說了,她拿了店裏的東西白送,我也沒說什麽啊我都懶得說了,總之,就是各種不要臉。

我想那既然要擺到明麵上算賬,那就正正經經的做一套管理製度是不是,起碼為以後做打算,結果呢,人家一看,直接給我來句她不幹了。

不幹就不幹吧,還說了一大堆歪脖子的話,什麽我利用她把店麵做起來了,現在不需要她了,該退出了等等,我跟你說,都驢唇不對馬嘴,根本風馬牛不相及。”

歐陽涵越說越生氣,“我真是瞎了眼了,怎麽就遇上這麽個主,不幹了也行,這不,天天追著我讓我給她退錢,哪有這個道理啊,投資進去的錢都在店麵裏,又不是給我了,我憑什麽給她結算啊,這不胡攪蠻纏嗎。

我說行,你退出,這錢至少得等一年期滿,到時候連投資本錢加上一年的利潤分成全數算給你,我說的不對麽,這是做生意起碼的規矩吧。可這人居然蠻橫不講理,這不,今天都追到我公司去鬧了,我也真是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