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涼,他從來沒用這種眼光看過我,我說不出來那種感覺,好像怎麽解釋都不對。

“伊墨,我”我想要解釋,可是開口又不知道該說什麽,我沒做什麽啊,他這是懷疑我了嗎?

而且,我現在似乎解釋也不合適。

他定定的看了我半天,抬起手,摸了下我的發頂,“嗬,我更不信,她會出賣我。”

我心中真是百轉千回,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心掉下去又被他提了上來。

“我信你。”。

隻有三個字,但在這一刻與我來說,卻勝過千言萬語。

“老大,你不能感情用事。”賈婷似乎急了,“作為指揮官,演習如戰場,你不能這樣偏袒她,已經一死兩傷了,如果不處理,那還會發生什麽事都不知道,這是大家的命。”

賈婷這話說的很有技巧,明明就是她自己針對我,非要拉上大家,還變相說伊墨徇私枉法嗎。

“嗬!”伊墨一聲冷笑,嘴角微微勾起,側目看她,“還有什麽,你繼續說。”

這種語氣,明顯的感覺到一種怒氣,我知道,他生氣了,真的生氣了。

“我有證據。”賈婷忽然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一塊帶血的紗布,“老大,這就是證據。”

大家的目光頓時全都聚集在那塊帶血的紗布上,氣氛中那微妙的變化十分明顯。

之前大家還都能毫不遲疑的相信我,現在

賈婷也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衝著我不著痕跡的笑了下,得意的說道:“這帶血的紗布,還不足以說明一切嗎?那個時候老大你們都沒回來,誰受了傷?而且為什麽是在樹林裏包紮?陸醫生不該解釋一下嗎?”

我看著她手裏的那塊帶血的紗布,皺著眉,賈婷的的確確是捏住了我的把柄,那是納碩的。

我們都大意了,可能是因為他後來跟我說的那些話,或者因為他那個擁抱,不小心掉落了。原本這些都是納碩收拾帶走的。

“怎麽,陸醫生無話可說了嗎?你不該給大家一個解釋嗎?”賈婷說:“聽說你是個法醫,我們要不要做一個?”

“我沒什麽好解釋的。”這快紗布,的確讓我無話可說,“但我不是內奸,更不是叛徒,我不會做有損國家的事情。更不會害大家,伊墨是我丈夫。”

“哈哈,這話說的也太牽強了吧,陸醫生覺得有說服力嗎?”賈婷失笑出聲,“據我說知,陸醫生的父親就是個間諜,背叛了國家和軍隊,所以你做到今天這步,也不稀奇。說不定還是老子未完成的事情,轉給了你。

但是你隱藏的也夠深的,居然能搭上老大,借用老大夫人的身份掩護自己。”

我怎麽也沒想到賈婷會扯到我父親,拿我父親說事。不過,也幸虧她這麽一扯,她是後來進入直屬大隊的,自然不清楚我父親的事,而且那件事是機密,沒人會議論或者往外說。

“賈秘書,這你就說錯了。”一個戰士說道:“陸醫生的父親是英雄,可沒有背叛國家和軍隊。”

“就是,影子是我們的英雄。”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原本寂靜的夜,再次熱鬧起來,所有人都把矛頭指向了賈婷。

“現在雙麵間諜還少嗎,這個怎麽解釋,這的確是她做出來的事情。”賈婷爭辯道:“她大半夜的跑出去給別人包紮傷口,這是事實,她必須給我們一個合理的交代,你們別忘了,我們都是軍人,要理智看事,不能感情用事。”

她還是試圖想要引導大家的思想,可她錯了,作為特種兵,這個思想不是那麽好引導的,如果這點自己的判斷都沒有,還當什麽特種兵。

“夠了!”半晌,伊墨低喝一聲:“都散了。”

就好像是有人在無聲的指揮,大家霎那間都不再說話了,下一秒,以光速一般全都散開回了營帳。

這裏,隻剩下我,伊墨還有賈婷,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

伊墨放開我,衝賈婷走過去,那步伐十分緩慢,但又不會覺得很慢,每一步,都表達著他此時此刻的心情很氣憤。

他就是這樣,從來不會在臉上表現自己的情緒。

“證據?”伸手從賈婷的手裏將那塊帶血的紗布拿過來,放在眼前仔細的研究一般,其實我知道他並沒有看,隻是一個動作。

“的確是證據。”。

賈婷的臉上閃過一絲欣喜,說著話就要上前,然,伊墨的下一句話,給她兜頭澆了一盆涼水。

“倒是你深夜私自外出的證據。”

這話,不隻是賈婷,我也震驚了,我瞪大眼睛看著伊墨,他這我不太明白了。

隻聽他又輕笑一聲:“賈秘書作為機要秘書的守則都忘記了嗎?你的工作職責是深夜外出,這紗布倒是不錯,不過,按照賈秘書剛才的說法,我是不是有理由懷疑,這是你的呢?”

賈婷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別慌。”伊墨看了她一眼,“或者是你賈秘書幫人包紮留下的,來栽贓給陸醫生也未可知。”

“老大,我怎麽可能,我是”

“你是我覺得你還真有可能。”

賈婷要辯解的話,就這麽被伊墨堵在口中沒說出來。不過,伊墨這招真夠絕的,我剛才怎麽沒想到呢。

“老大,你這是擺明了護著陸醫生,硬要強加給我一個罪名,你不是這樣的人。”賈婷說。

“嗬,我老婆我當然護著。”伊墨理所當然的說:“我就是這樣的人。”

他轉回身,摟著我的肩膀,“你應該聽說過,我就是一個護內又不講道理的人。”

“老大,你,你不能這麽是非不分”

“警衛員!”

不等賈婷的話說完,伊墨突然喊了一聲,立刻有人小跑著過來,

“賈婷秘書在軍演中,不遵守工作職責,帶下去看管,具體處理,等軍演結束再說。”

話落,又看向賈婷,“好好想想,這個,你該怎麽解釋。”將手裏的那塊紗布往她身上一扔,摟著我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