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澤將一個藍色的,類似動漫裏人物佩戴的裝備腕表放到桌子上,“你兒子不收。”

伊墨拿起來仔細看了看,“算你們倆有良心。”然後輕聲問小諾,“上官叔叔和天澤叔叔送你的禮物,為什麽不收呢?”

小諾放下筷子,一本正經的道:“媽媽說不能隨便收別人的東西,再說,這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要。”

伊墨扯了扯唇,“他們不是外人,你可以隨便拿。”

“對對,你得管我們要,不給就哭就鬧。”方天澤跟著附和。

小諾皺了皺眉,嫌棄的說道:“我是男子漢,又不是小女孩,哭鬧什麽。”

“嘖,你是小孩子”

“我是男子漢,爸爸沒回來之前,我是家裏唯一的男子漢。”小諾辯解道。

“嗬,好樣的。”上官讚賞的拍了下小諾的肩膀。

我看著孩子稚氣卻倔強的小臉,那眼神是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堅定,自有一股與眾不同的傲氣。這孩子一身傲骨,從出生就和別的孩子不一樣。

說實話,這東西看著像個玩具,可憑直覺我倒覺得這是個高科技的東西了。

無功不受祿,更何況,誰知道他們狼狽為奸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剛想婉拒,腰間就被伊墨捏了一下。

我偏頭看他,他卻並不看我,將那個手表直接戴在小諾的手腕上,“這個算是你兩位叔叔給你的見麵禮,一定戴好了不要摘下來知道嗎。”伊墨囑咐道,又附到小諾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麽悄悄話,然後,就見小諾笑嗬嗬的點頭,衝我說道:“媽媽,小諾不會讓你擔心的。”

我有些莫名其貌,但又不好多問。

飯後,小諾被那兩個男人帶走了,我連一點反駁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伊墨給押上了車。

“你要帶我去哪兒?”這不是回家的路,反而越走越偏。

伊墨看了我一眼,沒說話,繼續開車。

“你到底要幹什麽,你究竟想怎麽樣?”我有些急了,心裏更多的是擔心小諾,他就這樣把我和小諾分開,作為一個母親,我的心是焦灼的。

他依舊對我的憤怒置若罔聞,繼續開他的車,我看了眼窗外,這是出市區的方向。

“停車!”受不了這種什麽都未知的迷茫,我的情緒越來越焦躁不安,幾乎是沒了理智,解開安全帶朝他衝過去,當時的腦子裏就一個想法,就算車毀人亡也不能如他的願。

後來想起自己的舉動,真的是覺得可笑之極。

“你不要命了?”伊墨一聲低吼,死死的握著方向盤,打了個轉,停在路邊。轉身握住我的雙手,把我壓在車座上,動作一氣嗬成。

“放開我!”我氣結的瞪著他,雖然掙紮毫無用處,卻依舊不肯服輸。

“不管孩子的死活了?”他的眉頭緊鎖,隱隱的帶著一股怒氣。

我被他一吼,找回了些理智,但也還是憤怒的推拒,“伊墨,你要是個男人,就衝我來,別拿孩子當擋箭牌。你要是有種,把孩子放了。”

“衝你來,你恐怕承擔不起。”他咬著牙,我真不知道,他的怒氣是從哪來的,這麽大。

短暫的對峙後,他鬆開我,“陸心悠,不想讓自己後悔,從現在起就安安分分的。”

最後,我被他帶到了一處遠離市區的獨棟別墅。

“暫時你就住在這裏。”,“孩子沒事,天澤會送他回學校。”

我看向他的眼睛,想要判斷他話的可信度。他亦回望著我,“放心,我不會拿自己的孩子開玩笑,隻要你聽話,我能保證孩子的安全。”

我垂下眼眸,想著他對孩子的態度,也不像是裝的,更何況的也對,他是拿孩子威脅我,當然會保護孩子的安全。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二層小樓,腦子裏琢磨的是怎麽能逃出去。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別耍歪心思。”

我扯了扯唇,“你打算關我多久?哼,我也是個警察,幾天不出現警局會找我的。”

“放心,我既然能把你弄到這裏來,自然都安排好了。”

伊墨往沙發裏一坐,指了下旁邊的位置。

我默了默,負氣一般的坐下,他低笑一聲,“都說你陸心悠在法醫界出了名的淡定,怎麽我看到的不同呢。”

“伊總聽說過一個道理吧,什麽人什麽對待。”我冷哼,“對於你這種禽獸不如的,何須講理智,我恨不得拿把刀殺了你。”

“真給你一把刀,你會舍不得的。”伊墨挑眉笑了下,“你會守寡!”

我氣結的瞪了他一眼,別過頭,不想跟他繼續這種沒營養的話題。他也不以為意,站起身向前一步,半蹲在我身前。即使是這樣,也能跟我平視。

一隻手挑起我的下巴,逼迫我跟他對視,聲音微涼,又帶著些不可言說的情緒,“我原本也不想這樣的。”

我心中一震,胸腔裏像是被什麽東西鑿了一下,下意識的去推他,卻被他先一步握住,然後,將我抗在肩上,大步上了二樓額度一間臥室。

“嗯!”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他摔進大床裏。

此時此刻,我要是不知道他要做什麽,我就是傻子了。

我有些憤怒,又有些委屈,“你憑什麽這麽對我,你放開我。”

“你寧可相信別人也不相信我,陸心悠,我沒猜錯的話,給你證據的人,是個男人吧。”

我臉色鐵青,我沒想到都這時候了,他居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

“伊墨,你自己做了什麽你自己清楚,不要以為你可以隻手遮天,隻要我活著,我就絕對會追查到底。”

“嗬!那等你出去再說。”著像一頭惡狼一樣,伸手撕扯我的衣服,那脆弱的紐扣根本不及他的力量,幾乎是瞬間崩開。

我胃裏一陣**。

伊墨禁錮著我的手臂,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眼中是濃重的化不開的黑霧。

“伊墨,你這個畜生。”

“是你招惹我的。”他喃喃的說,眼神深邃的好像要穿透我,“我放不下,也不想。”

“有些事,是我對不起你,給我些時間,我會補償你。”

“補償”我眼眶一熱,我媽的命怎麽補償?

門開了,伊墨走了進來。

他端了一杯水,手裏還有兩顆藥。

“把藥吃了。”他不由分說的將藥片塞進我的口中,“真懷疑你這麽多年是怎麽過來的,這麽不會照顧自己,發燒了也不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覺,我好像從他的話語中,聽到的更多的是自責。

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水,感覺嗓子舒服多了。他有把我放下,給我蓋上被子。

“發發汗,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不需要。”我咬著下唇,想起了昨晚的那場大雨,更想起了長眠地下的母親。

“需不需要不是你說了算的。”

伊墨說完轉身走了出去,而我,渾渾噩噩的又睡著了。如果不是他叫醒我,我想,這一覺我可能會睡個天昏地暗。

“喝點粥再睡。”一陣米香撲鼻,我頓感胃裏咕咕作響。

他端著一碗粥,舀了一勺,放在唇邊吹了吹才送到我的嘴邊。人在餓的時候,或許都沒什麽骨氣了。我本能張開嘴咽下,入口的軟糯頓時讓我精神好了很多。老實說,太想念他做的飯菜了。

“你就打算這麽關著我?”一碗粥喝完了,我麵無表情的問。

“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