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知道我有發現?”我撇了撇嘴。
“跟你同事這麽多年了,我還不知道你。”:“別賣關子了。”
知道他著急,但我也沒說,算是故意吊他胃口,也是因為還沒有最後確定,“等我紮實了證據再說。”
“你現在可越來越有你師傅的樣子了,以前”馮隊說到這頓住了,有點不好意思的幹笑了下,“我是說,你現在工作越來越嚴謹老練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這行已經幹了幾十年了呢。”
我不置可否,輕輕的搖了下頭。
李科,我進警局法醫科的師傅,也是他一手把我帶出來。就事論事的說,我這一身的本領,一大部分來源於他的提攜。
隻可惜,李科他,走上了一條不歸路。至今想起來,我還記得他跟我說,我們這行的秦老師,對我們的定義:萬劫不複有鬼手,太平人間存佛心。
我還記得當初,他對我這樣說的時候,眼神裏的那種堅定
自從李科出事以後,他就成了我們警局的一個禁忌,誰也不想,不願意再提起他。是,他是警隊的恥辱,可有一點也不能夠磨滅,就是他的的確確曾對警察事業做出過的貢獻,他的那些成績,真實存在過。
回到局裏,我直接跑回司法鑒定中心,將從林浪那裏帶回來的纖維去化驗。當化驗報告出來後,我的心裏,有了一絲悵然的興奮。這個案子,終於又找到線索了。
“怎麽樣?”我剛一出化驗室,馮隊就迎了上來。
我皺了下眉,“你怎麽跑這來了。”
“這不是著急嗎,到底有什麽結果?”
看他那著急的樣子,我也不再遲疑,將手裏的化驗報告遞給他,轉身走進辦公室,倒了一杯水,靠在桌子上,“這是我剛剛從林浪辦公室的洗手間裏找到的,就在浴缸下麵的地毯上。”
馮隊認真的看著報告,抬頭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著我,我壓了口水,“這是我在林浪的洗手間找到的,陳祥屍檢的時候,也曾在他的指甲縫裏發現類似纖維,當時我就懷疑,很可能是凶手留下的,但沒有任何比對證物。
直到今天,發現了這個。”我說:“經過比對,和陳祥指甲縫裏發現的纖維組織,可做統一認證。”
“所以”
“所以說,這個林浪,一定和陳祥墜樓案有關係。”我又喝了一口水,放下水杯,“這個纖維組織,我已經確定。”說著我挑了下眉。
“怎麽了?”馮隊看到我的表情不對,問道。
我扯了扯唇,“沒什麽,我隻是還有個疑惑。”我說:“纖維出現在林浪的浴室裏,說明凶手在將陳祥推下天台後,到過林浪的浴室,嚴格來說,應該是在那裏洗了澡。這纖維就是在浴缸旁邊的地上發現的。”
“那麽林浪說了謊。”馮隊肯定的說,“我去申請搜查令。”
“等一下。”我急忙攔住他,“不是時候,單憑這一點還不行,林浪可以說是艾莉借用了他的浴室,而他也不知道,那時候他還沒回國,艾莉曾經負責整個公司,有他總裁室的鑰匙也不稀奇。”
馮隊怔了下,“你說的有道理。”
“我們現在最好是暗中調查,先不要打草驚蛇。”我說:“這個案子不破,林浪會坐立不安。”這是我的直覺,我也相信我的直覺。
從這一次跟林浪正麵接觸,他的微表情和一舉一動,都讓我肯定,他絕對和這起案件脫不了關係,而且,還起著很大的作用。
馮隊點點頭,“我先去安排人二十四小時對林浪實施監控。”
看著他快速離開的背影,我心裏很是沉重,我有一種預感,這個案子,很棘手。
我又將陳祥的屍檢報告拿出來仔細的複審,結合著現場的情況,在腦子裏勾畫著畫麵。
一抬頭,看見伊墨走了進來,手裏拎著一個外賣袋子。
“你也不看看都幾點了。”著指了下我牆上的掛表,我這才發現,不知不覺已經晚上八點了。
揉了揉酸痛的脖頸,站起身繞過桌子,“帶了”
“奶茶和蛋糕。”:“能下班了嗎?”
“那就車上吃。”他牽起我的手,不由分說的就往外走。
“今天別去醫院了,回家休息吧。”他給我係上安全帶。
我疲憊的靠在椅子裏,說實話,不停下來不覺得,一停下來,真的感覺很累。
“行吧。”我說。
他將奶茶給我打開,遞到我嘴邊,“後天小諾出院,大伯大娘的意思,是讓我們回去吃飯。”
“嗯,好!”這個那天小諾醒來的時候,大伯大娘就已經說了。
“大娘說咱們忙,明天她先和銘澤給小諾辦出院,晚上咱們下班回去就行了。”伊墨說:“你看呢?”
“我沒意見。”其實作為母親,我是很想親自接孩子出院的,但是老人喜歡孩子,而且這個節骨眼上,我還真的恐怕沒有時間去接,誰知道明天案子會不會有進展,會不會有突發狀況。
與其讓孩子等,不如讓大娘先接回去。
“你放心,大伯大娘很喜歡小諾的,他們盼孫子盼了多少年了,好不容易盼到了,隻怕要寵上天。”伊墨說:“銘澤也是,那個瘋丫頭,一聽說小諾可以出院了,今天就跑去逛街了,說要給小諾買東西,明天你過去要是看到一堆東西,別驚訝。”
我笑笑,這點我能夠想到。
回到家,伊墨已經讓勤務兵做好了飯菜。
我倆簡單吃了一口,就睡了。
睡到半夜的時候,我被一陣敲門聲驚醒,一睜眼,見伊墨背對著我已經穿戴整齊。
“伊墨?”
他轉頭,看到我,彎腰在我額頭上親了一下,“乖,我去趟隊裏,你睡你的。”
我點了下頭,心裏雖然有點不舒服,但也知道不能問,能說的他自然會告訴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