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川擰了下眉,走過來看了眼我手中的數據,也不解的沉思起來。

“到底是什麽原因,一定還有什麽是我們沒察覺到的。”

我抿了抿唇,雖然我們堅信這是案件,可是眼下的這些證據都不是直接證據,不能證明這兩起案子就是案件。

“或許,我們應該跟馮隊他們交流下。”梁川知道我的心思,“看看他們都調查到什麽線索。”

“不行。”我咬了咬牙,“我再從頭順一下。”說著拿起屍檢報告,一份一份挨個看起來。

梁川見我這樣執拗,也幫忙看了起來。

報告單和屍體相比對,一處一處,都沒什麽問題,但我就覺得哪裏不對勁。梁川也在一邊勸我,我的心情十分沮喪,就在我打算放棄的時候,血液檢查報告的那一句話,不,具體說應該是兩個字,吸引了我的目光。

“疑似海羅因,為什麽是疑似?”我仿佛看到了一抹曙光,也不知道是什麽原由,就是一種直覺,這會是一個突破點。

“田萌萌。”我朝著外麵一邊走一邊喊,“檢驗科的人還在嗎?”

“在的。”田萌萌一臉蒙圈的從辦公室那邊跑過來,“怎麽了陸科。”

“沒事,我自己過去一趟。”我拍了下她的肩膀,跑向檢驗科,值班的人還在,我也顧不得什麽禮貌了,直接就問,“這個疑似海羅因是什麽意思?”

檢驗員看了一眼,“哦,是這樣陸科,你們送來的血液樣本裏,最初的化驗的確以為是海羅因,可是又發現有可能不是,而是一種跟毒品海羅因很相似的藥物,當然,也可能是市場上現在進入了新型的毒品,可是這成分多了一樣東西,你不來,我也正要過去找你呢,時間緊,剛才的報告隻是初檢,我又做了更深層的檢測,發現,血液裏含有一種致幻的藥物,可以麻痹神經”

拿著檢驗員給的報告,我回到解剖室,“這下可以判定是他殺了。”

梁川朝我投來詢問的目光,我說:“第一,我們之發現了兩名死者後脖頸的針眼,還不是普通的針眼,可以確定所謂毒品是從那裏進入體內。第二,檢驗科給出的最新報告,血液裏所含藥物並非是毒品海羅因,至少是參雜了一種致幻的藥物。而且兩個死者的血液檢驗報告完全一致。”

梁川點點頭,看了眼牆上的掛表,“還有不到四個小時,你睡一會兒吧。”

“你也是,累了一晚上,辛苦了。”我說,還有不到四個小時,局裏就到了上班時間,我也要跟局長匯報,還要跟馮隊他們討論案情。

換了衣服,收拾了一下,田萌萌已經趴在座位上睡著了,一旁,林睿拿了衣服正在往她身上蓋。

這一幕,好溫馨,也看得我好生羨慕。

不由得想起以往伊墨在得時候,他也會在我睡著的時候給我披上衣服或者蓋上被子,在我加班的時候,他會跑過來拉著我去吃飯

現在,不知道他在哪裏,怎麽樣了。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癱坐在沙發裏,真的有點累了,可是閉上眼睛,卻怎麽也睡不著。

忙著的時候,沒感覺,閑下來,腦子裏全都是伊墨的身影,根本不受控製。

沒辦法,我找出耳機,手機裏,一直都保存著他當初給我唱的歌。

“還好,有你的歌聲,陪著我。”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在想我。”

這時候的我,還沒有意識到,危險已經悄悄降臨,更沒有想到,這個案子,會讓我痛不欲生,甚至差一點死掉。

也沒有想過,會讓我和伊墨

專案組的會議室裏,局長一早就在等了,馮隊和偵察員們也將一晚上所獲得的信息整理好。

經過他們的調查,兩名死者的工作交際圈無交集,但是都曾去過兩個地方,一個是位於酒吧一條街的叫凱悅的酒吧,還有一個地方是一家洗浴中心,和凱悅是一個公司的。而且這兩個人都沒有吸食了毒史,也沒有自殺的動機。

種種的跡象表明,係他殺無疑,可是到底是怎麽樣的手法,讓兩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沒了,還能做成自殺的樣子。

緊張的調查開始了,而同一時間,也不知道哪裏走漏了消息,網上已經瘋傳開兩名死者不是自殺的消息,而且眾說紛紜,猜測的五花八門。甚至有說是什麽冤魂索命,什麽替死鬼之類的迷信謠言。更甚至,有人說是某些藥品參雜了害人的成分,導致一些藥廠也跟著受牽連,弄得是人心惶惶。

上級大發雷霆,局長也被好一頓訓斥,可這件事,我們的確無辜,知道的人就這麽幾個,誰也沒有向外透露半分。

那些記者也跟著湊熱鬧,局門口都被堵得水泄不通,搞得我們出入都成了困難。

局長沒辦法,跟上級跟群眾立了軍令狀,一定會破案給大家一個交代,當然,我們也都跟著立了這個軍令狀,而且是限期半個月。

我們心裏都清楚,這個案子到現在,不隻是兩條人命這麽簡單了,必然要牽扯出一個黑暗的勾當,就是那個注射在死者體內的不知名的藥物。

我讓檢驗科深入化驗過,這種藥物目前市場上並沒有,也絕對不會允許生產的,其成分十分特殊。

我自嘲的笑了,好像這一年我接觸的案子,不少都跟藥物有關。當初和伊墨的相識,也是因為陸氏在研製害人的藥物。

這到底是巧合,還是有所關聯?

而我,又想起了多日前,思寧在我家提起的那個學生自殺的事情,也是江陽藝校的,現在想來,也是疑點重重,會不會,跟這兩起自殺案也有關係?

屍檢已經結束,其他的偵察取證馮隊他們來做,我正好,給思寧打了個電話,約她吃午飯,讓她叫上她那個室友了解一下情況。

餐廳就約在了學校附近,聽思寧說,她那個室友在假期實習,單位就在學校不遠。

我比他們倆早到了一會兒,先點了東西,去了趟洗手間。回來的時候,發現桌子上多了一張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