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大聲說道:“哥哥,我腳疼!”

這一聲哥哥叫的,那叫一個嬌柔嫵媚,連我自己聽了都雞皮疙瘩。

明顯的感覺到伊墨的身體一震,垂眸看了我一眼,下一秒,彎腰將我抱起來,“小妖精,故意的。”

我揚了揚眉,“不可以麽?那你放我下來吧。”實話實說,這高跟鞋穿了一晚上了,腳是真的累。

“給爺好好待著,不然摔下去可不負責。”,手臂卻抱得穩穩的。

如果之前有人告訴我說,我有一天會臉大到故意跟某個男人撒嬌,還讓人家大庭廣眾之下抱著我招搖過市,我準罵他臆想症。

可是今天,我卻真真的做了。

他就這麽一路把我抱到了小諾的病房外,周繼航領著兩個戰士守在門口,看到我們,齊刷刷的敬了個禮。

這態度,這動作都那麽的一絲不苟,可我沒有忽略掉他們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

這種眼神,今天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在他們的眼中了。

伊墨點點頭,進了隔離室,早有護士等在那裏幫我們穿隔離服。小諾現在雖說情況穩定,但是受傷的部位都比較重要,孩子小本身抵抗力就弱,又怕感染,所以謹慎為上,一直是穿隔離服探望。

科室的主任先是跟我們匯報了一下小諾這兩天來的狀況,不好不壞,其實每天都差不多的那幾句話,但我每每聽了都會安心許多。

本來說好昨晚來跟孩子一起過除夕,結果

看著病廣木上的小身影,我心中愧疚,眼眶泛紅。伊墨感受到我的異樣,握緊了我的手。

坐在床邊,我們兩個一人一手握住孩子的,感受他淡淡的體溫。

“小諾,爸爸媽媽來看你了。”我說:“今天是大年初一,是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的第一個春節。”

頓了頓,“你睡吧,媽媽給你唱歌。”

唱著唱著,我的聲音哽咽了,眼淚,不由自主的順著眼角滑落。我想起出事前那個晚上,電話裏,小諾對我說“媽媽你睡吧,我給你唱歌”,心,就像被揪著的疼。

伊墨的指腹輕輕的擦去我眼角的淚水,將我擁進懷裏,低聲道:“對不起,是我沒有盡到一個丈夫,一個父親的責任,是我沒用。”

我嗚咽著搖搖頭,“不怪你!”

其實我從沒怪過他,那日小諾出事的責怪純屬無心,就是找不到一個發泄的點。後來,等我清醒後,真的覺得自己不應該。我也是個穿製服的人,怎麽會不明白個中無奈和心酸。

“傻姑娘!”他歎,“那天,我臨時授命,去邊境執行任務,走的時候沒來得及告訴你。至於救回唐佳,純屬意外”

他,這是在跟我解釋!

原來,伊墨他們跨邊境去解救一夥被境外某組織劫持的人質,當然,其中幾個人質的地位非同一般,不然也不會動用到他們直屬特戰隊。

而在那些人質中,看到了唐佳。當時她是被最後發現的,在恐怖份子的臨時大本營裏,情況很危急,也很凶險。救下來的人質又都受了傷,需要馬上護送離開。情急之下,伊墨讓其他人先走,隻身赴險把她救了回來。

“心悠,我對她,沒有任何感情。”伊墨吻了吻我的額頭,“我承認,曾經交往過,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我吸了吸鼻子,“那些我不在意。”

“真的不在意?”他突然邪笑的捏了下我的鼻子,“那是誰昨天吃味的嚷嚷要走來著。”

我擰了擰眉,這男人真事哪壺不開提哪壺,本來是真的不在意了,可他這麽一說,我又想起他們擁抱親吻的畫麵,膈應了。

於是,推開他,“少在這油嘴滑舌,沒感情,沒感情抱得那麽緊,還”接吻那倆字我別扭的說不出來,就這麽梗在喉嚨裏了。

誰知道的倒是瀟灑,“你說接吻?”

他是真傻還是假傻,就算是那麽回事,也不能在現女友麵前談論曾經和前女友的親密,這是大忌。

見我不高興了,他低笑一聲,張開手臂再次把我抱緊,“傻!”

“如果我說,我連她的手都沒牽過,你信嗎?”

我慢半拍的偏頭看他,完全不信。

他十分認真的說道:“真的,男女之間的那種親密動作都沒有過。”

有點不自在的扯了下唇角,“昨天的事,我不想解釋太多,她撲上來我沒躲開是我的錯,但我沒有讓她親到我。”

“真的?”我心裏已經相信了,伊墨不會說謊,他不屑。

“真的。”:“其實我事聽見你的腳步聲,怕你誤會才愣了神,讓她鑽了個空子。”

我張了張嘴,怪不得他出來的那麽快。

“那,你為什麽不跟我解釋?”

他拍了下我的額頭,“你給我開口解釋的機會了嗎,一回家就嚷嚷著要走。”

我撇了撇嘴,好像是這麽回事,是我反應太激烈了。

理虧的我,沉默了。

忽然,他抬起我的下巴,目光專注的看著我,“傻姑娘,別離開我!”:“等忙完這段時間,我們舉行婚禮!”

臨走前,伊墨交代讓人周繼航派人二十四小時看守小諾的病房,保護孩子的安全。

對於這種做法,我不置可否,但想來他既然這麽安排,就有他的道理。更何況,小諾受此一事,我也是心有餘悸,有特戰隊守著,自然是好的。

然後,伊墨又帶我去吃了飯。

事實證明,伊墨真的是行動派的。

當晚回到家,我先洗了澡後坐在廣木上翻看一本雜誌,伊墨的私人電話響了。

我瞅了一眼,他的私人電話知道的人寥寥可數,便拿起來走到浴室門口,“伊墨,電話。”

“接!”他的聲音毫不猶豫的隔著門板傳了出來。

我蹙了蹙眉,盯著那電話看了看,“我接合適嗎?”

“你是我媳婦兒,別那麽多廢話。”

好吧,這可不是我不尊重你的隱私。

電話那頭靜默了幾秒,然後,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是,心悠吧!”

我眼珠子轉了轉,猛地一驚,差點把手機給扔了。這聲音,明明就是葉夫人,伊墨的大娘啊。

暗暗的舒了口氣,這時候也不能矯情不叫人啊,於是弱弱的叫了一聲:“大娘!”聲音小的連我都覺得像蚊子哼哼。

真不是我完犢子啊,這,其實我覺得我已經算淡定的了,這放在誰身上恐怕這會兒話都說不出來。

不過,更氣這伊墨怎麽都標注稱呼呢。

“嗬嗬,沒打擾你們小兩口吧。”葉夫人笑道:“我這是太高興了,銘澈跟我說要選日子辦婚禮,我就趕緊讓人看了日子。”

“看日子?”

“嗯,三月初六是個好日子,就是怕太倉促準備不好,再往五月份倒是好日子不少,你跟銘澈商量看看,定下來,告訴我,我這邊好準備。”

掛了電話,我站在原地石化了,一直到伊墨從浴室出來,看到我這樣子照著腦袋上敲了個暴栗我才回過神。

“想什麽呢,丟魂了?”

我抿了抿唇,他手上拿著一條毛巾一邊擦頭發一邊說,全身上下就圍了了條浴巾在腰間,那壯實的身材,完美的人魚線,常年訓練風吹日曬的,硬朗的麥色肌、膚,簡直性感到不行。

咕噥,我咽了了口口水,差點咬到,立馬回了神。

這是犯花癡的時候嗎?心裏暗罵,急忙跟道:“剛才你大娘打電話來說挑了幾個舉行婚禮的日子。”

“哦,還有”他淡淡的應著。

“你什麽時候跟她說要辦婚禮的?”我問。

“剛才你洗澡的時候。”。

“為什麽不跟我商量一下呢。”

他手上的動作一頓,扔了毛巾,捏著我的下巴問:“在醫院的時候不是告訴你了,怎麽,你還想反悔?”

這氣息,很危險。

“告訴你陸心悠,這輩子你都別想逃。”

我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這,說實在的,他在醫院的時候那麽一說,我也就那麽一聽,真沒放在心上去考慮。刻意回避也好,給自己時間消化也罷,我是覺得事沒到眼前,而且心思真沒在這上麵。

但是他這動作,未免也太快了。

以至於,我現在不得不正視我跟他之間的關係,重新審視我們之間的問題。

對,很大的一個問題,門戶的差距。

其實在今天見到葉榮邦的一刹那,我就震撼的完全是沒了思想的,再加上他的起誓,緊跟著發生的一係列事情,以至於這種反應一直持續到現在。

不是我後知後覺,而是這會才找回那種思想來看待我和他。

“你什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