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門之隔,章哲瀚體貼的為白初夏開了一罐涼茶,插上吸管,送到她的唇邊。“吃火鍋喝涼茶,不容易上火!”
“謝謝!”
白初夏伸手去接,章哲瀚卻收了手,笑嘻嘻的說:“我喂你喝!”
“真肉麻!”她想著推開他,同時在心裏認定一件事,沒人能抵禦章哲瀚的溫柔,連她也喜歡這種被嗬護的感覺。
章哲瀚命令道:“張嘴!”
“討厭!”白初夏失笑,張開嘴,吸管就送入了她的口中,輕啜一口,沁心的涼茶衝散了口中的火辣,她舒服的吐了一口氣:“哈……這涼茶真好喝,我以前從來沒喝過呢!”
“我很喜歡喝這個牌子的涼茶!”章哲瀚問:“還喝嗎?”
“不喝了,待會兒再喝!”
“嗯!”章哲瀚收回手,直接把白初夏吮過的吸管放到了自己的口中,大大的啜了一口。
白初夏愣愣的看著他,提醒道:“那個……是我喝過的!”
“你喝過的就是不一樣,分外香甜!”章哲瀚擠了擠眼睛:“有你的味道,實在太好喝了!”
喝一口不過癮,章哲瀚又喝了一口,讚不絕口:“好喝好喝!”
臉慢慢的紅了,白初夏但笑不語,埋頭挑鍋裏的豆芽吃。
“你怎麽總是吃豆芽,多吃點兒肉,難怪你瘦得像根豆芽似的!”章哲瀚夾了些肉片到白初夏的碗裏:“多吃肉,長胖點兒,以後生孩子才順暢!”
章哲瀚不正經的話惹得白初夏的臉更紅了。
生孩子……好遙遠的事……
白初夏不說話,章哲瀚繼續逗她:“願不願意給我生孩子?”
這個犀利的問題哽住了白初夏,她頓時失去了語言能力,隻是一張俏臉漲得通紅。
章哲瀚隻當她是不好意思,輕笑著緩和氣氛:“都說生兒子像媽媽,生女兒像爸爸,最好就生一兒一女,一個像你一個像我,那就完美!”
“章總……我覺得我們不……”
“合適”二字還未出口,章哲瀚俯身吻在了她的發際,白初夏一怔,沒了聲音。
不知何時,蘇菁喬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
榮越澤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把西裝蓋在她的身上,然後又坐回大班椅,繼續工作。
“咳咳……咳咳……”蘇菁喬在睡夢中突然咳嗽了起來,榮越澤連忙過去,幫她輕拍後背。
“越澤,你忙完了嗎?”緩緩睜開眼睛,蘇菁喬睡意朦朧。
“快了!”榮越澤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深夜十一點,他本打算通宵,把手邊的事情做完,但又不忍心蘇菁喬睡在沙發上等他。
握緊她冰涼的手,榮越澤躊躇片刻才說:“我們回去吧,睡這裏會著涼!”
“好!”蘇菁喬本就是寒性體質,縮進榮越澤溫暖的懷抱,就舍不得離開。
白初夏在電腦前忙碌,而章哲瀚則坐她旁邊,對著筆記本電腦,不知道在忙什麽。
看到這一幕,榮越澤的麵色發沉,冷聲道:“我們先回去了,你們也別太晚!”
“慢走不送!”章哲瀚忙得頭也舍不得抬一下,揮了揮手!
“榮總,蘇小姐,再見!”白初夏恭恭敬敬的站起來,目送他們出去,一對璧人,連背影也這麽登對。
蘇菁喬穿著榮越澤的西裝,雖然不合身,但並不折損她的美貌,她攀著榮越澤的手臂,小鳥依人的依偎著他,不用看她此時的表情,也可以猜到她有多幸福。
一路風馳電掣,兩人回到蘇菁喬的住處,還沒進門,淡雅的芳香撲麵而來。
蘇菁喬有收集香水的嗜好,她臥室有一麵陳列牆,擺滿了各式香水,其中最貴的一瓶是數年前榮越澤送給她的禮物。
湛藍色的瓶身優雅嫵媚,裝飾了幾個價值不菲的鑽石,被擺在了中間,最顯眼的地方。
每天,蘇菁喬都會看著那瓶香水想念榮越澤,今夜,她終於不用想念他。
雖然榮越澤已數年不曾踏足蘇菁喬的房間,可他對房間裏的一草一木依然是那麽的熟悉,一如他熟悉蘇菁喬。
蘇菁喬不希望給榮越澤留下她很空虛的感覺,忍下了與他鴛鴦浴的衝動,靜靜的欣賞他專程去法國為她買回來的油畫。
浴室門輕輕的打開,穿著浴袍的榮越澤出現在蘇菁喬的眼前。
還是那麽迷人,擾亂了她的心跳,步伐輕盈,如蝴蝶一般翩躚,蘇菁喬巧笑嫣然,纖細的手臂環上榮越澤的肩。
勾著他的脖子,將芬芳的紅唇送到他的麵前,微微的開啟,等待他的采擷。
如蘭的氣息吹拂過榮越澤的臉,酥酥麻麻的癢,像有無數的小螞蟻在爬。
榮越澤沒有立刻吻上去,他頓了頓,把占據腦海的倩影剝離,才閉上眼睛,埋下了頭。
雙唇即將相觸,他卻轉了方向,吻在了她的臉上,蜻蜓點水般的一吻,不包含任何的**,有的隻是虛偽的禮節。
軟玉溫香就在懷中,他的身體卻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兒反應,連體溫也沒有上升趨勢。
榮越澤很無奈,為什麽身體隻對白初夏有狂熱的衝動。
蘇菁喬感覺到榮越澤像石頭一般僵硬的壓在她的身上,全然不複過去的狂熱,奇怪的問道:“怎麽了?”
“沒什麽?”榮越澤坐了起來,把敞開的浴袍拉整齊:“太累了,不想做。”
蘇菁喬眨了眨眼睛,有些委屈,看向榮越澤,幽幽的問:“是不是……還在為那件事生我的氣?”
過了那麽多年,他早就不生氣了!
榮越澤搖頭,淡淡的回答:“沒有!”
“你騙我,你一定還在生氣!”蘇菁喬激動的抱緊榮越澤的肩,臉貼著他的臉,哀求道:“越澤,忘了那件事好嗎,我已經知道錯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重新開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他也想和她重新開始,可是……戀愛並非打牌,不是說拿了把壞牌,輸掉重新再來,下一把也許就能贏。
榮越澤默不作聲,蘇菁喬傷心欲絕,晶瑩的淚花已經在眼中閃爍。
蘇菁喬拋棄了所有的羞澀與矜持,圈著榮越澤脖子的皓白手臂緊了緊,芬芳的朱唇初夏開啟,如蘭的氣息呼了出來:“越澤,抱我……越澤,我愛你……”
他依然沒有動,隻喉結上下翻滾,卻什麽話也沒有說。
“越澤,你不愛我了嗎?”蘇菁喬鼓起勇氣,抱緊榮越澤,小手亂舞。
榮越澤全身的神經驟然繃緊,逮住了蘇菁喬的小手,低沉的嗓音有些嘶啞:“別這樣……”
“我這幾天太累了,沒心情,過幾天吧!”榮越澤鬆開蘇菁喬的小手,翻了個身,躺到大床的另一側:“晚安,做個好夢!”
“晚安!”被榮越澤拒絕,蘇菁喬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幽怨的盯著他的背影,片刻之後擠過去,像八爪魚似的抱住了他寬闊的後背。
如果是以前,榮越澤定會轉身,擁蘇菁喬入懷,可現在,他隻靜靜的躺著,沒有別的動作。
均勻的呼吸似乎在說,他已經睡著了,請不要打擾他。
榮越澤和蘇菁喬離開後不久,白初夏就開始無休無止的打嗬欠,困死了!
揉了揉澀澀發癢的眼睛,白初夏趴在桌上,嘟囔:“我睡半個小時,記得叫我!”
章哲瀚習慣了熬夜,十二點正是精神旺盛的時候,雙目炯炯有神,落在白初夏的身上,滿是溫柔的笑意:“去沙發躺下睡,趴桌上怎麽睡得好?”
沒有回應,章哲瀚湊近一看,白初夏似乎已經進入了夢鄉,睡得可真快!
章哲瀚啞然失笑,在白初夏紅豔豔的唇上輕啄了一口,然後把她抱到沙發上,脫西裝給她蓋好。
早些時候,章哲瀚就提出要幫白初夏的忙,她卻固執的拒絕,如果不拒絕,她現在已經躺在宿舍的**美美的睡覺了。
在美國待了七年,章哲瀚的英文水平和中文水平不相上下,一個小時不到,就把剩下的四份合同翻譯並打印了出來。
裝訂整齊之後他才過去叫白初夏。
她蜷縮在沙發上,像隻慵懶的小貓,惹人憐愛。
薄唇湊到她的耳邊,章哲瀚低喊“懶豬起床,懶豬起床,懶豬起床……”
白初夏睡得迷迷糊糊,伸手拍了章哲瀚的肩膀一下,他的聲音立刻就變了:“早上好!”
“你是鬧鍾啊?”白初夏已經醒了,但依然閉著眼睛,唇角含笑。
“起來吧,去我那裏睡個好覺!”
“還有四份合同沒翻譯呢!”今晚別想睡好覺了,昨晚她就沒怎麽睡,現在困得要命,睜不開眼!
“我已經幫你翻譯完了!”
“真的?”倏然睜開眼睛,白初夏又驚又喜,本不想向他求助,可現在,分外的高興,也不管其他,她現在隻想睡覺。
“當然了,快起來,我們走吧!”
“好好好!”白初夏一躍而起,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桌子,然後樂陶陶的跟著章哲瀚離開。
在章哲瀚的車上,白初夏又睡著了。
她不知道自己怎麽去的公寓,更不知道自己怎麽上的床。
第二天醒來,她已在章哲瀚公寓主臥的大**睡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