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死了。”王秀嫻朝著顏輕咧了咧嘴,卻比哭還難看。
“誰?”不認識啊。她娘心地善良到這種程度,陌生人死了都能哭一嗓子?
王秀嫻的眼淚無聲往下掉,“莊稼,全毀了!”
顏輕蒙了好半天,才從她娘斷斷續續的哭聲中整理出了事情的真相。
她就睡了這麽一天,地裏的莊稼就都被蟲子咬死了。
不錯,是咬死了,那蟲子也不把秧苗全吃了,就咬根莖那一截,一天時間,所有秧苗都被咬斷了。
顏輕抬頭望天,良久,才深吸一口氣,“沒事的娘,時間還早呢,咱們還能重新種。”
現在是六月份,其實地裏的秧苗也才長沒多高。
隻要先將地裏的蟲子都除掉,同時在大棚裏育苗,之後直接移栽到大地裏,應該還是能趕上來的。
事實證明,顏輕還是太年輕。
那些蟲子才是葷素不忌。
短短兩天時間,地裏不僅沒了糧食,山上的草皮都被啃光了。
原本這個季節,家裏就算沒有存糧,大家也還能靠山上的野菜和野果子過活。
現在好了,那是一口吃的都沒給大家留。
整個村子都要被小小的蟲子斬盡殺絕了。
看著原本生機盎然的村子一夕之間變得死氣沉沉,顏輕從路上走過,都沒人和她打招呼了,她也難免心情沉重,更加快了腳步。
村長正犯愁著莊稼的事情,沒想到顏輕就帶來了解決的辦法,看著擺在自己麵前那幾個棕色瓶子的藥,他不敢置信地問:“這些,能殺蟲子?”
“能,也能殺人,所以噴灑的人一定要護住口鼻,別誤食了。”
村長慎重地記下,就將村民們都招呼過來了。
原本大家還不相信,那小小一瓶藥,還要兌水,能殺得了地裏那些蟲子。
但如顏輕所說,他們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試一試了。
一試之下,竟然真的有效果,噴灑過農藥的地,蟲子都死光了不說,就連附近的蟲子,都不往這片地上爬了。
另一邊顏輕也請了不少人弄大棚育種育苗。
醫館裏就隻剩下符修文一個人忙碌,不過醫館裏的病人可沒有減少,很多外地的病人都聞訊前來。
村子裏不少人都沒東西吃,顏輕見不得這民間疾苦,就從物資裏拿出不少東西來,在醫館門口分發給村民們。
符修文沒有病人的時候,也會過來幫忙。
兩人再一次名聲大漲。
卻不想,還是讓人犯了紅眼病。
顏輕才從大棚那邊出來準備回家,也不知是巧遇還是專門在那兒等著的趙文來和張翠翠。
趙文來還是那副搖著折扇裝儒雅的青衫打扮,緩緩走上前來,好像腿腳不好一樣,“欲擒故縱夠了吧?”
“我承認,你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可以給你一次得到我的機會。”
顏輕“哈?”了一聲,這是什麽讓人腳趾扣地的古早霸總言論?
可人家那好歹是真霸總,趙文來是個啥?
“可是我並不想得到你呀?”
“夠了!”張翠翠衝上來,“顏輕,文來哥哥願意給你機會,那是你的福氣,你不要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