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朕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不,不是朕,而是我,我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雖然已經有了那麽多兒子。”
“可是在你的麵前,我不知道為什麽總是想要跟你爭一爭,總是想要跟你強一強,總是想要讓你按照我的模板去來,但是又希望你能夠活出自己的模樣。”
“現在想想,大約隻是害怕,隻是恐懼,可能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沒有你母親那麽重要,可是我卻已經永遠失去了你母親,我忍不住將這件事情遷怒到你的身上。”
“但更多隻是責怪我自己罷了,修文,你能夠原諒父親嗎?能夠原諒父親之前所做錯的那些事情嗎?”
“即便不能原諒也可以,隻是父親不希望再與你有任何的分歧,不希望這件事情,影響到我們父子之間的關係!”
看著麵前的男人。
符修文這個時候才發現原來皇帝都已經這麽老了。
想想也是,自己的年歲都已經這麽大了。
皇帝又怎麽可能會不會老去呢?
即便再怎麽努力,可是皇帝的眼角已經有了細紋……
皇帝的頭發也依舊出現了一兩縷不易察覺的白發。
皇帝的眼神當中也有著疲憊。
麵前的這個男人他是自己的父親。
可他同樣也是這國家的皇帝。
同樣也是一國之君。
他所需要操勞的東西太多太多……
有很多的事情自己沒有辦法用現在的思想去理解……
沒有辦法能夠真正的身臨其境的感受他當時的痛苦。
那個時候的他,稍微踏錯一步就很有可能是萬丈深淵。
稍微走錯一步就很有可能是屍骨無存。
想要坐上皇帝的這個位置,需要付出太多太多。
而他也已經失去了很多。
都已經這個年歲了,他們兩個人又何必互相折磨。
“應該是我這個做兒子的跟父親道歉才對,是兒子做的不對,是兒子惹父親生氣了,有很多的事情,兒子或許無法理解,但是兒子知道父親是絕對不會害了兒子的,所以應該是兒子向父親道歉才對!”
這些話可不是顏輕教的,完全是符修文出於現在的這個心情自己說出來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隨心而發,怎麽就把這些話給說出來了。
可是他知道自己是真心實意的。
他是真心感覺到對不起皇帝。
也是真心感覺到了皇帝對他的關愛。
同時他也是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
他想要讓皇帝能夠健健康康長命百歲。
皇帝對他是真的很好。
除了因為他不想讓自己在這世間再無血脈親人之外。
其實也是出於自己的私心,自己現在還沒有徹底的成長起來。
還需要皇帝。
所以他現在還不能夠倒下。
更何況太子的這個位置自己還沒有拿到。
自己還沒有走到能夠保護顏輕的那個地步。
他不希望自己會成為第二個皇帝。
“既然話都已經說開了,朕也不妨實話實說,那個叫做梁博弈的家夥確實可疑,但是這件事情正打算暫且擱置,正是想要看看朕的這個兒子到底還能做多少的事情。”
“其實朕心裏很清楚,有很多的事情你都想要調查,朕現在準許你暗中去調查這些事情,他已經與太子的位置沒有什麽關聯了,隻要你努力,隻要你好好的,太子這個位置就始終是你的。”
“但是朕希望你能夠安心的等著,希望能夠讓朕來處理這些事情,你們畢竟也是兄弟,若是你真的動手去收拾了七皇子,恐怕傳到大臣們的耳朵當中,又會說你不念血脈親情,又會說你冷血,恐怕也不是什麽好事呀。”
聽到皇帝這樣說之後,符修文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反倒是在那裏沉默了。
看到兒子這副模樣,皇帝也就不再多說別的了。
反正太子的這個位置始終會落到他的頭上。
隻要他還留這些皇子們一條性命。
其他的事情也就沒有那麽重要了。
除了七皇子之外,其他的皇子也都是安分守己。
沒有諸多事態。
隻要能夠將這些事情調查清楚。
前朝的路自己也已經為符修文鋪好。
該找的大臣也都已經找了,該說的話也都已經說了。
符修文自己成長到足夠優秀。
就算是沒有自己這個父皇,他也同樣能夠穩坐江山。
等到他坐上皇帝的這個位置之後。
或許才能理解自己現在一二分的痛苦。
“陛下,這都已經這麽晚了,咱們也是時候該回宮了,這萬一要是出點什麽事,老奴這個腦袋可是賠不起的呀。”
看看天色,現在時間確實也已經不早了。
其實皇帝今天晚上是想要去符修文那裏休息的。
但是符修文一點都沒有要把人留下來的意思。
就算符修文真的有,他也不敢。
再怎麽樣皇帝現在也是皇帝。
萬一他真的出了什麽事情,自己跟顏輕都要跟著掉腦袋。
所以還是趕緊讓他回到皇宮當中吧。
既然兩個人的話都已經說開了。
自己想要得到的承諾也已經得到了。
拿回所有屬於自己的東西。
他也可以放任那些跳梁小醜繼續樂嗬幾天。
等到自己什麽時候大殺四方,他們也就不會在自己的麵前繼續晃悠了。
“我要先把這件事情告訴給徐大人,還有解老,既然皇帝都已經決定要把太子的這個位置給我了,那我們自然是要早做準備才可以,我才不會被動的等待,誰知道等待的這個過程當中又會發生什麽事情,自然是要早早的做好準備才行。”
既然已經注定要踏上血路,他就絕對不允許自己失敗。
想要坐上太子的這個位置,其他的人不用注意。
但是現在橫在他麵前的顧景言還有梁博弈,卻是最麻煩的。
自己必須要處理好他們兩個。
否則這條路就永遠走不通暢。
但是皇帝又是個優柔寡斷,而且不願意下狠手的性子,看來自己要從他們兩個人的身上入手了
第二天符修文去找了解老和徐懷玨,說起了朝堂上的事情。
也告訴了他們皇帝的決策。
兩個人同時提出,符修文必須要先有權利,才能夠決定朝堂上的事態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