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呀,萬一到時候,沒有達到鄉親們預想的效果,還不砸了她的攤子。

索性,鄉親們也都是明白事理的。

托大家的福,她的東西很快就賣完了,原本癟囔囔的荷包也鼓了起來,她滿意地將荷包的袋子掛在手上,甩來甩去地拖著爬犁往回走。

卻不想,竟然聽見一聲呼喊,“顏輕!”

“誰這麽沒禮貌?”顏輕一轉身。

就見一個相貌平平但臉上寫滿了自負的男人附庸風雅地搖著折扇朝她走來。

趙文來,導致原主淹死的間接凶手。

原主不懂那些汙言穢語,她卻是懂的。

“你身為秀才,難道不知道,女子的閨名不能隨意稱呼的道理?”

他們這裏是鄉下,沒那麽注重規矩。

這要是放在大戶人家,甚至可以說姑娘的清譽都被他這一聲招呼給毀了。

趙文來被顏輕一句話懟地愣住,但轉念一想,就覺得顏輕是在欲擒故縱。

“顏輕,我來找你,是瞧得起你,你不要不知好歹!”對一直舔著他的原主,趙文來從來都沒有好臉色。

如今不過是見到顏輕有本事了,來過來假意示好,實則是想要從顏輕的手上得到些什麽東西。

“你找我?”顏輕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樣,“恕我直言,你這樣水性楊花,見到女子就往上撲的男人,是娶不到媳婦的。”

“相識一場,我送你一句話吧,”顏輕唇角上揚,瀲灩了無限風光,紅唇輕啟:“男人不自愛,就像爛白菜,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她拖著爬犁就往回走。

路上,竟遇見符修文背著藥箱在街上擺攤給人看病。

顏輕愣了一瞬之後,想了想,還是從空間裏找出幾本醫書來,走到符修文麵前。

正巧,此時符修文送走了一個病人,一抬頭就見到顏輕在這兒,愣了一下,才問:“顏姑娘有事?”

“有些東西送給你。”顏輕將書放在桌上。

她娘說這人是小神醫,且為人還挺正派的,若是這些醫書能在他的手上發揚光大,也算是她的功德一件了。

符修文下意識想要推拒,但目光落在書冊上時,卻移不開眼睛了。

《敝昔醫論》、《脈死侯》、《六十病方》

“竟是……已經失傳的扁鵲醫書?”他不敢置信地看向顏輕。

若是得到了扁鵲真傳,能拿出那藥到病除的藥丸來,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如此,便多謝顏姑娘好意了。”實在是,這些醫書,對醫者而言,吸引力無異於陳年佳釀對於酒鬼的吸引力。

“日後,顏姑娘但有驅馳,符某定無二話,在所不辭。”

顏輕擺擺手,她也沒什麽好驅馳人家的地方,“你好好學就行了。”說完,她又拖著自己的爬犁走了。

就在此時,兩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抬著一個瘦巴巴的婦人屍體來到符修文的攤位前邊,“砰”的一聲就把擔架扔在地上,“符修文,好好的人都讓你害死了,你給我賠錢,要不然就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