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意料之外
沒有想到的是那麽快地再次見到了山野由子。
這一次的山野由子，是以裴笙他們要拜訪的客戶的獨生女兒，一個捧在手心裏的大小姐形象出現的。
“又見麵了。”山野由子掛著無懈可擊地甜美笑容說道，不過語言從日語換成了英語。
裴衍不動聲色地望著她：“真巧。”
裴笙並不知道早餐期間發生過什麽，所以他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回應山野由子的話。
山野由子神色不改地對裴笙伸出了右手：“你好，我是山野由子，很高興認識你。”
裴笙輕輕握了山野由子的手很快地鬆開了：“我是裴笙，很高興認識你。”
“看到你們這麽談得來，我就放心了。”在山野由子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高大的男子。
男子飽經滄桑的臉上有著歲月痕跡所留下的睿智與精明，裴衍和裴笙彼此對望了一眼，都意識到了對方是誰，幾乎是同時彎腰鞠躬道：“山野先生您好。”
山野幸木擺擺手：“你們不用那麽拘謹的，由子很喜歡中國的風土人情呢，有機會的話希望裴笙你可以好好地和由子聊聊。”
對方直接點名直入，裴笙也不好說些什麽，隻能應下。
“好的。”
裴衍瞬間了然這次出行日本的意義所在，他似笑非笑的目光從裴笙身上轉到了山野由子身上。
山野由子很坦然地對上他的視線，裴笙卻有些不自在了。
明明這些事情都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也預測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更加不知道裴南允是如此樂意而迫切地給自己找對象。
山野幸木如同久別重逢的老友般熟稔地問道：“裴衍你父親最近怎麽樣了？”
“謝謝您的關心，家父最近很好。由於這次實在是走不開所以才會讓我們兄弟二人來拜訪您的。”裴衍不吭不卑地說道。
“我們都好久沒見了啊。”山野幸木感歎著，隨後提出帶裴衍去參觀順便聊聊裴南允的現況。裴衍微皺著眉，有些猶豫。
而後，山野幸木在他身後喊道：“裴衍快跟上。”裴衍無法，隻能再次回望著那雙站在庭前如同金童玉女般般配的人兒，逼著自己移開目光以後跟上山野幸木的步伐。
山野由子嫣然一笑道：“裴先生，請問可否邀請您坐下喝杯茶？”
裴笙幾不可見地點點頭：“山野小姐不必如此客氣的。”
“您是客人，應該的。”
茶香冉冉升起，霧氣縈繞著的他們即使坐在對麵也看不太真切。山野由子嫻熟地布茶，不時和裴衍說幾句話。
一派安寧之下，山野由子突然道：“裴笙，你們一定很不容易吧。”
裴笙捧著茶杯輕抿著，聞言不由掃了山野由子一眼。
山野由子的笑容多了絲尷尬：“今早我是按照父親的吩咐去接你們過來的，你比我想象中還要美誒。”
美？
聽到這個字，裴笙的眸子微眯起來，大有威脅之意。
山野由子連忙擺手道：“不是、不是，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裴笙你比我見過的任何男生都更加俊美……所以……”
裴笙默默低下頭繼續喝茶。
“裴衍說起你們的關係，真的吃了一驚呢。”山野由子快速地切回正題，語氣裏滿是豔羨。“你們是兄弟，然後又……”
山野由子猶猶豫豫地說著，不時還觀察著裴笙的反應才繼續說下去。裴笙隱隱有些明白，卻又不是很確定，於是靜靜地聽著山野由子講下去。
“其實很多人不知道，我還有哥哥。但是，他為了喜歡的人和父親決裂了。結果發生了不可挽回的意外……”山野由子說著有些黯然，“看到你們，就好像看到了我哥哥那樣。”
說到這裏，山野由子突然站了起來：“裴笙，你也過來上柱香吧。哥哥，一定會保佑你們的！”
山野由子把裴笙拉了出去，左拐右拐以後到了一個小房間。房間裏麵擺著一個案台，上麵有個香爐，而香爐後麵豎立著兩張黑白的相框。
山野由子眼眶微紅：“我知道父親心底也是後悔的，隻是他要強，不肯明說而已。”說著，她燃起一炷香遞給裴笙，雙手合十著碎碎念道：“哥哥，你一定要保佑裴笙他們啊。”
裴笙上香過後拜了拜，發現相框裏麵的人真的和自己有一點相似。然後他旁邊的是一個同樣俊宇的男子，他的手正搭在男子的肩上。
“他們是同性戀？”裴笙挑眉。
山野由子嚴肅道：“他們隻是愛著的人剛好是同性而已，這份感情和世間所有的戀情沒有什麽不同！”
裴笙不自覺地想到了裴衍，神色意味不明。
山野由子以為裴笙看到自己哥哥的結局然後想到了自己，忙道：“我真心地祝福你們，你們的事情我絕不會說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