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鬥毆
聶遠還在翻翻找找,蘇音盯著手中照片,伸手扯他:“喂,喂,聶遠,這裏!這裏是什麽地方?”聶遠湊過來一看,隨口說:“這兒?哦,這就是你讓我查的那間植物園,我在醫學院的朋友說,植物園是五年前落成的,在這之前還是一塊綠地,我在校網裏找到的以前的照片。”
蘇音瞪大眼睛:“你說這是那座植物園?”聶遠奇怪她反應太‘激’動,還是遲疑著點頭:“是啊,怎麽了?”
她搖頭,表情呆呆的:“不,沒什麽。”想想,又問聶遠:“我讓你查的那件事怎樣了?”聶遠點頭,在紙堆裏翻出三張照片,一張是檔案上原件彩印,另一張是局部放大照,最後是一張畢業照。
放大照上的‘女’孩子,有厚重劉海,將烏黑眸子遮住一半,整個臉小小的,五官秀氣,望著鏡頭的神情非常不自然,僵硬怯懦。
他指著那張放大照對她說:“應該就是她了。真虧得我哥恰巧是這學校的,不然還真沒辦法給你搞出這些東西來。我問過了,就是這‘女’的沒錯,八年前在地下室失蹤的。”
她瞥他一眼,這家夥的哥哥不知道是何方神聖,總感覺手段大得很,不過她沒時間跟他扯,抓過彩印原件看,聶遠在旁邊說:“這‘女’孩叫周緣,XX年美術特招生,在這之前獲得過很多美術類獎項,是當時小具名氣的才‘女’。呐,這是那一年的美術特招班畢業照。”
蘇音掃一眼,並沒看見周緣,她失蹤了,永遠都進不了這小小相框了。心底湧起淡淡悲涼,猛然眼尾掃到一張人臉,她急忙回轉,急切用手指快速找著,最後定格。是兩個男孩,站在最後一排,非常出挑。
不僅是因為與他人比起來兩人外貌比較突出,還在於氣質的不同,此時對著鏡頭,兩人臉‘色’都有些‘陰’鬱。不知怎麽的,猛然看過去,讓她覺得很眼熟。蘇音急忙將卷起來的素描畫展開,與照片對照,來回看了幾遍,才說:“原來是他?”
聶遠湊過來看,也點頭說:“哎呀,怎麽長得這麽像,這人畫得好,神韻畫出來了,比本人還好看。”
蘇音白了他一眼,又去看旁邊的人,這人也很眼熟,她仔細想了想,還是想不起來,隻好將照片轉過來,尋找兩人姓名,一眼,她很驚訝。原來這人就是國鍵!而素描畫上的男生叫譚宇,乖乖,原來這幾個早就認識的,到這裏還看不出貓膩,她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豬了。
不過,周緣跟他們有什麽淵源,又為什麽要通過她來涉及這件事呢?而且,還是挑在國鍵自殺的時候。周緣為什麽會失蹤,為什麽已經八年了還沒找到,所謂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再者,這又跟兩人有什麽關係,國鍵又為什麽自殺,那這個譚宇呢?在這件事中充當著怎樣的角‘色’?
她隱隱有猜想,卻不確定。她隻是很奇怪,一個人就這樣失蹤了,卻無人關心,頂多淪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這件事的結局是什麽,‘女’孩死了?還是在世界的另一頭活著?就是別像這樣人間蒸發,連曾來這世間走一遭的證明都沒有了。
聶遠看她魂不守‘色’,有些擔心:“喂,蘇音,你沒事吧?你到底要幹嘛啊?”蘇音回神,搖頭:“不,我沒什麽。聶遠,你再幫我個忙,去把這個叫譚宇的信息資料查出來給我。”
聶遠一聽,立即垮成苦瓜臉,哀怨道:“啊?還查啊?這很累的耶!”
蘇音討好地笑笑,死磨硬纏要聶遠再幫一次,最後一次。聶遠不甘心,又不忍心拒絕她,隻好點頭答應,不過“要我答應也成,不過你得謝我,哎!不是口頭上的!”蘇音趕緊點頭,狗‘腿’地笑:“行,你說,隻要是我能做的,一定辦到!”
聶遠樂了,笑嘻嘻說:“你能做,絕對容易,隻要動動嘴就行了。來,這裏。”手指指著臉頰,這廝笑得很賤,蘇音黑線,一巴掌拍在他臉上,把他打得“嗷”一聲叫出來。
最後,聶遠自然是答應了。她看時間差不多,就收拾東西先走一步,‘交’代聶遠盡快將資料給她,便搭上公‘交’車走了。她還要去給於潛補課,即使是名義上的,她也不好太偷懶。
坐在車上,她忍不住又翻出照片翻看,最後盯著那片綠地沉思。照片一角有團白‘色’,是涼亭飛起的簷角。沒錯,這裏就是國鍵死前畫的那幅畫的出處。
不知過了多久,公‘交’車猛然往前一栽,蘇音被帶的身體猛然前傾,往外一望,是陌生景‘色’,趕緊下車,她坐過站了。看公‘交’站牌,索‘性’離得不遠,兩站路就到了,所以她決定走著去,不坐車了。
走了兩步,路過一座宏偉校‘門’,蘇音感慨,這中學做的也夠氣派的,好像這塊地不值錢似的。今天星期六,校‘門’前很冷清。她隨意看了看就走了,這就是於潛那小子就讀的地方,條件好的可以。
走了一段路,這邊就多了許多娛樂場所,網吧酒吧和遊戲城都在這一塊,人也多起來。她靠著牆邊走,避開來往車輛和人群,卻在經過某個巷口時瞄到一道被踢飛的人影。她嚇了一跳,不覺又看幾眼,這一看可了不得了。
那被踢飛的,不正是她的學生於潛嗎?
趕緊衝上去,一聲大喊:“住手!你們在幹什麽?”本來圍著於潛揍的兩人頓時停手,看向她。這時,她也看清了眼前情形。那剛停手的兩個小子,約莫十七八歲,一個黃‘毛’,一個綠‘毛’,猥瑣樣子看著就讓人討厭。而右邊牆壁上還有兩個,一個縮在角落,她剛才沒看見,另一個正雙臂撐在牆上困住對方,轉過來的樣子讓蘇音驚歎。頭發絕對不止三道‘色’兒,五彩斑斕的,長得應該不差,可偏偏要穿個‘挺’大的鼻環,整得跟牛魔王似的。
牛魔王大概是不耐煩了,身體側開點,但沒放下雙臂,就這麽個空擋,她看見了一張驚慌失措的臉,圓圓臉蛋,粉嫩可愛。哦,蘇音瞬間明白了所處情況,還能有什麽,於潛這廝在英雄救美呢,不過,英雄不知道當不當得成,狗熊倒是快了。
“哎!你誰啊醜‘女’!”牛魔王皺著張臉問,口氣極其不善。
蘇音臉‘色’一僵,瞬間又努力壓抑怒氣,盡力微笑著說:“你們能放開他嗎?我是他老師!”她腦子裏努力想著怎樣比較低調效率地解決眼前這事兒,可人不買賬,那黃‘毛’嗤笑一聲,踩著於潛‘胸’口站起來,歪著身子問:“你說你是他老師?這麽年輕的老師,小姐你成年了沒有?”
說著,綠‘毛’噗嗤笑出聲,一臉不懷好意:“估計沒有,唉!醜八怪,別沒事兒裝成熟,你是這小子的啥老師啊?不會是那方麵的老師吧?哈哈”黃‘毛’聽了,也哈哈笑起來。
蘇音早被他們左一個醜‘女’右一個醜八怪給罵得心頭火起了,可看對方人多勢眾,她決定還是忍耐,就咬牙訕笑:“幾位小哥,別這麽粗暴啊,這就是兩小孩,有什麽事兒不能好好說,你們是不是要錢,我這兒有兩百,你們拿去喝茶,就放了他們吧。”心裏卻是惡狠狠的想,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估計是她笑得太狗‘腿’,有些丟份兒,於潛躺在地上,狠狠翻白眼兒。那牛魔王估計是不耐煩了,放下一隻胳膊,側身對著她,特流氓地吐一口濃痰,臉上帶殺氣。“哎!醜‘女’!你看不起哥幾個是吧?就兩百塊你打發誰呢?再說了,哥今兒個碰上個好的了,不要錢隻要‘色’,你別呆這兒礙眼,傷眼睛,滾滾滾!”
黃‘毛’見狀,也走過來,要將她推出去,嘴裏不幹不淨:“醜八怪快滾,少多管閑事兒!媽了個JB”手還沒碰著她,她就抓著包高喊:“你們放開他們,不然我可要報警了!”說著手上掏出手機,狠狠瞪著他們。
黃‘毛’被她一喊,麵上裝作無辜地轉頭望牛魔王,說:“劉哥,醜八怪說要報警耶!”牛魔王特諷刺地一笑:“報警,那就報唄!”黃‘毛’回頭盯著她,聳聳肩:“劉哥說你隨意。”綠‘毛’早不耐煩了,莫名其妙被人打斷,還這麽多廢話,就嚷:“TMD,個死‘女’人,叫你滾就快滾唄!要不然,連你一起揍!”
蘇音被氣得不行,立即翻開手機,手指才摁了一下,麵上就刮過一道勁風,還沒反應過來,臉上傳來辣痛,手機也脫手飛出去,撞上牆壁又反彈回來砸在地上。
她身子被打的一歪,黃‘毛’無謂的摔著手,嘴裏“嘖”一聲,“MD,都叫你滾了,非死乞白賴的,個醜‘女’非得這麽賤……”
罵罵咧咧聲中,她低垂著頭,肩膀顫抖幅度漸漸增大,手指握成拳,在又一次聽到“醜‘女’”這個詞的時候,屏息提氣出‘腿’,快很準,一步到位,力如千鈞。黃‘毛’幾乎是立刻嚎叫出來,縮成一團滾在地上,雙手雙腳夾著,嘴裏“啊啊啊啊”叫的震天響。
其餘人都為這突來變故,呆愣當場。蘇音抓緊時機,一聲虎吼:“給我打!”,抓著包,自己先打上了。黃‘毛’沒回複過來,躺在地上,隻能任她又踢又打,掄著包包使勁兒錘。那氣勢,如狼似虎。
這邊反應過來,綠‘毛’想起身,被於潛夾住腰翻倒,掐著脖子揍,兩人勢均力敵,就在狹小的巷子裏滾來滾去。
牛魔王一時被她氣勢鎮住,反應過來後,罵一聲娘就要過來,不想懷裏一直瑟縮著的小小鳥,突然爆發出驚人尖叫,閉著眼睛,一腳踢到他**。這一下雖然不太重,可位置太對,當下就將他疼得青筋暴突,扶著牆壁蹲下來。
蘇音看了,喊一聲:“好樣的,給我使勁兒揍!”黃‘毛’這時已經晃過勁兒來,看他們老大被揍了,急忙要起來,可被她胡‘亂’密集地毆打動作搞得起不來,隻好一‘腿’蹬過去,將蘇音踢到牆上,這一腳很用力,直踢得她手肘擦得辣痛,衣服也開了個小口子。
黃‘毛’蹣跚站起來,撲過去將於潛掀倒,摁在地上,狠狠揍了一拳,再要揍時,被蘇音撲過來掰住手臂。黃‘毛’打急了,反手大力將蘇音甩開,用力踢了她一腳。蘇音一驚,下意識滾了一圈躲過去。黃‘毛’還要追過來,被於潛一個高蹦從後麵卡住脖子。
這時綠‘毛’和牛魔王也緩過來了,眼看要不好,蘇音先下手為強,衝過去又是狠狠一腳,將綠‘毛’踹翻,蹦跳著使勁兒踩踩踩!
牛魔王看他兄弟被踩的慘叫,過來一把揪住她頭發往後拖,痛的她一聲慘叫。正掙紮著,小小鳥本來還縮在牆角,看她不行了,隻好慌‘亂’地四處張望,看見旁邊一根粗大木棍,想也不想,‘操’起來,尖叫著給了牛魔王一棍子,敲在背心,把牛魔王打得一個趔趄。
蘇音掙脫出來,叫聲好也‘抽’出根棍子,對著地上的綠‘毛’使勁兒‘抽’,專挑軟‘肉’‘抽’,‘抽’的人扭來轉去,最後高蹦起來要搶她棍子,被她躲過去,一棍敲在手腕。可小小鳥敲了幾下,就被牛魔王抓住棍子,狠狠用力‘抽’,可小小鳥又尖叫著死不放手,於是兩人進行著實力懸殊的拔河比賽。
這邊打得天翻地覆,動作大的已經引起路人圍觀,卻沒有人‘插’手,不多時,警車呼嘯而來。
蘇音盯著眼前鋼筋排成的柵欄,姑且說成是柵欄,坐在窄長的椅子上,這是派出所後麵的一間屋子,屋子不大,對麵已經坐了七八個人了,正對著她的幾個流鶯,衣衫不整,穿著地攤貨超短裙,整個‘胸’脯好像要‘露’出來。
一個凶神惡煞的男人,肌‘肉’糾結,整條手臂都紋著刺青。此時‘抽’出一根煙,吞雲吐霧,看見她看過來,就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後,一臉壞笑地盯著她旁邊,就是那隻小小鳥。
小小鳥大概嚇壞了,從進來開始就一直靠在於潛身邊,小手牽著於潛衣袖,一臉驚慌失措,不安的樣子,就像一隻瑟瑟發抖的小兔子。
小小鳥叫唐果,名字跟她的人一樣甜美可愛,於潛這小子眼光不錯。為了安撫小小鳥,蘇音笑著引對方說話,小小鳥羞澀又靦腆,聽其說的,她跟於潛同班,是班裏的學習委員。今天周六,她跟於潛負責辦板報,沒想到在路上碰到三個流氓,才有了後麵的一幕。
進來半小時,那三流氓被關在隔壁,這時有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人走進來,將牛魔王領出去。牛魔王姿勢別扭地走過時,還刻意瞥了他們一眼,惡意地大笑,頂著張鼻青臉腫的臉,呲牙咧嘴地說:“你們就給我等著吃牢飯吧!”
於潛冷著臉狠狠瞪著對方,唐果臉‘色’發白,急的快哭出來。蘇音倒是一臉平靜,看牛魔王囂張地出去,後麵尾隨著中年人。於潛看唐果眼裏快要滲淚,不免‘露’出疼惜,輕聲安慰她之後,就要去打電話通知父母來領人。被她攔住,於潛瞪她,蘇音也隻是笑笑,一再表示已經叫了可靠地人來領,不用通知他父母。
笑話,要是讓於氏夫‘婦’知道自己兒子當街鬥毆進了派出所,而且她這個家教還是幫凶,那她這工作還要不要了!索‘性’於潛也不想將事情鬧大,更不想讓父母知道,在狐疑望著她一會兒後,就作罷,乖乖回去等著了。
其實蘇音表麵冷靜,心裏也沒有底,隻能幹等。好在,牛魔王才出去不多久,她等的人也來了,後麵跟著個孔武有力的壯漢,那壯漢行動如風,眼神凶惡剛毅。
隔著柵欄,她與來人對視,一瞬間,她有一種窒息感,後背生寒,透過鏡片看不出什麽,可就有這種人,微微變了臉‘色’就能讓周遭氣氛緊張冷凝,壓迫感極強。好在隻是很短的時間,那人重新恢複悠閑得甚至吊兒郎當的樣兒,嘴角勾起來,笑得匪氣橫生。
“怎麽一天不見,就被扔進來了?”他問的戲謔,蘇音不生氣,感‘激’地說:“林銘,多謝你能來。”
林銘不再說什麽,後麵人會意,讓管理人員將‘門’打開,領三人出去。出去來到大廳,看見那牛魔王還沒走,正跟人很囂張的說要將他兄弟一起放出來,不然他不走了!
牛魔王抬眼看見他們,臉‘色’一變,就指著他們說要告他們,不準把他們放出來。蘇音翻個白眼,心裏吐槽:他以為他是誰啊!這麽囂張!
本來他們是要走了的,不想前麵的林銘突然站住了。蘇音不解望向他,看他也轉頭盯著她,手伸出來捉著她下巴,扭過左臉細細看。一群人就這麽站在原地,她被迫仰頭,不太舒服,正要甩開他的桎梏,就聽他沉聲問,聲音輕飄飄的,也沒啥語氣,可讓她聽著就是心頭發沉。
“這是給他們打的?”她的左臉有些微腫,不過明天就能消下去了,算不得什麽大傷。她點頭:“是,怎麽?”林銘放開手,說:“怎麽這麽不小心,下回記得注意。”她點頭。
牛魔王叫囂半天,見沒人理心裏來氣,正好見林銘望向他,心底一顫,可還是惡向膽邊生,凶狠道:“我‘操’!個死黑瞎子看什麽看,媽了個JB,那個醜八怪,你給老子等著,老子非得,啊!”
也就是一瞬間的事兒,蘇音自覺她沒看清林銘是怎麽動作的,反正就見眼前黑影一晃,牛魔王就飛著撞到牆上再砸在地上,縮著腳捂著肚子,無力地嗆咳,看樣子該是背了氣。那一腳,沒踢斷他幾根肋骨就已經很不錯了。
奇怪的是,大廳裏這麽多人,發生剛才那一出,愣是沒人再吱一聲。別人不出聲也就罷了,連那個保釋牛魔王的中年人也沒出聲,僵硬著坐在那兒,連扶也不去扶一下。
林銘無謂地拍拍衣服,轉頭對上驚呆地幾人,挑眉問:“怎麽?”蘇音結結巴巴,不知怎麽的,就憋出這麽一句:“林銘,你這是濫用職權。”
林銘手一頓,眉一挑,抬頭四望,勾‘唇’問:“你們看見了?”幾乎立即,剛剛還雅雀無聲的地兒,瞬間堪比菜市場,熱鬧的可以。警備人員賣力地工作,沒事的找事做,犯人無比積極地錄口供,心無旁騖。一切恢複正常,多麽活躍,多麽敬業,多麽和樂融融。
這次,三人連下巴都快掉地了。林銘好笑,招手讓三人跟著出去。直到出了派出所,林銘才與身後壯漢告別,互相擂了一拳,壯漢笑起來憨憨的,凶惡頓消。林銘笑眯眯的說:“你小子,‘混’的不錯!哦,對了,裏麵那兩小子,給我好好‘照顧’一下。”壯漢立即表示:“隊長,你不說我也會的,沒問題,包在我身上!”又互相說了幾句,林銘才回頭載三人走了。
鬧騰了這麽久,現在都已經半下午了,三人都沒吃午飯,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所以,當林銘說要帶他們去吃飯時,她也沒反對,直接做主答應了,正好她也有事要跟他說。
飯桌上,於潛對唐果那叫照顧的一個盡心盡力,簡直沒把蘇音給酸死。索‘性’這小子是個好家夥,她也承認自己是有點小羨慕的。眼看於潛又夾了一塊挑好的魚‘肉’,放進唐果碗裏,唐果低著頭紅著臉,慢慢吃了。
突地,她眼前碗裏也被旁邊伸出的手,放了塊魚‘肉’。蘇音一愣,奇怪地盯著林銘,林銘笑嘻嘻的,毫不為自己的舉動感到不好意思。蘇音受不了了,說:“你沒看見別人是怎麽做的,人挑的是最好的魚腹,刺也挑好了,你看你,你就隨便夾一塊來,想噎死我啊?”
林銘做恍然大悟狀,又伸筷子將魚‘肉’夾回去,一根根細細挑刺,最後再送回她碗裏。整個過程,三人愣愣看著,林銘示意她吃,她咬著筷子,無語地盯著他。拜托耶!重點不在這裏!
飯後,蘇音和林銘送於潛和唐果去打車,臨上車了,於潛回頭看著她,別扭著飛快說了聲謝謝,就鑽進車裏走了。聽到這句謝謝,她忍不住噗嗤笑了,她相信,以後他們會相處得很好。
送完人,林銘招手,載著她去了一家格調不錯的咖啡廳。剛坐下,林銘笑問:“好了,有什麽事就說吧!”
蘇音點頭,從包裏將早上聶遠給她的東西全部掏出來,然後跟林銘說出了具體情況。林銘始終靜靜聽著,也不發表疑問,隻是在她提到有‘女’鬼纏上她,並且極有可能與這件案子有關時,他才有了反應,而且反應算很大。
“你說那個‘女’鬼纏上你,而且這事還沒解決?”不知怎麽的,林銘臉‘色’很差,帶著股壓抑的怒氣。蘇音不敢隱瞞,遲疑著點點頭,林銘冷笑:“嗬,看來,三大家族這一代也未免太不成才了!連這種小嘍囉都抓不住,真是要後繼無人了!”
蘇音聽不太懂,但涉及到三大家族的事,她也不多問,繼續跟林銘說,當年與國鍵一起的,應該還有一個人,這個人叫譚宇,也許會有嫌疑。她也說出了‘女’鬼也就是周緣當年莫名失蹤,怎麽就沒有人深入調查,就讓周緣這麽消失了八年的疑‘惑’不解。
她始終記得當時林銘的反應,剛毅周正的臉,帶著匪氣的笑,輕輕對她說:“不是沒有人調查,而是有人不讓調查,這個世界,想要一個人消失,有很多種方法!”
蘇音當時愣了好久,不知道該作什麽反應。林銘對她笑笑,繼續說:“所以,這件案子到了如今,才能由我接手!”他仰靠在椅背上,似歎息又似玩笑般說:“很多時候,處理這些案子隻要是人,總歸解決得了,多麽一目了然,可真的隻是解決案子嗎?”
林銘不說話了,靜默許久後,林銘起身說要送她回去,她婉拒,林銘堅持。她退一步,讓林銘送她到前一站下車。林銘也不問她為什麽,隻是笑笑招呼她跟上。實際上她也不太明白自己要避諱什麽,下意識就這麽做了而已。
與林銘分手,她轉進附近超商,發信息問齊修晚飯要吃什麽。最近她都避免麵對齊修,連通電話這種程度都會讓她在意,想要避免或者盡量減少。她覺得,她跟齊修之間,應該出現了問題,這個問題不知從何開始,隻是如同滾雪球般,越來越大。或許,這隻是她單方麵的出了問題,可她暫時還理不清楚,隻好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