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十二章 有什麽資格說愛他？
厲賢寧和童麥在一起拜祭過尹雨琪之後，兩人安靜的走在返回的途中，靜靜的，似乎誰也不想去打破這一刻美好短暫的時刻。
他以後……似乎都不會有什麽機會和童麥這樣單獨的約出來走一走，所以厲賢寧愈發把這一次的約見當成是格外的彌足珍貴。
“小a，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要跟我說？”
而且，這句話……可能還難以啟齒。
童麥總算是開口了，步伐停了下來，凝向小a的眼神裏沒有男女之間的情意，純粹是超乎男女的友誼。
她和小a有時候是真的可以無話不談，但可能就是因為太熟，她隻能把他當成是一生的好友來對待。
“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厲賢寧伸進褲兜裏的手緊了緊，試圖掩飾此時攜帶有哀傷的心情……
“離開？小a，你打算去哪呢？若雪怎麽辦？孩子又怎麽辦？”
厲賢寧在說到離開時，童麥不僅僅是驚訝，緊隨而來的是一堆疑問，因為和洛洛之間需要培養感情，這一段時間，她鮮少有空去看望裴若雪，但偶爾會從芬姐那兒得知她還好的消息。
但是，現在小a居然說要離開……
“想到有一段時間可能見不到我，開始舍不得我了？”厲賢寧嘴角噙著淡淡的笑顏，似真似假的說道。
厲賢寧的話語令童麥抿了抿唇瓣，她當然知道厲賢寧是開玩笑的，但開玩笑的言語中童麥更是能聽出他還是對他們之間的過去有點放不下的。
否則，他不會有想法要離開一段時間。
小a，我真的令你很為難吧？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一度令你為難，甚至難堪。
“小a……我很抱歉，對你造成了很大的傷害和痛苦。但如果你把我當成真正的朋友，能聽聽我的意見嗎？”
既然辜負了厲賢寧對她的情意，童麥總是試圖想替他做點什麽，而且，他和若雪不應該有不了了之的結果。
“傻瓜，既然知道對我造成了一定的傷害，我總需要一段時間療傷吧。目前我還不確定先去哪裏，隻想冷靜一段時間，把心空出來，才有機會讓其他人住進去。”
盡管徹徹底底的忘記童麥，對厲賢寧而言還是有一定難度的，但忘記她是必須的，隻有把她從心裏驅趕走了，才不會有一些胡思亂想的念頭困擾他。
“可是，若雪和孩子怎麽辦？孩子還小，需要爸爸媽媽的嗬護照顧，盡管請了保姆阿姨照顧若雪，但若雪其實最需要的人是你，即使你什麽都不做，隻要有你在身邊，她就會覺得很心安。”
那個時候，她在懷洛洛時，也是這種心情，其實多想霍亦澤能陪在她的身邊，那麽懷孕承擔的所有痛苦均會顯得很微弱……
提到裴若雪和孩子，厲賢寧神情裏有萬般的無奈，“她既然當初有勇氣把孩子生下來，也應該要想到她必須承受的苦楚。”
聞言，童麥顯得很無力，“我所認識的厲賢寧不是這樣不負責任的人，你和若雪之間究竟有沒有坐下來好好的談一談，若雪是個很好的女孩，她值得你為她付出。”
童麥心下的愧疚感在頃刻加重了，她其實能明白現在小a的心情，因為對她的付出全部付諸東流了，所以，他開始害怕付出。
即使他表現的好像是灑脫的放手了，可童麥卻清楚感情的事如果是能說放得下就放得下的，那麽……便不能稱之為感情。
“你和霍亦澤準備什麽時候舉行婚禮？不管我在哪裏，我會回來祝福你。”
親自參加童麥和霍亦澤的婚禮，或許這對他來說是一大殘忍，但如果他的祝福能換來童麥心底的虧欠少一點，那麽他是很願意這麽做的。
既然決定放手，決定成全，就應該成全到底，給予最好的祝願！
他隻字不想提起裴若雪，分明就是想避開這個話題，“婚禮暫時不會舉行，我和霍亦澤現在也不在乎一張證，反正目前一切都好。而且，很多結了婚的人都會離婚，一張證明其實也沒有那麽神聖，重要。”
“據我所知霍亦澤可是很搶手，你就不擔心有一天他愛上其他人？女人嘛，還是要小心一點為好。不過呢，如果有一天霍亦澤欺負你，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他；或者萬一有一天……”
你和霍亦澤分手了……
說到這裏厲賢寧止言了，說他們分手的話有點像是詛咒似的，不想讓童麥誤會，也不再提這個事了。
隻是，有時候他真的會胡思亂想歹心的希望他們分開，然後童麥再回到他的身邊。
就因為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思想，厲賢寧才會想要出去散散心，也許距離遠了，才能徹底的淡忘……
“霍亦澤如果還有心思去勾搭別人，那麽我認命。”言下之意，她很信任霍亦澤。
“小麥，祝你永遠幸福。”
“那麽你呢？你會讓自己幸福嗎？我很希望你能開心一點，快樂一點。”如今在她麵前的厲賢寧，在他的眼裏已經找尋不到一點點快樂的痕跡，總是有淡淡的哀傷隱藏在他的雙眼裏。
“別擔心，等我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後，又會回到以前的小a。如果你覺得虧欠我，對不起我，對自己好一點就是對我的補償。”
小a寵溺的攏了攏她的發絲，童麥的眼底漾起了水霧，“非走不可嗎？去哪裏……你至少告訴我一個地方。”
“嗯。”
他點頭，堅定不移。
至於裴若雪和孩子，暫時已經命人在照顧，安頓好他們了，等他把心澄淨之後，再來決定和裴若雪的事情……
此時此刻，厲賢寧再也不願意自己倉促的做決定了，繼而做出令自己後悔莫及的事。
“到時電話聯絡，你放心，我不會玩失蹤，隻是去散散心而已！拜托你別一副天塌下來的表情，我可是失戀又失婚的人，總需要有一段冷靜期吧。給我有點時間，我會好起來的。”厲賢寧到最後言語裏輕鬆了不少，似乎在和童麥的談話過程中，心境開闊了。
“小a……”
“走吧，送你回去，霍亦澤回家若是見不到你又要緊張了。”他完全不給童麥任何機會討論他和裴若雪的事。
而童麥卻不會因此放棄對厲賢寧和裴若雪的事情不管，如果她沒有感覺出錯，她敢肯定小a心裏還是有那麽一點喜歡裴若雪的。
和芬姐商量一番之後，決定賭最後一把……
童麥和芬姐一同前往裴若雪的住處，想讓裴若雪主動一次，也許她的挽留可能對厲賢寧有一點作用。
可當裴若雪得知厲賢寧準備暫時離開的消息時，她的臉色頃刻震驚蒼白了，雖然說是暫時離開……然而誰知道他的暫時是多久？三年？五年？還是十年？
難怪他會把她安排的妥妥當當，房子，孩子的戶口，傭人，存款……每一樣他都給她做好了，目的就是好讓她以後別再煩他麽？
還是……這就是在宣告他不要他們孩子的事實，隻是用錢來打發。
“若雪，你跟他打個電話試試看。說孩子生病也好，說你自己生病也好……總之想辦法讓他來這裏一趟，你們兩個再麵對麵的談一談。有些事情需要開誠布公的說出來，說破了反而會更好，你不提出自己的要求，不讓賢寧知道你的想法是什麽，他可能永遠也不清楚你到底想要的是什麽。”
童麥在鼓勵著裴若雪勇敢一點的表白，不要再懦弱的被動的接受安排，而是應當主動出擊。
“對，我很讚同小麥的說法，你要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你愛他，不是因為他有錢有勢！你給他生孩子，更不是因為要得到現在的房子和存款！勇敢一點跟他說清楚，你的勇敢還可能換來孩子以後有一個幸福完整的家庭。”
阿芬對裴若雪已完全沒有了以往的成見，全然把她當成自己的妹妹來看待，說話時也不會太有顧慮，因為她相信裴若雪不會跟她計較話語的輕重，她應該明白這是在為她好。
童麥和阿芬的“進攻”，令裴若雪很為難，“我……我很怕……如果我說我愛他，我是多麽的不自量力。”
她不認為自己配得上厲賢寧，身為曾經的秘書，一個在他身邊何其微不足道的人，有什麽資格去說愛他？
即使有了共同的結晶，但這個結晶一直就不是厲賢寧想要的，甚至是排斥的。
“愛情沒有什麽量力和不量力，隻有合適與不適合。你和賢寧其實是很登對的，隻是你們自己沒發現而已。勇敢大膽一點，給他打個電話，賢寧不是狠心的人……或者，如果他是狠心的，在你表明自己的心跡之後，他還是義無反顧的離開，那麽這樣的人，你不愛也罷！但不管怎樣，什麽事都要試過之後才知道。”
童麥把手機遞給了裴若雪，裴若雪羸弱纖瘦的身體在生完孩子之後，還是一如既往的單薄，“對，馬上打給他！如果他上了飛機，就打不通了，趕快。”
阿芬催促，裴若雪握住手機的手卻是萬分的顫抖，打還是不打處於猶豫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