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不破不立,破而後立。小混混頭領現在的身體其實已經到了很危險的狀況了,花非霖後來為了掩飾生命力迅速透支的功法純粹是用殘存的生命力進行透支保護,就像是用信用卡還信用卡一樣,越拖越多越拖越嚴重。

而易哲所做的一切就很簡單了,先破壞到花非霖用來掩飾的那部分功法,讓這些已經腐朽的不屬於小混混了的生命力迅速的從他身體裏麵發泄出去,經過易哲的解釋,懷閔道長已經是明白了過來,而軍醫以及其他觀望的護士們則是似懂非懂,不過他們看著易哲的眼神卻變得異樣了起來,甚至那些個護士們看著易哲的眼神中隱隱有著一層懼意。

這一切都是因為小混混突然的改變,原本這兩天裏,小混混雖然一直在迅速的衰老,但是用肉眼來看,前一分鍾同後一分鍾的差別還不是很大,所以如果一直守著小混混的話並不會覺得小混混很快的老去,但是每隔上一段時間過來看的話總能看出變化來,而現在在易哲的針下,前一秒與後一秒小混混的退變十分的明顯,頭發變白了,原本黑色的肌膚更加幹枯黑色了,皺紋也逐漸的加深增多了,甚至臉頰上漸漸的出現了一點一點的老人斑。看著小混混的改變,房間裏麵的所有人都不由的感覺到生命的脆弱,每個人的臉上都變得肅穆起來,就連易哲也是一臉的嚴肅,這時對生命的尊重。

小混混一直在衰老,直到大概十多分鍾過去了,當小混混變成一個大約六十多歲的糟老頭之後才沒有了變化,容顏已經定住了,易哲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然後將插在小混混身上的七根金針給拔了下來,消毒之後又小心翼翼的收回了針盒裏麵。

一幫目睹這一切的護士看著易哲的眼神變得驚恐了起來,在他們眼中易哲簡直就是那地獄來的惡魔,奪取人的青春。她們下意識的離著易哲退後了幾步,沒有哪個女人會願意自己的青春歲月被人這樣的輕易奪取,在她們眼中,如果有人對她們這樣,這恐怕已經是世界上最殘酷的刑罰了。

雖然已經知道易哲兩人出手肯定會有一些變化,但是軍醫沒想到結果卻是現在這樣,他一臉驚訝的看著躺在病床之上依舊不曾醒悟過來的小混混頭領,心中充滿了震撼,這簡直就是魔術,如果不是真實的發生在他的眼皮底下,軍醫絕對不會相信這一切,他甚至有些苦惱為什麽沒有拍攝下這一切來,這樣他以後就可以多多參考這個了,說不定還真的能讓他發現其中的一些秘密了。

而懷閔道長看著易哲的眼神已經是一片炙熱了,他完全沒有想到竟然還可以采用這種方法救人,至少他就沒有想到過,在他看來要救助這個小混混就隻有讓他在當時那中情況之下蘇醒過來,然後保留在那種狀況之下,但是卻沒有想到幹脆讓並且迅速的發展,發展到穩定的階段,到了現在這個階段,病人也隻是身體機能底下,隻要好好的調理下來肯定就能堅持活下去,至少不會如同他先前所預判的那樣毫無方法可言了。

“這個……”軍醫看著躺在**有些陌生的小混混,不知道該怎麽說了,現在躺在他病床之上的這個人還算是他的病人麽?說出去他該怎麽向病人的家屬交代呢,他並不知道就算是易哲不出手,等到明天的時候,躺在**的小混混也會是現在這幅模樣,唯一不同的是到那時的話這個小混混已經沒有了呼吸,而現在病人卻是安然無恙。

“這個……他會醒過來麽?”軍醫強忍住自己心中的眾多的問題,想起了眼前的這兩個人是他上級送過來的,就算是出了什麽問題也輪不到他擔憂,他此刻隻是想知道這個病人會不會真的如同易哲所說的醒過來,然後還可以存活上十來年。

易哲微微的搖頭:“我還沒有給他治療呢,剛剛隻是將他強行封鎖在他體內的生命力給放出來,現在才開始要治療的。你放心好了,不會有什麽問題的。”易哲替小混混把完脈之後說道,現在小混混的大問題已經解決掉了,隻是因為身體沒能適應現在他的身體環境,所以才依舊沒有醒過來,不過這已經不是大問題了,就算是將他丟回家中,隻要每天給他輸上點能量合劑,等他的身體適應了之後自然而然的就會醒過來。

不過顯然現在沒有那種苦苦等待的時間了,一堆的人還等著他這邊的消息前去尋找那些個已經失蹤了無音訊的宗教聯盟的頭一個派來的調查組了,雖然另一邊依舊在那裏對著蛛絲馬跡進行著調查,並且還監視著花非霖的一舉一動,但是易哲還是很懷疑以著花非霖的老道,以及這些日子的掩飾,他們是不是還可以找出什麽有用的線索來。唯一可能的突破口估計就是**躺著的這個糟老頭樣子的混混了,部隊的人很是及時的將他給弄到了部隊裏的醫院來,雖然無法功教勢力在這邊坐大了,但是畢竟軍隊裏麵他們還是沒有那麽深的滲透入來,而花非霖大概也是覺得這個小混混顯然已經沒有醒過來的可能了,所以也就放任部隊扣押而沒有在這個敏感的時刻通過各方麵進行施壓了。

易哲從護士那裏要了一盒銀針以及一些艾條,對於金針的使用他還是有些小心翼翼的,畢竟用金針的時候對他自己的要求很高,他也必須百分之百集中精神,稍有不慎可能金針就出問題了,麵對這樣普通的治療還是使用銀針來的方便,還有就是要用艾條的話習慣於用銀針導熱能了。要使人迅速的蘇醒過來,在中醫裏麵沒什麽比使用銀針與艾條來的迅速快捷了。

易哲捏著銀針飛快的插進了混混身體的神穀檀中等穴道,然後點著艾條在銀針上方灼燒,采用補法將艾條的熱氣補進小混混的體內,仿佛立竿見影,不一會兒,小混混的身子抖動的如同篩子,發出陣陣的低聲呻吟,然後不久就呻吟著睜開了眼睛。

小混混茫然的看著眼前模糊的一切,舉著疲軟的雙手在眼睛上麵擦了一會,然後繼續的看著近在咫尺的模糊的身影,可是感覺之中就在身邊,但是他就是看不清楚這些人的麵貌,這個發現讓他心裏很是忐忑不安,更惶提突然之間他覺得自己的身體根本就不受自己的控製,或者說與自己的控製有著很大的出入,他努力的伸手想要將自己支撐著坐起來,但是結果卻讓他心裏更是不安了。

“你醒了啊,有什麽地方覺得不舒服麽?”一個柔和的聲音在小混混的耳邊響了起來,雖然聲音聽起來就在耳邊不遠處,但是聽起來卻覺得有些吃力,仿佛這個聲音很是細小一般,但是他自己心中卻有種感覺這聲音應該並不小。

小混混的心裏聽到這柔和的聲音還是安寧了許多,至少這個聲音聽上去並不是很讓人害怕,至少不是教他靈術的那個護法,小混混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心裏麵變得惴惴不安起來,當時可是有一幫子的軍人打上門來了,他強行施展了兩次護法所教的秘術,卻不知道效果如何了,不過想來應該是不錯了,至少第一次施展完成之後,他那幫混子兄弟們見到了混亂的軍人,並且將眾多被擒拿住的兄弟們給救了出來。

小混混努力的循聲望去,想要看清楚站在他不遠處的人影,可是模模糊糊的就是看不清楚,小混混突然之間覺得自己現在的情況同那老眼昏花似乎很有幾分相似啊。“我在哪裏?你是誰?我的那幫兄弟們現在怎麽樣了?”

小混混說話的聲音將他自己都嚇了一大跳,這聲音無比的陌生難聽,就和被他欺負的街尾的那個擺早餐店的莫老爹的聲音有的一拚,小混混的心裏略一激動,然後就察覺到心髒跳個不停,呼吸有些窘迫,腦袋之中仿佛有千萬的東西想要爆裂出來一般。

小混混不知道,他醒過來的一舉一動都看在一幫人的眼中,他們原本清冷的眼神此刻也不由的擠上了幾絲憐憫,原本應該是年少氣盛的年輕人就這麽兩三天卻已經成了一個暮氣垂垂的老頭子,可是他自己卻一無所知,依舊對那終究將要離去的熱血歲月念念不忘,依舊對那幫酒肉朋友們牽腸掛肚著。

“我是易哲,是你的醫生。”易哲看了一眼旁邊的軍醫說道,“你現在覺得怎麽樣?是不是眼睛很花,耳朵有些背啊?”

小混混猛地抬起頭來,厲聲說道:“是不是你對我做了什麽?你最好識相點將我治好,我可以保證你身體完好,要不然,哼哼”小混混冷聲的笑著說道,“我眼睛看不清楚我就挖了你的眼睛,我耳朵聽不清楚我就割了你的耳朵。”

如果是小混混以前的姿態說不得還真的能唬住幾個沒有膽識的醫生,但是此刻從一個糟老頭子嘴裏麵說出這樣的話語來,實在是沒什麽威懾力,不過這話語一出,原本對他憑空產生了幾分憐憫的醫護人員的那一點點憐憫之心頓時又飛到了九霄雲外了,這些個混混實在是太不知好歹了。

“我等著你動手呢?不過你還能爬起來麽?”易哲淡然的說道,他強忍著自己心中的怒火,這樣的小混混在他眼中簡直就是路邊的狗屎,不對,連狗屎都不如,以往哪裏會值得他出手啊,就算是跪死在他的房門外也休想讓他有半分的動搖,現在他出手並且將這個小混混從死神的手上搶了回來,但是小混混非但沒有半點感激的自覺,還出口威脅他怎麽能不讓他火大呢,如果不是小混混的身體實在是撐不住他的一掌,他絕對毫不猶豫的一巴掌甩了過去。

“你真的對我做了什麽?混蛋,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們這幫傻*”小混混怒不可赦,呼哧呼哧的喘著氣猶如那老舊的風箱一般。

“我們可沒有對你做什麽,如果說一定要說做了什麽,就是將你救活了,沒讓你在昏迷中死去”易哲的話語讓小混混不由的打了個寒顫,易哲的語氣是那麽的堅定,小混混心中突兀的產生了些許的懷疑,也許自己真的就是被他給救了,不過小混混還是強自出頭說道:“哼,那我現在怎麽會成這樣?”

“哈哈,果然你什麽都不知道”易哲笑著說道,這笑聲在小混混的耳邊顯得格外的刺耳,但是他卻忍住了心中的怒火仔細的聽著,不希望放過任何一絲絲的細節,他此刻還在幻想著等他身體康複了,一定要再次來到這個醫院找到這個傻叉醫生好好的教訓上他一番,讓他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睛

“妄圖用生命之力發動靈術,這就是你這種無知小輩的後果”

易哲的話語讓小混混有些摸不清頭腦:“你能不能說人話,不要這麽裝瘋賣傻啊,惹惱了大爺我,我一把火把你們這個破醫院給燒掉”小混混的話語讓旁邊的軍醫以及護士們臉色變得更是難看,雖然之前就已經知道這家夥是個街頭混混,也是個刀滾肉的角色,但是沒有想到竟然無恥到了這個地步。

“就是說你不知天高地厚,施展了靈術,結果透支了生命,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易哲覺得自己有必要和小混混說清楚,至少這樣可以讓他自己心裏舒坦上許多。

“什麽樣子?”小混混顫抖著聲音說道,他在施展了靈術之後就覺得身體很是疲乏不堪了,他隱隱約約中也覺得似乎有些不對勁了,可是麵對著那一幫兄弟們的熱情笑容,他將那些事情埋藏在了心底。

;易哲對著旁邊的一個護士說道:“給他拿麵鏡子,讓他自己看清楚自己的模樣,免得一無所知。”護士看著站在一邊沉默不語的軍醫,軍醫想著剛才小混混威脅的那些話語,對著護士說道:“聽這位先生的話語,上級命令我們聽從兩位的安排,服從命令就行了”

護士點頭很快的從外麵拿出了一麵不小的鏡子,遞到了易哲的手上,她很不願意與這個**的讓她覺得惡心的男人有任何的接觸。易哲沒想那麽多,將鏡子隨手放在了小混混有些骨瘦如柴的手上,緩緩的說道:“你自己看吧,不過我個人奉勸你還是做好最壞的心裏準備再來看。”

小混混可沒有把易哲的話語當真,他心裏忐忑不安的懷疑著難道自己被毀容了,不過他心中還是有著那麽一丁點的覬覦,男人就算是毀容了也沒有太大的關係。小混混的手有些抖,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因為身體機能的迅速蛻變而引起的,他費了很大的勁才將鏡子調整到合適的位置,剛剛蘇醒的蒼老的身體他真的不能控製自如,無論是視力聽力還是手腳的動作,都不是很協調。

“這是誰啊?”小混混的聲音喃喃的念叨著,那種神態像極了那些街頭村尾每天絮叨度日的老爺爺老奶奶們,然後小混混的聲音猛地爆發了,變得十分的大聲,“這他**的是誰啊”小混混搖晃的手直接就將那麵鏡子給飛了出去,摔在地上的水泥地板之上,碎成了好幾塊。

“你自己都不認識了麽?”易哲的聲音依舊很是平淡,不過任誰都聽出了他話語中似乎帶有著一些報複的快感。

“這不是我,這不是我”小混混大聲的說著,從昏迷中醒過來,怎麽整個世界就變了啊,難道這是有人在惡作劇?嗯,看樣子自己是在做噩夢了,小混混心底裏給自己找著千百個理由,並且掙紮著想要從病**爬起來,隻是以他現在的身體哪裏能接受得了這樣的折騰,很快他就再次身子一頓陷入了昏迷當中。

看著躺在**沒了大呼小叫的小混混,一屋子的人不知道由誰開始,長長的齊聲歎了一口氣。易哲捏著手上的銀針在小混混的人中上輕輕一刺,不久,小混混又晃晃悠悠的醒了過來。小混混睜開有些渾濁的雙眼,迷惘的看著眼前模糊卻又有些熟悉的畫麵。

“怎麽樣?發泄一番是不是舒坦一些了”易哲的聲音淡然的說著,讓小混混臉上的肌肉不由的顫動了幾下。

“你個魔鬼,將我弄成這樣,我不會放過你的”小混混厲聲的說著,隻是他的聲音之中有著他自己都不曾發覺的顫抖。

“這就是你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的下場,也不想想這個世界之上哪有那麽容易得到的東西,任何的事情都是雙麵的,有得必有失,而這就是你所失去的東西。你以為就憑著你這三兩肉能發動秘術?要是真的這麽容易的話那怎麽會沒有在這個社會上廣為流傳呢?”易哲聲音之中有著不以為然,作為一個醫生,對這種透支生命力的秘術簡直是惡心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