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

朱元與範軒垂頭喪氣的跟隨著釋為大師走回了酒店裏麵,第一次被委以重任,誰知道就被他們搞砸了,更重要的是他們連對方是不是真的就是花非霖他們都無法確認。雖然一路之上,前來解救他們的釋為大師並沒有任何的言語上的不滿,其他的幾人也未見對他們有所失望的表情,但是朱元與範軒還是心下裏很是沮喪,畢竟他們與這些人並不是十分的熟悉,所以就算是他們心下裏有些芥蒂也不會對他們倆師兄弟明說的。

不過讓朱元與範軒比較奇怪的是酒店裏麵的其他宗教聯盟的人並沒有對他們師兄弟進行言語上的攻擊,反而是用著,呃,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他們師兄弟,甚至還有人小聲的勸慰著兩人。朱元與範軒不是很明白他們身上發生的事情,可是這些人卻是知道了的,而且還知道兩人被當成了“背背”“遛鳥族”,再一看兩人身上這有些黴味的亂七八糟的衣服,哪裏還會指責他們呢,何況經過了先前那詭異的藍火,他們對花非霖的功力手段已經很是有幾分忌憚了。

回到酒店裏麵,這些宗教聯盟的精英弟子們匯聚在釋為大師的房間之中,他們一個個神情很是嚴肅,雖然救出了先前被困住的調查組,他們的任務可以說完成了,但是沒想到這後來的變故卻是如此的出人意料。

釋為大師臉上依舊是那樣的平淡,先前金色的麵容經過一番調理已經恢複了正常,隻是是不是達到了他的巔峰水準就不為人知了。釋為大師平淡的說道:“諸位,相信大家對這裏的事情都有了一個直觀的了解了,現在我們商量一下下麵該如何辦了?”

虛機子大聲的說著:“涼拌這還需要想啊,直接找上花非霖去,然後將他給抓住,首先廢了他的功法,然後再丟給各聯盟去討論該如何處理了。”虛機子生性**不羈,倒是一個雲遊的道士,與這個社會卻並不是很脫節,說話間偶爾還能蹦出一兩個新鮮的詞匯出來。

眾人雖然對虛機子話語中的“涼拌”裂了裂嘴唇,但是還是點頭讚同著虛機子的話語,花非霖的手段實在是讓他們心機,他們可不敢讓花非霖這頭猛虎藏身森林當中,然後伺機出來噬人了,想想花非霖的手段,眾人齊刷刷的打了個冷戰,要是他們也如同那兩個不幸兒一般被人剝光了扔在大庭廣眾之下,他們可能真的寧願一到了結了自己,也不願意回去麵對那樣的知情人。

唯有朱元與範軒兩人到了此刻也隻是覺得迷迷糊糊,不是很懂得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不過等到事後他們醒悟過來明白過來,恐怕也會很是難看了,不過想來過了這久之後,兩人倒不會有太多的過激的行為想法了吧。

釋為大師誦了一聲佛號,點頭說道:“諸位與老衲的想法一樣啊,老衲也是如是認為的。花非霖現在的所作所為實在是有違天理人倫,他創建的無**教諸位也從空性大師手上看到了一些空性大師等人找到的資料了,而且花非霖現在所修行的功法老衲很是懷疑是不是一些魔道中的功法了。”

虛機子聽著釋為大師不溫不火的慢慢的講敘著,他的性子稍微有些急躁,打斷了釋為大師的講話:“大和尚,別分析來分析去了,聽得人頭暈,你不說我們也知道那小子不是個好人,隻是現在朱元與範軒都被那小子給甩了並且陰了一把,接下來我們怎麽才能找到他。”這裏也就隻有虛機子能同釋為如此說話。

釋為大師點點頭,緩緩的說道:“花非霖雖然現在已經下落不明不知去向了,但是按照從前他的說法的話,說不得還是有人知道他的行蹤的,隻是……”釋為大師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將眼神投向了坐在角落裏沉思不語的易哲身上。

易哲看著釋為大師投過來的眼神,心裏亂七八糟的,但是易家派遣他來這裏進行調查,他的能力還是毋庸置疑的。易哲強行壓下心頭的種種思緒,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釋為大師不用有太多的顧及,但有差遣,易哲敢不服從?”

其餘人不如易家處身事情之中,沒有易哲思考的那麽多,易哲此刻卻是如同吞下了一隻蒼蠅,吐又吐不出,很是鬱悶當中。果然事情變得如此糟糕,雖然同他心中預見的一模一樣,但是這樣的結果還是讓他很是難受。如果花非霖欺騙了他們的話,那麽同花非霖一同站出來控訴楊坤正父子的易雅馨不是也說謊了麽,就算易雅馨不是說謊,她隻是說出了她自己所見到的事實,但是其中的變故又有誰能說的清呢,不管怎麽說來,易雅馨這次是難以逃脫幹係了,易哲在心裏麵很是鬱悶,以往易雅馨很是機靈精明沒想到竟然變成了現在這般情況,再一聯想到可能楊木衣還在花非霖手上,易哲隻覺得自己身上的擔子並沒有任何的輕鬆,反而加重了不少。

“差遣之言不敢當,不過老衲希望易哲施主能不能聯係一下易雅馨施主,看她知不知曉花非霖的下落。”釋為大師臉上微微的有些異樣,如果不是事情到了現在這般地步,他還真的不是很願意讓易哲去找易雅馨問情況了,畢竟那樣的話就扯出了易雅馨來,易家的事情雖然在眾人眼中都清清楚楚了,但是這樣擺在台麵上來說還真的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而這裏有這個麵子來提出這件事情的除了他釋為就隻有虛機子了,以著虛機子的心性,他想沒想到這一出還真的難說了,所以釋為隻好自己將這事情挑明了。

易哲的心裏迅速的轉了幾圈,卻是沒有發現什麽好的解決辦法,易哲隻得臉露微笑的說道:“釋為大師不說易哲也準備要聯係雅馨小妹的,不過易哲心中對結果卻並不是特別的看好,因為在易哲看來,雅馨小妹也並不是很知情,她對大家說的話很可能隻是受到花非霖所脅迫而被迫說出的話。”

易哲的話語讓周圍一眾人一陣訝然,雖然知道關於易雅馨的事情上麵易家可能會有些抹不開,大家或多或少的都受過易家的恩惠,也不願意過多過深的去追究,但是沒想到從易哲口中說出來易雅馨就從與花非霖兩情相悅變成了受到花非霖的威逼利誘了。

易哲不理會旁人的看法,繼續說著:“在來之前,雅馨小妹的父親也就是我的堂叔找到過我,他告訴我他認為雅馨小妹曾經說過的話語那是受到脅迫說出來的,而原因則隻有一個,那就是楊木衣了。雅馨視楊木衣為己出,對楊木衣寶貝得不得了,而楊木衣對雅馨也是無比的尊敬,我堂叔認為雅馨會反口那時因為花非霖捉了楊木衣,用楊木衣威脅雅馨。以著我對楊木衣的了解,他不是那種沒有擔當的人,不可能楊坤正被折磨成了這樣,而他馨姨又被花非霖抓在了手裏而他沒有絲毫的動作,肯定是那孩子莽撞衝動,結果飛蛾撲火,被花非霖給拿住了,反過來要挾起了易雅馨了。”

易哲的話語讓旁邊的一眾人聽得是目瞪口呆,沒想到這裏麵竟然還有這麽多的彎彎繞繞,不過聽易哲理直氣壯的說法,以及易雅馨父親的意見想來是真的了,不是有句話叫做知子莫若父麽。

釋為大師沒想到易哲這般的說話,他沉吟了一下,突然臉色變化了:“如此說來,那易雅馨施主現在豈不是有危險了麽”

虛機子見到易哲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擺擺手說道:“易居士你也不必要太過於緊張,依老道我看,你家那姑娘沒有太大的危險的,畢竟一個死的易雅馨遠遠沒有一個活著的易雅馨來的有價值。”

“別說那麽多了,還是快點打個電話問一下情況吧,花非霖先前不是給過我們易雅馨小姐的電話麽,當時有人證實過,那確實能夠聯係到易雅馨小姐。”一個聲音急速的響起,易雅馨雖然並不是特高調的人,但是其靚麗的外表還是吸引了不少傑出人才的眼光,不知有多少人一直在掛心著易雅馨的安危幸福,隻是不知道易雅馨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並沒有結婚甚至連男友都沒有,不過這也就更讓那幫癡心的男人癡情不改了,就算是迫於家裏的壓力娶上了媳婦,但是一顆心卻依舊縈繞在易雅馨的身邊。先前聽聞易雅馨終於找到了愛人,並且是花非霖的時候,這幫人中有人很有興趣的趕來,不得不說其中也有著想要看看能折下易雅馨這朵花的男人到底是什麽樣子,此時聽到易雅馨有危險,一時沒有忍住心中的忐忑,不由的衝口而出了,話說完,那個男人臉上顯過一絲難安,不過很快就隱藏了下去了,他也已經是門派中的中流砥柱了,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未說話先臉紅的羞澀男孩了。

易哲聞言立馬點頭撥起了電話號碼,他原本已經打定主意,要找機會偷偷的見上易雅馨一麵,了解上一些背後的情況,隻是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救出空性大師一行人之後,立馬就同花非霖將臉麵給撕開了,不需要同易雅馨見麵就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是同時又將易雅馨置身在了漩渦當中了。

聽到電話那頭傳來機械的女聲,易哲的臉色終於變得陰霾起來了,易雅馨到底是出了事了,他可不認為易雅馨的電話關機是恰好手機沒電了。原本他這次過來是想著將易雅馨以及楊木衣給接回去,至於花非霖以及宗教聯盟會怎麽樣的結果,那根本與他無關了,誰知道事情的發展卻變得如此詭異,而他的打算卻是遭到了巨大的挫折了。

看著易哲陰沉的臉色,眾人知道了肯定是易雅馨那邊出了什麽問題了,那幾個暗戀著易雅馨的男人更是緊張無比,看他們那緊繃的狀態,似乎隻要有著丁點的信息,他們就會立馬不顧刀山火海的衝過去了。

釋為大師抬起慈祥的眼睛看著易哲:“易施主莫要灰心,老衲同易雅馨施主也有過數麵之緣,老衲看過易雅馨施主的麵相,不像是早折的相。”易哲心下裏很是不以為然,大和尚的麵相之術要是有用的話,那麽怎麽沒有看出花非霖那小子包藏禍心啊。不過他也不好明說,隻是臉色依舊不是那麽的好看。

“砰砰”房門被不輕不重的敲響了三下,房中有幾人的臉色有些難看了,他們很是看重禮儀節氣,明明之前已經告訴了那幫弟子們,他們在這裏商量事情,不要來打攪他們,可是卻依舊有人不將他們的話語放在耳邊,竟然還敢在他們商量事情的時候前來搗亂,他們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了。

釋為將幾人的難看臉色看在眼裏,淡然的說道:“想這幫弟子們不會無緣無故的前來敲門,應該是有什麽事情發生了,還是開下門問一下情況吧。”釋為大師都如此說了,門口處的人立馬將房門給打來了,隻見門口站著一個年輕的俗家弟子,他怯生生的看了一眼房中的眾人,低聲的說道:“易雅馨小姐來了,她說她要見釋為大師”

年輕弟子心裏很是鬱悶,他對易雅馨可是很反感的,畢竟在他們眼中易雅馨與花非霖是一夥的,此刻竟然還敢闖上門來,簡直就是不將他們放在眼裏,是對他們赤luo裸的挑釁,這一幫年輕弟子們放下手上的飯碗都圍了上去,將易雅馨團團的圍住了,而他則不幸的被人指揮著前來敲門了,那幫年輕人可是知道這房間裏麵有幾個長輩脾氣可是並不好的,貿然的敲門肯定會被批上一頓。

年輕弟子已經做好了挨批的準備了,在他想來有什麽事情等到師長們商量完了之後再找他們不一樣麽,何必讓自己來敲門呢,他哪裏知道這是一幫年輕弟子在整他呢這隻能怪他自己了,以前來到這裏的時候同花非霖打得火熱,後來花非霖的麵目被揭穿了,他們被困在了陣法當中,同舟共濟倒也相安無事,可是出來之後,眾人總是覺得心裏氣憤難平,所以才故意的整他了,年輕弟子要是知道真相,他還真的是喊冤不已了,他同花非霖打得火熱還不是因為來的時候他的師傅告訴他讓他有事情找花非霖,他師傅同花非霖交情不錯,哪裏想到花非霖是這樣的人物啊。

不過事情的結果卻出乎年輕弟子的意料,隻見房中眾人停頓了幾秒鍾,然後一個個的變得很是激動起來,有幾個人更是立馬就衝了出去,然後房中的眾人都快步的跟隨著那幾人走了出去。

走到外麵的走廊裏,就見到一眾年輕的宗教聯盟弟子正圍著一個女人,那女人雖然神情有些委靡但是卻依舊有著一股難以言語的高貴感,卻正是許久未曾見麵的易雅馨了。

“你們在幹什麽圍著易姑娘幹什麽一個個都是什麽表情啊”一個男人的聲音很是厲聲的接連響起,正是剛才在房間裏麵擔憂的那個男人,他看著易雅馨的目光很是炙熱,隻是令他可惜的是易雅馨看著他的眼神根本沒有丁點變化,反而是一個勁的看向他的背後。

“師……師叔,她……她是花非霖的人啊”一個年輕弟子還是沒有忍住,不安的走到男人的跟前,鼓足勇氣對著男人說道。

男人臉色一沉,還沒來得及發飆,釋為大師的聲音柔和的響起了:“諸位弟子還是回房吧,易雅馨施主不是壞人,其中有些誤會,我們稍後會同你們說明的。”釋為大師的話語還是很有號召力的,那幫年輕弟子們恨恨的瞪了易雅馨幾眼,然後紛紛的走回了剛剛定下了的他們的房間。

易哲徑直走到易雅馨的跟前,對著易雅馨問道:“小妹,你可是急壞家裏人了,叔叔嬸嬸都很是掛牽著你,你也不抽空打個電話回家”易哲看著眼前有些狼狽神情間不見了往日裏那雖成熟但依舊顯得有些清純的氣息,歎了口氣說道,“剛剛我給你打電話,結果關機了,我嚇壞了,還以為你被花非霖給帶走了呢,你沒事吧”

易雅馨看了易哲一眼,搖了搖頭:“我沒事”

易雅馨的表情讓易哲微微一愣,眼前的這個易雅馨似乎心事重重的樣子,甚至都不像是他那個熟悉的小妹了。易哲以為易雅馨隻是這些日子擔驚受怕再加上楊木衣被花非霖抓在手裏麵情緒低落引起的,他說道:“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將問題解決掉的,雖然我們不想你再有任何的事情,但是還是想要問你知道花非霖可能會藏身在哪裏麽?”

易雅馨看著易哲,張著嘴巴似乎正要回答,隻是她突然雙眼一翻,竟然昏迷了過去,易哲一把撫上易雅馨的脈搏,唯一察覺,然後鬆了一口氣對著周圍緊張的眼神說道:“沒事,她隻是情緒激**加上身體饑餓引起的暈闕,休息好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