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三章

宗教聯盟的精英弟子們都遠遠的朝著邊緣退讓了一些位置,給花非霖等四人留下了一塊較大的場地,以供四人騰挪輾轉。同樣的他們也現了當離花非霖越遠的時候,那股冰冷的寒意也越小,讓他們可以舒服點的觀賞著這場罕見的大決鬥了。

論單體攻擊能力,花非霖顯然是場上四人之最強的。雖然之前虛機子道長同他講著他的做法不異於拔苗助長,今後肯定是不會有長進了,可是花非霖這拔出來的苗還是拔得很高的,基本已經達到了武學的巔峰,再要長進那就是到了道的境界了。而此刻的花非霖在控製不住自己或者是放棄控製自己的身體控製之後,他的功力也隨著七情六欲的斷絕而變得更加凶猛。其實這時候的花非霖很是危險,他對於藍靈功這一功法了解的也並不深,他以為這個樣子隻是一種持續的狀態,當狀態解除之後他就會清醒過來,但是他顯然錯了,如果沒有一定的機緣將他從這種狀態醒悟過來,那麽他將一直這麽持續著這種殺伐的本能,成為一個除了吃喝拉撒睡之外隻會殺戮的殺人狂魔,直到變成殺魔,或者是成就殺伐之道,成為一代殺神。

場上的花非霖根本就沒有半點表示,對著場上的三人一陣搶攻,那詭異的身手變得越來越快了,越來越無跡可尋了。原本虛機子一人在苦撐了許久之後,見到來了兩大幫手,以為自己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誰想到這花非霖仿佛就像是一個流沙之地,將他們牢牢的給黏住了,甚至他感覺到自己身上受到的壓力依舊沒有絲毫的減少。虛機子百忙之看了一旁的釋為大師以及孔孝仁一眼,兩人神情都很是嚴肅,盯著花非霖那飛舞的身影小心的支架著。

其實花非霖也並不是無懈可擊的,能夠做到真正的無懈可擊的人在這個世界上是不存在的,即便是臻於完美,那也隻是破綻非常之少,甚至於掩飾得特別的深罷了,人無完人,一個人如果太好了的話老天都會嫉妒的,所以才有天妒英才之說。花非霖的攻擊如同羚羊掛角,毫無規律可循,但是要說破綻的話實在是太多了。此刻的花非霖就像是一個隻想著一心想打倒對方的孩子,渾然不顧及自己的安危,一副拚命三郎的打法,所以他身上許許多多的破綻在三大高手麵前都展露無遺。

但是他們卻根本沒有辦法出手,因為他們不像花非霖一樣失去了理智,他們的理智告訴著他們,如果真的奮不顧身的衝上去的話,雖然有很大的把握能夠將花非霖給製服,但是同時他們也清楚,那樣的結果就是自己也將與花非霖一樣,不知生死了。

這就是理智的代價,思前想後深思熟慮太多了,心自然就會有著各種各樣的顧忌。所以還是不用考慮太多,埋頭苦進一往直前,自然會成功,當然了,與瘋子打鬥這種事情除外。

釋為大師等三大高手有種感覺就好像是在和一個瘋子打鬥一般,這種感覺無比的別扭,如果是在往常切磋的時候,他們大可撇撇嘴不一言然後抽身離開,可是現在卻是在生死搏鬥,根本由不得他們有著什麽大脾氣之類的想法。此時的花非霖就像是一個拿著手槍的孩子,雖然眾人正常情況下都能夠將孩子放倒,卻是誰也不知道他手上的那手槍什麽時候會出一顆致命的子彈來。

花非霖身上藍色光芒不斷的閃爍著,漸漸的剛開始時釋為大師與孔孝仁參合進來時虛機子感到的一陣稍微的鬆弛再次消失不見了,花非霖在打鬥不斷的增長著他的戰鬥本能,花非霖的臉上也漸漸的露出了笑容,雖然花非霖此刻已經失去了理智,但是這種熱血的感覺,這種不斷泄的感覺還是讓他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來。

但是這個笑容看著釋為大師三人眼卻變成了赤1u裸的嘲笑了,還好三人都算得上是修身養性的行家,雖然心有氣,但是手下卻沒有絲毫的慌亂,依舊抵擋躲避著花非霖的攻擊。釋為大師等三人並不清楚此刻的花非霖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不然的話他們肯定也抽身離去了,然後再尋找個什麽時機,用上點手段來製服這個花非霖,沒有人願意同一個瘋子進行戰鬥。可惜他們什麽都不知道。

知道情況的是跟隨著釋為大師等人一起而來的易雅馨了,易雅馨此刻腦一片混濁,根本感覺不到以往與花非霖的那種兩人一體的感覺,隻是覺得花非霖大腦之空****的,隻有一股冷冽的殺機在他的意識之橫衝直撞,甚至不知不覺之易雅馨的臉色也變得陰沉了下來。原本易雅馨還想著要托著釋為大師到其他的什麽地方多兜幾個圈,可是那一種不安的感覺還是讓易雅馨暗領著眾人迅的趕了過來。現在的易雅馨身上隻有著花非霖種下的一點靈魂,如果花非霖本身實力強壯的話那還可以絕對壓製住易雅馨自身的意識,可是如果花非霖自己本身都出大問題特別是精神上的問題的話,一旦壓製不住易雅馨的意識,讓花非霖的那一點靈魂被趕出了易雅馨的身體,那可就虧大了。行進這麽多事情,這時花非霖次感覺到事情的展已經過了他預期的最底線。

“小妹,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一直在觀察著易雅馨的易哲忍不住的問道一臉憂心忡忡的易雅馨,他們兩人都不是武林高手,也都對武學沒太大的興趣,更沒有立誌要尋求武道的終點,所以易哲拉著易雅馨小心的站在外圍的位置,用著看雜耍的眼光看待著場上的打鬥。

易雅馨的腦滿是混沌,本來易雅馨自身就並不是心甘情願的被花非霖所壓製控製,此刻感覺到花非霖的意識似乎有著些許的鬆動,如同潮水般的在易雅馨的身體裏進行著爭鬥。但是這種爭鬥並不像場麵上的那種打鬥一樣直觀可視,但是危險性卻一點也不亞於他們的那種拚鬥,不是變成白癡就是變成植物人。

花非霖的靈魂現在還是稍占上風的,他勉強控製著易雅馨朝著易哲露出一絲苦笑說道:“沒事,隻是有點不舒服罷了。哲哥你不用管我,我在這裏休息休息就好了。”易雅馨說完不顧易哲的感受,靠著一棵大樹坐了下去,眼睛也微微的閉上了,似乎一副很累了的表情。

易哲看著易雅馨的疲憊的表情遲疑了一會,他雖然覺得易雅馨似乎有些怪異,但是卻沒有其他的什麽想法,想著估計就是因為被花非霖所驚擾有關吧,畢竟誰被花非霖這樣一個武功高而人又有些變態的變態給惦記著總是心難免有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再有著易雅馨最疼愛的楊木衣還在花非霖的手上,麵對著花非霖就會有著各種的壓力。

易哲自我解釋得過去了,伸手輕輕的放在了易雅馨的額頭上,看看有沒有燒的跡象,像他們這種身懷一定武藝的人身體都很是健壯,一般情況之下是不會患病的,但是也有例外的時候,而且一旦犯病了,那絕對是大病一場,剝繭抽絲般延續上十天半月才會漸漸的好轉起來。

就在易哲伸手撫住易雅馨額頭的時候,易雅馨的眼睛突然一下子睜開了,直愣愣的看著易哲。易哲的手一下子停頓在了那裏,因為易雅馨此時的眼神實在是很怪異,很是熟悉的感覺,其卻似乎又含著千言萬語的感覺。易哲剛想要開口說話的時候,易雅馨又再次閉上了眼睛,等到易雅馨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眼睛先前那千萬種感覺的眼神已經消失不見了,一如這幾天她延伸當的那冷漠與淡淡的陌生的感覺。

易哲的臉色僵硬了一下,但是很快就醒悟了過來,他自嘲的笑了笑,然後伸出手來替易雅馨把起脈來,甚至閉上了眼睛。剛才一定是眼花了,不然一個簡單的眼神裏麵怎麽會有那麽多的感覺啊,易哲無言的笑了笑,搖了搖頭不去想這些東西,然後仔細的替易雅馨辨起脈來。

一會,易哲放下了易雅馨的手腕,對著易雅馨說道:“小妹,你身體還好,就是似乎有些心事,所以鬱生肝滯,回頭吃上兩劑疏肝活絡的湯藥就可以了,有什麽事也別藏在心裏,大哥知道你的苦惱,不過你放心,你看現在有這麽多人在幫我們,一定可以製服花非霖,然後找到楊木衣的,你就放寬心好了。”易哲開導著易雅馨,以為這是易雅馨心情不舒暢的重要原因。

易雅馨也不言語,她緩緩的點了點頭,然後閉上了眼睛,隻是她的臉色更是難看了,不過易雅馨不動聲色的低下了頭,又靠著大樹坐在地上,倒是沒有人再注意到她那難看的臉色了。就連易哲也被場上的打鬥所吸引了,易哲是不喜好武功,但是這種打鬥還是很精彩的,自然而然就會被吸引了。

場麵上一直都是花非霖一個人壓著虛機子三人在那裏打,從剛開始一直到現在,一直沒有變過,稍有不同的是剛開始的時候,虛機子等人稍微還能有些許的放鬆,甚至還能在心裏琢磨著怎麽樣將花非霖給放倒,但是到了後來,他們隻能是狼狽的躲避著花非霖的攻擊,全神貫注著,根本不敢有任何的鬆懈,雖然花非霖的拳腳看上去很是輕柔不帶起一絲風聲,但是那輕飄飄的一掌拍在身上拍實了,絕對是要命的狀況。

虛機子等三人此刻已經沒有什麽想法了,隻想著如何應付著花非霖的那致命的攻擊,不知不覺當花非霖的度似乎更快了,而他們的度也在變慢當,空氣那股黏著的感覺也越來越濃密了,甚至於靠近花非霖的身體的時候總會有種窒息的感覺。

如果在以前,說釋為大師虛機子道長以及孔孝仁三大高手圍攻一個人還處在下風,這絕對會被武林之好事之人評為最無聊的笑話,在他們心目當,釋為大師等人已經代表了最高峰,就算是單打獨鬥鬥不過那些個被人稱之為宗師之類的老家夥們,但是三個人圍攻一個人,哪怕是宗師那也得趴下。然而當他們見到眼前這一幕的時候,也隻能感慨著自己的見識實在是太少了,踏入天道的境界已經不能用尋常武林人的目光來看待了。

現在的虛機子三人苦苦的支撐著,如此下去,他們獲勝的唯一的希望就是身為對手的花非霖力竭,可是他們注定是要失望的。武林的確是越老功力越深而且經驗也越豐富,所以勝算更大,但是一旦陷入了持久戰,就算是功力再高他也當不了體力來用,所以越是功力深厚的各宗師越是平易近人,也越不與人交惡,但是一旦真的到了必須拚鬥的時候他們絕對不會心慈手軟,手段一定是雷霆之怒一般。

現在場上四人之,花非霖的年齡是最小的,他現在四十出頭,正是當打之年,而宗教聯盟這邊最年輕的就是孔孝仁了,不過他也五十多了,至於釋為大師與虛機子兩人,都已經年過六十了,比起體力來肯定是拚不過花非霖的,即便是他們到了現在依舊天天苦練。所以三人的希望注定是要失望的,即便是他們以三敵一。

就連易哲這樣的半吊子此刻也看出來了釋為大師他們的處境很是不妙了,三人原本三足鼎立的站著圍攻花非霖一個人,但是現在已經不知不覺之三人站成了一排,彼此互相掩護著才能抵擋住花非霖越來越淩厲的攻擊了,但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啊,他們都很是明了當他們力竭的時候,就是他們倒地的時刻了。

一旁的宗教聯盟的精英弟子們也很是焦急,他們比易哲的眼光要毒辣上許多,更早就察覺到了場上三人的不支,但是他們卻是無計可施了,現在的場麵根本就不是他們這些一般人眼的高手所能參合的,不說別的,隻單單要靠近花非霖的身邊就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即便是他們離場心退遠了一些,但是那冰冷的寒意以及凝固般的空氣還是讓他們望而卻步,現在的他們走到花非霖的跟前就跟那蹣跚學步的嬰兒一般,根本就是一推就倒。特別是先前那些個因為困住了花非霖而感到洋洋自得的精英弟子們,此刻想起來,心裏還是一陣後怕,如果當時的花非霖如此的爆了出來,那麽他們就算是等到了虛機子與張猛的救援,那也得折上好幾個在那裏。

但是比宗教聯盟的精英們更焦急的是易雅馨,或者說是易雅馨身體裏的那一點花非霖殘留的靈魂了,受到花非霖的影響,它也是很是混沌不安,很想替花非霖解憂著,而易雅馨自身的意識卻是在不斷的萌芽,甚至已經有了隱隱要脫離他所控製的跡象了,而那無疑是最糟糕的情況了。

易雅馨此刻很是為難,不救的話,那麽就會任由著花非霖在那裏大開殺戒,甚至六親不認的他會將易雅馨同樣當成他磨練自己心性的目標,其實易雅馨挺喜歡這種結果的,不破不立破而後立,當花非霖從這種殺戮狀態醒悟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成為了一代真正的殺神了,但是易雅馨也很是懷疑花非霖能不能夠從這種狀況清醒過來,需要多久,易雅馨毫不懷疑如果需要一段時間,花非霖肯定死定了,在他的食物放點東西實在是太簡單不過了,易雅馨可不相信花非霖真的就百毒不侵了。

而一旦她出手的話,那麽隱藏著的秘密也就不是秘密了,易雅馨相信再加上自己的力量,與釋為大師三人一起絕對能夠將花非霖給製住,但是製住之後又怎麽樣讓花非霖清醒過來完成種魂之術呢,又如何解釋自己這身突然而來的高的功力呢,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如果沒有易家的人在這裏,完全可以將自己解說成是低調的高手,但是有著知根知底的易雅馨的親人在一旁,這種謊言根本就說不出口。

易雅馨在那裏很是糾結,他突然之間覺得這件事情已經脫離了他的控製,此時的花非霖的一點魂魄靈智不由的很是懊惱,如果當時不怎麽樣衝動,如果將心頭的那點小小的企盼置諸腦後的話,那麽此刻就不會那麽的煩惱的,更甚至直接完成種魂秘術,然後將花非霖的那個軀體丟給宗教聯盟的人,一切不就好了麽,那麽多的解決辦法,偏偏自己挑的是最煩心的一種,也是最危險的一種。

場上風雲變化,易雅馨還在那裏思索的時候,場上的釋為大師三人卻有了不支的跡象了,特別是虛機子道長,先前顫抖了一番,此時再加上這般高強度的對決,他的腳步已經踉蹌了起來,不知什麽時候就會真正的倒下了。

易雅馨猛地一抬頭,懊惱的想著:算了,拚了,最多不過事後將這裏的一幹人全部滅掉,這樣就能保住自己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