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四章

花非霖頭也不回的逃竄跑了,這個結果讓一眾宗教聯盟的人一陣愕然,雖然先前看上去已經知道釋為大師占據了絕對的優勢了,而且也將花非霖給打傷了,但是卻沒有人會想到花非霖會如此的絕然的迅速的逃竄離去,甚至連一句場麵話也沒有丟下一句就跑了。

沉寂了那麽一兩秒之後,宗教聯盟的人不由的發出了一陣馬後炮的噓聲,隻是此刻的花非霖早已經不見了身影,根本聽不到他們的這喧囂的噓聲了。然後宗教聯盟的精英弟子就慌了,因為場上一直威風凜凜的釋為大師突然之間就那樣的倒地了,無聲無息的倒在了地上,滿身的金光閃閃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褪得幹幹淨淨,整個人變得無比的蒼老,那原本健康的膚色浮現出一種虛弱蒼老的慘白色。

花非霖並不知道身後的釋為大師現在的情形,他也無法顧及這麽多了,他隻有一個念頭趁著沒有人注意趕緊的逃離現場,就算是他猜到了釋為大師使用了某些秘法讓他的功力暴增,就算他明白這種暴增持續的時間不會太久,但是花非霖還是不得不暫時先避其鋒芒,現在的花非霖也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先前的一番拚鬥雖然都是花非霖占據上風,甚至以一敵四毫不懼怕,而且似乎藍靈功也威猛無比,但是他畢竟還屬於人的範疇,也是會累的,經過一番搏鬥,花非霖的力氣還是耗去了許多,功力也有所損耗。再加上與釋為大師的一番龍爭虎鬥,到最後再被釋為大師狠狠的擊中幾拳,更是耗去了花非霖的大部分體力,此刻的花非霖已經是無力抗拒宗教聯盟的這一大群人了。

於是花非霖立馬趁機逃竄了,這也是花非霖的厲害之處了,絕對不將自己的性命交到別人的手上。先前花非霖留下來隻是因為自己認為有機會與釋為大師一較高下,甚至還有可能打敗釋為大師,所以才留了下來,當形勢發生巨大改變的時候,當花非霖意識到自己已經落敗肯定無法戰勝眼前的釋為大師的時候,花非霖就已經決定了一定要迅速的逃離,而他也做到了。

花非霖選擇的時機其實很是驚險,如果釋為大師的超級狀態還能多持續三十分鍾的話,將後背暴露給敵人那絕對是愚蠢的事情,但是花非霖沒得選擇了,不過他運氣好,恰好釋為大師的超級狀態消失了。而花非霖一邊狼狽逃竄一邊心裏還是很興奮,那是一種大難逃脫的幸運感,花非霖心中很是自得,認為釋為大師之所以沒有跟上來,是因為釋為大師根本就沒有預料到他會逃跑。

的確,他們這種打鬥很少有人逃跑,因為已經許久沒有這樣的生死搏鬥了,而且就算是逃竄,一般人也不會忘記丟下幾句場麵話,但是花非霖都沒有這樣做。因為他的對手不是釋為大師一個人,而是一群人,一旁還有虛機子孔孝仁等一群宗教聯盟的人在虎視眈眈,花非霖可不敢保證自己一句“後會有期”之類的話語不讓自己當場留下來。

花非霖很是慶幸自己永遠給自己留一條後路的習慣,即便是此刻他的性格有了極度的變化,但是這一點還是沒有改變的。當花非霖嘴角帶著藍色的血液,狼狽有些蹣跚的來到一公裏外的一個僻靜的樹蔭處,看見了那輛他熟悉的小車的時候,花非霖還是不由的露出了笑容。

隻要登上了小車,想來以宗教聯盟的那幫人應該還跟不上全速行駛的小車吧,就算是瞬間速度能夠達到他們肯定也持續不了那麽久高速的跑動,這就是工業對傳統國術的衝擊的一個小角落吧。花非霖根本不知道釋為大師已經倒地了,易雅馨此刻也才剛剛醒過來不久,與他的聯係經過一段時間的中斷要重新建立起來還是需要一些時間,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後麵的宗教聯盟的精英們根本就沒有派人跟上來,雖然花非霖已經受傷逃竄了,但是他們也不是釋為大師,貿然的追擊恐怕那是凶多吉少的事情,所以宗教聯盟的人很是聰明的放過了花非霖的問題,一門心思放在了躺在地上的釋為大師身上,他們還不知道釋為大師的大半輩子武學已經就此灰飛煙滅了。

花非霖同著錢二說了幾句就閉上了眼睛,此刻他心裏麵已經下定了主意,必須立刻馬上完成自己的願望,那就是將楊木衣給滅掉。如果說先前他還顧慮到白穎白翼的話,那麽此刻的花非霖根本對著白穎姐弟已經失去了往日裏那種疼惜憐憫的感覺了,他心裏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已經給過他們那麽多的機會了,既然不能站在他這一邊,那麽就要做好失去性命的準備。

更重要的是花非霖還是有了深深的忌憚,與釋為大師的一番搏鬥他完全落在下風,即便是釋為大師使用了秘術,但是他落敗了這是不爭的事實。這一次他逃脫了出來,下一次的話也許就不那麽幸運了,更何況花非霖還從易雅馨那裏知道了宗教聯盟派來了那幾個老宗師的事情了。

花非霖之前曾經有那麽一瞬間以為自己是無敵於天下了,特別是在以一敵三將釋為大師三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時候,當時他甚至想著將易雅馨也暴露出來,以著兩人的武功肯定能收拾了整個宗教聯盟從而闖出一片天地。但是很快釋為大師就教訓了他,讓他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也讓花非霖明白了那幾個宗師的實力並不是說說那麽樣的簡單,肯定很不一般。

這讓花非霖有著深深的危機感,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就會喪失性命。雖然有著易雅馨那最後的棋子布置在宗教聯盟裏麵,但是這具身體的那願望他還是深深的記得,他記得曾經在絕望的時候他是如何的後悔,沒有第一時間將楊木衣給殺死,從而留下了遺憾,現在終於有這個機會了,所以花非霖已經下定決心了,不管其他的,現在立馬走過去將花非霖給立斃在掌下,從而也了卻自己的一個最大的心願。

花非霖徑直讓錢二將他送到了距離他的秘密洞穴不遠的一個小村莊裏麵,這個村莊位置很是偏僻,即使是在日益變化不斷更新的華夏大地之上,依舊顯得是如此的古舊荒蕪。錢二也是第一次來到這個村莊麵前,他從來不知道在距離旁邊小鎮不遠的地方竟然還有這樣的一個村莊,沒有自來水,來時的道路也是那沒有經過修整全憑著數代甚至數十代當地居民踩出來的黃色土路,最是讓他驚訝的是這村莊裏麵竟然還沒有通電。

就算是再偏遠的村寨也已經通上了電了,在這個距離旁邊小鎮不遠的村子裏麵竟然還沒有通電,這實在是讓錢二大吃一驚,而將車子開進這村子的時候,錢二就感覺到一股股敵意的眼神不斷的朝著開車的他掃視過來,甚至那些個臉上滿是菜色的當地居民若有若無的慢慢的朝著他開著的小車聚集了過來,車前麵也不斷有那一個個渾身灰土的當地小孩童在那裏竄過,錢二不得已將小車開的速度放慢到了最慢,簡直可以用爬來形容了。

錢二仔細的回想著自己的記憶,他也算是熟悉這附近的一畝三分地,但是從來就不曾聽說過有這麽樣的一個村落,而且他還感覺到了這些村民對他的那種憤恨的情緒,這種感覺讓他無比的詫異,他絕對不會認為這隻是他的幻覺,雖然他的武功靈術都不是出類拔萃,但是對於這種氣息的敏感程度還是有把握的。

看著越聚越多的村民,錢二的心不由的漏拍了幾下,這要是這幫看上去蠻荒的村民暴動了那可怎麽辦,他可不認為憑借著他的本事可以一個人從這麽多村民中逃脫出去,此刻的錢二也沒有那心情去思索為什麽離小鎮不遠的村子竟然會是如此一個情況了,他也沒有注意到這些村民的穿著很是簡樸,也沒有注意到這個村子裏麵的物件是那樣的古樸,他整個人在這座小村子裏麵就像是一個異物,與這個村子格格不入。

就在錢二有些不知該怎麽辦的時候,花非霖在後座不知什麽時候睜開了眼睛,花非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奇異的笑容,這個笑容讓錢二很是費解,從花非霖鑽上小車之後錢二就感覺到花非霖似乎有些變化了,但是卻是不知道花非霖到底什麽地方變化了,就如同他不明白花非霖為什麽會露出這樣的笑臉一般。

不過錢二還是在花非霖的指示之下將車子停了下來,外麵的村民們手上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拿上了苗刀以及鋤頭,就連旁邊的那些拖拉著鼻涕的小屁孩們也一個一個的握著一塊塊石頭,看上去似乎隨時會將那些石頭投向他。錢二不由的有些擔憂花非霖了,當然不是擔憂花非霖的生命危險,隻是擔心如果花非霖遇難了的話,錢多多怎麽辦,聽著花非霖的話語錢二心裏麵已經明白了花非霖肯定對錢多多還下了什麽手腳,他簡直就是一個禽獸

不過情況卻並不如同錢二所想象的那樣變得無法收拾,反而當花非霖打開後車門信步的走下了車子之後,原本那壓抑著錢二的那種仇恨的情緒一下子消失了,最具代表性的是旁邊那些個拿著石頭虎視眈眈的小屁孩們一個個拋下了手上的石頭然後徑直的朝著花非霖撲了過去,臉上的表情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變臉,熱情洋溢,根本看不出先前的那樣仇恨的表情。

花非霖很是熟悉的撫摸著那些個孩童的頭發,任憑那些孩童們髒兮兮的小手在他換上不久的白色襯衫留下一個個灰色的爪痕,臉上露著淡淡的微笑同著身邊的那一個個臉上滿是柔和笑容的村民們聊著天。許久之後,花非霖坐回了小車裏麵,然後指示著錢二徑直的朝著前方的房子開去。

那一個個不大的孩子興高采烈的追隨著小車駛過揚起的厚厚的灰塵跟著小車往村子裏麵跑去,而那些圍攏著的村民已經散開了,隻是一個個在遠處用著好奇的目光打量著這一輛小車,那眼神之中已經沒有了任何的仇恨的情緒,唯有好奇的不斷打量著這輛突然出現的小車。

花非霖在車上垂下頭,厭惡的看著自己身上有些肮髒的白色襯衫,臉上露出了惡心的表情,然後迅速的翻出一件嶄新的白色襯衫,不過花非霖稍微猶豫了一會,又換上了一件有些灰白色的苗服,服裝上麵好幾個補丁在不是很起眼但絕對無法忽視的地方,看上去已經有些年頭了,但是清洗得卻很是幹淨。

錢二偶爾的看上一眼花非霖,他腦海中滿是疑問,不知道這裏到底是哪裏,而花非霖為什麽對這裏這麽熟悉,看著剛才村民的眼神以及與花非霖的對話,顯然花非霖對這個地方很是熟悉,但是他跟隨著花非霖的年月已經很久了,雖然比不上白翼那麽長久,但是與花非霖呆的時間絕對比白翼要多,而且也知道不少白翼不知道的事情,但是錢二相信他絕對沒有從花非霖嘴裏聽過任何這個村莊的消息,更讓錢二百思不解的是這樣一個靠近小鎮的村子竟然如此的落後,這簡直是不敢相信,雖然現在的官老爺們不甚管事了,但是麵子工程還是要的,這麽靠近小鎮的村子竟然連電都沒有通,這要是傳揚出去那還不得引得全國人民一片斥責啊。

花非霖卻是並沒有任何的解釋,花非霖換好衣服之後又在那裏不知道思索什麽,直到小車緩慢的駛到了花非霖先前告訴錢二的房子麵前停了下來,花非霖才從思索中清醒過來。

錢二看著花非霖準備下車了,他連忙的問道:“那……那些嬰幼兒我帶到哪裏?還是鎮子上麽?”以往花非霖讓錢二找到剛出生不久的嬰幼兒就帶到小鎮之上,然後花非霖就會過去取,但是此次看見花非霖讓他將小車開進了這個有些詭異的村子,錢二覺得可能計劃會有所改變。

花非霖稍微遲疑了幾秒,然後臉上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他看著錢二淡淡的說道:“嗯,還記得過來的時候大路邊那棵雙生的梓樹麽?你帶著他們到那裏就可以了。”

錢二楞了一下,不明白為什麽要找一個那麽樣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雙生的梓樹他還是記得清清楚楚的,在過來這邊的時候他一眼就看見了那棵路邊的梓樹,畢竟雙生的而且還是纏綿著相長的梓樹實在是罕見,而且還長得這麽高大,隻是那地方附近似乎沒有什麽人煙,錢二不是很明白為什麽花非霖要他將找到的嬰幼兒送到那個地方。

“到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顯然是一眼就明白了錢二的不解,花非霖並不解釋,而是如是對著錢二說著,然後就讓錢二沿著原路返回了。

錢二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的問道:“師傅,多多她那裏……”對於這個他與他老婆的結晶,他自己的最愛錢多多錢二還是很寶貝的,先前忍不住的對著花非霖露出那樣的情緒之後,又聽聞花非霖那半截話語之後,錢二的心裏總是忐忑不安,此刻就忍不住的想要問清楚情況到底如何,如果花非霖對付他的話,錢二完全可以放棄自己的生命,但是當對象是錢多多的話,那絕對不是錢二所能忍受的。

花非霖的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多多也是我的寶貝,放心,我不會害她的,隻要你替我真心做事,錢多多一定會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生活下去的。”花非霖的話聽在錢二的耳中卻令錢二的臉色瞬間變得青紫了,花非霖的話中另外的意思就是他對錢多多有所手段,想到從前的白穎,錢二隻覺得渾身一陣顫栗。

花非霖說完之後徑直的走下了車,然後砰的一聲重重的關上了車門。錢二被這一聲突然的巨響驚醒了,錢二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終於還是深呼吸了一口,一腳踩下油門,順著來路將車子駛了回去。車子外麵,那幫天真無邪的小屁孩們歡呼著跟隨著汽車的灰塵又是一陣狂奔,一路留下了一陣陣雀躍的歡呼聲。

錢二沿著原路迅速的駛在了黃色土路之上,這一片土路之上隱約可見雜草叢生,看樣子並無太多的人行走過,顛簸的行車過程之中錢二不斷的回想著這個令他感到有些詭異不自在的村莊,錢二這才回想起那一個村莊裏最令他吃驚的布斯和沒有通電,而是那裏的村民的穿著,看上去很是原始,而且他們的器具都很是古老,看上去似乎更像是一個電影裏麵古代的小村莊一般。

錢二看著車窗外的雙生梓樹不由的懷疑著,他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過勞累產生幻覺了。不過當錢二透過後視鏡看向來路的時候,他一個傻眼,差點將車子直接的撞向了那棵不知多少年的雙生梓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