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即便是在黑不見人的洞穴之中,但是楊木衣等三人還是感覺到了一個非常具有壓迫感的身體進入了洞穴來到了他們的身邊,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是一個人冷冷的盯著你一樣,雖然他不曾與你接觸,但是他目光中的那種冷冽還是能讓你察覺到他的存在。而現在楊木衣等三人就有這種感覺,不僅如此,還有著很強的氣勢也出現在洞穴之中,甚至連感覺有些遲鈍了的楊木衣三人都感受到了身上一陣涼颼颼的感覺。
“師……花非霖”白翼第一個醒悟過來,脫口而出的話語差點又變成了師傅,但是他生生的在嘴邊將這個名字給換成了花非霖的名字。這股氣息實在是太過於熟悉了,無論是對白穎白翼還是楊木衣,都實在是太熟悉了。其實就是花非霖並沒有說話,他出現在暗無天日的洞穴的時候就會被三人所發現,這大概就是人的磁場的影響吧。
“怎麽樣?這兩天過得還好吧,實在是不好意思,有些事情耽擱了,差點沒能趕回來,實在是抱歉。”花非霖的聲音冷冰冰的想起,對白翼的反應好像視若未睹,看他說話的口氣似乎是在與楊木衣說著話。
楊木衣稍微的有些奇怪,這聲音在他身邊不遠處響起,楊木衣努力的扭頭朝著聲音響起的地方看去,可是實在是太過於黑暗了,根本就看不清楚一絲絲的影跡。
“怎麽不說話?是因為看不見我麽?”花非霖的聲音再次在楊木衣的身邊響起,稍微顯得有些急促。楊木衣心中一動,花非霖與以前相比似乎有著很大的改變,似乎變得不耐煩了,似乎變得有些焦慮了,甚至在花非霖的聲音中楊木衣聽出了花非霖使勁壓製著的那一絲絲顫音。
“你受傷了”楊木衣肯定的說道,聽到花非霖的聲音再一聯想到花非霖失蹤的兩天,楊木衣幾乎已經可以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了,肯定是花非霖與人鬥了一架,甚至還因此受了傷。
“你受傷了?”白翼的聲音在楊木衣之後跟著響了起來,因為太熟了,他都沒有聽出花非霖聲音中的那一絲絲的異常來,就像是一個小孩,天天陪他生長的家人看不見他個子的長高,但是偶爾見一麵的朋友卻可以一口判定他長高了許多。白翼就是那個無比熟悉花非霖的人,而且聽到花非霖的聲音之後他的心情變得很是激動,根本就沒有去細辨花非霖的聲音。
“你很聰明也很靈敏啊,我都有些舍不得殺你了”花非霖的聲音頓了一下響了起來,卻是一點都不願意同白翼進行任何的交流,白翼雖然早就對花非霖失望了,可是麵對著這樣的無視,他還是覺得一陣不自在,張了張嘴巴卻沒有再發出任何的聲音了。
“嗬嗬,蒼天有眼啊,到底是哪位英雄將你打傷的,我很好奇耶,你不是天下無敵了麽?”楊木衣的聲音中有著一股讓花非霖很是厭倦的戲弄感覺,讓他心情很是糟糕。
楊木衣隻感覺到臉上突然一陣大力打過,赤辣辣的抽得他的臉一陣火熱,這一聲清脆的響聲也讓白穎與白翼很是緊張。雖然白穎在花非霖的麵前並不想說話,不想表達出自己的心思,但是乍一聽到這樣的響聲還是不由的發出了一陣短暫的“啊”聲,然後急切的問道楊木衣:“木衣,你怎麽樣了?沒事吧”
楊木衣臉上一陣火熱,雖然他有聽到一陣風聲襲來,很想躲避,但是身體被固定住了根本就閃避不了,直接被一團東西擊打在了他側邊的臉上,如果不是他側一下頭,估計直接就被打歪鼻子了吧。不過楊木衣還是敏感的感覺到不知道是不是花非霖故意留了力氣還是花非霖的身體受了非常嚴重的傷勢,花非霖的這一記攻擊並沒有以前楊木衣記憶中的那樣淩厲,不過楊木衣可不認為是花非霖會故意手下留情,隻要是不當場將楊木衣給殺死了,相信花非霖會很樂意給楊木衣帶來一點痛苦。不過讓楊木衣感到有些詫異的是擊打在他臉上的東西雖然很是短暫也很是有力氣,但是在接觸的瞬間還是讓楊木衣感覺到了一陣柔軟的感覺,那並不是花非霖的手掌的觸覺,似乎是衣物類的東西。
“沒事我沒事”楊木衣腦袋中一陣短暫的眩暈之後連忙說道,他擔心自己再不出聲的話恐怕白穎就會要崩潰了,在這不見天日的洞穴之中,三個人都是彼此的支撐,如果楊木衣真的就這麽樣離開了,就算是白穎與白翼隻有短暫的存活時間,他們也會感到無比的痛苦的。楊木衣甚至腦海中就曾想過,花非霖要是準備動手殺他們的話,他一定會讓花非霖先殺了白穎與白翼,讓他最後死亡,不是因為害怕死亡,而是不想讓白穎姐弟倆見到他死亡時候的模樣,也許對白穎姐弟花非霖的動作還是會比較控製,畢竟是花非霖心愛的徒弟,但是對他,花非霖肯定會是百般折磨之後再讓他奄奄一息的死去,楊木衣不想讓白穎姐弟倆看見他的那般手痛苦的模樣,楊木衣早就已經有了計較。
聽到楊木衣發出了聲音,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麽嚴重的傷害,白穎與白翼總算是放下了心來。花非霖慢悠悠的說道:“沒錯,我是受傷了,被釋為那個老禿驢給打傷了,但是即便是我受傷了,現在在這裏依舊是你為魚肉我為刀俎,所以,你最好眼睛放亮點,別讓我發怒,那樣也許你可以死得痛快點。”
“你會讓我死得痛快點麽?”楊木衣張著嘴吧笑了,他是已經明白了,花非霖就是個變態,怎麽可能讓他輕鬆的死去呢?他對自己的恨意甚至都超過了自家的老頭子,以著花非霖的睚眥必報的性格,又怎麽可能會那樣做呢,要是那樣的話,花非霖恐怕老早就對他實施安樂死了。
“不會”花非霖似乎還真的想了一想才回答著楊木衣,“我會讓你在痛苦中死去的。”
“那不就是了?反正你都不會讓我安安樂樂的死去,我又何必在乎你的想法呢”楊木衣想著聳聳肩表示一下幽默,可是不提他捆著的身子,就是漆黑的洞穴之中也讓他無用武之地。
花非霖沉默了一會之後對著楊木衣說道:“不得不說,你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如果不是你是楊坤正那畜生的兒子,說不定我們真的能夠相處得很有意思。”
“嗬嗬,敬謝不敏了,你這樣的人,人前麵前一張慈善和藹的臉,背地裏卻是一肚子壞水,與你相識那是倒了八輩子黴。”楊木衣也是擠出了幾絲笑容,麵對著花非霖,他不願意有半分的怯弱與退避,“隻是我家那老頭,實在是太沒眼光了,怎麽和你相交了這麽多年就愣是沒有看出你的歹毒心腸來呢?”
花非霖對楊木衣的話語毫不動怒,聲音中帶著幾分的自得:“嗬嗬,這也是一種本事。你不知道麽?以前我在眾人的麵前的形象那是很完美的,所有人都說我是急公好義十世好人,甚至連我自己都以為那個人前的我就是真正的自我,可是偏偏茹雲不這麽認為,她的眼中從來就沒有看到過我。我後來聽說茹雲已經去世了,我甚至都以為我與你家的怨恨就此罷休了,可是為什麽,為什麽楊坤正還要出現在我的麵前,一副柔情款款的樣子,為什麽他還要和我說他與茹雲在一起的生活,為什麽茹雲還要同他一起生下你這個小咋種,為什麽茹雲到死都沒有提起過我?”花非霖的聲音有些厲色,最後的一連串為什麽更是尖銳得很,那桀桀的嗓音在這個黑暗的空**的洞穴裏麵更是顯得格外的滲人了。
楊木衣側過腦袋,卻是看見自己麵前不遠處突然的出現了一雙閃著紅光的眼睛,在黑暗之中格外的引人注目而且也顯得很是恐怖,而這一雙紅色的眼睛緊緊的盯著他,就在他麵前不遠處,甚至楊木衣都能夠感覺得到那鼻息撲到臉上的感覺了。楊木衣不由的嚇了一大跳,心也不由的漏跳了半拍,這樣的一雙眼睛實在是太過於恐怖了,以前楊木衣隻在電視上看到過夜晚之中閃著藍色幽光的狼的眼睛,因為是在電視上,並沒有什麽感覺,隻是覺得有些新奇,但是當一雙閃著紅光的眼睛出現在他的麵前的時候,當那樣的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他的時候,他還是會覺得一股寒意從脊背處迅速的擴散了開來。
楊木衣稍微的移了一下腦袋,這樣的花非霖實在是有些驚悚,那陰森的觸覺還是讓他會有一種毛骨悚然的壓迫感,讓他不得不暫時的避讓開來。但是楊木衣還是很快的沉住了氣,同著花非霖鎮定的說道:“什麽為什麽?那是因為他們相戀,而對你沒有任何的感情,就是這麽簡單,說的通俗點,那就是一直以來都是你一個人在那裏單相思,這能怨得了別人麽?沒感覺就是沒感覺。”
楊木衣說開了,反倒是沒有那麽害怕了,繼續說道:“不過我也慶幸我媽眼光不錯,沒有找上你。而且我也並不認為你現在會變成這個樣子,就是因為感情受到了挫折,那隻是你自己給自己找的一個借口罷了,其實你自己的內心一直以來都是那樣的自私自利,隻是你一直給自己找個借口,找個讓自己可以安心自私自利可以讓自己做一切道義上不認可的事情,你就是這麽樣的勸說自己的,這一切都是楊坤正與易茹雲害的,與我無關。其實,就算是如了你的意願,你現在依舊會是這個樣子,你會找出另外的一個小借口,然後將它放大無數倍,這樣你就可以安心的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了。”楊木衣冷冷的說道,“所以,你不要這麽樣的給自己找借口,那隻會讓人覺得惡心,還是直接的麵對你自己的內心吧,你就認了吧,反正在這一片黑暗之中,所有聽到的人除了你都將會死亡,麵對即將死去的人你也一樣要這麽虛偽麽?”
“啪”的一聲脆響,白穎與白翼再次嚇了一大跳,不過還好楊木衣很快就又說話了:“怎麽了?被說穿了心裏麵很不自在是不是?就像是一個人被剝光了扔在了大街之上,所有的一切都被人看見了,很是不爽是不是”反正已經是最後的時光了,楊木衣也不再忌諱將花非霖激怒會怎麽樣之類的感覺了,他看著花非霖那雙紅彤彤的眼睛繼續說著。
花非霖的呼吸聲音變得粗暴起來,聽著他喘氣噓噓的樣子,白穎與白翼都很是擔心他會不會一時暴起,將楊木衣打成殘廢了。但是過了好一會,花非霖的呼吸聲逐漸的平息了下來,他對著楊木衣說道:“你果然讓人很不爽,本來雖然我想讓你痛苦的死去,但是說不定念在茹雲的麵子之上,我會讓你稍微的少受一些痛苦的,但是你現在激怒了我,我發誓要讓你死得很慘很慘”
楊木衣用鼻子哼著說道:“不要提我名字,你不配”雖然以前楊坤正並沒有怎麽提起過易茹雲,但是這些年來特別是到了上海之後,與易雅馨以及外公外婆相認之後,楊木衣漸漸的從他人的嘴裏得知了母親的為人,也見到了易茹雲的照片,讓他對易茹雲的那股異樣的情緒也愈發的濃烈了。所以即便是花非霖說說,楊木衣也會覺得是對自己母親的一種侮辱。
一聲脆響再次的響起了,楊木衣這次忍不住的哼了一聲,那布團擊打在自己臉上的力量果然要厲害了許多,看樣子花非霖先前的確是留手了。楊木衣隻感覺到一股火辣辣的疼痛,這一次花非霖是故意朝著他正臉擊打的,即便是楊木衣察覺到了可是還是沒有來得及,被花非霖打了個正著,打在了他的鼻梁之上,幸好力量雖然大,但是材質卻是布料的,並沒有將他的鼻梁打倒,隻是鼻子裏麵熱乎乎的,應該是被打得流鼻血了。
“木衣,你怎麽樣了”白穎的聲音急忙的響了起來,她擔憂的喊著楊木衣的名字,楊木衣的哼聲在她耳邊響起再加上拍打的脆響,白穎隻覺得心裏一陣緊張,恨不得替楊木衣承受著這份痛苦。
“沒事,不是和你說了麽?花非霖現在自己是身負重傷,殺雞的力氣都沒有,又怎麽可能將我怎麽樣呢?”楊木衣不能動彈,隻好任由著那鼻血從鼻子裏麵源源不斷的流出來,但是他的雙眼卻是一直在怒瞪著眼前的那雙紅色的眼睛,腦袋也高高的抬起,不讓花非霖有任何看清他的時刻。
“啪啪”連著好幾聲脆響,楊木衣使勁的閉上自己的嘴巴,甚至控製著自己的鼻音,不讓自己發出任何的聲響,能夠讓花非霖吃癟,楊木衣心裏覺得痛快了許多,黑暗之中,隻聽見連聲的脆響,卻聽不見其他的聲音,讓隻能聽聲音不能看見任何東西的白穎與白翼很是焦急。白穎甚至哭著對著花非霖說道:“花非霖,花非霖……師傅,念在我們姐弟倆服侍了你這麽多年的份上,念在我們曾經真心的對待你的份上,你別打了,要麽你就直接將他殺死了吧”
聽到白穎的說話,花非霖停下了自己的動作,那“噗啪”的聲音總算是停了下來,楊木衣卻是依舊沒有任何的消息,白穎哭著問道:“木衣,你沒事吧,你倒是說話啊”
楊木衣渾噩中聽到了白穎的沙啞的哭喊聲,使勁的晃了晃腦袋,剛才花非霖的一連串攻擊雖然力氣都不是十分的足,但是卻都打在了他的臉上,把楊木衣打得有些輕微腦震**了。渾噩中聽到了白穎的哭喊聲,楊木衣努力的控製住自己的聲說道:“沒事,我能有什麽事啊,花非霖不錯,按摩起來真是舒服,不過能夠更用力點就更好了,還有,你手上拿著什麽東西啊,軟軟的,碰到身上太柔軟了,害我都想睡覺了。”
楊木衣的話語還沒有說完,白穎就在一旁勸說了:“木衣,你別說話了,你別說話了。”然後對著花非霖說道,“別折磨他了,幹脆你就給他一個幹淨利落吧,您好歹也是一世英名,折磨一個後輩傳出去對您的名聲實在是不好。”
似乎是聽從了白穎的建議,花非霖並沒有繼續的擊打楊木衣了,而是對著白穎說道:“嗬嗬,我現在在外麵還有什麽名聲麽?我早已經是臭名遠揚了,我也不在乎再多一個這樣的名聲,再說了,這裏就你們三個,還有誰會將這一切傳出去呢。”花非霖的話語讓白穎一陣窒息,她腦子裏一片混亂,不知道該如何勸慰花非霖,花非霖繼續說道:“不過放心好了,這樣的行為實在是太沒意思了,等下我會給他更好的享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