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二十二章 心事

確實感覺到身邊的人手不夠,不隻是因為彩藍的事,城的時候就發覺能用的人實在有些少,彩紅穩重可以獨當一麵,彩藍卻有些浮躁,而青芽雖然不錯但心思有點重,至於其他的丫頭我都不大了解,平日裏我也沒有刻意問過什麽。

彩藍一出事,我頓時覺得自己考慮不周全,才讓自己麵臨這樣的困境。不過雲煦的動作倒是很快,才過一天便抽出了時間,陪我去找牙婆。

其實我是可以把牙婆叫到宅子裏的,不過我還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我的心思,等挑到合適的人選之後,再說出去也不遲。

今天的雲煦穿了一身淡青色的長衫,看上去清清爽爽的,加上他一臉和煦微笑,更多了幾分親近之感,我把他的上上下下打量個遍,然後發現,現在的喬大少爺似乎很放鬆很自在,很誌得意滿,就連牽著我手的動作都很自然。

“雲煦,你的心情很好?”我偏頭看著他,這家夥嘴角含笑,好似是有什麽高興事兒似的。

他也偏頭看了我一眼,嘴角一勾,“還不錯。”

我撇了撇嘴,“現在就去找牙婆嗎?”

他微微一笑,然後搖頭,“咱們去鋪子,我已經叫人把牙婆叫去了,咱們在後院選。”

看來他已經安排得如此妥當,我頓時鬆了口氣,原本心中的那股煩亂也消失了許多。

街口突然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算起來我已經有一年沒有見到的人,她還是老樣子,不過好像有什麽心事,眉頭緊鎖著,都沒有注意到迎麵走來的我。

我示意雲煦先走一步。然後自己走過去。給上一抹微笑。“若兮。好久沒見了。”

若兮被我嚇了一跳。抬頭一看是我。連忙扯開笑容。“好久不見。聽說你去京城。而且生了個可愛地男孩。是不是?”

沒想到她知道這麽多。倒是讓我驚訝了一下。不過在街上總是不方便敘舊。“有時間嗎。找個地方說說話吧。”

她遲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隨著我走進不遠處地一家茶樓。很巧。這家茶樓正是當初第一次見到若兮地那家。

一年過去。茶樓裏地擺設依舊。掌櫃依舊。小二依舊。隻是和我同來茶樓地人卻不是雲河。那個少年如今在京城奮鬥著自己地未來。而若兮本是那次我看到地景色。如今倒是和我同坐一桌。

“寶心。寶心。”

我回過神,看到若兮一臉好笑地坐在我的對麵,“是你要和我說說話,怎麽自己偏發起呆來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下,然後發現天的這間雅間竟然也是當年做的那間,頓時覺得有趣極了,忍不住衝若兮壞壞一笑,伸手指了指窗外,“我隻是想起來,當年就是在這裏看到你的。”

“看到我?”若兮驚訝地看著我。

“就在這裏,我看見你和郭大公子地”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她的臉色就立馬變了,我趕忙住了口,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怎麽了?”

她努力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搖了搖頭,清淡的麵容上有揮之不去的愁容,“我沒事。”

她說沒事,我卻看出她絕對有事,可是一時間我有點忐忑,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問。雖然我和她的交往不多,而且介於她曾經地敏感身份,加上我自己的過去,使得我想接近她又怕有麻煩,如今了解到自己的身世之後,我反而看開了許多,有些事情,其實就是看緣分和第一直覺。

我對若兮有好感,應該不吝於奉獻自己地關心,“若兮,你到底怎麽了?說說看,看我能不能幫到你。”

她沉默,隻是盯著麵前的茶杯,許久沒有開口。

我在心裏歎了口氣,不過對不對我說是她的自由,不過我的關心到了就好,想了想,我隻得試圖找點別地話題,至少把她從那種頹喪的心情裏拽出來,“若兮,能不能說說你給我的那幅畫,說說你父親也成,我想,那很可能是跟我有關的事。”

她微訝地抬頭看我,“真的?那幅畫是?”

“我外婆,”我對她肯定地點頭,“那幅畫上的人是我地外婆,這次我去京城就見到了她,我和她提過那幅畫,可惜她沒有什麽印象,不過想必是老朋友才會保存吧?所以我很好奇你父親是怎麽拿到這幅畫的,也許我們地父輩是朋友也不一定呢!”

麵對我的歡喜,若兮地反應明顯很平淡,她的微愣和恍惚都表達著她地狀態有多麽的不好,到底是什麽事情讓她變得如此魂不守舍?

她似乎在想著什麽,過了好一會兒,才愣愣地說了一句不著邊際的話來,“他病了,病得很重。”

“誰?”我下意識地跟著問了一句。

“郭曖。”她的話一出口才發現

失神,頓時換上一臉的窘迫,結結巴巴地解釋著,,你剛剛說什麽?”

原來如此,她無意識的回答終於讓我明白了,原來讓她如此失魂落魄的原因,就是那位郭公子,可是我記得去年若兮已經和那位郭公子說清楚了,一年過去,好像兩個人的糾纏依舊,而且若兮似乎是深陷其中的樣子。

說起郭曖,我突然想起這段時間喬雲裳幾乎不在家裏住,天天跑到郭府,本來我是慶幸少個人給我添堵,現在從若兮的口中得知這條消息,那就是說,喬雲裳天天往人家跑的原因,就是因為郭曖病了。

“若兮,你若不想說,我便不問,隻是你自己要照顧好自己,一個女孩家,終究是單薄了些。”我想了想,也隻能這麽說,畢竟在我心裏,是真的關心她,而郭家對她來說,實在是

她很聰明,自然聽懂了我的話意,輕籲了口氣,然後點點頭,“謝謝你寶心,我知道怎麽照顧自己,剛剛是我失態了。”

她還是沒有說什麽,我也就隨她了,便輕鬆地聳了聳肩,“那麽就說剛剛的話題吧,我剛才問的是你父親,到底認不認識我外婆,我外婆姓於。”

等我再次重複這句話,若兮慎重地蹙起眉頭想著,“從來沒有聽父親說過認識姓於的人,若不是我當初偶然見到,恐怕會一直不曉得有這麽一幅畫的存在,所以就算爹和於老夫人有什麽關係,現在恐怕也查不到了。”

若兮雖這麽說,我卻並不覺得失望,這本就是我隨便提起的,對於外婆有沒有什麽故人,並不算多麽緊要的事情,而且那幅畫也沒了,外婆也過世了,追尋這些並沒有太大的意義。

說完了這個話題,若兮的表情明顯輕鬆了許多,她饒有興致地問著我有關京城裏的話題,我便順勢把在京城的有趣見聞挑出一些來講給她聽,她也很配合地偶爾問上兩句,或者笑上兩聲。

不過她縱使努力放,也很努力地把自己的情緒掩藏起來,我還是能夠看出,她眼底那抹藏不住的憂慮,很難相信那個在我眼中清淡而堅強的若兮會為一個男人如此牽腸掛肚,尤其是這段緣分很可能隻是一段孽緣。

聊了一個多時辰,因為我還惦記著在鋪子裏等著我的雲煦,不能再和若兮敘談下去,隻得遺憾地跟她告別,相約她若是有空便可以遞信給我,我自會找機會來見她。

她欣然同意,便道了別。

看著她下了二樓離開的背影,我有點悵然,前世的我並不缺乏與人溝通的機會,大不了是吵一架,也算是互相溝通了一下思想,可是如何跟朋友談心,我還真是沒什麽經驗,而且自己的感情事剛剛有了點好苗頭,我真不知該如何勸她,畢竟郭家是絕對不會允許一個有著那樣過去的女子進門的,而且有個如意在前,若兮恐怕連做妾的機會都沒有。

不過想來若兮也是不願給人做妾的女子,要不然她應該早就接受郭公子的殷勤,早幾年就到郭府裏享受如夫人的閑適生活了,也許,這就是她神色恍惚的原因吧

“聊完了?”

我一抬頭,雲煦竟然就站在不遠處,我不禁大訝,“你在這裏站了一個多時辰?”

雲煦笑著,“就算我想等你,也不必非要站著等,”他指了指身後的桌子,小二正在收拾桌麵,“我在這裏喝茶等你,點心不錯。”他又一偏頭,看向門口,此時已經無人,“那位就是你口中的若兮姑娘?”

我卻看著他,似笑非笑,“喬大少認識?”

見我這副表情,他無奈地搖頭,牽著我的手往茶樓外麵走去,“洛州城裏不認得她的似乎很少,不過聽說她已經從良,要不然我還是希望你能離她遠一點。”

雲煦一這麽說,我的心情稍有些不暢,不禁辯解道,“若兮她根本就沒有入賤籍,想來比我原先那個身份還幹淨些呢!不過是人言可畏,好好的姑娘家隻能一個人孤苦,我是憐惜她,才想和她說說話的,你可不能有那種眼光看她。”

“眼光?”雲煦低頭看我一眼,也擺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若是我願意看她,恐怕你會更不高興,還是算了吧。”

我瞠目結舌,什麽時候雲煦的話能把我說到無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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