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聞舟聞言,低頭看著蘇曼。

之前忘記了,現在倒是有時間詢問。

蘇曼臉色一變,抬頭看著顧聞舟,嬌弱地搖搖頭,眼淚說掉就掉。

“我是擔心安安在裏麵害怕,這才開門進去,對不起,聞舟,我不該這樣的,可我……的手怎麽辦?”

她的眼淚在話音剛落的瞬間墜下,哭的梨花帶雨,看著很是可憐。

蘇曼抽噎著,用那隻完好的手抓著顧聞舟的胳膊,輕輕靠了過去。

“聞舟,這傷筋動骨一百天,比賽……我怎麽辦?手現在成了這樣……我知道安安不是故意的……她也不希望我參加,不是嗎?”

許禾安看著她那隻手。

回憶著自己打下去的時候,那會兒分明她的胳膊還能動,現在怎麽看著嚴重了許多?

難道她還能對自己下狠手還是裝的?

一個已經腐朽的木棍能造成什麽傷害呢?

偏偏地下室裏沒有攝像頭,無法證明。

“許禾安,這次用你的作品。”

顧聞舟蹙眉,有些煩躁地壓了壓眉心,帶著不容置喙的語氣。

“我不同意。”許禾安直接否定。

“她是不是傷的這麽重還不確定,再說她用了我這麽多年我的作品,難道我不能光明正大出現在台前嗎?我的作品就要冠以她的名字嗎?”

“是你壞了蘇曼的手,許禾安,這是你欠她的。”

顧聞舟語氣一凜,眸底染上了煩躁。

“賠償?那曾經她用我的作品,怎麽對我沒有賠償?”

許禾安知道,這種事情一旦同意了,下次下下次就會一樣的妥協。

蘇曼臉上的淚痕還沒消,她主動擋在兩人中間。

“算了,安安,你看著這樣可以嗎?你再做一份,你也可以參賽,但是……兩份作品,我要優先挑選。”

許禾安都要被她的流氓邏輯氣笑了。

這不是從幕後搶手轉變到台前了嗎?

她看著顧聞舟,“你知道這些對我意味著什麽,哥哥,你難道也是這麽想的?如果未來某一天發現了內幕,你們又會推出誰?”

這個幾乎不用猜。

如果有人舉報抄襲,一定是她被除名。

畢竟蘇曼名聲在外,而顧家不可能承認之前他們暗箱操作了。

刺繡的風格是固定的,一旦這次她被發現,冠上抄襲的名號。

那她的未來就毀了!

顧聞舟不讚同,語氣疲憊,“不會出現這個情況。”

“萬一呢!”許禾安盯著他。

蘇曼眼底閃過一絲快意,就算她猜到了又能怎麽樣?

如果許禾安乖乖做槍手也就算了,她竟然還想站在光下?

顧聞舟被質問,瞬間冷下臉來,涔涼的嗓音再度響起。

“我說了,不會。”

他不會改變任何想法。

許禾安知道了,雙手猛地收緊,直勾勾盯著顧聞舟。

“好,哥哥,既然你說的,我信你,不過……我可以提出一個請求嗎?”

既然他這麽相信,那就順水推舟好了。

畢竟時間還長,蘇曼能不能等到那一天還說不準呢。

顧聞舟冷冷開口,“什麽?”

“晚上回家再說,哥哥,這裏有外人。”

許禾安特意咬重‘外人’兩個字。

下一瞬,成功看到了蘇曼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

誰不知道她已經多次暗示想要訂婚,但是顧聞舟一直沒有同意。

未婚妻和女朋友,這兩個名頭差距還是很大的。

許禾安扭頭就走。

顧聞舟要去攔著,卻被蘇曼抓住了手臂,她淚水漣漣望著。

“聞舟,你陪陪我……”

顧聞舟回想著曾經,低下頭應了下來,隻是叫人跟著許禾安。

扶著蘇曼回了病房,顧聞舟心思早就到了別的地方。

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這些天,他似乎過多關注了這個妹妹。

“聞舟?”在蘇曼第三次喊著沒有回應的時候,她有些慌了。

蘇曼扯著他的袖口,臉上強行扯出來笑意。

“聞舟,我的閨蜜前幾天發了喜帖,她已經結婚了……我們……”

沒等她說完,顧聞舟直接打斷了。

他一點點挪開了她抓著袖子的手。

“蘇曼,我說過了,我和你……”

“我知道了,聞舟,你一定要讓我這麽難堪嗎?”

蘇曼生怕聽到後麵的內容,她抓著床單,眼底的淚再也控製不住往下掉,揚起頭問著。

“聞舟,我和你才是最適配的,你難道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你到底喜歡誰啊?”

這麽多年,在他身邊的女人隻有自己。

蘇曼以為,隻要時間夠長,隻要她堅持下去。

總有一天顧聞舟會回頭。

可是現實卻給了她狠狠一擊。

顧聞舟的腦海裏忽然閃過了剛才許禾安的臉,很快又淡了出去。

他的眉眼依然淡漠,說出來的話更是冰冷刺骨。

“沒有,蘇曼,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蘇曼眼底的光一點點淡了下去。

她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氣躺在**,眼淚無聲地掉落。

“公司還有事情,有事情打電話。”

顧聞舟不善於處理這些事情,自覺沒意義,抬腳就要走。

蘇曼轉過身躺在**沒有挽留,隻是眼底的狠毒怎麽都掩飾不住。

她也是女人,當然知道顧聞舟到底愛誰。

就是身邊那個趕不走的女人。

為什麽!

她都讓許禾安送上門了,為什麽她又不同意了!

現在聞舟還不知道自己的內心,他不喜歡被算計。

如果許禾安用了手段嫁給他,反而會越走越遠。

可是許禾安沒有……

另一邊,許禾安出了門聯係了一個私家偵探。

她想要拿到她所謂割腕自殺那個包廂走廊的監控。

她不相信蘇曼做事兒沒有留下證據。

她要一點點撕開她的偽裝……

回到公司的顧聞舟沒有心思辦公,而是看著助理送回來的資料。

劉賽站在旁邊大氣不敢喘,畢恭畢敬說著。

“顧總,徐小姐最近在聯係私家偵探,偵查三天前的事情。”

顧聞舟看著資料,有些不理解。

為什麽許禾安要找進入包廂的人?

難道自殺真的不是她嗎?

那會是誰?

“顧總,需要攔下嗎?”

顧聞舟擺擺手,冷下臉來。

“不需要,如果有苗頭,可以幫她一把。”

顧聞舟討厭被算計。

他也想知道,是誰有這樣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