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仁一怔,明顯是沒有想到傅明月會突然這麽說,下一秒麵上就恢複了以往鄰家大哥哥形象,麵上一片的溫潤,“你是女孩子,我是個男人照顧你是理所應當的。”

“你這麽做,是會讓我誤會的。”雙手環膝將小小的腦袋整個埋入雙腿之間,長長的發絲披散在肩上,那嬌小的身子在這個角度看過去襯得更加的羸弱了。

坐直了身子,後背被磕的生疼,隻是坐直了身體後背就傳來一陣陣的酸痛。

王世仁眸光一暗,想要伸手去撫慰下那個瘦弱的身體,手伸到一半又無奈的放下去,眸間劃過一抹痛苦的神色,強忍著將目光移開,不去看那個令自己看了就心疼不已的人兒。

“我是不是就這樣出不去了?也沒有人會來救我們?”低沉的聲音從膝蓋處緩緩傳來,即便是她壓抑住哭聲,可是聲音一出還是能聽出滿滿的苦意來。

“不會的,相信我。”王世仁張開手緩緩的覆上那瘦弱的身子,聲音也掩蓋不住自己心內的憐惜與心疼,“一定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傅明月身子哭的一顫一顫的,卻還是故作堅強的不讓王世仁看見她哭泣的模樣,強忍著不發出半點的哭音。

她清楚的很,王世仁會這麽說不過就是為了不讓她擔心罷了,可是她心裏就是莫名的害怕,就是想要哭,好像怎麽哭眼淚都流不盡一樣。

打量了一圈身處的環境,王世仁英氣的眉宇緊緊的蹙起,心裏的不安巨大化。

四周都是高聳的牆壁,連個窗子都沒有,對麵隻有一扇厚重的大鐵門,此時還是嚴嚴實實的鎖上的,潮濕陰冷的水泥地,屋頂還亮著幾盞昏暗的燈光。

“明月,我們好像被送進地下室來了。”王世仁猶豫了下,還是低聲衝著傅明月說道。

傅明月抬起頭大大的眼睛此刻還是紅腫著,臉上還掛著未幹的淚痕,梨花帶雨的模樣倒是顯得楚楚可憐。

帶著一絲迷茫的目光大量了一圈四周,空間都彌漫著一種淡淡的長時間沒有人居住的腐朽的味道,有些刺鼻子。

最重要的是,這個房間的通風不是很好,沒有窗子通風,房間還潮濕的不行,周圍都是黑色的牆壁,要是真的要再這個地方呆上幾天,即便沒有人來折磨他們,他們在這裏也會被逼瘋的。

這裏簡直就像是個封閉的禁閉室,古代有犯錯的人就被罰麵壁思過的地界。

“你怎麽知道的?”傅明月是個藏不住事的人,將心中的疑惑問出來。

大大靈動的眼眸轉了一圈,心裏不禁又天馬行空的想著,現在她所發生的事情都是網絡上經典的狗血言情小說劇情才會有的橋段,沒想到現在這類狗血劇情也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下車的時間走了近五分鍾的時間才坐上電梯,而在我所知隻有中心廣場有一處公寓需要走五分鍾的路程和地下室。”王世仁低頭沉思了下,剛剛黑衣的男人顯然沒有想到他會記住走路的路程所以才會肆無忌憚的直接領他們到地下室裏來。

就是這樣所以才給他們帶來了一點微乎極微的機會,如果黑衣的男人打定他們不會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自然就不會輕易的向外逃出去,而他們一直以來對於綁架這件事情都表現的極其淡定,他們料定他們不會跑出去,所以對於他們兩個的看守一定會放鬆些的。

“那我們是不是有機會能夠逃出去了?”傅明月一下子從地上跳起來,雙眸裏都盛滿了亮晶晶的色彩,明媚的小臉也恢複了一絲的光亮。

王世仁猶豫了下,還是輕輕的點點頭,心底卻劃下了一抹苦澀,自己不願欺騙這個明媚耀眼的女孩,可是,他寧願用善意的謊言去換取她一時的安心也不願她一直在驚恐中度過。

這樣她即便在這裏出不去,多多少少也會有一點念想,不至於真的在這裏被逼瘋了。

“那我們該怎麽做才能逃出去呢?”一想到可以偷偷跑出去傅明月心裏就說不出來的暢快,果然等待別人的救援還不如自己救自己呢!

王世仁沒有說話,緩緩站起身子,大手順著牆壁一點一點的敲擊著,企圖能找出牆壁有什麽缺陷的地方可以出去。

傅明月也有樣學樣的跟著王世仁一樣在牆壁上來回敲擊,可是兩人敲打了半天一點門路也沒有找到,傅明月有些氣餒的放棄,耍無賴似的賴在地上不起來了。

王世仁見狀也沒有說什麽,隻是自顧自的去找找看看有沒有什麽可以逃出去的辦法。

每天都會有專門的人來把鐵門打開來,送進來飯菜差不多半小時的時間再次進來一次將碗盤什麽的都端走,即便他們想要留一片瓷碗的碎片來摳牆壁的機會都沒有。

傅明月經過三天尋找逃出去的辦法都沒有實現成功之後,對逃出去已經不抱有任何的希望了,而王世仁每每都站在傅明月身後輕聲安撫她,

“明月,沒事的,相信我,一定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這三天王世仁這句話已經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而傅明月從最開始的期待到現在認命不過就是短短三日光景罷了。

王世仁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麽語言來安慰她了,因為在他心中也不確定會不會安全的離開的這裏,會不會有人真的找到這裏救走他們。

他什麽都做不了,但他現在必須要保持最後的一絲理智,在傅明月要崩潰的時候輕聲安撫她,堅信自己一定會離開這裏的。

黑衣男人那邊頂著重重的危險費勁了千辛萬苦才將這兩個人轉移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下室裏,而在和陳董事打電話時,卻是無論如何都打不通了。

他很生氣,這三天他提心吊膽的生活,可陳董事卻好像是絲毫不知情的模樣,這憑什麽?

憑什麽危險的事情都要他來做?憑什麽他要平白無故的養著那麽兩個閑人?

越想越生氣,一氣之下一腳將身下的椅子狠狠的踹到,似乎還有些不解氣,怒氣衝衝的帶著兩個人就直接衝到地下室。

傅明月和王世仁兩人此刻正相互依靠在牆角閉目養神,準備養足了精神好接著找怎麽逃出去的辦法呢!

黑衣男人粗暴的將鐵門打開,一腳踹開鐵門,氣勢洶洶的直直的衝向傅明月的方向過來。

傅明月和王世仁被這巨大的響聲驚醒,兩個人相互對視一眼,不知道這黑衣男人在這個時候有抽什麽瘋。

傅明月下意識的將身子往王世仁的懷抱裏躲了躲,王世仁緊緊的擁著傅明月,眉宇微蹙,麵無表情的看著黑衣男人,冷哼一聲說道,“你來要做什麽?”

“做什麽?留著你們在這裏幹吃白飯也沒有什麽用,不如將這個女娃賣到夜總會去,老子還能掙點錢。”黑衣男人顯然是被氣急了才會想到這麽做,麵上滿是猙獰的樣子。

王世仁麵色一變,環著傅明月的手一僵,傅明月更是嚇壞了,身子不住的顫抖,她說到底不過是個女孩子罷了,這幾天能夠活的滋潤多虧了她強悍的心裏素質,若是換了另一個人在這裏呆了幾天說不準真的要被逼瘋了。

可是就是這樣,傅明月仍然是個受盡寵愛的小公主,哪裏接觸過這類社會的陰暗麵啊!此時已經被嚇得暗暗躲在王世仁懷抱裏輕聲哭泣了。

壓抑的哭聲,胸膛處衣服都被眼淚打濕了,王世仁將傅明月擁的更緊了一些,像牆角又靠近了一點,冷聲警告,“你們想要什麽都可以,但是你們要是敢打她的主意一定會死的很慘的。”

黑衣男人好像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一樣,一臉嗤笑的看著王世仁,“你是怎麽讓老子死的很慘的?嗯?老子活了這麽大是被你嚇大的啊?

王世仁沒有言語,低頭看了一眼傅明月輕聲說道,“不要害怕,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讓他們把你帶到那種地方的。”

傅明月已經沒有了言語的能力,雙目空洞無聲的留著眼淚,小手緊緊的抓住王世仁腰間的衣服,力度大的幾乎要將那塊布料狠狠的抓碎一樣。

王世仁對黑衣男人的漠視更是令黑衣男人氣氛,“給我把那小妞給我抓起來買到夜總會去。”

話音剛落,傅明月身子一僵,身體發冷好像沒有任何行動力更不會言語了一樣。

王世仁動作迅速的抱著傅明月一個翻身,雙手牢牢的護著傅明月的頭顱,高大的身軀將傅明月嬌小的身子牢牢的保護在身下。

幾個黑衣男人不由分說的上來就是拳打腳踢,王世仁也不言語緊皺眉頭,更是擁緊了身下的傅明月,聽著傅明月壓抑的哭聲還不時的安慰,“不要哭了,明月,我一定不會讓他們把你送到那種地方的。”

傅明月被護在身下,什麽也感受不到,但是也會聽到王世仁強忍的一聲悶哼,低低的聲音好似一把刀狠狠的插進她的心髒,心痛不已。

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般,狠狠的滑落,她想要對王世仁說,“我不哭了,我不哭了。”

還想對王世仁說,“你疼不疼啊?”

可是在心間的話語好似全部都凝噎在了喉嚨裏,無論怎麽辦都說不出口,隻能眼睜睜的任王世仁被揍,而她卻什麽都不能做,隻能是無聲的在哭泣。

不知道黑衣男人打了多久,可能打得自己都有些累了,也有可能打完之後出了氣,沒有剛才的那股衝動了,黑衣男人擺擺手示意他們幾個不用再打了。

又掃了一眼地上那個男人牢牢的將那個女人護在身下,冷哼一聲,“真是掃興。”

說完幾個人又全部離開,空氣中好像還彌漫著一絲淡淡的血腥的味道。

王世仁強撐著一抹意識,直到黑衣男人離開了,才緩緩的翻身到一旁將傅明月從懷抱裏拉出來,強扯出一抹笑意柔聲問道,“你沒有受傷吧?明月。”

看著王世仁滿身的傷痕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低沉溫柔的聲音來關切她,令傅明月腦中緊繃的那根弦突然之間就斷了。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啊?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你不管我就好了,你就讓他們把我賣到夜總會又能怎麽樣?你何必把你自己弄的滿身傷痕?”傅明月起身趴在王世仁的胸膛,眼淚撲簌簌的掉在王世仁的胸膛上,泣不成聲。

王世仁緩緩的抬起手臂輕輕拍了拍傅明月的肩膀,柔聲說道,“我說過的,我會擋在你麵前替你擋刀劍替你擋子彈,我對你的承諾隻有一個,很簡單,想要傷害你可以,殺了我再來。雖然我不能做什麽但是我可以成為你最後的保護盾。”

“你這麽做是會讓我誤會的?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王世仁向後仰了仰頭,微微閉上眼眸看不清他眼眸裏的情緒,麵上更是一如既往的麵無表情,淡淡的說道,“因為我一直都把當作是我的妹妹啊!哪有哥哥會讓自己的妹妹收到一點的傷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