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路瀾清指尖摩挲從顧家落下的書籍,女王大人在慌亂的時候也會出現紕漏的時候,她可不記得她從飛機上活下來後,有跟女王大人提過她有想要看這本書。更何況……她連書名都沒跟顧懷瑾說,僅僅隻是說了類別,顧懷瑾從她家堪比小型圖書館的地方不偏不差的拿來這本書,到底是巧合呢,還是其他什麽呢?
路瀾清俯身啄吻她光潔的額頭,眼眸柔得似乎能溢出水,她心中暗道:“什麽時候開始恢複以前的記憶的?”
鼻尖被輕輕捏住,麵前的佳人睜開眼眸,嗔怪道:“大清早,擾人清夢做什麽?”
“就看看你啊。”路瀾清趁著顧懷瑾初醒時的渙散,吮吻了一口柔軟的唇瓣才心滿意足的起身。
“如果就隻是看看,那動手動腳算什麽?”顧懷瑾好笑地接過她遞來的衣服,路瀾清自覺地背過身子,身後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聲讓她憨笑著撓撓頭,回答道:“我沒有動手動腳啊,我動的是嘴。”
一雙如荑的手自後纏繞在自己的脖頸上,顧懷瑾溫順地靠著她的肩膀,令人酥|軟的聲線低不可聞說:“是——嘛——”
指尖有意無意去撓路瀾清的鎖骨,達到自己想要的結果顧懷瑾便不再繼續下去,拍拍她的肩膀讓她清醒清醒。等到她蹲下彎下腰,才乖乖地趴在她身上,由著她背自己去浴室,然後背坐在洗手台上。
路瀾清擠了牙膏命令道:“張嘴。”隨後噙著笑意為女王大人服務起每日的洗漱問題,“如果在被你挑撥後還能這麽正經地給你動手動腳,那我覺得動手動腳這個詞太偉大了。”
顧懷瑾沒好氣地捶了下路瀾清的肩膀,她早該清楚路瀾清壓根不知羞的。
膩膩歪歪地在家裏吃了早餐,路瀾清驅車和顧懷瑾一同去上班,如往常一樣上了電梯按了不同的樓層,開始專注地投入到新的工作當中。
不同於往的是,路瀾清剛到辦公室就被通知去一趟董事長辦公室。她挑了挑眉,細細琢磨起待會可能出現的狀況,在嶽母大人麵前,路瀾清仍需好好表現,上次見家長不過是她提醒自己罷了。路瀾清並沒有自大到認為顧母已經徹底放心地把她的女兒交給自己。
“董事長。”路瀾清微微欠身,恰到好處的笑容讓她整個人顯得精神而自信。
顧母指尖有節奏地敲打桌麵,從女兒口中確認她們的攻受關係後,顧母愈發覺得眼前的路瀾清賢惠起來,“上次你不是說要努力到讓我滿意為止?你覺得你在我女兒的庇護下能成長到讓我刮目相看?”
“您的意思是?”
“這邊不辭職,另外再給你一家公司。”
“免費勞動力?”路瀾清嘴角輕輕翹起,全身的血液開始沸騰,就像她每次去分析一隻股票的潛力時,那種躍躍欲試的快|感。
“可以這麽說。”
顧氏沒有刻意隱瞞對路瀾清的人事調動問題,看似隻是將她在公司上下班的時間改為自由,實際上誰都懂,她的權利比以往都大得多。畢竟不是誰都可以做到主、子兩不誤,顧氏內部掀起一場狂瀾的同時,綰景公司也同樣收到了相關的小道消息。
“你看你放跑的人,如今倒過頭來對付我了。”吳綰傑悠然自得地倚靠在椅子上,對麵前越發沉穩的文良進行挖苦。
“看見她慢慢成長起來,你不也很興奮。”
“不要太直白地說出我的心聲。”
路瀾清?他不認為他會輸。
a市逐漸膨脹的暗湧,沒有波及到仍在臥室中僵持的二人。
陸穀拉住葉怡然的手腕,臉上不見一絲被拒絕後的黯然,“讓我就這樣放棄,我也辦不到。小然,請看清我,再離開我。”
“陸穀,其實你心裏比誰都明白,我不可能喜歡上你。”
“對,我知道。”陸穀依舊笑得如沐春風,“可知道和去做,是兩碼事。”
張了張嘴,葉怡然硬生生將習慣性脫口而出的冰冷話語咽回喉中。
“至始至終都是我一個人的戀愛。從我從暗戀轉為明戀開始,我就知道我對你隻有兩條路。”陸穀上去一步,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要麽是等,要麽是放棄。”
“既然知道,又何必……”
陸穀搖搖頭,臉上的笑容更甚,“但是我一開始想也沒想就拋棄了第二個選擇,隻想專注在第一條上。”
“陸穀……麵對現實好不好,我們兩真的沒有結局。不是因為性別,小瑾和瀾清的關係你我都知曉,而是我真的無法喜歡上你。”葉怡然捂了捂自己的胸口,“這種事,不都是要遵從內心嗎?強扭的瓜不甜。”
“我也跟你說過了,我從沒奢求過你會喜歡上我。”
“清醒一點吧陸穀。這個世界上不止你一個人愛而不得,不止你一個人會失戀,不止你一個人被拒絕。有些人幾十年的感情,一樣出現裂痕,到最後仍然不是能好好地麵對分離。你這樣子算什麽?我跟你沒有所謂的開始,就沒有所謂的結束,你不要再覺得你自己多專情了。”葉怡然明明在心裏告誡自己說話要注意點輕重,可是一到拒絕陸穀,她就不能克製,她怕她說得有一點希望,就給陸穀無限的光明,“人生不是隻有愛情而已,還有事業、朋友、親戚和自尊。有些東西,沒了就沒了,放寬心態讓它去,你應該珍惜你眼前擁有的東西,而不是狹隘地隻能看見我。你繼續這樣,隻會失去得更多。”
聽完葉怡然一番苦口婆心的話,陸穀陷入沉思,心底名為放棄的心弦有了鬆動。確實,她現在所擁有的,是別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讓自己局限在不可能的感情當中,卑微的活著,根本不像她陸穀的作風。該放棄,讓兩個人都獲得解脫嗎?該放棄,讓麵前如此優秀的女人從此與自己的生活說永別嗎?
“嗬——”這一笑,不知是自嘲,還是釋然,陸穀溫和地凝望葉怡然,似乎想要將這個美好的女子深深地刻印在腦海中,“我知道了。但是……我有個不情之請。”
“你說。”
“讓我吻你一次,當dbye也好。”陸穀勾起嘴角,一抹苦澀自嘴角蔓延開來,“如果不願,就……”
葉怡然拉住她的衣領靠近自己,打斷道:“可以。”
糟糕、錯誤的開始,好聚好散的結束,葉怡然欣然接受這樣的條件。
陸穀沒有防備地一個踉蹌,雙手下意識地撐在牆壁上,自己心動已久的女人正被自己困在兩臂之間,慢慢闔眼等待自己的主動。
陸穀眼眸陡然柔和起來,她伸手撩開滑落的發絲,微顫的指尖和她的心一樣,根本做不到鎮定。
教會她笑的女子,她要放棄了,是嗎?
陸穀冰涼的手捧起葉怡然的臉頰,分明自己癡癡盼望許久的畫麵,就在眼前,可為什麽她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心……在泛酸。
讓她明白愛情的苦澀的女子,她要放棄了,是嗎?
緩緩地低下頭,兩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陸穀心底偷笑,明明很緊張,還裝的這麽大義凜然,小然這麽僵硬,到底是肯讓自己吻還是怕自己吻。
另外隻空閑的手從牆壁上脫離,陸穀撫摸她的頭發慢慢安撫葉怡然的情緒,等到她差不多沒那麽僵硬了才落到她的腰肢上,攬住。
溫熱的呼吸撒在兩人的唇瓣上,愈發貼近的距離讓陸穀心律不齊。
隻要再靠近一點吻住這唯一一個能令她快發瘋的女子,她要放棄了,是嗎?
葉怡然屏氣斂聲地等候半晌,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畢竟她也是個未經人事的女子。明明感覺到陸穀貼近,卻遲遲沒有最後的貼合,葉怡然不解地睜開一條縫,清晰地瞅見陸穀正噙著笑意眷戀地望著自己。
“真的以為我會親了你就放棄嗎?門兒都沒有,小然,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開你。”陸穀平平靜靜地述說,仿佛這沉重的宣言真的如她的口吻那般輕鬆,“我不會再這麽沒規矩地纏著你,隻懇求你不推開我就好,讓我默默地看著你。隻要你回頭,我都笑著站在你背後。”
陸穀二話不說牽著葉怡然到門口,替好換好鞋子推搡著她出去,揮揮手,“下次見,小然。”
葉怡然魂不守舍地看著電視機裏意氣風發的女子,她的舉手投足都得體有當,陸穀麵對鏡頭淡定自若,隻是笑容和以往相比,更柔和許多,“誰都有年少不經事的時候,因為一些事,我好好反省過自己。所以決定以後嚴格律己,好好做自己的本分,最後,守護自己想守護的。”
陸穀回歸工作當中之後,其能力發揮到了最鼎盛的時期,比路瀾清記憶中有過之而無不及。然而在她在輝煌的時期,陸穀做出了一個讓人大跌眼鏡的決定。她毅然決然地從政壇上退下,衣錦還鄉回到a市,暗自派人收購了葉氏傳媒正對麵的一家茶餐廳,做起了甩手掌櫃。
葉怡然上班,陸穀戴著帽子便靜靜地坐在自己的店裏飲茶上網,下班時間一到,就收了東西驅車回家。她沒有再找過葉怡然,葉怡然也對她的舉動熟視無睹,成了默認。
大概,這就是最好的結局,對於她們二人,都擦身而過又獨守一輩子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