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一聲,唉,像我現在這樣子還算個止常人嗎?我的雙手沾滿了鮮血,怎麽擦也擦不掉,而我的生命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被一發子彈或者一枚彈片奪走,對於我這樣的人來說,愛情就是一種奢求啊。我已經26歲了,可我現在還是個處男,對於戀愛我還沒有過經曆。我在上高中的時候跟一個女同學相處很好,也談了個把月所謂的戀愛,可那時候畢竟還不懂事,後來隨著畢業也就散了,到現在已經失去了聯係。高中畢業我就去當兵了,部隊裏可是個男人的世界,一開始在野戰部隊,後來到了特種大隊,那時候我們營區來了個女的都是很希罕的一件事,如果有名年齡在四十以下的女士從我們營房前經過,那每間宿舍的窗戶上都會出現一個一個的腦袋向著那位女士行注目禮直到她消失在我們的視野。新兵連的時候曾經有一次,一個團參謀長的老婆來隊探親,她一個人從我們營房前麵經過的時候有一個戰友趴在窗戶上大叫“美眉”。天那,那時候剛入伍的我們不過才十歲,而那位參謀長的老婆那時候好像已經有三十四五歲了,氣得連長把我們集合起來罵:“媽的,你們一個個小兔崽子一點數都沒有,瞎喊八喊的,你們一個個小屁孩子現在才多大?告訴你們,如果現在是在解放前,以她的年齡都能當你們的媽了!”罵完之後就去跑五公裏。朋友們那,那時候我們進部隊才兩個來月啊!從那時候起,我真的是深深地理解了“當兵三年,出來老母豬都賽貂蟬”啊!可以想象,在這種環境下又怎麽會有戀愛的機會呢?而在退伍後,我又因為心理問題也沒有過這種想法,現在就更沒有什麽想法了,和北極熊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我也沒跟他們提過,我估計如果提出來的話肯定會被這家夥笑死!那家夥也曾經找我陪他一起出去嫖,可都被我拒絕了,這要是讓那個賤人知道的話,那他肯定會拖著我去的,而我對這些事心裏總有一些抗拒。

回到家,我準備洗洗上床睡覺,這時,手機響了,來了條短信。我感覺有些奇怪,我的這個手機號碼是回家以後剛辦的,除了親朋好友沒人知道啊,而我的那些親友們都沒有發短信的習慣,有事都是直接打電話的啊。我拿起手機一看,竟然是小焦發過來的:“你到家了沒有?”短短的六個字卻讓我的心裏泛起了一絲波瀾。

這是第一次有女孩子主動跟我打招呼啊,雖然隻有短短的六個字。我連忙回複過去:“我剛到家,現在準備洗漱呢。”按了發送鍵,然後我坐在那裏靜靜地等著回複過了幾分鍾,她回複過來了:“到家就好,早點睡吧,我馬上就要睡了”

“好的,你也早點睡哦。”

“嗯,晚安。”

“晚安。”

我把手機放下,心裏不由得泛起了一絲甜蜜。我點了一支煙,一邊抽著,一邊仔細地回憶今天晚上的事情,從小焦進門開始到我把她送回家這段時間的一切,當然,孫勇這家夥就被我忽略不計了,想著小焦的一顰一笑,說的每一句話,越想越覺得可愛。唉,談一次戀愛也好,總不能老是打著光棍吧。

我按熄手中的煙頭,長舒一口氣,把自己摔到了**,可我一下子又跳了起來,我的腰被硌了一下,手一摸,就摸到了一把冰冷的軍刀,正掛在我的後腰上,我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釣魚風波

我拔出軍刀,拿在手裏仔細地看著,鋒利黝黑的刀身帶著殺氣在燈光下冒著寒光,在刀背鋸齒根部和刀柄花紋裏還隱約看到前天晚上殺人後留下的黑色的血

跡。我拿到鼻下聞了聞,還有一絲淡淡的血腥味,我把刀麵貼在臉上,感受著那一片冰涼,想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這是我的一個習慣,每當我心裏比較煩躁的時候總喜歡這麽做,可是今天卻不管用了。我的心裏浮現出了一個女人的身影,不是小焦,也不是我母親,更不是我所認識的任何人,隻是一個女性的形象,唉,就像我那新兵連連長所說的,我現在的年齡如果在舊社會孩子都上學了

確實,我渴望愛情,而現在的我隨時都有可能丟掉生命,我做不到那些花心大蘿卜那樣所謂的灑脫,我要對愛我的和我愛的人負責,所以現在的我很苦惱。

唉!

突然我覺得我現在很好笑,娘的,人家小焦還不知道是什麽看法呢,我就在這裏自作多情,哈哈,就隨他去吧,順其自然好了,況且家裏這段時間對我逼得很緊,每次吃飯的時候我媽就在我耳邊嘮叨,正好現在也有了個理由來拒絕她,最起碼到假期結束這十幾天我的耳根能清靜些。

任劍銘為了陪我過好這個假期,前段時間加班把他們公司的事處理完了,以後這個把星期他沒什麽事可以好好陪我,明天正好又是休息日,以我對他的了解,那家夥肯定想好去哪玩了,他也是個好玩的人啊。

世間的事就是這樣,想通了就好,嗬嗬,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今晚也喝了點酒,回來的路上還好沒遇到交警,現在頭暈乎乎的,正好睡覺,於是我就去洗洗上床睡下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第二天我晨練剛回來,我媽就讓我接電話,說是任劍銘打來的,這家夥時間掐得還真準。我拿了條毛巾擦了把汗,過去接電話。

任劍銘還真是閑不住,他租了一條船,準備好了魚具,約我出海釣魚去,這倒引起了我的興趣。我是在海邊長大的,從小就經常跟家裏大人在休息日的時候去趕海,撿花蜆、香螺、打海蠣子什麽的,當然還有釣魚,記得我第一次釣魚的時候隻有六歲,還沒上學,和我表哥兩人釣了好幾條,多少記不清了,反正回家夠我媽燒一盤的了。唉,好久沒釣魚了,任劍銘這家夥會辦事。

掛了電話,匆匆吃完早飯,然後跑閣樓上把我以前的那一根自己做的魚竿拿了出來。還好,這麽多年了,竹子做的竿子還是好好的,隻是上麵的魚線已經不能用了,魚鉤也鏽得不成樣子,不過既然是任劍銘安排好了的就不用我操心了。我把我的魚竿扔上車,就往遊艇碼頭那裏開去。

我趕到遊艇碼頭的時候,任劍銘這家夥竟然還沒到,打電話給他他說去接個人,馬上就到,沒辦法,我坐在碼頭上係纜繩的墩子上點了支煙等他。過了有十來分鍾,任劍銘還沒到,可又來了三個認識的人,是張瑞、王微這對情侶,還有孫勇這家夥,看來任劍銘也約了他們了。於是,我們四個人在那裏繼續等著任劍銘,一直等到我想拿刀把這家夥剁了的時候他出現了,開著他那輛拉風的悍馬,楊曉悠和他還是秤不離砣,這家夥一下車,就在那裏大呼小叫著:“嘿,快來,幫忙拿東西”於是我和張瑞就走了過去提著他從後備箱裏拿出的大包小包,可孫勇這家夥卻無動於衷,雙手插在口袋裏站在一邊看著,這家夥!

任劍銘看到孫勇來了感到挺意外的,他低聲問張瑞:“他怎麽也來了?”

張瑞小聲回答:“你昨晚打電話給我的時候他就在邊上,非要跟過來,我也沒辦法。”

任劍銘聽了之後無奈地說:“來了就來了吧。”然後接著拿東西。

這時,車上又下來的一個人讓我眼前一亮,是小焦,她下了車,手伸向車裏,向外費力地拖著什麽東西,孫勇這家夥看到小焦來了,立馬跑了過來,殷勤地說:“你拿什麽東西?來,我幫你。”說完,不等小焦說話,幾乎是用搶的從小焦手裏接過塑料袋就走。任劍銘看了無奈地撇了撇嘴,也向前走去,我和張瑞也跟著。

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明媚,風平浪靜,海麵上飄著一層淡淡的海霧,我們的船穿行在霧中仿佛到了仙境,楊曉悠和王微這兩個丫頭是第一次坐船,很興奮,大呼小叫著從船頭跑到船尾,還不時地拉著她們的另一半想到船頭模仿泰坦尼克號的經典鏡頭,可是今天雖然沒什麽風,大海裏也是無風三尺浪,加上船又開了起來,船頭那裏晃動得最厲害,又有點不敢去,隻得離著遠遠地讓我給他們拍點照片。小焦坐在前甲板的椅子上笑著看他們,而孫勇這家夥自從上了船就一直待在小焦身邊大吹特吹,大獻殷勤,讓我恨得牙癢癢的,卻又不好說什麽。

我們租的這條船說是遊艇,其實就是漁船的船體,加上寬大的上層建築和大馬力的發動機,速度是快了,能達到18節左右,可機器的噪音還是不小,再加上船體的晃動,沒過多長時間,那兩個丫頭就有點暈了,鑽船艙裏不出來了,那兩位男士也跟了進去。小焦還在外麵曬著太陽,孫勇還在她邊上喋喋不休,我也沒興趣聽他們講什麽,又過了一會兒,由於海霧裏麵含鹽分,黏在身上黏乎乎的讓人感到不舒服,小焦也進去了,孫勇這家夥還跟著。看他們都進去了,我就從任劍銘帶來的包裏拿出魚線爬到船艙頂上開始往我的魚竿上繞線,任劍銘這家夥跟女朋友玩去了,把他的魚具交給了我,讓我幫他準備,這個混蛋!

等我把魚線繞得差不多了,準備再綁上幾把鉤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下麵的梯子有響動,探頭一看,原來是小焦爬了上來。

我連忙過去伸出手,把小焦拉了上來,她的手肉肉的,很軟,也很嫩,不像我這雙粗手,手掌都可以當砂紙用了。我覺得她挺勇敢的,船上通往船艙頂上的梯子沒有任務保護措施,這裏離水麵也有五米多高,而且在船上越高晃動得就越厲害,尤其是這種小船。她竟然敢上來,讓我有些刮目相看。

“你怎麽上來了?這上麵挺危險的啊。”我說。

小焦笑了笑說:“怕什麽,你不也在上麵嗎?”

“我跟你不一樣,我是男的,而且我以前也經常坐船的。”這倒是實話,我二姨夫就有一條漁船,小時候經常在放假的時候跟著他一起出海

“喲,還大男子主義那”小焦歪著頭對我說,“我也不是第一次坐船了,這點小風浪不算什麽的”

“哦,不錯嘛,怎麽不在下麵待著呢?”我問。

“他們現在要唱歌,我又不會唱,再說那個孫勇老是纏著我說這說那,煩了,所以就出來透透氣。”她回答。

“哦,那個孫勇不是挺好的嗎?挺能說的,還會逗人開心啊。”我一邊說,一邊忙活著往魚線上綁著魚鉤。

“他啊,他雖然很能說,可他給人的感覺有點滑頭,沒意思。”小焦不屑地說。

我聽了心下竊喜,看來小焦對那個孫勇沒什麽好印象,我一邊想著,手底下卻沒停,麻利地綁著魚鉤。小焦見我動作純熟,湊過來說:“你這結打得挺好看的,魚鉤非要這麽綁嗎?”

“這麽綁結實,漁民下排鉤(一種捕魚用的鉤陣,一條魚線上綁上好多鉤,用浮子下到水裏,魚鑽進去就出不來,這裏的漁民經常用這種方法在近海捕魚,隻是近年來由於濫捕,近海的魚很少了,所以用的也少了)都是用這種綁法,我跟我二姨夫學的,他就是用這種方法,綁得很牢,漁民綁繩子打結的方法很多。來,我教你。”

接下來,我教她打結,她學得很快,一邊學,一邊咯咯地笑著,小臉蛋通紅,不知道是被曬的還是興奮的,我在一邊看得都快癡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一個多小時過去了,船也漸漸停了,船老大指揮工人下了錨,任劍銘他們幾個也從船艙裏走了出來。我已經把漁具都準備好了,一把把魚杆整齊地擺放在船舷邊上。任劍銘走過來拿起了他的那把從韓國進口的海竿看了看對我說:“尤子,你這一手還沒忘嘛,魚鉤綁得跟以前一樣好啊,哈哈,最喜歡和你一起出來釣魚了,你會幫我把一切事前工作都準備好的。”

孫勇也拿起了一根魚竿大言不慚地說:“嗯,綁得還可以,我以前在部隊搞野外生存的時候沒少釣魚啊,這方麵我是行家,今天中午你們等著吃我釣上來的魚吧。”

船老大提了個小桶走了過來,把小桶放下說:“各位老板,魚餌在這裏,祝你們玩得盡興,說完,他就回了船艙。

我走過去一看,嘿,還真不錯,小桶裏麵是活的海螞蟥,鉤鱸魚或者石斑魚的上好的魚餌啊!大家過去把餌穿到鉤子上,當然,女士的就由男士代勞了,那些海螞蟥還在蠕動,女孩子們都不敢下手去抓,除了小焦,這丫頭我是越看越喜歡了。

釣魚是需要耐心的,可現在我看他們幾位的樣子,估計今天中午想吃到他們釣的魚是難了。我看了看表,現在是上午10:25,我們下鉤到現在已經過了半個多小時了,他們有兩對在打情罵俏,小焦倒是挺認真,可她邊上一直有個家夥在那裏聒噪著讓她心也定不下來,不過還好我不是一無所獲,已經釣上來了兩條石斑魚,可是還不夠一盤子的,船老大現在也在船尾下了鉤子,他的技術挺不錯的,聽說他也是漁民出身,現在他已經釣上來一條七八兩重的小鱸魚了。孫勇這家夥雖然嘴上說得挺厲害,可是他也連片魚鱗都沒看見。按說船老大挺有經驗

的,停船的地方正好是海流比較急的地方,這裏的魚應該不少,很容易就鉤上來的,可看他們漫不經心的樣子我也沒了脾氣,雖然我們出來是鉤魚的,可是最主要的目的還是玩啊。

又過了十來分鍾,我隻感覺握竿的手一沉,有大家夥了!我連忙站起身來往回收線,魚線越來越緊,魚竿已經彎了,我這裏的情況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我慢慢地往回收著魚線,不一會兒,海麵上出現了幾朵水花,看來這條魚不小!船老大有經驗,見此情景連忙到船艙裏拿了把舀魚用的網兜出來,讓我繼續慢慢地收。不用他說我也知道,雖然魚線挺結實的,可是我如果使勁往回收線,越收魚越疼,它一使勁很容易脫鉤跑掉的,現在隻有慢慢地跟它周旋,把它折騰沒勁了再拉到船邊用網兜舀上來。於是我站在那裏放了點線,魚遊得遠了一點,然後再往回收,覺得再收有點費勁了再放點線,如此這般周旋了十幾分鍾,他們幾個現在都把自己的魚竿放下了,跑到我的身邊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