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皮克!蘿絲瑪麗!”帕西瓦爾皺緊眉頭,將劍尖對準蘿絲瑪麗。

“帕特哥哥!接住!”還沒等愛麗雅說話,皮克將旗幟卷起來,拚盡全力扔向帕西瓦爾!他用左手穩穩接住那麵旗幟!

“蘿絲瑪麗!放開皮克!你想要的是我手裏的旗幟,那就朝我來!”帕西瓦爾將旗幟舉在自己麵前。

可蘿絲瑪麗卻沒有任何反應,隨後,他親眼看見對方的嘴角勾起一絲隱秘的笑意,對方一揮鬥篷,頃刻間無數藍色蝴蝶飛舞而出,緊緊數秒後就充斥著整個三樓!

“這,這是——”盡管他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但還是全心全意地將注意力放在蘿絲瑪麗身上。他看見其中一隻蝴蝶飛到皮克臉上,砰地一聲閃爍著藍色熒光粉末就消失了,皮克接觸到那些粉末的瞬間,就帶著強烈的困意閉上雙眼。

“皮克!?”帕西瓦爾眼睜睜地看著蘿絲瑪麗揮動魔杖,那些蝴蝶將睡著的皮克護送進休息室後,關上門,並且她用魔杖在空中畫了個圈,將門反鎖起來。

“小孩子就應當星空的童謠下安睡,這個夜晚,是屬於我們的時間。”愛麗雅站在蝴蝶叢中,第一次傾吐出曖昧的話語,她能感覺到心髒在胸腔劇烈跳動。

“那就分出個勝負吧!蘿絲瑪麗!”帕西瓦爾沒有理會分毫,他將旗幟別在自己的腰封上,朝蘿絲瑪麗揮動佩劍。

他居然以為沒有皮克,就可以安心地對付我嗎,真是天真,太天真了!愛麗雅甚至站立在原地,沒有挪動分毫,無數蝴蝶猛地飛撲向帕西瓦爾,接著一隻隻在鎧甲上炸開,形成不計其數的藍色緞帶緊緊束縛住他!

“……!!!”帕西瓦爾咬緊牙關,使出渾身解數,拚命掙斷和劈砍那些緞帶,可它們卻像雜草一般能夠馬上再生出更多,並且更為猛烈地纏繞住他的雙腿和手腕!可惡!為什麽——

霎然從彼方傳來的攻擊打中他手中的銀劍,響亮的金屬撞擊聲後,劍被擊飛出去,掉落在他身後,他的大腦一片空白,隻是短短兩三秒間,他被這些宛如鐵鎖般強力的緞帶拉扯到地麵,以單膝跪地,雙手在半空中被分開捆綁的姿態,墜落在蘿絲瑪麗麵前。

“蘿絲瑪麗!你不敢和我正麵對抗,你甚至沒有愛麗雅小姐一半的勇敢!”看到蘿絲瑪麗用擲出的魔杖打飛自己的劍,帕西瓦爾揚起麵孔,雙眼緊盯著蘿絲瑪麗,表情正直嚴峻地朝她高聲宣判。

“!”他竟然會在這種時候提起我的名字…!愛麗雅心裏一驚,雖然心中再度湧上無數激烈而喜悅的細流,但她此刻絕不能表露出來。

“我說過了,既然你選擇在夜晚與我對抗,那就要接受被我捉弄於掌心中的後果。”愛麗雅不緊不慢地邁著優雅成熟的步伐,走到帕西瓦爾麵前,雙眼向下來凝視他的麵容,幽冷地開口:“旗幟,我就收下了。”

她揮動魔杖,旗子自動卡進她的腰帶之間。她低頭看到帕西瓦爾臉上露出極為不甘的表情,便半眯起雙眼,再一揮魔杖,那把繞滿藍色緞帶的銀劍也飛進她手中。

抱歉呐,帕西瓦爾,你有作為騎士的尊嚴,我也有身為怪盜的自尊,原諒我用這種方式向你傾瀉憤怒吧。愛麗雅在心中說完,雙眼淡漠地凝望帕西瓦爾的同時,在劍身上落下淡淡一吻。

“……!?”帕西瓦爾輕蹙雙眉,難以置信地微張著嘴,眼睜睜地看著蘿絲瑪麗走到自己麵前單膝跪下,放下自己的魔杖。

“蘿絲瑪麗,你到底要——”帕西瓦爾話還沒說完,蘿絲瑪麗驟然伸出右手按壓住他的下巴和下唇,令他無法閉口,隨後將那柄銀劍輕放在他的下唇上,手指猛地一用力,強製讓他咬住劍身。

“……!!!”帕西瓦爾向她投去慍怒的目光,這雙被純潔的怒意洗滌的眼睛,囊括天空的顏色、力量與信仰,在夜下綻放著正義且無畏的動人光彩,令愛麗雅怦然心動。她用帶著手套的拇指,輕柔地摩挲著帕西瓦爾的上唇線,淩冽的目光中夾雜難以覺察的輕柔。

下顎與嘴唇透過麵料,向愛麗雅的指腹傳來一陣輕顫。她看見那堅定無比的雙眸中,開始隱約閃爍出虛無不定的光,帕西瓦爾馬上緊閉雙眼,別過頭去,不敢再多看她一下。

她慢慢地湊到帕西瓦爾的左耳邊,將寒冷的低音與溫熱的呼吸混雜在一起,一同打向他的耳畔:“記住我的話,不要再試圖做一個壞小孩,挑戰我對你的包容,當一個在夜晚安詳入睡的乖孩子。”

說完,她拿起魔杖立即跳開,一揮鬥篷從整個房屋中抹去自己的蹤跡。愛麗雅落在距離佩夫莊園不遠處的樹林上,一打響指,那些藍色蝴蝶與緞帶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到治安隊和騎士們陸陸續續地從地上站起來,她轉身準備離開時,看見了遠處樹木上站著一個男性人影。

淡紫色長波浪般的頭發傾瀉而下,一身幽紫的禮服與披風,他的臉上也戴著紫蝴蝶般的麵具,男人冷靜地觀賞完一切,便憑空從樹梢消失不見。那個人是…愛麗雅的臉色沉寂下來,默然地返回家中。

等愛麗雅回到家裏,她將遇到男人的事告訴給安妮。

“那個男人,我記得是叫黑怪盜紫響尾吧?在你成為蘿絲瑪麗之前,就已經出現過的人。”安妮將鬥篷放回去後,一臉正經地看向愛麗雅。

“是的,五年前我還沒有成為蘿絲瑪麗的時候,就以偷竊各種珍寶而出名的黑盜賊。但是,從我成為蘿絲瑪麗後,那個男人就銷聲匿跡了,偶爾會像今天這樣出現在我麵前。”愛麗雅低下頭,雙手抱胸地思索著。

“可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呢?既不在大眾麵前出現,也不盜竊珍寶,隻是這樣露麵,卻什麽都不做,這也太奇怪了。”安妮偏著腦袋,迷惑地猜測。

“誰知道呢,也許隻是想認識一下後輩怪盜吧。總而言之,隻要他不妨礙到我就行啦。”說完,愛麗雅從書桌上拿起那卷金色旗幟,欣喜若狂地抱在懷裏跳來跳去:“啊,這就是帕西瓦爾的團長旗幟,好漂亮!我好喜歡!”

“哈哈,佩夫莊園的戒備應該很森嚴吧?你是怎麽從伯修斯先生那裏拿到它的?”安妮雙手背在身後,走到她麵前笑著問。

結果這句話,瞬間讓愛麗雅停止一切動作,她機械地慢慢轉過身,淚眼汪汪地看向安妮:“嗚,安妮…我…我覺得你說得沒錯,我是壞孩子…我…我對帕西瓦爾他…做了很過分的事,嗚……”

“啊!?”愛麗雅這句話嚇得安妮往後仰了仰身子,連忙用雙手按住愛麗雅的雙肩使勁搖:“你、你做了什麽過分的事…?!出手太重把他打傷了?還是讓他破相了?還、還是把他給——”安妮咽了口唾沫,用手刀在自己脖子間比劃了一下。

“都不是啦!安妮你在想什麽!我怎麽可能會傷害他呢!”愛麗雅氣哄哄地拍開她的手,朝她大聲抗議。

“那你對他做了什麽過分的事啊?”這回輪到安妮疑惑地眨眨眼。

於是她們坐在地上一邊喝紅茶,愛麗雅滿臉擔憂地把事情經過,全部告訴給麵色趨於平靜的安妮。

“這哪裏算什麽過分的事,我倒覺得這是好事哦?”安妮不慌不忙地細品著紅茶。

“這哪裏算什麽好事啊!你不知道我看見帕西瓦爾被捆成那樣,我真是又擔心又愧疚,在心裏不停地給他道歉。”愛麗雅用白手帕擦去眼角的淚珠。

“你想啊,愛麗雅,”安妮放下茶杯,認真給這位純真的閨秀科普知識:“伯修斯先生是男性,男性都是有征服欲的,你這樣對待他,他肯定會對怪盜蘿絲瑪麗產生想要征服的想法,對吧?”

“這個我承認,”愛麗雅捧著茶杯點點頭,“如果我是他,我被這樣對待了,肯定也要想辦法壓製住這個女怪盜。”

“而且,你不是說過嗎,你把劍放進他的嘴裏,和你對視的時候,他臉紅著把眼睛閉上了,說明他對蘿絲瑪麗有害羞的情緒,對不對!”安妮接著循循善誘。

“好像也沒錯……?可這算好事嗎?能說明什麽?”愛麗雅靠在床邊,麵帶困惑地挑起一條眉毛。

“既然他對蘿絲瑪麗有害羞的情緒,那麽就說明,他很有可能會對蘿絲瑪麗產生好感!以我的推測,伯修斯先生應該喜歡的是蘿絲瑪麗這種,看起來冷清又成熟的女性,嗯嗯,絕對沒錯!”安妮雙手抱胸,自信地點點頭,然後看向愛麗雅,發現她臉上是一副“你是否清醒”的表情。

“答應我,安妮,”愛麗雅放下茶杯,鄭重地把雙手放在安妮的雙肩上,一臉嚴肅地看著她:“如果你要寫這種類型的題材小說,要是功成名就了,千萬不要忘記我,我先幫你把名字想好吧,就叫《怪盜小姐和騎士先生的戀之大冒險物語》。”

“啊啊,愛麗雅真是的!”安妮雙手叉腰,一臉不願意,這引起了愛麗雅一陣歡快的笑聲。愛麗雅笑過後,從**拿起那麵旗幟看向安妮:“接下來,要怎麽處理這麵小旗子呢?”

“要不要等等明天的報紙,再決定怎麽處理?”安妮湊過去向她提議。

“你的建議也隻有在這時候才靠得住。”愛麗雅笑著揮揮手裏的旗子,結果換來的是安妮一個輕快的右肩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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