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被抓走的女子就是安姑娘?!”

夜仲秋此時一臉驚訝,送到嘴邊的茶水都一時忘記了送進嘴裏。

崔聽之道:“不然你以為是誰?”

賀東來自責道:“都怪我們來晚了一步,不然也不會讓她身處險境的。”

老酒鬼打了個酒嗝,懶洋洋的出聲道:“現在可不是後悔的時候,既然大錯已鑄成,想辦法解決才是正理。”

“可是,我們現在也毫無頭緒,上官城又不知所蹤。除了幹著急,我們還能如何?”

呂清塵在花廳裏走來走去,就是想不出個辦法來。

眾人沉默不語。

賀東來眼光一亮,道:“兩位老前輩說,當時公子已身受重傷,但又為何沒有死?”

還沒等老酒鬼兩兄弟開口,呂清塵怒喝道:“好你個賀東來,你是巴不得宋哥死是不?!”說著他的人已經衝了上去,看那架勢不打個賀東來滿地找牙,都沒人會相信。

上官輝沉默少言,現在也沒有說話,隻見其身影一晃,便架住了呂清塵。

呂清塵雙眼一瞪,冷笑道:“怎麽?你們是一夥兒的?想取而代之不成?!”

薛燕山出聲道:“清塵,你冷靜一下,等他把話說完也不遲。”

呂清塵冷哼一聲,一點也沒有住手的架勢。

上官輝還是沒有出聲,但卻敞開了自己的胸膛,在胸膛之上有一枚玄奧的青色印記。

雨萱自覺的轉過身去,其他人卻露出不解之色。他,這是要幹什麽。

賀東來歎氣道:“相信大家都看到了,我和上官輝都有這個印記,我們是不可能背叛公子的,因為公子死,我們也死。”

老酒鬼眼中精光一閃,凝重道:“主仆之契?!”

賀東來微微點了點頭,道:“所以我問公子為何沒死?實在並無它意,我隻想讓你們清楚,公子戰敗了,為什麽沒有死?”

呂清塵聞言,麵色一緩,收回拳頭,尷尬道:“賀先生,是我太過魯莽了。”

賀東來衝其微笑著搖了搖頭,表示並不介意。

老酒鬼眼中精光一閃道:“你的意思是說,宋小子他能能夠活下來,是敵人手下留情?”

賀東來點頭,道:“除了這個原因,我也再想不出其他解釋了。”

老酒鬼愕然道:“上官城怎麽可能放掉宋小子?他做的一切不正是為了殺死他嗎?”

賀東來道:“這其中的事情,恐怕隻有等公子醒來之後,我們才能夠知道答案了。所以我們現在隻能等,各就各位等公子醒來再作打算。”

呂清塵焦急道:“那要等到什麽時候?若時間一長,怕安姑娘那裏又生變故了。”

賀東來皺眉,顯然呂清塵這次說的也不無道理,但是關鍵人物不醒來,這是誰也沒辦法的事情。

老酒鬼無奈的歎了口氣,道:“我倒是有個辦法能讓宋小子快點醒來,並且說不得還能提升修為,隻是這消耗有點大了。”

賀東來麵色一喜,道:“不知老前輩說的到底是何種法門?我軍一統四洲,其資源還是有些,若是能令公子醒來,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會在所不惜的。”

老酒鬼無言,他望向了崔聽之。

崔聽之道:“罷了罷了,反正都是我們兩兄弟惹上的麻煩。”說著他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張古方,丟給了賀東來。

古方一入手,賀東來便是一驚,而後又化作一臉的苦澀。因為此古方他也有所耳聞,赫然正是天玄界療傷術排名第二十一的《春風化雨》。此法雖歸為療傷術,實則卻是一門陣法,一門用海量靈石成陣,營造出如春天般的環境,而後收集其中靈雨,用以療傷的陣法。

靈石大概要消耗竟半條黃級靈礦礦脈的樣子,天、地、玄、黃不僅分化了功法的優劣,靈石礦脈的大小同樣也以此為鑒。黃級礦脈若是開采完大概能有十萬上品靈石的樣子,每增加十倍就提升一個礦脈等級,而半條黃級礦脈就相當於五萬上品靈石。

並且用以吸收靈雨中生機之力的東西也是個奢華的寶物,喚作凝生珠。

聽其名字就知道,那是一枚凝聚生氣的珠子,它當然是凝聚生氣的,但是它卻隻能凝聚《春風化雨》陣中靈雨中蘊含的生機。

由於此珠本身便帶有強大的生氣,常佩戴在身上便可以延年益壽、保持青春,是不可多得的好寶貝,所以就算一些大勢力的核心人物都對其趨之若鶩,其價值之高就可想而知了。

靈石雖然數目龐大,但是賀東來倒不在乎,但是那顆珠子就難辦了,相信就算他們出得起價錢,也難以在紫微星上買到。其他星球或許有,但是他相信那絕不便宜。有那時間四處去購買,說不得公子都醒來了。

老酒鬼猛灌了口酒,掏出一枚碧綠色的珠子便丟給了賀東來,道:“拿去,說了此法,我怎麽會想不到這點。”

賀東來接過珠子,立即麵色一喜,因為他感覺到了濃濃的生機,雖然並沒有見過凝生珠,但是他相信老酒鬼絕不會拿這來開玩笑。於是,他對著老酒鬼深深的鞠躬道:“老前輩大義。”

崔聽之鼻子一哼,道:“當年我昏迷了三天三夜也沒見你拿出來用,你真是個好哥哥。”

老酒鬼麵色一陣尷尬,瞪眼道:“你又不趕時間,用了不是浪費靈石?!”

崔聽之冷冷道:“不趕時間?你不會不知道時間到底對我有多重要?”

老酒鬼默然,在他弟弟眼裏浪費一點一滴的時間都是無法容忍的。但那又如何,一個人若隻知道修煉,那他的人生該多無趣啊?

賀東來笑道:“那麽大家就此散了吧,我這就去辦此事。”說著,也不等眾人表態,他便率先離開了花廳。看他那樣子,倒是比什麽人都急。

老酒鬼覺得廳內的氣氛實在沉悶了些,起身緊隨賀東來之後,走了出去。

此處仍是豫州城,賀東來等人聞訊都齊齊而至。這倒不是因為他們毫無規矩,喜歡擅離職守,而是因為這段時間本就太平,加之他們也實

在太擔心宋知命的安危了。

能有如此多的朋友兄弟為宋知命出生入死,更加說明了宋知命這個人實在不錯。

想到這裏老酒鬼不禁一樂,又仰頭猛灌。愁來酒,喜更不能少酒。

驀然,他注意到院子裏一道笨拙的身影,此時正在耍著一套他還頗為熟悉的拳法。拳法倒是好拳法,但是給這少年耍出來就不成樣子咯。

他提起了幾分興趣,走近少年,道:“小子這拳法誰教你的?”

周睿練拳練的正起勁,層層密汗爬滿全身他都顧不得歇息。他想要快速的成長起來,好幫上師傅的忙。

驀然,一道含糊的聲音將他打斷。他明顯一驚,立馬規規矩矩的站定,低頭木木的答道:“這拳法當然是家師教予我的。”

他既沒透露自己師傅的姓名,又回答了來酒鬼的問題,真是個聰明的孩子。

老酒鬼微微一笑道:“聽說宋知命那臭小子收了個徒弟,自己都忙的火燒屁股了,還有閑心收徒弟,而且修為平平,真是誤人子弟。”他頓了頓,道:“那個徒弟,不會就是你吧?”

周睿麵色一紅,道:“不許你看不起我師父。”

老酒鬼輕笑道:“我哪有看不起你師傅了?你倒是說說你師傅到底哪裏厲害了?”

說起師傅的厲害之處,周睿略顯自豪,但仍然沒有抬頭,道:“師傅從十歲便開始經商,並且隻用了不過十年便將生意做到了大江南北,這說明他很有頭腦。他暗自培養勢力,兩年前豫州城一連三波的秦軍襲擊,都沒能將他擊垮,反而成了我軍的養料,這說明他統禦能超群。他二十歲修道,現在已至引靈巔峰,並且其真實戰力比之歸元境亦不差分毫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這說明他是個修煉奇才。”

“如此聰明,有大局觀,有修煉天賦的人,怎麽能被人輕看?”

老酒鬼一愣,沒想到這少年說起話來有理有據的,果然是個大智若愚的小子。想來也是,若不夠聰明怎麽會被宋知命那鬼靈精給看上了。

他微微一笑,道:“這麽說你師傅的本事的確不小,是也不是?”

周睿認真道:“師傅宛若天人,的確非常人所能及的。”

老酒鬼又道:“你對他佩服的很,是不是?”

周睿老實道:“除了師傅,現在還沒有我如此佩服的人。”

老酒鬼苦笑道:“如此說來,你很想學他?”

周睿道:“徒弟學師傅,自然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老酒鬼歎氣,道:“你什麽人不好學,為什麽偏偏要學他?”

周睿無言,看來自己的師傅在麵前老者的心裏影響倒不甚好,不然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宋知命在老酒鬼心裏的形象當然不好,不好的要命。他不但吝嗇、狡猾,而且總愛給自己帶來麻煩,還偏偏算定了自己不得不管這些麻煩。

真是,愁煞人了。

他取出自己的酒壺一陣猛灌,這口酒顯然是愁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