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引言)
二十年後。
我終於明白了永生的痛苦。痛苦在於強迫自己忘記一些事情,忘記某個人。
如果你把自己給了時間,你可以忽略它,即使你對她有任何想法,你也會被迫忘記。
我已經離開這裏20年了,但這次我忍不住又回來了。這種衝動來自一種可怕的直覺。
貝倫,Elemenu慈善部。
塞拉揉著眼睛,翻閱著神職人員交來的報告。此時,她已年過三十,不再是那個天真活潑的女孩。
“聖徒,還有一件事。”牧師繼續說。
“什麽?哦,順便問一下,我讓你給我買的草莓蛋糕在哪裏?”
“不,不是那樣的。”牧師們感到有點尷尬。“門口又來了一群乞丐,我們給了他們一些食物。”但也有一個奇怪的乞丐不願意給他食物,也就是說,他會來看你。我是來征求你的意見的,我是不是要把他趕出去?“
“馬上帶我去見他。”塞勒突然麵無表情地說。
門口。
嗯,已經二十年了。雖然掌握了冰上魔術就不用擔心打掃衛生了,但穿了20年的裙子似乎不是個好主意。剛才來了一群乞丐,那些愚蠢的神職人員不會把我當乞丐。
“路易!我就知道是你!”塞拉興奮地跑了出來,無視周圍人的目光,撲進了我的懷抱。
她已經是一個成熟的漂亮女人了,而我還是那個樣子。
好的,是我。謝謝你親自來接我,嗯。好的,帶我進去談談吧。在見到一位20年未見的老朋友後,我突然覺得回來可能是件好事。
塞勒拉了我的手一會兒,我高興地回應了。但我們都知道我為什麽回來。
“塞拉,我聽說安的事了。”我不知道該怎麽說。我真的不想再提安雅的名字了。“這是真的嗎?”
它終於平靜下來了。
“是的。”塞勒看起來很積極。“既然你回來了,我相信你已經準備好了。我能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嗎?”
“好吧,說吧,我最好知道這一點。”
“你沒聽錯,安雅。她一個月前去世了。我為她感到難過。畢竟,她太年輕了。”
我低下頭,雙手緊貼著椅子的邊緣。
結婚後,那個男人對她不太好。葬禮舉行得很匆忙--
“沒有”我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咆哮。不知不覺,鮮血已經從他的手指甲裏滲出了。
塞拉故意停頓了一下,靜靜地等著我恢複平靜。
路易,我知道這對你很殘忍,但你必須承認和麵對你自己的問題!塞勒繼續說,我不想阻止她。“你是不是看錯安雅了?你為什麽要離開這麽久?你錯過了最好的時機!”
“不,沒用的。”我搖搖頭說:“安雅,她不喜歡我,我很清楚。”
你知道嗎?沒有人能保證他們能理解別人的真實想法!她拒絕了你,但你做了什麽?你去找肖立,甚至愛上了某個米德蘭茲來的女孩!你怎麽讓安雅這樣接受你的?這不都是你的錯!
“我。”的確,我等這一天等得太久了,終於有人對我說了。
“我似乎已經告訴過你,這塊大陸將在不久的將來被摧毀。”我改變話題說:“我給了你很多時間水晶,足夠讓你保持年輕很長一段時間。”但看著你,你似乎沒有用過那些東西,你也沒有離開這裏的打算。“
“是的。嘿,路易斯。”塞拉微微歎了口氣。事實上,我不像你一樣追求不朽的東西。安雅也是,我們隻想像普通人一樣過我們的生活。這可能是她不能接受你的原因之一,你不覺得嗎?她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成熟和變老。雖然你的思想可以成熟,但你的外表永遠像一個20歲的孩子。“
“我當然有!這對我一點都不重要。這對她不是更好嗎?我。”
塞拉微笑著搖搖頭。
又是一片寂靜。我低下頭,擦去長袍上不存在的汙垢。
“塞拉,帶我去見她。”我終於張開了嘴。
當然可以。但是,你以後能不能留在這裏,陪我一起去?塞拉慢慢地說。
我非常抱歉,我這次回來不是為了留在這裏,而是為了把她帶走,我們要一起離開這裏,現在她再也不能拒絕我了。
我站起來,慢慢地走到門口。塞拉站了起來,拉開了房間裏的窗簾。
耀眼的白日灑滿了整個房間,塞拉的身影在白光下略顯迷茫。
“事實上,有一個問題我還沒有問你。”我猶豫了。也許我應該采取一種質問的語氣,但我的心裏充滿了尷尬和悔恨。
“路易。”
塞勒轉身對我說,沒有等我說話。
你確實打敗了命運女神,你不能再懷疑這一點。在目前的情況下,她不能再卷土重來,別無選擇,隻能放棄對命運之輪的控製--也就是欣然接受自己的命運。
“啊。”我歎了口氣。“這是你留下來的真正原因嗎?我很久以前就懷疑了,但你是--”
“路易,我們在貝倫神廟相遇的時候,你想問我這個問題嗎?這麽多年的耐心了,為什麽還要再說一遍呢?”塞拉笑了。
那個微笑就像小雨,把萬物播撒在天空。
貝倫山公墓。
斑駁的小石碑,終於盼來了雨。
我跪下來,輕輕地撫摸著平板電腦,內心無比平靜。
也許是因為我看得太遠了,所以我才這麽近視。
我舉起手,含有死亡力量的黑魔法被釋放,土壤開始顫抖。
你終於可以離開了,不是嗎?
世界圓圈,中心的未知部分。
準確地說,這就是三爺主宰的區域,也就是人們所說的夢。
靜悄悄的夏夜,奔騰不息,半月映在湖麵上,漂浮著熒光。
凶殘的巫師脫下長袍,疲倦地坐在湖邊。
世界累了,他也累了。
那個留著短發的女人走到他跟前,輕輕地背對著他坐了下來。
“你是誰?安雅,費伊,還是永生?”魔術師把目光從湖上移開,看著他周圍的女人。
“我是誰並不重要,不是嗎?”那個女人溫柔地笑了笑。
星空中有一絲微弱的閃光,溫暖的夜風吹過草地,吹過月光照耀的湖麵,吹過他們的頭發。
那聲音就像一首詠歎調,通向永恒。
(本書末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