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海峰都這麽的說了,方江也沒有意見。

“驚濤,我們去審訊室。”方江很熱情的說道。

方江今年三十歲,當警察八年了,還沒有結婚。在基層派出所表現突出,受過幾次嘉獎。

調入刑偵支隊,差不多有三年了,有基層工作經驗,查案能力不錯,很有前途。

“等會看我表現,給你露一手,這些的小偷,嚇唬一下,很容易就會坦白一切。”

方江覺得以自己刑警的身份,審訊一個小偷輕而易舉。

“好的。”第一次參加審訊,傅驚濤有點激動。

“劉東,趕緊坦白,你還有哪些罪行沒有交代?”方江雙手抱臂坐在那個叫劉東小偷對麵。

神情嚴厲,給人很強的壓迫感。

這也是審訊方式的一種,精神壓迫,配合著動作和姿勢,可以產生更好的效果。

其中也涉及心理學,傅驚濤在大學的時候也學過這方麵的內容。

最終的目的是使犯罪嫌疑人心慌害怕,精神緊張,無法進行有效的思考,一旦回話就會露出破綻。

“這位警官,我該交代的都交代了,真的沒有什麽隱瞞的。”劉東很配合。

“每一個進來的人都這麽說,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抓住你偷竊,你倒是承認爽快。”

“還有其他罪行呢?趕緊全部交代了。”

“我們現在是在給你機會,讓你自己坦白,你不要不識好歹,要是被我們查到,罪加一等。”方江厲聲嗬斥道。

“警官,我真的沒有什麽可以交代了,現在偷竊的生意也不好做,大家都不用現金,都用手機支付。”

“手機更加不好偷,現在每一個人不管幹什麽,手裏都離不開手機,做個公交車,恨不得眼睛都掉進手機了,一直在刷著手機。”

“我就是有天大偷竊技術,也偷不到別人拿在手裏,看在眼裏的東西。”劉東越說越覺得委屈,心情十分的沮喪。

覺得當個小偷也不易,生活困難,一點都沒前途。

看著劉東一副有些自閉的樣子,方江都感覺不好意思,以這樣手段對付一個小偷,他都感覺不合適。

這些審訊的方式和手段,一般都用在那些大案要犯身上。

“你可是一個慣犯,你覺得你的話可信嗎?”

“這是市局的刑偵支隊,能在這裏被審訊的哪個不是大案要犯?”

“既然把你帶進刑偵支隊的審訊室,而沒有把你送到派出所。

“說明你的案子很嚴重,我們也掌握了證據,現在是給你贖罪機會,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可要想清楚了。”方江一拍桌子威脅道。

傅驚濤看著方江那超常發揮的表現,嘴角不禁抽了一下,這樣的幹貨他真的學不來。

不就是路上順手抓了一個小偷,看這審訊方式,像審訊重大嫌疑犯一樣。

傅驚濤仔細觀察一下劉東,眉頭微皺,這劉東有點不對勁。

表麵看起來很鎮定,可當方江提到你犯了大案的時候,劉東眼睛裏卻有害怕,恐懼,絕望。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人的臉可以隱藏內心的情緒,可是眼睛卻很難掩飾,難道真的有問題?

一旦對一個人起了懷疑的時候,對方一切的表現似乎都帶著可疑。

體質提升液讓傅驚濤的大腦產生質的變化,幾乎有了過目不忘的本領。

劉東被抓的畫麵,像電影一樣在傅驚濤腦海裏快速地轉換。

大腦就像一台高速處理器一樣,把劉東所有的可疑表現全部篩選出來。

在市公安局門口,確認傅驚濤是警察的時候,劉東像被抽掉脊柱骨一樣,幾乎站立不穩。

一個經常因為偷盜進派出所的慣犯,也絕對不該有如此的表現。

劉東如此害怕,是因為他身上有可能背負其他案子,是能讓市局刑偵出手的大案。

“江哥,要不你休息一會,讓我來試一下,以前模擬過,但還沒正式審過。”傅驚濤有點期望看著方江。

“也行,你來試試。”

“劉東,你可能對我們市局刑偵支隊主要職能還不太了解,我來給你講解一下。”

“市局刑偵支隊主要負責刑事偵查工作,組織、協調偵破一般、重大、特大刑事案件。”

“刑事案件包括重大盜竊、凶殺、詐騙、拐賣婦幼等。”

“同時還涉及禁毒、反黑、反恐工作。”

傅驚濤不緊不慢地講解著,眼睛卻從來沒有離開劉東,仔細觀察對方的一舉一動。

方江有點懵掉了,傅驚濤這是在給對方普法嗎?一點審訊經驗都沒有。

對待犯罪嫌疑人就不能這麽客氣。方江心中暗暗歎了一口氣,新人就是不靠譜。

當傅驚濤講到殺人案子的時候,劉東的情緒起伏最大,似乎找到了突破口。

一番講解,方江都忍住不想要鼓掌,這些東西他幾乎都忘記了差不多,突然有種回到學校的感覺。

傅驚濤還是小看了劉東,雖然劉東眼神深處隱藏恐懼,但是神情鎮定,表情冷漠,思維清醒有條理。

方江也發現了不對勁,隻是他沒有頭緒,也不明白傅驚濤的用意,於是選擇靜觀其變。

劉東除了承認盜竊什麽都沒交代,心理防線看似脆弱,卻又十分的堅韌。

沒辦法繼續去審訊下去,隻好暫時放棄。

兩人來到審訊室外。

“那個劉東有問題?”方江問道。

“有點懷疑,但是卻找不到頭緒,這個劉東很狡猾,心理素質也很好。”

傅驚濤揉了揉發脹的腦袋,有時候,他寧願用拳頭解決問題,用腦子太費神。

“先休息一下,破案有時候也靠運氣,一味鑽牛角尖,不行的。當思路暢通了,案子就會好破很多。”

方江作為工作八年的老警察,對於破案方麵有很深感觸。

有時候不是你不夠努力,而是需要一點點運氣,和一點點靈感。

“我明白。”傅驚濤話雖然這麽說,但表情卻不輕鬆。

方江也沒有在開導,因為他明白這種心情,新人都是這麽過來的。

當初他接觸一個案子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總想著立即破案,有一點困難,就一直放在心裏,連覺都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