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是蕭合過來幫他收拾的,申克倒是有求必應。

宋純想探一探申克的口風,故意說要住回翡翠湖,申克根本沒有請示江漓就滿口答應。

“這樣也好,您現在的身份確實不適合再回學校去住,翡翠湖那套房子本來就是為您置辦的,不用告訴老板,我一會兒就給蕭合打電話,讓他幫您置辦生活用品,反正這幾天也沒有通告,您安心處理學校的事情。”

宋純滿肚子的心酸,奈何沒地方倒。

蕭合提著大包小包神跟在宋純身後,鋪床、打掃衛生、洗衣做飯,什麽活兒都搶著幹,什麽活兒都幹不好。

這小子跟申克簡直沒法比。

工作起來的時候還有點人樣,不工作的時候,除了一片忠心,就是廢物一個。

把吃啥啥不剩,幹啥啥不行發揮到了極致。

打遊戲倒是一把好手,白背心褲衩子那麽一穿,混吃等死的氣質渾然天成。

蕭合隻在宋純家呆了半天,就被連踹帶打給攆走了。

好在蕭合非常敬業,住的地方也不遠,每天按時在宋純家門口打卡,去哪裏都跟隨左右。

研三年級下學期,大課幾乎沒有,宋純的畢業論文也早就開了題。

黎教授也把小課搬到工作室,一周三節且都是晚上,很少能碰到同學。

不過即使碰到,宋純也不在乎。

他口罩帽子全副武裝,愛誰誰的架勢,也能讓那些想親近他的女生們退避三舍。

開學的第一堂課,黎教授唾沫橫飛品鑒大家的寒假作業。

一個半小時的內容主要概括成兩點:

一、表揚平品學的大明星學霸宋純。二、痛斥整個假期一張照片沒拍,還胖了十斤的學渣陶然。

陶然撫摸著自己逐漸一體化的腹肌,又戳了戳宋純堅實的肱二頭肌:

“不科學啊,你吃的也不比我少,我還愛運動打籃球,你就是舉幾個啞鈴嘛,至於身材好成這樣?這倒三角,這大長腿,嘖嘖……哎呀你劈腿我漓姐沒封殺你……”

陶然搖頭晃腦,唾沫橫飛。

黎教授恨鐵不成鋼:“陶然!”

“到!”陶然噌一下站起來。

田教授的唾沫都快噴他臉上了:“我告訴你,本周之內補不來作業,你就給我滾。”

“是是是,我補,我一定補。”

田教授把相機往桌上一放:“下課……”

陶然磨磨蹭蹭想等宋純一起走,偏偏黎教授不如他的意:“宋純,你留下來一下,我有話對你說……”

“好的。”宋純答應。

陶然一步三回頭裝模作樣往外走,剛走到門口,黎教授就喊了他的名字:“陶然。”

“哎。”陶然歡天喜地。

“你這幾天出去,別說是我學生。”

陶然:“……”

陶然走後,黎教授憤怒的目光才柔和起來:“那個,宋純呐,幾個月不見成大明星了,恭喜你啊!”

“工作而已,談不上什麽。”宋純跟原來一樣,還是謙遜有禮。

黎教授很欣慰:“那個你在娛樂圈一定經常見到公司的同事吧?”

“是的,我們雖然大,明星之間也不是不往來,您喜歡誰,我可以幫您要簽名的,合影也不難。”

“哎,你誤會了,我這把年紀還追什麽星嘛,”他搓著手,似乎有些難為情,“那個,我聽說江小姐是你經紀人?”

宋純明白了,黎教授這是還惦記江漓。

他絲毫沒有反思自己作為學生,勾搭老師的相親對象有什麽不妥,反而責怪人家賊心不死。

“她是我老板。”

“老板?她不是你經紀人嗎?”

“我們公司跟其他公司不一樣,是經紀人負責製。”

“哦,這樣啊,那你是不是經常見到她?”

“是。”

“是這樣,你也知道我的性格,不太喜歡女孩子追得太緊,那個江小姐實在太主動,我想知道她身邊……她身邊……”

“老師是想問,江總是不是見男人就追,身邊還有別人?”

田教授的耳朵一下子紅了起來:“我也不是那意思……”

“是!”宋純想也不想。

黎教授:“啊?”

“她主動不主動我不知道,喜歡她男人倒是挺多的,那個影帝肯西林您知道嗎?”

“知道,知道。”

“追她五年了。”

“啊?”

黎教授臉上的春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靡下去。

但他還是不甘心:“那你覺得,我跟江小姐……有沒有可能?”

“沒有。”

宋純回答的太果斷,黎教授剛想問為什麽,宋純就拿起相機和平板:“時間不早了老師,我先回去了。”

“去吧,去吧……”黎教授對著身後的鏡子摸了摸臉。

宋純都走到門口了,他才想起來:“宋純呐,你跟那個北星什麽時候結婚?老師還等著喝你們的喜酒呢……”

蕭合開著那輛拉風的星空頂早早等候在門口。

陶然屁顛顛跟上了車:“純呐,苟富貴勿相忘你還記得不?”

宋純滑開手機,還是沒有江漓的消息,他心煩意亂看向窗外:“想說什麽就說。”

“帶我去你現在住的豪宅瞧瞧唄?你現在的身份……”

宋純懶得理會他,麵無表情吩咐蕭合:“先送他回男生宿舍。”

“別別別,不帶我去也成,請我宵夜……”

“你都胖成這樣了,還宵夜?”宋純一臉嫌棄。

陶然還想再說,蕭合帶著得體的微笑,從副駕駛拿出一個精美的盒子:“陶先生,這是宋先生送您的禮物。”

“送我的禮物?”陶然難以置信睜大了眼睛。

宋純疑惑得看了蕭合一眼,沒說話。

“可不是嘛,宋先生說您是他最好的兄弟,自然是要給您帶禮物了……”蕭合說起場麵話,也是一套一套的。

陶然被他逗得心花怒放,他也不傻,一看宋純那樣就知道他心情不好:“純呐,看在你這麽有心的份上,我給你出個招吧?”

宋純閉眼假寐,仍舊不說話。

陶然嘿嘿一笑:“白月光和朱砂痣很難抉擇吧?其實我覺得江小姐不管哪方麵都比北星強,她還是老板,真不知道你咋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