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章 淡淡的失落
打開短信一看,隻有四個字:離他遠點。
看完之後,沈優雅的第一個反應是不屑,感覺到很可笑,不禁抬頭看向了前麵正在開車送自己回家的柯離江,他陸沉風現在到底還有什麽資格用這種命令的語氣跟自己說話?
隔著手機屏幕,她都能夠想象得到陸沉風是用著怎樣一種高傲的姿態在發出了這條短信,嗬,憑什麽要聽他的?他讓遠離就遠離?偏不!
沈優雅低頭看了一眼短信上的內容,然後直接按下了刪除鍵,關掉了手機看向了窗外,越想越生氣,都已經沒關係了,為什麽還要管她?難道就陸沉風可以一個接著一個的找女人,而她就不能跟其他男人交往了?別說她和柯離江沒有任何關係,就算有什麽關係又怎麽樣?
看向窗外快速後退的人群,她的心情又變得沉重了起來,她承認,剛才她好像又嫉妒了,感覺自己真的好沒出息,已經在心裏警告過自己成千上萬次了,不要再管有關於陸沉風的任何事情了,可是看到他和別的女人親密,就是會心裏不舒服。
一路上她都心事重重,根本無暇看窗外的風景,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直到車子停在了離家裏最近的那條地鐵路段的時候,車子緩緩停了下來,她並沒有告訴柯離江自己的家在哪兒,而是讓在這裏停,畢竟讓一個剛認識不到一個小時的男人送自己回家,不太禮貌,也不太合適吧?
“到了。”柯離江將車子靠邊停下,但是身後的沈優雅卻沒有回應,他皺起眉頭回頭又重複了一遍:“小姐,到了!”
“啊?”沈優雅這才從自己的世界裏回過了神來,尷尬的笑了笑:“哦,謝謝你柯先生,那我先走了,麻煩您送我回來,真的很謝謝!”
她一邊說著一邊推開了車門下車,然後目送柯離江開車離掉頭離開這裏之後,她才卸掉了自己虛偽的麵具,也不再牽強的扯起嘴角了,有些疲憊的再次按照原路線回家,進了地鐵站之後,她她的身影便消失了,但是遠處的那輛車卻沒有消失,車內的柯離江通過後視鏡看到了她走進地鐵站,無奈的一笑,這個小姑娘警惕性有點高。
……
送沈伊娜回家之後,陸沉風的耳邊終於清靜了,他將車子靠邊停在了路邊,拿起手機瞥了一眼,很安靜,什麽消息也沒有,他此刻的心情有些不爽,這是在無視他?冷落他?假裝不認識?
說說實話,他以為沈優雅對他而言隻是一個喜歡的女人而已,能得到更好,得不到也沒什麽可遺憾的。但是在剛才看到沈優雅上柯離江車的那一瞬間,他胸口有一股莫名的怒火在往外湧出,而且止也止不住。
陸沉風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手機,還是任何消息都沒有,他漆黑的眼眸中明顯的浮現了一絲慍怒,將手機扔到了一旁的副駕駛座上,然後開車掉頭朝著相反的方向開去,這個方向不是去西城區的,而是回陸家莊園的,他似乎也真的很久沒有回去過莊園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在西城區的別墅裏他總是會想起一些不該想起的人和事,所以讓自己清淨幾天吧,回莊園住。
……
沈優雅終於熬過這痛苦的一星期準備時間,今天就要正式開始采集她的骨髓了,采集完畢之後就可以直接輸進季安暖的體內,然後她的任務就完成了,她也可以拿到季家給的那筆錢了。
“沈小姐,還有二十分鍾的時間就要開始了,你還有什麽想說的嗎?”護士在一旁問道。
她有些難為情的小聲說:“那個,我想去一下衛生間。”
“可以的,我帶你去吧。”
“不用了,不用了,我知道在哪裏的,還是我自己去吧,一會兒就回來。”沈優雅連忙推辭,然後溜出了那間房,朝著衛生間走去。
在拐角的時候,沈優雅下意識的躲到了一旁,身體緊緊貼著牆壁甚至屏住了呼吸,因為走廊上醫生和護士推著季安暖的床往手術室裏走去了,季安暖的父母都在,還有好多人,甚至她還在人群中看到了陸沉風和陸沉風兩個兄弟。
眼睜睜的看著季安暖一副蒼白柔弱的樣子被眾人擁護推進了經過了自己,然後看著陸沉風和陸沉西兩個人高大而又英俊的背影,她突然間覺得好心酸,明明最偉大的不是自己嗎,明明捐獻骨髓的是自己,為什麽自己要這麽偷偷摸摸的?
沈優雅緊緊的盯著陸沉風的背影,這道身影對她來說太熟悉了,哪怕在茫茫人海當中她也能夠一眼就認出,也許是她的目光太灼熱了,走廊前麵的陸沉風忽然停下了腳步,轉過了身子,而她立刻又躲回了牆壁後麵,怎麽辦,被他發現了!她看向了對麵的衛生間,迅速的跑進了衛生間裏麵。
陸沉風回眸的那一刻,似乎看到了躲在牆壁後麵的那張小臉?是……沈優雅?但就那麽一秒鍾消失不見了。他有些奇怪的眯起了雙眸,然後徹底的轉過了身子,朝著那個方向走了過去,寂靜的走廊裏他的腳步聲低沉而又穩重,但是當他走到這個拐角處的時候卻什麽都看不見了。
奇怪,難道剛才是他的幻覺?
想到這裏,陸沉風不禁露出了一絲冷笑,他想自己是瘋了吧,居然會出現幻覺看見沈優雅。然後,轉過身子朝著手術室走去,腳步聲依舊那麽沉穩,但是背影上卻出現了一絲失落,在走到這裏沒有看到沈優雅的時候,他的內心深處有一抹淡淡的失落感。
躲在衛生間裏的沈優雅卻清晰的聽到了那低沉的腳步聲,即使看不見人,隻聽腳步聲,她也能聽得出那是陸沉風,而她也被這個下意識的舉動被嚇到了,原來自己看背影就能認出陸沉風,聽腳步聲也能認出陸沉風,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厲害了?還是說,隻有對某個人才如此敏感?